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撩人 第一百章 卖夫葬猪

作者 : 遇见未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队约十人左右的送葬队伍远远而来,只见十名女子低垂着头,头上戴着长长的孝带哭的极为凄惨,一行人排成长长的一队,从闹市的一头缓缓走过。

此时正午时刻,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段,街上摩肩接踵全部是人,看见这一路送葬的队伍都奇怪的张大眼看过了,心中都很奇怪,送葬不是应该在早上时间么,这会已经午时,怎么这会出来了?

再者送葬一般都会绕开闹市区的位置,取道城外,以免别家沾了晦气不是,这会见了送葬队伍,路人一个个都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丝丝怒气,闪的远远的,生怕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了晦气。

再次,众人也不免好奇,这是哪家的队伍竟是清一色的女子,一行十人个个哭的凄惨,莫不是都是这死者的妻妾吧?可是却又有些不像,看年龄,这些女子全都是四十岁上下,谁家的老爷会一次娶上十个年龄相仿的女子?难道一次娶了十个随后就一个都没再娶?

而且四十岁左右上下,周围也没有孩子跟上,更没有一个男子随行,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这是谁家的队伍,好生不懂规矩?”一个卖馄饨的大爷皱着眉斥责道,队伍一来,刚刚坐下准备吃饭的客人都起来躲得远远的了,真是可恨。

“是啊!怎么就走到市中心来了?!真是晦气!”一个大娘接着说道,说完还转身在一旁呸呸的吐了两口口水,好似真的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这谁家的队伍?怎么也不见个顶盆的人?该不是不是送葬的吧?”另外一人皱起眉来,注意到这些女子虽然人人披麻戴孝,但是后面没有棺木,也没有什么当家作主的继承人似的,倒和一般的送葬队伍有些区别。

“这个好像也是!该不是哪家缺德的断子绝孙所以没有继承人吧?”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凑过来笑的有些下贱。

“呸呸!别乱说!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这样说来总是不好的!”另外一个三十来岁慈眉善目的妇人拉了拉手中的孩子,将孩子挡在身后皱眉道。

那男人一听,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妇人一眼轻蔑的笑了笑走到一边去了。

这十名女子一路走来,听见有人议论更是哭的大声,倒不像是死了谁在伤心,倒像是在表演一般,一个赛着一个的哭,像是比赛这十人众谁能压倒谁!

一时间哭声大震,即使离得有几丈远都震得耳朵嗡嗡发麻。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婆婆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这些女子哭的这么伤心,死的一定是她们的夫君吧,她们一定爱惨了她们的夫君了吧?哎,才四十上下的年纪,可怜年纪轻轻就守寡,这以后的日子可真就难捱了。

老婆婆想起自己四十几岁就死了丈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终于将几个孩子拉扯长大,其间心酸只有自己知道,这会看着这一群女子顿时触动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忍不住眼角泛起泪花。

女子鱼贯着从人群中穿过,倒是没乱撒纸钱什么的,只是哭的很大声,众人都早早的给让开了路,几人很快的过去了一路向南而去,众人都看着那队女子去的地方,南方都是些高官贵族的府邸,这些人不是应该去坟园么,这是去干吗?

有些好奇的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些人好像不是送葬的啊……”一个男的皱着眉低声对身旁的一人道。

那人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好像不是的”

一位大婶伸过头来一脸神秘的道,“肯定不是,你看,这些女的一个个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脸上哪有什么泪水!肯定是假的!”

“假的?!披麻戴孝也有假的吗?”一个老头皱眉道,这是个什么世界,死人出殡也能造假啊?“这不太可能吧?年轻人还是不要胡说的好!”

那位大婶眼睛翻了翻,“那你说为何这些女的雷声大雨点小?还有,为何没有棺木?!”

老者一愣,寻思着好像也是那么个理,皱了皱眉没有吭声,眼睛看着那队已经渐渐远去的队伍,满是沟壑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解的神色。

管他真假!自己还要赶紧卖完这些布好给孙子买肉吃啊,还是卖布要紧,头一偏有开始吆喝起来。

“买布了哦,上好的纱布,快来买啊……”

街上渐渐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很快众人便将过去的那一幕遗忘在脑后,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一对女子不远的后面,跟着一顶青纱软轿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些披麻戴孝的女子不时的会侧目看向后面那顶轿子,好似对轿子里的人颇为忌惮。

软轿中一身大红衣衫的女子星眸微闭,闲适的半依在身后的轿壁上,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淡淡的对轿外的小桃儿道,

“声音不够大,穿透力不够强,震撼力不够猛”

小桃儿一听唇角抽搐,小姐这是想要整个京城的人都听见么?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聋了,竟然还说声音不够大,穿透力不够强,震撼力不够猛!

