“干什么?”熙欲晚眉毛一扬,阴柔双眸桃花泛滥间俯身在洛嘉嘉耳边道:“当然是你!这是早晚的事,你逃不了,也别想逃,嗯?”
说完,红色衣袍一翻,人就已经飘到了外间,剩下一个洛嘉嘉,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凤临轩很快就到。
那个男人,这辈子就放在心脏最深处的地方,再也不会被自己端出来了。
“千衣卫是我的没错,这青衣卫……我留着有用!”凤临轩睨了熙欲晚一眼,起身道:“我手中没有实质兵权,握有一个千衣卫已是出格,所以这青衣卫你先替我揽下,嗯?握有兵符的定国大将军要点兵力,不为过!”逃下只也。
“是!”凤五大声应下,少年脸庞上的疲惫一扫而光,转而换上了喜悦。
所以这一个月以来,她都是安心地呆在熙王府,并没有主动与凤临轩那边作出任何联系,甚至想着,等身子养好了,就离开京城,从此天大地大,自有她洛嘉嘉的容身之地。
凤临轩一抬手止住了凤五,他微摇了摇头,俊颜扫过冷凝:“还不确定,所以查的时候,尽量别惊动熙欲晚那只狐狸!”
现在,她的心还没有完全理好,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心里却多了一分惶恐,想着实在不行……就逃吧!
说完,颀长身影转身,大步走出了熙欲晚的视线。
“好啊,我等着你死的那一天!”洛嘉嘉伸出右腿毫不犹豫地将熙欲晚踹下床,自个儿躺倒在床上拉上被子就睡。
它……闻到了什么?
“既然身子还没好全,何不再等等!”凤临轩黑眸中的沉幽几不可察地深了几分,错开熙欲晚阴柔的眼神主动换了话题:“父皇这次要建立青衣卫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月未见,上次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而她还未来得及打个招呼,人就被神秘男人一掌拍下了山崖。
凤临轩没有作声,整个外间只听到细细的茶杯盖子摩擦过茶盏的声音,很久很久之后,久的洛嘉嘉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时,才听到他低声回答道:“旺财和嘉儿玩的很好,他跟着我到处走动走动,说不定,能闻到她的气息!”
“旺财!”想着内间住着的是熙欲晚的新宠,所以凤临轩连忙喝止,可旺财却一路走一路嗅的直朝床榻而去,似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或事一般,他看着旺财的样子,心跳突然就失了序。
而熙王府洛嘉嘉的房间里,气氛却有些诡异。
“啧啧……”熙欲晚一脸受伤状地直起身来,摇头慨叹:“小奴儿,你可刚说了要跟本王同生共死的!”
心动不如行动,洛嘉嘉能下地的第一天,就趁熙欲晚去上朝时模索进了他的卧房,她见过他制作的人品面具,很是精细,偷一张戴着游荡江湖,想必会方便许多。
一连带人找洛嘉嘉找了一个月的凤五少年脸庞上也落下了疲累,他掀开帘子爬进车厢道:“王爷,怎么了?”
但心里紧张,她面上却一派安稳,将自己的头发毫不客气地从熙欲晚手中夺回,她往一侧挪了挪避开对方不冷不热地道:“不劳您费心熙王爷!小心想的太多了,皱纹也会长出来!”
凤临轩捏着茶杯的长指一紧,“一个月前?捡来的?在哪?”
“凤五!”一出熙王府上了马车,凤临轩便敲了敲马车厢示意外面的凤五进来。
罢了凤临轩,无论你之前那样对我是有特殊原因也罢是真的不爱我也好,我这辈子就要结束了,所以我,原谅你了!
“青衣卫?”熙欲晚眉峰一扬,看向凤临轩道:“你提议的将全国各地大牢中的土匪流寇集中到一起组建一支军队的事?怎么,你不是想把这种烂摊子接过来吧?你手里一个千衣卫还不够?!”
就在旺财威壮的身子要破开层层帘幔走进去的时候,熙欲晚突然出声,大红衣袖下的长指在凤临轩看不见的地方一弹,前方的旺财便停止不动,过了一会儿,又原路嗅回来,走到门口边一抬腿朝门柱子撒了泡尿。
此话一出,内间的洛嘉嘉和外间的熙欲晚同时一僵。
“一个月前?”凤五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几分,他猛地抬头看向凤临轩,黑眸划过惊喜:“王爷,您是说……您是说王妃娘娘很有可能……”
“去查查……”凤临轩看着远去的熙王府的飞檐翘角,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道:“熙欲晚一个月前回府时带回来一个女人,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全部!”
