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继续吃饭,吃饱喝足,宁小芸这才告辞,高珏一家三口送她出门,高柏还一个劲地打包票,说正月初三那天,一定让儿子登门拜年。
将宁小芸送走,程雪马上数落起丈夫来,哪有这么说话的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儿子的事,你跟着瞎参合什么呀。
高柏倒是信誓旦旦,直言不讳。这个儿媳妇我认准了,多好呀,难道你就瞧不上。以咱们家的条件,人家能看上咱,多难得呀。
程雪一想也是,就自己家的条件,跟人家比,确实差远了,而且宁小芸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家里条件也好,工作也不错,这样的儿媳妇,上哪找去呀。
高珏陪父母一起看电视,高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程雪见丈夫睡了,才小声问道:“儿呀,你和这位宁小姐是什么关系呀?”
“就是普通朋友。”高珏答道。
“你把人家当普通朋友,但人家可不把你当普通朋友呀。这宁小姐喜欢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可看的一清二楚。你如果不喜欢人家,可得把话和人家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程雪说道。
“我跟她说清楚了。可她,今天非要到咱家来,我也不能轰她走呀……”高珏无奈地说道。
“那你心里怎么想的呀,对了,上次跟你一起来家的,还有一个叫闫冰的女孩,你是不是喜欢她呀?”程雪问道。
“嗯……”高珏点头。
“那丫头挺不错的,一看就是老实、腼腆,妈也挺喜欢的。”程雪说道。
“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大年初一的时候,到咱家拜年。然后初二,我到她们家。”高珏说道。
“行呀。那妈到时多准备点好吃的。可是初三那天,你怎么办啊?”程雪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爸……”
“不用管他,等他酒醒了,我再和他说。记得明天,多买点礼物,去闫冰家时,体面点。”程雪说道。
“我知道,妈,你放心吧。对了妈,我想管您借点钱……”高珏难为情地说道。
“什么借不借的,你是我儿,家里的钱,不都是你的。你打算用多少呀?”程雪问道。
“三千……”高珏小声说道。
他这钱是打算给江红杏做买卖用的。他自己手头上有四千块钱,就是当初妇联年底分的那笔钱。这些钱,他没和父母说,目的是日后万一用到钱的时候,比较方便。江红杏开干洗店,买设备得一万块钱,另外还得租两个房子,起码得一万五。高珏给她拿七千,另外八千,江红杏的意思是,她和李丽贞合伙凑一下。干洗店的名字,就叫姐妹洗衣店。
“这么多……行,明天你跟我去银行取钱……”程雪听了数字,犹豫了一下,本想问儿子干什么花,可转念一想,儿子这么大了,又当了镇长,花钱的地方也多,何必多嘴去问。
又在房间陪母亲说了会话,高珏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
刚月兑了衣服,想要睡觉,手机突然响了。
放在耳边的接听,电话里面响起江红杏那柔媚的声音,“你这个死鬼,告诉我一天就回来,这都几天了,我现在是望穿秋水,就等着你回来交公粮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最后那句话,江红杏流露出担忧的语气。
“我今晚才到家,本打算明天去你那,给你个惊喜呢,没想到,你现在就来电话了。”高珏柔声说道。
“惊你个大头鬼。以后不许让我受惊,光让我喜就行了。”江红杏不满地说道。不过这次,语气之中,满是高兴。
“你不‘受精’,怎么给我生孩子呀?”高珏故意调笑。
“你这个小,我当初还真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呸……”江红杏也是调笑地轻啐一声,接着又道:“是不是这些天憋着了,想让我受……你还不早点回来……”
“谁憋着了呀,我看是你憋着了才对。要不然,咱们就比比,看谁先忍不住。”高珏故意说道。
“比就比,谁怕谁呀。明晚你别碰我。哼……”
“不碰就不碰,就怕到时某人忍不住,抓着我的手,去填补自己的空虚……”高珏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还敢嘲笑老娘,明晚你给我等着,看谁先忍不住!还有,你要是先碰我的话……”
“怎么?”高珏笑问道。
“生出孩子就跟老娘一个姓!”江红杏气鼓鼓地说道。
“好!那要是你先忍不住怎么办?”高珏笑道。
“老娘我任你处置!”
“那横竖不都是你占便宜。”
“我呸!你个小,得了便宜卖乖!”