“小桃儿,小姐给你讲个故事”无忧唇角一勾,不用看就知道小桃儿现在的表情,笑容不由加深几许。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国主为了建立一道在他心中永不会被别人攻破的城墙到处抓民兵,抓住之后就放到城墙上去修城墙,有个女子,她找了个心爱的丈夫,二人正要拜堂的时候忽然有群官兵冲进来,将她丈夫抓走了。转眼一年过去了,丈夫杳无音信,急得女子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她决定去找丈夫,发誓找不到丈夫绝不回家。她带上干粮和给丈夫特制的御寒衣服上路了。一路上,风吹雨淋、日晒风寒、饥寒交迫、步履艰难,经过千难万险的万里跋涉,终于找到了修城墙的地方,一打听才知道,为修城墙死了许多人,丈夫早就累死了,尸骨都找不到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女子顿时就伤心地恸哭起来,泪如泉,声如雷,哭得惊天动地,天昏地暗,眼看着长城一段段的倒塌,哭到哪里塌到哪里,足有八百里长。”

“小姐”小桃儿张大眼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哪里会有这么厉害的女子,你又在逗我呢吧,哭都能把城墙哭倒?你以为城墙是豆腐做的?”

无忧一笑,嗔道,“小丫头还知道豆腐渣工程?!你不管那是不是假的,讲给她们听,今个谁要是能给我哭倒一面墙,小姐我工钱翻倍,另外奖励一袋金叶子!”

桃儿呵呵一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豆腐渣工程,却还是去给那些女子传话去了。

那些女子一听,哭的更是声嘶力竭,简直比死了亲爹还要有劲。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闹市,直奔南边而去,直到到了一座大宅子跟前,一字排开,不用后面青纱软轿中人吩咐,已经扯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

这宅子方方正正的围墙,围墙足有一丈多高,灰白的墙体只有一股庄严的味道,屋脊上的瓦片密的好似鱼鳞一般,在阳光下发出一种金灿灿的红光,屋檐四角,吊着青铜风铃,威风一过叮当作响,此刻无风,风铃静静的屹立在那好似正看着围墙下的众人。

一扇大红朱漆大门,门前蹲着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不怒而威,门上两柄黄铜门环,大门正上方一块牌匾,字迹龙飞凤舞,上书几个大字:战王府。

门口自然有守卫看门,看见众人出现,一人进去报告总管另一人已经皱着眉上前来盘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穿成这样跑到战王府门口来了!”那侍卫皱了皱眉,口气虽有几分不好,但还算是客气。

那几名女子身子似乎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下,随即头埋的更低,哭喊声也更大了。

那侍卫眉头紧皱,见没人理自己不由更是怒了几分,“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可不是哭丧的地!赶紧的,走开去!”

那几名女子却是不理,只是其中有两人一人打开怀中一直抱着的物事,放在地上,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绢,和另外一人打开了。

震天彻底的哭喊声已经招来不少路人侧目围观,大家都不知道战王府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哭的这么凄惨,有些胆子大的已经悄悄的靠近过来。

那侍卫一愣,也没有想到这几人根本不理自己,王爷此刻在府中小憩,若是外面这些小事惊扰了王爷,只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由皱眉走过去几步。

“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说话听不见啊?这是战王府!都滚边去!”嘴里嚷着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几名女子刚刚展开的东西。

抱着东西的那女子已经将地上东西完全展露出来,洁白如玉的麻布上,放着一只猪,小猪通体雪白好似刚刚出生不久,此刻小小的眼睛紧紧闭着,看来是已经死了的。

拉起的横幅上大大的写着几个字:卖夫葬猪!

围观众人一见顿时哗然,见过卖身葬父的,见过卖身葬夫的,见过卖孩子换钱的,什么时候见过卖夫葬猪的!

