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5
“我回家吃饭了……”左超果断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嘀咕,靠,你个摆摊忽悠骗钱的算命佬,尽说些有的没的,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真假。
如果你说我几年后发大财,那我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每天躺床上就能把床变成黄金做的?真怀疑你就是最近女同学口中那个忽悠小妹妹去看金鱼的怪叔叔。
就算你不是那个变态怪叔叔,你跟那个骗七岁小孩子拿压岁钱买武功秘笈的猥琐牛鼻子老道肯定一路货色,拜托我已经上初中了好不好?当年买了本《易筋经》,差点没让我爸胖揍一顿。
屁颠屁颠偷偷模模练到现在十多年,除了气力是大了那么一些之外,也不见得多神奇,更加没有内劲外放的加三加四的效果。不过话说回来的确是练了之后几乎没生病过,倒也隔三差五的练习一次,全当是广播体操了。
左超气鼓鼓的走开十几步远,身后的说书人不但没生气,反而一声清朗笑声飘忽入耳:“小弟弟,你以后会信的。记得要多练易筋经哦~~”
“我一直都有练……”左超头也不回的随口应道,突然一怔,转身怒指骂道:“臭老道是你!”
只是方才站立的位置哪里还有什么人,不止连个鬼影都没,就连说书人的摊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难怪我觉得你面熟,还我压岁钱来!”左超不信邪,跑回去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张望,一边嚷嚷:“别以为躲到巷子里我就找不到你。”
在确认了临近村口的三条小巷子都没有人之后,左超这才愤愤不平的往回家的路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道:“靠,算你跑得快,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之类云云。
等左超走远后,大路口的转折处一个长衫的身影长叹一声:“哎~可怜的娃,像我李凌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可能躲到巷子里,就不能站在大路口么,真是的,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不该聪明的地方却机灵,难道当初我封印得太狠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你现在还太弱了呢,小弟弟,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事情就好玩了。”李凌云说罢沾了沾口水,吧嗒吧嗒点着手中的钞票,悠悠的吐了一句:“我还是卖我的还魂丹去吧,这年头没钱哪成。”
说罢转身向村外潇洒而去,可这走没几步远,突然嗅了嗅鼻子,接着双眼放光,一个侧身直奔向前面路边一个小摊贩,还未靠近,却见摊贩老板用力的挥手嚷嚷道:“你又来!大爷!我还没开张呢。今天实在没办法给你,去去去~,别影响我做生意。”显然,他今天心情很不好,毕竟还是夏末,卖猫狗肉的生意自然不好。
一个衣衫喽嗖的老乞丐紧了紧破烂得不成样子的领口,拄着拐杖摇头叹息,步伐蹒跚的走开,显然他今天没有得到一点施舍。
突然一张百元的华夏币拍在一个摊贩的桌子上:“老板,来斤狗肉!一百元不用找啦!”
小贩的老板愣了一愣,内心虽然在想这人是不是傻逼啊,但想归想,还是满面笑容的说道。“这位爷,狗肉一斤才18元,您给的是不是有点多拉?要不我再切上几斤?”
“不用,不用,看到那边那个乞丐没有?给他送上两斤猫肉,我多补你二百。”小贩老板眼前这个身穿长衫行为怪异作风散漫的中年人已经抓起一只狗腿啃了起来,声音含糊的说道。
“行!行!您稍等!”老板随即挑起一大块足有三四斤重的猫肉给老乞丐送去。这还没走开两步远,突然长衫人又喊道:“回来回来。”
“嗯嗯嗯。来了,爷!有何吩咐?”老板又急忙转身过来,裂开嘴巴笑道。
“有酒没有?”
“那个……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心没有。”老板一脸为难的说道。
“你没有我有。”李凌云左手一旋,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又拿出一个小葫芦,在老板诧异眼神的注视下喝了一口后,打了一个酒嗝后啧啧叹道:“还是自家的酒香,你!一并给他送去。”
“爷!您真是善人。”老板双手恭敬的接过酒葫芦。
“你也是。送去吧。”李凌云摆摆手说道。
老板愣了一愣,嘴角动了动,终于说了个:“好勒。”而后捧着一盘酒肉追了出去。
等到老板回来,李凌云早已不见人影,只是摊桌上的刀下压着厚厚一叠华夏币,上面留有两张字体潇洒的纸条。
第一张写着:每日给他送上一斤汤肉一碗米饭,一两酒,月余即可,他时日无多了,不会让你亏本,另你莫再多吃狗肉,上火牙疼甚为难受,医治药方附上。最后,不要把贫道看成傻逼!
