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是……”
“咔!”“嘟嘟嘟……”
一听说解酒金樽的案发了,又是被高珏查知,鲁径达先是一愣,跟着就是一惊,连忙急切的寻问。可惜,回答他的,只是对方挂线的声音。
电话里的人,刚刚说话时,声音阴阳怪气的,明显是怕他听出来。鲁径达现在,心中难免紧张,不说别的,单就对方知道解酒金樽的案,又亮出高珏的名号,那就绝对不会是假的。
他仔细回忆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当年的这桩案,虽然不大,但也不小,特别是对他鲁径达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案。如果一旦被人查出真相,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不用干了是小,只怕还得进监狱。
“高珏是怎么知道这个案的?”鲁径达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因为补脑口服液的案,药厂那边有人出了问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是……哪怕说了,也是要先经过省厅的,省厅的人,怎么会把案情轻易泄露给他。不可能啊……高珏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给我打电话这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高珏已经洞悉了这个案……”
鲁径达越想越糊涂,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正犯嘀咕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鲁局长终究不是等闲之辈,没有被这件事一下冲昏头脑,他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才将电话放到耳边接听。
“喂。鲁局长吗?”
“是我。陈院长,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鲁径达并不陌生。
给他打电话的人,正是精神病院的院长陈枫红。“确实是出事了。刚刚市法院的人来了,要求见蒋美兰,说是因为当年的那桩命案,想要看看她的情况。蒋美兰现在已经疯了,所以我就把她带出来。让法院的人看。法院的那位科长,确定了蒋美兰真的疯了之后,单独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回来就要求将人带走,回去配合调查。我有心阻拦,却阻拦不了,对方态度强硬,准许我们精神病院的大夫随行。我没有办法,只能让她们将人带走。”
“蒋美兰……就是……那个死者的丈夫……”鲁径达贵人多忘事,对于杜光门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他早就忘到脑后,所以问了一句。
“就是她……”陈枫红肯定地说道。
“怎么……怎么这么。就让法院给带走了……”鲁径达确认之后,心中难免紧张起来,犹豫片刻,他强行压制着心中的紧张,说道:“你确定她已经疯了?”
“确定!确实是疯了!”陈枫红又肯定地说道。
“疯了就好……疯了就好……”鲁径达咬着牙狠狠地说了声,跟着又道:“对了,是什么人将她带走的,你可知道,来人的姓名和级别?”
“法院的人亮出了身份,她的名字叫作舒心,是法院立案庭的庭长。”陈枫红说道。在提到舒心的身份时,她也有点紧张,一个小小的蒋美兰竟然能够劳动立案庭的庭长亲自出马,可见法院对这个案是何等的重视。这个案,她陈枫红在其中也没干什么好事,万一被查出来,自己是个什么结果,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舒心、舒心……”鲁径达沉吟一声,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陈院长,多谢你的及时通知。”
“鲁局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家里的事情,也没少麻烦您不是。”陈枫红谄媚地说道。
接下来,二人又客气两句,方才挂断电话。
鲁径达随手将手机扔到面前的老板台上,跟着身向后重重地一靠。
他是真的有点怕了,这个案,若是别人发现,他也不会太过在意。可是高珏,这家伙实在是个刺头,上次闫冰的案里,他就能看出来。这家伙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世上就没有高珏不敢干的事情。
当然,区区一个文化局长,这个职位,倒不令他害怕,但是,高珏会灵活的运用媒体的力量,只要事情被曝光,引来各方面的关注,他就是必死疑。
高珏掌握着媒体,这是可以预见的地方,虽然令鲁径达害怕,但终究是模得着的东西。让他加害怕的,则是自己法预见的,他不清楚,高珏现在都掌握了些什么东西。如果高珏掌握的足够多,再把这些东西,与媒体的力量完美的结合起来,那就太可怕了。
他想不通是怎么发现的这些,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他着急,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思量了许久,鲁径达将桌上的手机,又拿了起来,拨了一个号码。这个人,可以算得上