在这个男权的社会,男人就是一切,从来只听过男人卖女人,何时听过女人卖男人?还是卖了葬猪!

围观的众人已经纷纷议论开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是卖夫葬猪啊?”有人疑惑的问道,好似不怎么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这还清楚?就是这猪死了,没钱葬,想要卖了丈夫换钱葬猪!”一人好心的解释道。

“这不是傻了吧!一个猪才值多少钱?看这小猪白白女敕女敕,肯定是刚生下不久就死了,吃了就是了?为什么要葬了啊?!”

“可不是么?我看是群傻子吧!”

“是啊,真是要埋刨个坑埋了就是了,怎么还这样声势浩大的?”

“快看快看,又拿出了个白绢了”一人指着其中一个女子道,

之间中间的一名女子小走两步,走到几人前面,对着众人一鞠躬,哭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姐妹十人和我家小白一行因来此处寻亲,不想小白偶染风寒,不幸身亡,我等没有银钱,只有卖了相公,葬了小白,我姐妹也就散去了,请各位好心人买下我相公吧……”

说着嘤嘤的哭起来,身后的几名女子一见,也都跟着抹泪。

无忧翘翘唇瓣,这几名女子演技不错,不知道桃儿从哪里找来的,值得表扬,看着场景还真是有几分凄惨。

“夫人,老夫一把年纪,见过卖身葬父的,见过卖身葬夫的,见过卖儿卖女的,就是还没见过卖夫的!你们这不是不守妇道么?!”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上前颤巍巍的道。

那女子一听,眉梢挑了挑,带有几分不屑的道,“夫为妻纲,可是我家夫君连给小白下葬的钱都没有,小白可是我们姐妹的心头宝,你说,你的宝贝去了,却连下葬的钱都没有心里是什么滋味?你会好受?”

那女子咄咄逼人的问道,老者一愣,没有吭声。

那女子又道,“我姐妹心中难受至极,这样的夫君要来何用?我们跟着也最终落个饿死的下场,还不如卖了他给我小白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不枉我们疼爱小白一场!我们姐妹也就此散去,还能有个活路!姐妹们说是不是?!”

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是!”几位女子应和一声,都放声哭了起来。

“这……”老者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几名女子是打算卖了丈夫再嫁啊,从一而终她们懂不懂啊,顿时气得胡子乱跳。

“你们真是不知廉耻!竟然还想再嫁!”

几名女子一听,有一人已经上来道,“夫君可以一个一个的娶,为何我们不能一个个的嫁?!”

众人一听,都有些滞楞住了,想不到几人竟然还有这种怪论调。

已经有人起哄了,“你们夫君卖多少钱啊?”

最先出来的那女子笑了笑,将手中一块白绢打开铺在地上,对众人微微施了一礼。

“我姐妹夫君战瑾瑜,善战,俊美,远观可以养目,近看可以舒心,最大的本是就是暖床,若是有喜欢的人可领了去,包您不亏!”

众人哗然!俊美会暖床!这女人可真是够敢说的!

有些脑袋特别灵光的已经会意出一丝其他的意味,战瑾瑜?谁人不知战王名司城祁月,字号就是瑾瑜!这些女子的夫君姓什么不好竟然偏偏也姓战!而且还在战王府门口卖身?会不会太过巧合了点?

有些眼中已经带上些看热闹的笑意,有胆大的已经开始起哄,

“你们夫君在哪?要卖多少银子?”

那女子眼睛瞟了瞟青纱软轿这里,然后对着众人施施然一礼,“我夫君人中龙凤,自然不比寻常男子,少说也要卖一百两金子!”

“一百两金子!真够贵的”人群一片哗然,谁有一百两金子闲的没事拿出来买人玩啊!

一个有几分纨绔的男子向前走了几步,“就你们这样貌相公能好到哪里去?不如叫出来看看,若是真的俊美无俦,本少爷就买了去,也好给本少爷暖床玩玩!”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极为的猥亵。

只是刚刚笑了两声,那男子的声音就好似卡在嗓子中再也出不来了!不知何时,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尖已经顶在他喉间!

众人一愣,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战王府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绛色的身影当先走了出来,宛如神邸般的面颊面沉如水,丝毫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漆黑幽深的眸子缓缓看过众人,众人只觉那目光好似万年冰山上吹下来的雪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忍不住都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背脊深处升起,一个个低垂着头,竟没有人敢和那目光接触!

