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折腾地太累困意十足,可等洛嘉嘉真正躺到床上时,却意外地没了睡意整个脑子只剩一片空白。脚背上的烫伤时不时会痛上几分,她却恶意地不想去管任由它痛,就这样躺了不知多长时间,数绵羊不知数了多少只,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她失眠的那段时间里,那个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的人,一直没有回来。
早晨醒来时,床边枕头也依然还是空的。
所以说,时间太过巧合
“你……”风雷眼神一动,知道洛嘉嘉一定是生气了,却也知道对方的脾气是断然不会作出那种刻意争宠的事情来,所以她只能叹了口气,出门拿烫伤药去了。
“待会儿陪我去趟熙王府吧!”洛嘉嘉边吃着早点边对风雷说道。
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的,还是……一直在沈柔儿那里?
她下意识地伸手模了模一侧的床铺,那里的凉意沁骨冻得她指尖缩了缩,床单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烦乱,很明显,整整一夜,它的上面都没有躺过任何人。
“来人!”她抬声朝外喊人,自从洛芬芬事件之后,怜冬就被送回了丞相府,凤临轩本来要重新拨个丫鬟给她她也没要,就只留了外院伺候的,帮忙打扫个卫生送个菜之类的。
吃过早饭一路无话,马车直接畅通无阻地到了熙王府门口,而在这个过程中,洛嘉嘉依然没有见到凤临轩。
伤药很快拿来,清凉薄透的药膏抹在脚面上化开一层舒润,将那份痛意也掩盖了几分。洛嘉嘉找来干净布袜小心翼翼地穿上,又找了一双宽松点的鞋子试着走了两步,还好,已经不是很痛!
“嗯!”洛嘉嘉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只淡淡“嗯”了一声,便将脚伸到了风雷面前指着那创伤面道:“身上有带药吗?不知道金疮药能不能管烫伤,给我抹点!”
“好啊,只要我的小奴儿想知道,我统统告诉你,嗯?”熙欲晚一改往日的柔媚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刚想说话,阴柔双眸突地一戾,朝外喊道:“谁?”
只不过,洛嘉嘉意外觉得熙欲晚那脸色的白希有些异于以往,似是苍白更胜一些,像是大病了一场。
因着回到了王府,所以风雷还是唤凤临轩为“王爷”,只不过这个时候叫起这个名字来,格外的咬牙切齿了些:“他昨晚真的没有回来?”
“是!”小丫鬟恭敬应了声,转头小跑奔了出去。zVXC。
“嗯?”这个答案倒是让洛嘉嘉怔了一怔,她愣愣地松开拽着那人的手,点头道:“嗯,好,我这就过去,谢谢你!”
风雷顺着洛嘉嘉手指的方向将视线移过去,只一眼便炸毛:“这是怎么回事?烫的?怎么会烫的这么严重!你老年痴呆了还能把自己烫成这样?”她边说边往外走要回房间拿烫伤药,结果走到一半才想起来问道:“洛嘉嘉,凤临轩知不知道你烫伤脚了?”
“哦……”风雷恹恹应声,心里叹了口气:嘤嘤,为什么真的有种想要让洛嘉嘉惹凤临轩生气而后看凤临轩一脸炸毛气得跳脚的冲动?嘤嘤,果然是三王府最近的生活都太平淡她过的太无聊了吗?
风雷来找过她?洛嘉嘉想了想,让风雷来也不错,便点了点头,道:“嗯,让人端水进来我洗漱一下,早饭等风护卫来了之后再端来吧!”
这样问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当时那人逃走了之后凤临轩曾有让守在山洞外的暗卫去追,虽然她至今还不知道结果,但追捕过程中若能碰上头,几个暗卫合力将那人致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片这知脚。熙欲晚去那个房间干什么?
“好啊!”风雷直觉点头,点完头才意识到对方刚才说了什么:“熙王府?你去那里干什么?你不是说那个熙欲晚有可能是……”
“咦,这不是奴儿姑娘吗?”那下人认出来人正是前几个月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因着之前自家王爷对这个女子的宠爱,便一躬身恭敬答道:“王爷在您以前住的那个房间里呢!”
“凤临轩说不像是熙欲晚!”洛嘉嘉犹疑着喝了口小米粥,抬头道:“而且熙欲晚也说过他不是,所以我也不确定了……不过我找他应该没事,他要是朝我下手,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次了!”
那丫鬟叫什么来着,倾意是吧?很好!名字倒是好名字,但敢惹她洛嘉嘉,她一定会让她下半辈子活得很“倾意”的!