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喂。”电话很接通,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吕部长,我是鲁径达啊……”
“径达呀,找我有什么事?”既然被称为吕部长,电话那一头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组织部长吕迪。
“吕部长,不好了,出大事了……”鲁径达急切地说道。
“别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能让你堂堂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紧张成这样。”吕迪淡然地说道。
“确实是了不得的事呀。当年解酒金樽的案,现在发了,而且,还是让高珏给知道了。刚刚,法院立案庭的庭长舒心带人去了精神病院,把当初被咱们送进去的那个女人给接走了!”鲁径达压着心中紧张的情绪说道。
“什么?那件事,让高珏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闻听这话,吕迪的第一反应,也和鲁径达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刚刚,我先接到一个电话,这个人电话里和我说,案已经被高珏洞悉,让我自求多福。当我问他是谁,想要打听他是怎么知道的时候,他却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个人,声音阴阳怪气的,像是怕我听出来,可是,我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实在听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紧跟着,精神病院的陈院长就给我打来电话,说那个女人被法院的人给接走了。”鲁径达如实说道。
“这……怎么会这样……高珏……如果让他知道这事,只怕这件事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时法收场。”吕迪同样了解高珏,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是呀,我现在就担心这个,也不知道他都了解到什么地步,万一有了什么真凭实据,那可就糟了。还有……好在……那个女人已经疯了,从她那里,他们应该得不到什么东西。”鲁径达连忙说道。
“现在情况严重,你赶紧到我这里来一趟,咱们从长计议。”吕迪说道。
“好,我马上就到。”
“我现在不在市委,正在万豪酒店,你到酒店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
“是。”
随着鲁径达挂断电话,另一边的吕迪将耳边的手机丢到面前的桌上。
万豪酒店,宽敞的大包房之内,此时此刻,只坐着三个人。
除了吕迪之外,在他的斜侧方还坐着一男一女。这个男的,正是宋三宝,而那个女人,能有五十多岁,是宋三宝的母亲。
今天他们母俩,和吕迪坐在酒店,说的事情,自然是关于宋三宝的老爹宋天奇。
药厂的案,因为证据确凿,影响极为恶劣,所以他现在被亢在省公安厅,至今还没有出来。就连取保候审,现在都不允许。
老爹这么被押着,宋三宝和母亲能不着急么,两个姐夫,真的是能为力,所以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只有这位表叔了。
吕迪这两天,愁得脑袋都大,他也没有办法呀。事情闹得这么大,好在当初对这口服液进行审批的曾瑞麒已经死了,否则的话,他的头将大。
眼下听了鲁径达的汇报,吕迪头疼了,他清楚得很,如果自己保不住鲁径达,十有**,自己也会被拉下水。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出办法,一股火气上来,令他想到了高珏。他咬着牙,狠狠地地说道:“高珏……高珏……你这个王八蛋……”
“表叔,这个高珏,纯***是个王八蛋,驴艹的!我们家,和他冤仇,他竟然没事找事,这是想让我爹死呀……”见吕迪骂高珏,宋三宝也跟着咬牙切齿起来。对他来说,自己的老爹,自家的药厂,能有今天,都是拜高珏所赐。“表叔,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爹,还有那个高珏,一定要想办法弄死他!”
“你说的轻巧,我要是能随随便便就把他弄死,我早把他弄死,能留他到今天!这个王八蛋,简直是得寸进尺,他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竟然还敢和我作对!我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果吃的!一定要让他死的难看!”
宋三宝以前并不知道高珏的厉害,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高珏是哪号人物,送曹令风进监狱的那位老兄,就是高举。曹令风和表叔的关系,宋三宝当然清楚,那高珏与表叔的恩怨,宋三宝也就明白了。看到吕迪现在如此咒骂高珏,宋三宝突然想起一事,就是自己当初给刘齐政出的那个主意。
他已然从刘齐政嘴里得知,尤家没买曾福水的面。甚至还告诉曾福水,让曾福水找春江警方帮忙。眼下正值表叔气急,宋三宝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给父亲报仇的机会。当他,他果断地说道:“表叔,我知道一个法,可以直接弄死高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