二人说说笑笑,聊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才挂断电话。江红杏躺在炕上,想起刚刚高珏的话,不由得一阵心痒,伸手向小月复模去。不过,还没等伸进去,她就将手缩回,心里默默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有男人了,不能再那样。明天晚上……他就来了……到时……”
第二天一早,高珏一家三口吃过早饭,该说不说,老爹的记性还真不错,直接掏出二百块钱,拍到高珏面前,让他赶紧去买礼物,初三给宁家拜年,千万别寒酸。
程雪接个话头,和儿子一起去,其实是要去银行,给儿子取钱。
取了三千块钱,高珏又买了些礼物,当然不是给宁家送的,是打算初二去闫冰家,送给闫冰父母的。两瓶泸州老窖,花了四十块钱,两条红山茶香烟,花了七十六块钱,另外又买了包三十块钱的茶叶,三十块钱的糕点。总共没花上二百。
这些东西,在这个年头,到未来老丈人家串门,其实也不寒酸。高珏让母亲将东西拿回家,他另外买了一百块钱的礼物,赶往曹淑芬家。
曹大姐的恩情,他是铭记在心的,快过年了,必须得去看看。
曹淑芬也已经放假休息,丈夫秦广和孩子也都在家,见高珏上门,是热情相迎。
到里屋坐下,高珏发现,曹大姐先真是变了模样,新换的三开门冰箱,还有二十五寸的大彩电。就连地面,也不是以前的水泥地,现在都铺了地板。
没用问,秦广就主动说了,自从干完服装厂的工程,很快又接了一个房地产的工程,建两栋楼,家里一下子就富裕起来,算一下,只一年就差不多赚了八万块。可比上班来钱快多了。所以,新添置了冰箱、彩电,不过这些,都得多多感谢高珏。
高珏只是客气一番,问起张佩的情况。
秦广马上说道:“他现在可不得了,给他介绍对象的,数不胜数,都快挑花眼了。张佩兄弟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处上了,那丫头长得倒是不错,年纪和兄弟你相仿,可张佩的岁数,又带着个孩子,这能过到一块么。我就怕那丫头,是图张佩兄弟手里的那两个钱儿。”
“这个么……属于张哥的私事,咱们也不好多加过问,对了,张哥现在在家吗?好久不见了,还真想找他一起喝点。”高珏说道。
“一大早那丫头就来了,和张佩,领着孩子出了门,好像是去逛街,买年货。”曹淑芬说道。
“哦……”高珏点头。
接下来,曹淑芬让高珏和秦广在炕上唠嗑,她到外屋地做饭,傍中午的时候,弄了六个菜,还烫的酒。
高珏也没客气,就留在他们家吃饭。
“小高,你现在是从春江进修回来了吧。”曹淑芬说道。
“是呀。”
“那回来之后,继续在妇联上班,还是提干了呀?”曹淑芬又热情地问道。
“提干了,现在已经当了镇长。”
“当镇长了。了不得呀!”曹淑芬也跟着兴奋起来,在她心中,高珏升官,比她自己提升还要高兴。“去的哪个镇?”
“列山镇。”高珏如实说道。
“列山……”曹淑芬一听此言,原本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凝住了。
高珏也不笨,马上回忆起曹淑芬当初说的那段经历。她就是因为当年在列山镇下乡,才陷入那噩梦的深渊。想到曹大姐受的委屈,高珏随即说道:“曹大姐,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要问了,都过去了……”曹淑芬摇了摇头。
秦广终究是个粗人,别看高珏当初和他说了一遍,他也就记得这事,却忘了具体的地方。高珏此刻又没明说,一下子令他有点模不到头脑。他当即问道:“哪个人呀,你就和高兄弟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他的意思,是没把高珏当外人,觉得对自家兄弟,没什么隐瞒的,有什么事,该说就说呗。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曹淑芬听在耳里,就不是这么以为了,她还以为丈夫也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呢。
丈夫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法隐瞒,只138看书网道:“他叫罗荣举。”
“罗荣举!”听到这个名字,高珏登时一惊,嗓门瞬间提了起来。
“你……你认识他……”曹淑芬小心地问道。
“我们镇有个副镇长,就叫罗荣举,这家伙,纯一王八蛋,还想打闫冰的主意。对了,这人的年纪,现在是不是能有五十岁……”
高珏说着,将罗荣举的相貌描述了一下。
别看事过境迁,但罗荣举给曹淑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可以说,哪怕化成灰,曹淑芬也认得他。即便是现在,有时晚上做恶梦,也能梦到以往的经历。听了高珏的描述,相貌特征,和当初强暴自己的人,几乎没有分别,而罗荣举的岁数,也确实是五十了。
曹淑芬点了点头,眼中滚出泪水,“就是他……”
“竟然真是他,像这种败类,我决饶不了他!”高珏咬着牙,用拳头狠狠地锤了下桌子。
曹淑芬的儿子,见到高珏突然发火,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钻进母亲的怀里。秦广更是纳闷,老婆突然流泪,高珏如此生气,他们嘴里的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秦广为人在粗,那也不是傻子,很快想起那天高珏和他说的事,立时咬着牙说道:“你们说的,就是……就是那个王八蛋……”
“就是他!这家伙,实在是恶贯满盈,这一次,也是天要收他,让我到了列山当镇长。上次给了他一点小小的颜色,本想日后找机会再收拾他,我看现在,也不用等了,等春节回去,我就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高珏义愤填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