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送人了？”古德里安瞪大了眼睛，好像一只被突然抢去了心爱毛线球的小猫，满脸懊恼地看着摩里亚蒂。
“不错，送给了里尔。”摩里亚蒂莞尔一笑，点点头：“怎么，你很想要？”
“当然了！”古德里安连连点头，一副痛惜爱物的模样：“那么好的心念触发魔戒，连你都还造不出来呢。”
“呵呵，如果你真那么喜欢，下次见到里尔时自己问他借着玩。”摩里亚蒂又笑了笑，便不再理睬矮人的怨念了。
说实话，摩里亚蒂并非没有考虑过把魔法戒指留下交给怀特或者古德里安使用。不过在一番权衡后，他最后还是决定把“冷绿”投出去、交予给城防军那边。毕竟，在刚刚结束的演习中摩里亚蒂出的“风头”实在太大太猛，大到为数众多的城防军军官开始对警卫中队产生某种不良的看法，甚至这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克鲁伊夫一系的原“盟友人士”。而现在，摩里亚蒂将两大彩头之一的魔法戒指拿出来交与里尔分享，实则便是一种清晰的表态，表明其依旧是里尔的私人法师顾问，依然是城防军系统中的“一份子”。如此，至少应该可以平衡一部分人的心理了。
就在“蓝色鸢尾花”结束的后的三天，城防军正式确定了其出征的序列。
因为米格尔派系的主力沙鲁曼大队被警卫中队几乎全灭，所以最终先锋的荣誉被克鲁伊夫系统的里尔大队摘得。同时。两位将军的麾下的另九支作战大队组成蓝晶军的主力共计千人的“蓝晶军团”，将在寒泉女士的统帅下前往永维尔谷地北部的暴风城，与其他盟军汇合。至于失去了手下士兵的沙鲁曼则被米格尔将军调入了他的卫队，以保证其继续有沙场建功的机会。”
“是，阁下。”老狼人毫不犹豫，拿过一支指挥棒。走到早已准备完毕的一只大型沙盘旁，开始对永维尔谷内的大战做出梳理和解析。
“本次的战斗，由南方的地精联盟率先发起，目标便是位于永维尔谷中北方盟军刚刚建立起来的前沿突出部阵线。根据我们收到的战报，地精大约是在清晨六点钟发动的第一波攻势。我认为，这是地精军队希望借助冬季较晚的日出时间以达到其发起攻击的突然性和隐蔽性。”克劳塞维茨的指挥部指着沙盘上标注为谷底的那块平坦区域。不急不缓道：“同时，由于这一天正值年末，之后便是新年的节日。北方盟军的指挥官们似乎正在准备庆贺节日，也未料想过地精可能会主动进攻自己。所以，我认为无论是战略上还是战术上，南方的联军都做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同意参谋官的意见。”这时，怀特毫不犹豫地附和道：“一直以来我北方同盟都是在思考如何尽快平息南方的叛乱，但却没有人提出，是不是南方的地精也有可能会进攻北方，以达成布拉卡达另一种形式的‘统一’？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是同盟决策层的一个失误。而此次，地精正是利用了我们的‘优势’心理主动发起攻击，才造成盟军的重大败退。”
“你说得很对，怀特。关于这一点，我会向上层反应的。”摩里亚蒂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老狼人：“请继续。”
“是。”克劳塞维茨微微一躬，接着道：“在第一波的攻击中，地精约一次性投入了一千人左右的战斗部队以及一个整法师团的可观兵力。而在他们的对面，是已经到位的绯红城与鲁特城的主力兵团，人数合计大约是一千八百人，另还有一支中等规模的法师团和数十位中阶战士。”
“咱们的兵力其实是占优的嘛？”这时，古德里安忽然咕哝了一句。
“占优？可以这样讲，至少也是不处于劣势。”听到矮人的话，老狼人冷笑了笑，道：“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双方各自全力出击的话，北方部队不论在总兵力还是职业者数量上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可惜的是，战场永远不是纸面的简单数字相加。因为之前已说的几点理由，北方盟军并未对地精的进攻做过充分的心理以及物质上的准备。所以临机决战，盟军在骤然遇袭的条件下可发挥出的真正战力就相当有限了。而且…”
“而且永维尔谷突出部阵线还是由两个北方城邦共同经营的，所以一旦事发突然，指挥和协调也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我说得对吗，老克劳？”摩里亚蒂直接接口道。
“是的，阁下，您说得完全正确。”克劳塞维茨摩了摩手中的指挥棒，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想说的第二点。虽然此前北方诸城邦已然签订了《布拉卡达北部人类公约》，但仅仅依靠一纸《北约》却根本无法解决北方盟军的统一指挥问题。”
“但是南方的联军也是由地精城邦组成的联军，为什么他们的指挥系统就能够做到协调如一呢？”玛格丽特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南联盟从成立伊始，便是由三座最大的地精城邦发起和领导的。所以，其他后加入的地精派系不管是在实力还是在声望上，都无法与这三家地精领导者相抗衡。尽管在目前的战报上还未有所提及，但是我断定这一次的永维尔谷突袭战必然是由此三者中的某一个领导和实施的。”
“原来是这样。”女狼人这才恍然般地点点头。
“因此，在黎明时分的黑暗中突然遭到了来自南方精心准备的猛烈进攻，绯红城与鲁特城的统帅很可能命令各自手下的部队分头原地抵抗，却无法有效形成战斗合力，也使得为地精实施各个击破提供了基础和条件。”
“为什么绯红城与鲁特城之间没有预先架设魔法即时通讯呢？那样的话，至少可以做到最低幅度的互相配合。”古斯塔夫疑惑道。
“因为地精实施了魔法干扰。”这个问题，摩里亚蒂主动替老狼人回答了：“战报里没有作出细节的通报，但是毫无疑问，进攻方在发起攻势前一定会通过强力的魔法干扰打击对方的通讯和联系。就好比我们在演习前通过霍根海姆的法师塔对沙鲁曼实施屏蔽一样。”
“是的，我也同意这个判断。”克劳塞维茨重重一点头：“说来，泛大陆上也只有布拉卡达的兵团作战时，可以在一定限度内通过魔法实现即时通讯，这在其他国家看来近乎是不可想象的。而这也是布拉卡达军方的最大优势之一。可惜的是，现在发生的却是的冰原内部的战争，这样的优势看来是无法继续保留下去了。”
“无法继续保留…”摩里亚蒂皱了皱眉，却又忽然轻轻舒展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也许。继续。”
“是。”老狼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神情变化，却不明白内在含义，便又接着道：“在突袭和压制对手通讯的双重优势下，地精部队的一千人首先如同一支尖锐的楔子般狠狠插入了绯红城与鲁特城阵地的接合部，从物理上彻底切断了两者间的有效联系。而与此同时，第二波的攻击兵团共八百人，配合已经运动到位的法师团，即刻开始对绯红城的阵线发起猛攻。而之所以会挑选绯红城作为首先打击的目标，我认为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在绯红城的军团内集中了整个突出部近百分之八十的法师力量。不首先解决掉他们，地精的突袭攻击便随时有可能遭到人类的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