也就是此时,一直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啃骨头的旺财突然“嗷呜”了一声站了起来,抬起头一副四处张望的样子。在大眼瞪圆溜着屋子转了几圈后,拔腿就往内间走去。
“啧啧啧……”熙欲晚一副摇头感叹状,整个身子躺进宽椅修长有力的双腿随意搭在扶手上呈现一种独有的慵懒柔媚:“我说,你不就是死了个王妃?一张死人脸,做给谁看呢,嗯?”
因重重帘幔的遮挡,洛嘉嘉可以在内间看到外间的情形,而外间的人却只能看到帘幔一片,所以此刻,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那个一个月未见的男人。
但也只是原谅而已,她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到那个真心实意爱着凤临轩的洛嘉嘉身上去了,他们之间的爱太薄弱,薄弱到经不起任何伤害便可摧毁,这样的爱她宁可不要!
藏在里间的洛嘉嘉长睫一颤,心跳在这一刻突然就平稳了下来。
“在哪儿啊……”熙欲晚拖了个长音,看着凤临轩黑眸垂下的流光随着他的长音而不受控制地抬起,他忽而一笑,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道:“唔,就南平边疆那里啊,公开买卖的奴隶,我看着好玩儿,就捡了一个回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凤临轩擎着茶盏的大手一顿,俊颜平静到面无表情地道:“我再说一遍,她没死!”
凤临轩眼中的亮光,再次幻灭。
洛嘉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凤临轩临走时那若有似无的一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好像真的发现了她,就凭一个旺财,那个坏事的旺财!
洛嘉嘉看着越走越近的旺财感觉整个脊椎都僵硬的发疼,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呼吸不慎会让旺财发现她——她可以原谅凤临轩,可以放弃他们之间这段薄弱的感情,但并不代表,她现在想跟他面对面。
似乎刚才那番嗅找,只不过是在找一个供它解决内急的地儿。
洛嘉嘉出神间,外间不知谈到了什么话题,只听熙欲晚笑声递了进来:“怎么,不是听说你这狗犯了大错被关起来了?这怎么又开始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了?”
耳边劲风呼啸而过间,她听到了崖顶上方来自于他的凄厉呼唤,很难想象发出那等撕心裂肺之声的凤临轩会是什么样子,却知道自己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心忽的就痛了!
“没谁,就一个月前我捡来的一个新宠,小奴儿!”熙欲晚阴柔双眸湛着看不出情绪的精光笑着道。
“嗯?凤临轩,你也不管管你的狗?我的小奴儿可病着呢!”zVXC。
“我倒是好奇,你留个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干什么?”见凤临轩要走,熙欲晚也不起身相送,依旧懒懒地软在椅子里,玉色皓腕支着太阳穴,祸国殃民的姿色因那份慵懒而倾城。
“凤临轩的鼻子可真是比他的那条狗还管用!”熙欲晚已经回到了洛嘉嘉的床上,懒懒地半躺在洛嘉嘉身侧把玩着她的一束乌发道:“你看,他闻到你的味道了呢……本王的小奴儿,这可怎么办?”
甫一进门,凤临轩便不悦地看了熙欲晚一眼,低醇磁性的声音隐约几许疲倦冰凉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将手心中的汗湿狠狠攥起,面上却保持着散漫无谓的笑意道:“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既然把人家带回来了,就好好待人家!”
似乎清瘦了些,所以那清瘦之上便多了一层冷冽气息。黑眸中的流光溢彩还在,却在流光之下又积淀了一层沉幽,让人越发看不清他的情绪。
“留着……给一个人!”凤临轩顿了顿,黑眸若有似无地扫过内间重重帘幔:“她曾说想变得强大,所以我给她留着……让她强大的机会!”
旺财?洛嘉嘉嘴角禁不住勾了一丝微笑,那个看上去很威风但给肉就是主子的永远不知节操为何物的狗,今天也跟来了吗?
“里面的人是谁?”他抓起茶盏呷了一大口茶借以压下心中难以平复的心跳与失落,黑眸瞳光微晃间他不动神色地问道:“可真是少见,大安王朝的熙王爷拿着女子当宝!”
“那是自然!我还想着她今天身体好多了,今晚上就圆房呢!”
凤临轩的眼神,倏然幻灭。
结果她一进屋,就看到了那双眼睛!——
终于更完了,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