好强的气场,不愧是天野战神!无忧在轿中慵懒的将一瓣柑橘放入口中,心中对那神袛般的男子多了一分赞赏。

好戏即将开始!自己选的这个地方极为的背,从这里能看见王府门前,可是王府那却看不见这里,她倒要看看,今日司城祁月怎么收场!

“王爷”用剑指着那名猥亵男子的侍卫手一手,长剑已经回鞘,冷凝着一张脸走到司城祁月身旁。

司城祁月目光缓缓扫过一圈,似乎没有看见背角处停着的那顶软轿,将目光缓缓定在了那群白衣女子身前。

几名女子都是一震,似乎没有想到司城祁月仅仅一个目光就能她们害怕成这样!有两个胆小的已经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蹲坐在地上!

心中极为忐忑,小桃儿找她们时只觉得佣金极为的丰厚,却忘了是要来给战王找事,此刻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都惊惧的看着面前一脸温软的男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司城祁月声音极为温润好听,似乎并没有一丝的不快,漆黑幽深的眸子在那几块白绢上扫过,目光一闪,缓缓出声念道,

“卖夫葬猪?夫,战瑾瑜,俊美,擅长暖床,欲卖黄金一百两……”

俊美的面颊没有一丝表情,漆黑好似万年寒潭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怒气和哭笑不得,不用说,定是那丫头搞的!

战瑾瑜?一取他封号的“战”字,一取他的字号“瑾瑜”,真是给自己起的好名字?!

“这里是你们卖东西的地方么?没长眼睛啊?还不快走!”跟在后面的门房脸都快气绿了,最近真是什么人都敢到王府门口来闹事了!

司城祁月一抬手,挡住了门房的话,对着为首的那名女子道,“你们是要卖夫葬猪么?”

那女子浑身一震,克制住想要跪下的冲动,对司城祁月微微施了一礼,“回王爷的话,奴家姐妹是要卖夫葬猪”

“你夫在何处”司城祁月微微一笑,“若是合适不如本无买了去,冬日长夜漫漫,多个暖床的岂不是好!”

众人一愣,随即哗然,战王竟然好这口!不是吧!从来没听说过啊!可是战王刚刚不是说了么,要弄回去暖床!天哪!难怪战王一直没有王妃,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回话的女子一愣,夫在何处?她们哪里有夫啊?一是滞楞着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无忧在不远处也是一愣,司城祁月竟然有龙阳之好?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我王兄府门前闹事?!”一声略带凌厉的娇喝声响起,只见一道粉红的身影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那粉红的身影带着丝丝怒气,火雷般冲向那一排白衣女子。

无忧一愣,司城冰竟然在王府之中?!

“怎么?找不出来?那不如你们卖主葬猪好了!”这边司城祁月却是不理,笑看着那一排女子,微微一笑,话音一落,人已经好似光影一般的冲了出去!

无忧心底直觉不好,司城祁月刚说到“卖主”二字,身子已经陡然拔起,就要从青纱软轿中冲出,刚刚出了轿门,司城祁月已经快如闪电般袭来,无忧身子一转,就想向侧面奔去,不想侧面司城祁月正面一袭本是空招,虚晃一下后直接往侧面扑来。

小桃儿反应过来,竟是司城祁月已经发现了她们,眼看司城祁月扑向无忧,手臂一抖一道寒光直往司城祁月而去,身子如影随形跟上。

只是还未扑到,只觉手臂一震,已经被刚刚用剑指着那个纨绔男子的侍卫拦下,缠斗在一起。

无忧心下一怒,扬手往司城祁月拍去一掌,原以为司城祁月肯定要躲开,这样她便能直接避开司城祁月的攻势,谁知,司城祁月不退反进,生生挨了无忧一掌,手已经一把抓住无忧手腕,一个用力,无忧已经狠狠撞入司城祁月怀中!

无忧一愣,刚刚虽未用全力攻击可是也用了五成力道,司城祁月不应该没有反应,滞楞间抬头看去,果见司城祁月眉头一皱,想来是气血上涌,唇角似乎有一丝淡淡的血痕。

不由一愣,只是一愣之间,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司城祁月抱着飞了起来,直直飞入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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