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书记您肯配合那是最好的”张义一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跟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警察,说道:“负责记录。”
“是。”警察答应一声,连忙掏出记事本和笔。
房间内也没有一个写字的桌子,椅子现在还是张佩坐着,这小警察不敢造次,毕竟自己的领导都是这副熊样,自己还是老实点好。他就站着,翻开本子,做好记录的准备。
“高书记,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形是什么样的”张义有点吞吐地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问讯呢,自己站着,当事人躺着。
“昨晚的情形是这样的,昨晚我去烤肉店吃饭,结果遇到了初中的同学胡妮娜,于是大伙就一起吃了。当时刘老师也在场,我们是一起吃得饭。吃完饭又去唱了会歌,然后刘老师开着我的车挨个送大伙回家。当时我喝了酒,但神智比较清醒,记得是先送了小洁老师、孙老师、然后是胡妮娜,以及班莹四个先回的家,最后到的刘老师家。到了之后,刘老师下车,我就打算给单五打电话,让他过来送我回家。也就这时候,也不知从哪冒出三个男人,和刘老师发生撕扯。我顾不上打电话,连忙下车,出声制止。没有想到,他们三个就过来打我。我也不能等着挨打呀,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当时被他们打倒在地,不过混乱之中,我好像也打倒了一个。我躺到地上,他们就踢我,好像是刘老师用砖头从后面打倒了一个。因为这样,剩下的那个家伙就去打刘老师,我挣扎地站起来,用浑身的力气,将那人打倒。然后怎么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后来当我醒来,坐在车里,刘老师告诉我,现在我们已经月兑离危险。本想报警,可包丢了,又不敢回去找。我兜里的电话,被人踹坏了,只能让刘老师送我回家。下车的时候,我感到脖子特别疼,身上也疼得厉害,在家里给单五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之后就倒了医院,进行检查。最后你们就来了。”高珏很是随意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张义点了点头,说道:“高书记,那个听三个案犯说,他们见到您时,您好像喝的很多,正在车外开后车门,还差点摔倒。然后他们看到您的车牌号码,和前几天打他们的人开的车一样,所以直接奔着您去的,并没有去找刘老师的麻烦不知道,您对这事可有印象”
“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是怀疑我在说谎”高珏冷冷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义哪敢继续问这个问题,赶紧又道:“据这三个案犯说前几天,在一家舞厅门口,因为对刘老师动手动脚,结果被您碰到把其中两个打了一顿他们记下了您的车牌号所以昨天见面,才向您动手不知道,可有此事”
“简直荒谬,我几天我在春江呢,怎么可能出现在北安。”高珏说道。
“那您说您在春江,可有什么证人”张义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你没有权力过问吧。如果有必要,我会通过春江市委和公安厅交待的。”高珏冷冷地说道。
“是”张义连忙点头。正常来说,他连询问高珏的资格都没有,高珏能回答他几个问题,已经算是不错了。
张义犹豫了一下,又行问道:“您既然是在春江那边工作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来北安呀”
“这个问题,似乎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高珏再次冷道。
“也是”张义只能点头,小心地说道:“那我没有问题了”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请吧。我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很倦,想要休息一下。”高珏淡淡地说完,跟着闭上眼睛。
“好那高书记您休息,我们先走了”张义岂敢得罪高珏,小心翼翼说完,便立马带人转身离开。
刘韵秋是跟着张义等人一起走的。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高珏的名字她是知道的,也曾听说过高县长的大名,但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当年的那位高县长。高珏在北安县那可是风云人物,别看干的时间段,那也是威名赫赫,比得上别的人干上一届了。
有高县长在此,刘韵秋认为基本上是不会有任何事情了。只是让她感到纳闷的是,这位高县长怎么这么年轻呀,比传闻中和想象中都要年轻,更为重要的是,这位高县长并不是原先想象中的那么严肃,竟然还会哄女人。而且,还挺会哄的。
想到昨天和高珏躺在炕上,两个人述说心事,后来高珏还对她进行了赞美,刘韵秋不由得有点心跳加速。
张义带人返回局里,眼下这个案子,他可没胆子随便处置。自己多大点官,在高书记的县里,就是个屁。于是,他立马将情况汇报给了顶头上司。新任的刑警队队长也不敢擅自处理这事,他也清楚这种事,可是可大可小的。自己千万不要引火烧身,所以他赶紧汇报给了局长温瑞华。
