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着。
部分原因是因为assassin的出局,令master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对于未来的行动策划也相当劳费心神。
柳洞寺,位于圆藏山的半山腰,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灵脉。
而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后,罗兰成功将这座灵脉归纳成了自己的根据地。
圣殿的构建不仅是一项复合式的大型仪式魔术,同时在魔法圆的刻画之外,需要冠以圣殿之名,还得从世界虚无的认知之中培养出‘圣殿’这种概念,才能令圣殿降临。
不管是魔法圆还是概念培养,都是短短时间可以促成。
魔法圆本来就是罗兰的拿手好戏,虽然还未真正完成,但那也是因为要与概念同步,事实上这两天的进度已经完成了。
只要等魔力慢慢积蓄起来就可以再次开始。
然而在此之前,空余的时间该如何打发呢?
现在是白天。
罗兰不认为有哪个魔术师会在大白天带着servant到处乱逛。也许会有,但如果碰面的话,绝不是发生战斗的好时机。
圣杯战争的战斗只能发生在普通人看不见的角落中。
这是圣杯战争的潜规则。
万一动手,让普通人看到了,那圣堂教会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虽然也有不能把普通人牵扯进来的规则,但如果被发现,结果只有两种。
一种是柔和性的手段,让教会对普通人进行催眠暗示,忘记那一段记忆。
不过就怕时间来不及,导致泄露了消息。
所以一般,servant发现后,都会直接采取灭口的解决手段。
既然白天不是战斗的好时机,那么只有能到晚上了。
到了晚上,因为assassin的原因,那些master们一定会蠢蠢欲动,忍不住会开始互相试探对手。
那时——
罗兰心里一笑,眼中掠过一道寒光。
自以为成为黄雀的人,估计想不到后面还有会一位猎人的猎枪在指着他吧
下午三点,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f机场,一架由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正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虽然同样经受着冬天寒冷的考验,但日本的冬季与艾因兹贝伦严酷的冬季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抬头望着午后柔和的阳光,心里顿觉一阵轻松。
说到艾因兹贝伦,就不得不提三御家是如何制作出圣杯了。
当年三御家分工合作,远坂家提供土地灵脉,间桐家——当时是叫玛奇里,负责制成令咒约束servanr。艾因兹贝伦家是擅长炼金术的有名家族,负责圣杯系统的构成。
在构筑圣杯战争的系统时,一起创造出小圣杯和大圣杯的就是爱因兹贝伦。启动大圣杯,使用其力量固定前往‘根源’的孔,到达‘那一边’。为此而被使用的手段,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所流传的‘第三魔法’,俗称灵魂的物质化。
大圣杯是构筑于柳洞寺所在圆藏山的地下的大规模魔法阵。此阵有着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仪式必要的魔力,并存储它的职责。
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所得到的奖品,即七组魔术师和英灵所争夺的,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实际上,不过是保管已死servant的灵魂的器具,并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吸取了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圣杯屡屡被破坏的教训,将小圣杯做成了能自由行动的“人造人”(霍姆克鲁斯)。她们都是以“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的形象为蓝本造出的,作为圣杯依凭物的“器”,所以她们也被称作“圣杯守护者”或“器之守护者”。
爱丽斯菲尔就是被制作出的圣杯容器。
但是光从外表看去,却是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甚至一丝人格缺陷也没有。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为魔术牺牲的祭品一般。
“这里就是切嗣出生的地方啊。”
真是个好地方。虽然之前也通过照片等等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亲身感受之后,爱丽丝菲尔不禁再次赞叹道。
感觉轻松的不仅是心情。这次她扮作了游客.所以准备的不是平时所穿的洋装,而是尽可能接近普通人的寻常衣装。虽说只是穿上平底靴和及膝的裙子,但也给她带来了仿佛新生一般的感觉,活动自如而轻松。
不过,对于相对与世隔绝的艾因兹贝伦人来说,他们所谓的庶民服饰却远远月兑离了庶民的范围。丝质的披肩和及膝的长靴,银狐毛皮制的外套,怎么看都是那种只有在高级商场橱窗中才能看到的服装,并且绝对价格不菲。而对于从小就被当作珍宝来呵护的爱丽丝菲尔来说,这身豪华昂贵的装束却显得那么相衬。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的装束,才配得上她飘逸的银发和美丽的容貌。
虽说她为了装成普通人挖空心思才准备了这样的庶民服饰,不过很可惜这也只是艾因兹贝伦人眼中的庶民。而且她这样的美女,不管怎么穿都不会显得像个普通人的。
“saber,空中旅行的感觉如何?”
爱丽丝菲尔先下了飞机,对跟在后面的将要踏上地面的servant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比想象中的无聊。”
回答者是一位少女。
少女显得有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轻盈柔软、迷人的金发端庄地盘在头上,纤细的身躯穿着黑色西装,显得肃穆而凛冽。可以说,那冷冷的气氛与其说是冰的寒冷,不如说是溪流般的清爽清纯。
尽管风格充满了飒爽的威严,但实际上,saber的容貌只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女。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一脸惊喜地感激我呢。”
“爱丽丝菲尔,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原始人了吧。”
对着saber那张皱起眉头、一脸不满的表情,爱丽斯菲尔却送上了一个纯真的笑脸。
“飞行对于英灵来说,大概根本不值得惊讶吧。”
“并非如此。只是我作为servant现身于这个现代社会,已经学会了很多现代的知识。而且作为剑士也拥有乘骑技能。如有万一,我认为我可以驾驭这个名为飞机的机器。”
爱丽丝菲尔被saber的一席话惊得目瞪口呆。
“你会操纵飞机?”