老板颤抖的手翻开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细辛3,骨碎补9,荆芥5,薄荷5,连翘9,赤芍6,牛蒡子6,升麻5,甘草3。三碗水煎20分服用。
那叠华夏币足有四千。老板数罢一声感叹:“济公啊~!”……
任凭此时既是傻乎乎,又有点小机灵的左超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说书的,竟然自称李凌云,他所说的正是自己的故事。可他分明四十多岁的相貌,为何却说故事是发生在百多年的?难道故事是虚构?还是文中的李凌云另有其人?他所说的封印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左超分明认出十多年前那个卖武功秘笈骗钱的糟蹋老道士就是眼前这个说书人,十几年前的老道士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为何现在看起来却似四十多岁?是易容还是返老还童?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错综复杂,诡异难料。
不用问元芳怎么看了,傻子都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一定有惊天大阴谋。
自从那天中午之后,左超再也没有见过李凌云来说书,对他来说,这说书人就是谜一样的人物,要说他是骗子吧,每当看到阿庚大哥眉头烧伤后留下的那个小疤痕,便知道他救人是个事实,要说他不是骗子吧,他却分明很没品的把药卖到两千华夏币一粒,更可恶的是忽悠自己把压岁钱全拿去换了他一本没什么作用的《易筋经》。
当然类似像今天李凌云和卖猫狗肉老板之间的那点事,左超是一概不知的,于是上面这个问题一直让左超纠结了很久,是以每次经过村口,总会不自觉的望向说书人曾经站立的位置……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又五年过去。
2004年,岁在甲申,正月丙寅,内经云:土运临水运皆太过,岁时阴寒湿冷,相火司天之气受郁,主瘟疫,灾五宫,又寅申对冲,金木皆伤。
华夏国位于中宫偏东,多地正受禽流感肆虐,街上冷冷清清,若不是家家户户门口都贴着迎春接福的春联,都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才刚过完春节,节日的喜庆早已烟消云散,但在这谈流感色变的日子里,却总有一些地方丝毫不受影响,更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精彩在发生。
“铛——!”
“铛————!”
一座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四合院子里露天场上传来金属撞击声音,两个年轻人持剑相对,剑尖都绑上了小沙袋,剑也没有开封,这样即使被剑刺中,也不会有任何伤口,没有杀意,更加没有杀气,仅有的只是专注以及认真,场地周围站着几个同样的年轻人兴奋的注视着比剑的战况。屋门口木椅子上坐落着一个五十多岁神采奕奕的老人,自顾自的拿着布满茶渍的紫砂壶泡着南方城市传统的功夫茶,悠然自得。
“嘿,小心了,这次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得手,让你看看我这些日子苦练的绝招。”黑色运动装的年轻人眼神一抿,嘴角向左边微翘,透出不无得意的微笑,信心满满的样子。右手的长刺剑尖慢慢藏到左手举到胸前的小圆盾里面,让人看不出他欲攻击的方向。
“哈,好,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太失望。”灰色运动装的年轻人手持双手大剑,高举过头,摆出上段剑式,脸带笑意的说道,似乎根本不把对手所说的绝招放在眼里。
黑衣少年听罢笑容隐去,剑眉一竖,率先发动,剑藏盾后,快步奔跑过去。
灰衣少年也动了,依然上段剑式,摆出一幅即将猛劈的架势也冲了过去,俨然把头部以下的位置大开,任君攻击的样子。
黑衣少年见对方这不合常理的架势眼神略微迟疑,动作即刻稍缓了一下,随即又加快了冲刺速度。是的。不管对方有什么变招,自己的圆盾一错开攻击,即刻可以让自己的刺剑长驱直入,让对手自救不暇。
果然,灰衣少年双腿一弹,身体前倾,飞跃向前,大剑不劈反刺,单手持剑直击对方圆盾。
“单刺盾牌就想逼退我?真以为自己的气力无穷啊。做梦!”黑衣少年丝毫不惧对方的冲力,右脚向前迈开一个箭步,圆盾向前横扫,拍击大剑,让它准头尽失而向左边错开,右手长剑直刺对方胸口护具。如若刺中,比赛立刻结束。
“啊~~”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惊呼了一声。
“啊不对,怎么盾牌没有拍击到大剑的反震感。”黑衣少年一阵紧张。突然眼前一道剑影横截,击向了自己刺出的一剑。原来灰衣少年的那跃身一刺也是虚招,为的就是吸引盾牌拍击,待自己盾牌拍出刺剑发动时,立即右手回拉,同时左手也来握剑,让大剑画了个半弧重击长刺剑剑身。之前看似破绽百出的上段剑式就是故意摆出来迷惑自己的,让自己以为跃身飞刺逼退自己才是真正意图,没想到那一刺也是虚招诱敌,真正意图是想击飞自己手中的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