温瑞华以前是政委,在李向斌的力挺之下,终于混上了局长的宝座。他没想到,县里竟然冒出这么个案子来,高珏充其量是打抱不平,属于见义勇为,虽然和案犯所供述的内容不同,但在北安县里,还没有谁有资格审问高书记。要想审高书记,起码得惊动省委,就这么大点屁事,把事情捅到省委,他温瑞华可没这个胆子。估计,到时候高珏没啥事,他先回家了。
不过,李向斌和高珏的恩怨,温瑞华却是清楚的,自己不敢惹高珏,但县里面出了这种事,一定是要汇报李向斌的。否则的话,李书记事后知道了,还不得拿他试问。
拿定主意,温瑞华立刻赶往县委,面见李向斌。李向斌一听说温瑞华求见,心中很是纳闷,还以为在于倩的案子上,另有发现呢,便马上叫温瑞华到他的办公室。
到书记办公室坐下,温瑞华将高珏的案子,以及高书记正在县医院住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李向斌讲述了一遍。
事情看起来不看,却也不小,李向斌听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认为,自己应该利用一下这件事,或许,这件事会成为自己报复高珏的突破口。
看似如此,但真想动高珏,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高珏可不是曹令风,不管曹令风的背景有多大,但他自己毕竟不是官员,警察咬咬牙,就可以把人给抓了。高珏这么大的官,想要抓他,那得省委先下文把他给双规了。即便那样,也轮不到北安县的警察去抓。县里的警察,哪个敢动他一个手指头,那就等着坐牢吧。
从当事人刘韵秋的身上想办法,好像也不容易。哪怕是屈打成招,让刘韵秋说出一些高珏不利的话来,可因为涉及到高珏,到时候,这个案子肯定是要送交省厅的。到时候,刘韵秋过去再反咬一口,倒霉的可就是北安这边的人了。
估计对刘韵秋严刑逼供的事儿,温瑞华都不敢去做。
李向斌冥思苦想,琢磨了老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像样的法子来。
看到李向斌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温瑞华一声不吭,不过心中也打着算盘。李向斌如果想要对付高珏,小来小去的地方,自己可以帮忙,但关系到乌纱帽的事情,自己绝不能做。
“呼”终于,李向斌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他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像样的主意了。
别看他是官场争斗的好手,奈何高珏的官实在大了点,而眼下这个案子又太过小了点,自己想要做的天衣无缝,简直不可能。
他虽然痛恨高珏,但也知道自己头上这顶帽子的可贵。不管怎么说,也要谋定而后动。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温瑞华,李向斌淡淡地说道:“瑞华,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好。李书记,那我就先走了。”温瑞华早想走了,就等这句话呢。他马上站起来,和李向斌客气一下,便转身到门口走去。
待温瑞华出了办公室,李向斌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机会看似诱人,自己可以一雪前耻,可危险重重,让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高珏躺在医院的病房内,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这个时候,守在高珏身边陪护的已经不是单五,而是秦广两口子和张佩。
单五也不能一天都在医院陪着,交警队还有事情,所以他征求了高珏的意见,给张佩和秦广打了电话。
医院的单间,环境倒是不错,可终究比不上自己的家。高珏醒来之后,就让张佩安排出院的事情,然后返回家中。
他这一回大杂院,院子里可就热闹了,大叔大伯大妈大婶们纷纷登门,探望高珏。有的拿着水果,有的做了不少好吃的,这份老邻居的感情,让高珏十分感动,他也能够看出,街坊们的真挚与诚意。
当天晚上,张佩与秦广都在家里陪高珏喝酒,虽然有伤,但高珏也多少喝了些,全当活血了。吃喝到十点钟,高珏让秦广两口子回去,只留张佩一个人在此就好。秦广两口子还有点不舍,可高珏提到他们家里还有孩子,二人只好回去。
待二人走后,高珏与张佩坐在炕上,唠起磕来。
“张哥,我想这件案子,李向斌应该已经知道。你说,如果你是李向斌的话,你会怎么做?”高珏突然如此说道。
“如果我是李向斌”张佩沉吟一声,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做,全当不知道。”
“为什么?”高珏微笑地问道。
“您现在是春江常委,正厅级的领导,大的李向斌不是一级半级。这边不管审出什么来,都要报到省里。您犯得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即便伤人,那也是见义勇为。加上您新近在申办世博会的事情上,让上面很是满意,估计省里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您为难吧。”单五说道。
别看这家伙以前是个粗人,可随着身价的增加,眼界也跟着开阔,官面上的一些事情,现在都看的透彻。
“你说的没错,冷静时候的李向斌,以及旁观者,想来应该都不会轻举妄动,全当不知道。可是,就怕李向斌不理智,真的要借此机会,和我拼个鱼死网破。”高珏又是微笑地说道。
“呵呵”跟着,高珏又是得意的一笑,说道:“如果那样,就好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