“我想是的。我所具有的乘骑技能的对象,是一切可乘坐物体。只要跨上去握住缰绳,就能很快适应并进行驾驭。”
爱丽丝菲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没看到飞机的驾驶室。如果她走进驾驶室,发现那里没有鞍和缰绳只有许多从没见过的仪器,不知她会怎么想。
不过,她对于技能进行的说明应该完全是真的。据说剑士能够驾驭除幻兽和神兽之外所有的可乘坐物体。如有必要。应该也能开车或骑车吧。
“但还是有点可惜。用身体来体会飞机飞行感觉的servant,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吧。”
“对于这我非常抱歉。我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啊啊,快别说了。你别介意,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其他的master应该会用各种方式坐船来日本,所以像爱丽丝菲尔这样只和servant一起,装作普通游客坐飞机前来的,应该算是个例了。
至于其原因,全在saber身上。她虽身为英灵,却必须接受其他servant不必接受的制约,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灵体化。同时其他servant所具有的能力,例如能解除实体化后高速移动、休息时灵体化抑制来自master的魔力供给等等,其他servant具有的基本能力她一样都没有。这并不是与切嗣的契约和召唤方法中出现问题所致,而是似乎这个名为阿尔托莉亚的英雄的魂魄在普通条件下无法启动servant至于详细情况,连爱丽丝菲尔也不明白。最让人头痛的,就是saber无法隐去自己,总不能在现界就让她那样身披盔甲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saber只有装扮成普通女孩.与爱丽丝菲尔同行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如果就她这身打扮来看,爱丽丝菲尔倒还有些庆幸saber所受的制约。
“能和saber两个人旅行真是太好了。反正我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厌。”
“爱丽丝菲尔,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在意啊。”
爱丽丝菲尔笑得把头扭向了一边。但这却更加引起了saber的怀疑。
“每当你这么笑的时候,就说明你肯定隐瞒了什么事,说吧。”
“我只是在想,你一直以实体存在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可以帮你选衣服啦。”
saber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声叹息。原本,因为受到制约而无法灵体化的servant,就算天天挨骂也是天经地义的。但现在居然让master开心,这当然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所以如果这时候再回几句嘴,那可就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爱丽丝菲尔,我这身装扮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吧。”
“嗯,我想没事。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还是有点紧张。”
如果当时,有一个了解日本平民状态的非日本国民在场,那他肯定会对爱丽丝菲尔的话提出异议。
爱丽丝菲尔在出发前就为saber量好了尺寸并定制服装。在法兰克福机场,她们拿到了那套衣服。藏青色的裙装衬衫和领带,再加上法式欧风黑色外套,搭配在一起却是一套完美的男装。
如果一个身高仅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穿上这样一身衣服,或许谁都会觉得不搭。但到了saber身上,却只能用让人赞叹来形容了。
她的美并非那种性别倒错的美,但她凛然的气质又使她的美不同于普通女子的艳丽。或许,只能用气质月兑俗的绝世美少年来形容她了。她那细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以及少年般的纯净气质,任谁见了都会由衷的赞叹她的美。
“这是我根据我自己的衣服来配的,saber不喜欢么?”
“啊,没有。这样的衣服行动起来很方便,我从前就一直穿男装的。”
虽然将来她替换盔甲时穿男装行动能方便些,但至少在现在,爱丽丝菲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兴趣才做了这个决定,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爱丽丝菲尔将带来的行李全部交给了同坐飞机来的女仆们,她和saber两人空着手向海关走去。女仆们将在把行李送至冬木市郊外的艾因兹贝伦别墅后直接回国。圣杯战争即将开始,而这次,爱丽丝菲尔不愿袖手旁观。所以,她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牵连而让那些女仆立即回国。她带着这样的决心,独自一人处理身边的诸多事务。万幸的是,saber能陪在她身边。
办入境手续很快,接下来离走到大厅就只有几步之遥了,剩下的事应该很快能解决。但很快,她们与一位看似有些狂躁、态度恶劣、翻着白眼的官员相遇了。这使两人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果然.我的衣服出问题了吧?”
穿梭于大厅的人们纷纷看向saber,所以她不安地喃喃自语。
“我看是因为太漂亮了。”
爱丽丝菲尔只得苦笑了,因为也有相当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而事实是,因为两人都非常的美形。奇异的服装也好、从未见过的搭配也好,都显得那样的和谐而相衬。周围人注目的原因并非是因勾感到奇特,而是因为陶醉而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走吧saber。别计较这些。”
爱丽丝菲尔边说边拉起saber的手,而saber则是一脸郁闷地低着头。
“难得来了日本,在战争开始前,我们还是去大吃一顿吧。”
“爱丽丝菲尔,不是吃不吃东西的问题。”
爱丽丝菲尔半拽着saber,一蹦一跳地向候车厅走去。saber看着她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她似乎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