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不呢?”她声音冷魅,隐隐透出一丝不悦,仿佛连飘着的雪也冷了几分。
闻言,赫连玖歌有几分怒气,他几番周转才追查到她途经此地,专程在这里等候她,她却说不?
他冒着大雪在这里和她说话,放下一切骄傲邀她同行,她却说不?她是狂妄,她是目空一切,即便她多么狂傲,无视谁,也不该无视他!
“此路我是必经的,除非你要折返回去,不然,你只能和我同行。”他狂言道,语气带着七分霸道,两分怒气,还有一分赌气。
“如此,请便。”丹唇轻启,深邃的凤眸闪过一抹幽光,他确实有资本和她抢道,却没资格命令她!
罗衣回到马车上,扬了扬马鞭,驱车而去。
马车缓缓向前,越过赫连玖歌,越过金色的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扬长而去。
赫连玖歌站在原地,久久没移动半分,周身的寒气喷薄而出,俊颜上的冰霜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黑眸里的冷冽和怒火让周围的侍卫不寒而栗。
她就这样走了?连车帘也没掀开过,她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雪仍在下,覆满了他的肩头,他冷冷地勾了勾唇,拨了拨肩上的积雪,回到马车里。
她说让他自便,很好,那么他会自便的。
“启程。”
“是,殿下。”众侍卫心中打了个寒颤,他们从没见过殿下如此生气。
金色的马车沿着雪地上的车辙前进,在雪地上留下新的车辙。
驾车的侍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和前面的黑木马车保持十丈的距离,不远不近,透过大雪隐隐看得见。
他们大概是见前面黑木马车里的人惹殿下生气了,所以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殿下再次生气。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向南方驶去。
前行了许久,他的怒气也渐渐消去了,他自认一直都是冷静沉着的。
他鲜少如此怒,刚才说话还有些冲动,甚至还有几分赌气。
这完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不该如此失控的。
现在冷静一想,她骨子里的狂傲不比他少,加之脾性古怪,若他用强硬的语气定会让她反感,甚至生气。
最后,他失笑一声,他堂堂男子汉,此刻竟在揣摩一个不大不小的女孩子心思,还揣摩不透。
现在她生气了,他还要放低身姿跟在她身后,还要想法子让她气消,这是他赫连玖歌会做的么?
完全不可能!可此刻,他真的如此做了,还不由自主、带着几分赌气地跟在她身后。
也罢了,他堂堂玖歌殿下不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就当她是使性子,哄她高兴又有何难?并且,他乐意至极。
忽然,马车停下来了。
“为何停了?”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或懒散,或沉着,或霸气,没有一点情绪。
“回殿下,前面的马车停了,有人拦路。”侍卫闻声,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前去看看。”他愉悦地勾了勾唇,颇有兴致地说道,敢拦她路的人不多,他倒想看看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侍卫应声,然后继续前行,把落下的十丈远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