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雅先把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放进卧室,然后进厨房去拿水,赵明允站在屋子里四下打量。房子是租的,入住没多久,家具倒都是新买的,但只买了几件,所以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即使这样的简单,李晶雅仍然是把屋子布置的充满优雅气息。摆成“l”形的沙发,深色的扶手,浅色的沙发面,上面摆着几只抱枕,颜色从深棕色、金色、暗红色、紫色排列到紫红色、桃红色、墨绿色、蓝绿色,质地是缎子的,镶着深金色的边角,透着一种高贵华丽。茶几上铺着金咖色的桌布,中间放着一尊白色的瓷质的大象香座,一支未燃尽的香还斜插在上面,旁边是一个做成芭蕉叶形状的盘子,里面放了一串浅绿色的葡萄,旁边衬着几枚艳紫色的李子、金黄色的香蕉。对面的墙上,射灯照在嵌在金色的镜框里的几张黑白图片。除此以外,就是角落里放着的几个盆栽,大大的绿色叶片舒张开来,给房间里带来勃勃生机。
李晶雅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是刚沏好的绿茶,女敕绿的叶片在玻璃杯中上下起伏着。李晶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程先生好吗?”。“挺好的。你……这房间布置的不错。这个地方,房子的租金还是很贵的吧?”“嗯,还行,主要是离我父母住处近,交通又很方便。”“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呗,租总是有许多不方便的。”“太贵,”李晶雅微笑了一下,说:“首付就付不起,更别提月月供着它了。”“到我们这边来吧,程先生已经说了,房子、汽车统统不用你自己操心。薪水是现在的两倍,还有其他各种福利,总之比现在你们局强多了。”李晶雅暗暗吃惊,心想自己现在已经这么值钱了,自己怎么没发现呢?
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跳槽的打算,所以她笑笑说道:“程先生对我太好了,请代我谢谢他,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现在在局里呆着挺好的,没有离开的想法,替我向他说抱歉吧。”“挺好,你真的觉得挺好?一个在国外工作了六年的资深情报员,回国之后,就给扔在资料室,连个高级职称都没得到,四年前你就是一级了,以你这几年的工作情况,已经应该是高级了,可是现在却这样做,分明是不公正的,你怎么还能觉得挺好?”一向文质彬彬的赵明允突然发起火来,气场还是挺强大的,李晶雅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就大为感动,眼圈都红了,低着头,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叶片,沉默着。
赵明允也没想到自己会发这么大的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轻轻地说了声:“sorry,我不是针对你。”“明允哥,我明白,谢谢你。”李晶雅迅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我真觉得挺好的,在外面呆了六年,我的心态老了都不止十岁,太累了,天天都要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我现在这样真挺好的,每天看看资料,写写报告。周末可以不用加班,晚上也不用在枕头底下放把枪,更不会半夜被电话吵醒,然后打着哈欠去加班,真挺好的。明允哥,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您就这样跟程先生说吧,他会理解的。谢谢您了。”赵明允没想到李晶雅会说出这样一席话,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又坐了一会儿,赵明允终于告辞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临走时仍嘱咐李晶雅好好考虑一下,同时说,如果李晶雅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可以找他,他会帮着解决的。李晶雅说着感谢的话,把他送走了。
回到屋里,看着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杯,李晶雅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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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刚进入大学一个多月的她去听了一场报告,一场改变了她一生的报告。一直以来成绩优秀,品行良好的她,考入的是这所大学的国际关系学院,母亲曾经开玩笑说,希望她能在将来成为大使,如果不能成为大使,做个大使夫人也不错。李晶雅虽然知道母亲是在开玩笑,但当初报志愿时,她确实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在听完这场报告之后,李晶雅有了新的人生理想。
这是一场关于国家安全的报告,作报告的人是当时的国家安全情报局的副局长程奎宗。当时全世界的人们正处于“911”恐怖袭击之后的震惊惶恐中,人们日夜担心着自己的家园、亲人也会遭遇到类似的情况,这些大学生们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时去听这场报告的人非常多。程奎宗在报告中,介绍了当时国际国内的“反恐”情况,也向人们揭示了就发生在身边的一些危害国家安全的事件,用这些事实教育大家,要时刻注意,提高警惕,保护自己国家的安全。程奎宗的口才非常好,以精采的语言向人展示了“国土安全、人人有责”这个概念。报告的最后,程奎宗给大家留下了安全情报局的招募人员的网址,凡是有志从事这项工作的人,都可以去报名参加遴选。
十九岁的李晶雅,这时完全是个热血青年,听完报告后,二话没说就去上网报名了,报名后不久,她被招去参加了一系列的考试,包括文化素养、身体状况、心理素质等,考试的时候,李晶雅自我感觉还挺不错的,但是考完之后却久久没有消息,李晶雅觉得自己可能没通过,也就渐渐放下了。没想到,快到寒假时,她突然接到让她去参加面试的通知。后来她才明白,局里对那些参加考核并通过的人进行了背景考察,考察合格的,才通知进行面试。
像许多大公司进行招聘面试时一样,安全情报局的面试也是在一个大饭店的套间里进行的。面试的主持人正是当时的副局长程奎宗。谈话的内容比较广泛,既有和个人背景有关的,也有对一些国际问题的探讨。后来李晶雅渐渐知道,这些谈话其内容并不重要,主要是通过谈话考察参加面试者的思维逻辑、表达能力,从谈话中可以看出一个人对待客观事物的态度。有的人善于想象,有的人喜好夸大其词或进行炫耀,而有的人看事物过于主观,往往他说出来的话与真正发生的事实相差甚远,这样的人都不能成为情报员。另外,面试时也考察人们的外形,作为一个情报员外形也是很重要的。除了一些特殊需要的人员外,大多数的情报员都是些长相普通的人,也就是俗称“扔人堆里就找不着了”的那种。那些长相太“孔雀”或“凤凰”的人是不行的,当然太丑或者太猥琐,有特别明显特征的也不行。
又过了两周,期末考试结束了,人们在准备放寒假时,李晶雅接到通知,她通过了所有的考察,成为预备情报工作人员。作为预备人员,她平常仍是正常的在校内学习,但是寒假和暑假时,她要到局里办的学习班参加学习,学习作为情报工作人员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和技巧。另外,在平时,局里有时也会找他们参加一些外围工作,反过来,预备人员如果发现有什么情况,也可以随时向局里进行汇报。所以每一片地区中,会有一名负责联络的人,李晶雅所在的大学的负责人,就是赵明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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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是架空是架空是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