“嘉嘉!”风雷一把拉住欲走的洛嘉嘉,抬头看了看熙王府的匾额,担忧道:“你确定没问题?”
“放心!”洛嘉嘉安抚性地拍了拍风雷的手,朝她递了个笑容之后就踏进了门槛。
“嗬……”熙欲晚有些虚弱地抬手抹掉唇边的血痕,抬眸看向洛嘉嘉时低低笑了几声,“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嗯,小奴儿?”
那小丫鬟很快奔了进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脸淳朴地站在房门口道:“王妃娘娘您醒了?风护卫之前有来过,见您还睡着就走了,说是您醒来后去告诉她一声,要奴婢去叫她吗?”
洛嘉嘉低头一算,昨日正是月末,所以说……“你是昨天受的伤?受的什么伤?”
不,这不是她洛嘉嘉,她不愿意成为这个样子!
风雷很快就到,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跟台风似的刮了进来,一进屋就冲到了洛嘉嘉眼前说:“洛嘉嘉,我怎么听说沈柔儿病倒了王爷陪了她一夜呢?”
听说是早晨从沈柔儿那里直接去上早朝了……
风雷抿了抿嘴唇,英气的双唇抿出一道不悦隐怒的弧线。
“熙欲晚!”这样想着,洛嘉嘉直起身子沉了沉眸光,声音夹杂了冰寒肃冷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人?若你说不是,那又为什么会吐血,你又因何受的内伤?昨晚你去了哪里,有谁可以替你作证?”
“嗬……”嘴角讽刺渐浓,洛嘉嘉下了马车直接进了熙王府,走了两步却又退出来,对风雷道:“算了,熙欲晚那人性子太奇怪,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嗯?”
“尼玛……”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是真疼,而且还是掀都掀不走的疼。
“他不知道!”洛嘉嘉摇头,又补了一句:“也没必要知道!”
“嗬……”洛嘉嘉因为这个猜测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成了那种独守空房盼君归的女人了?
如果他知道她烫伤脚了还在沈柔儿那里一夜,那嘉嘉她……
“你……”洛嘉嘉惊得先是退了一步,而后快步上前扶着熙欲晚道:“喂,你怎么了啊?为什么会吐血,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吧?她没有任何感应的啊!
“每一个!”洛嘉嘉冷声道。
她直接去了熙欲晚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却没人应声所以只能推开门自己进去,却找遍所有角落都没找到人影。她约莫着这会儿早朝应该已经下了,便出门随便逮了个下人问道:“你们王爷呢?”
熙欲晚重重咳了几声,饮了一口酒液压下喉腔里血腥味道的翻滚,似是看到了洛嘉嘉的疑问,便闭眸低声道:“每个月的月末都是同生蛊最脆弱的时候,母子蛊之间基本感应不到彼此,所以若要去蛊,也是这个时候为最佳时间。”
“噗……”洛嘉嘉还未说完,熙欲晚便一口血吐了出来,刚倒进嘴里的清亮酒液尽数被鲜血染红喷在了床沿上,洒在了地上后变成了血梅点点,刺目而又惊心。
熙欲晚果然在那里,正半卧在她的床上饮一壶酒,层层帘幔飞舞间酒香四溢,衬得那胜雪容颜下的妩媚之姿更显妖艳。
“那你去干嘛?”风雷用一副“你不会是看见凤临轩在别的女人房里呆了一夜所以想随便找个男人也来段暧昧气气他吧?”的眼神看着洛嘉嘉。
也就是说,凤临轩一夜没有回来!
洛嘉嘉想不通,也懒得去想,只客气跟那个人道了谢,便转了方向朝以前自己住过的那个房间奔去。
这样一想,她也就没有在意,只进了门之后随意问道:“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我正到处找你呢,上次那个面具你还有备份不,我原来的那个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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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坚韧立马卷土而来,将那份苍凉彻底掀开,虽然会有一点痛,却被洛嘉嘉强行掀走。她起床下地,脚背上的痛让她蹙了蹙眉,低头一看,原来是起了水泡,昨晚又没管它,水泡经过一夜的摩擦都已经破了皮,整面脚背红肿不堪,伤面看上去很是渗人。
怎么她一点感应都没有?难道那个蛊解了吗?
洛嘉嘉无语:“我的面具落在山洞里了,去熙欲晚那里再拿一张而已,你不要想多,嗯?”
“嗯?”洛嘉嘉下意识回头,却只见一道黑影朝自己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出招,便觉后颈一疼,跟着便整个人都陷入了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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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奋起,再不奋起我就抽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