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当头,层层碎光打在林里,一片片明亮的光射到树林,偶然一道光射到地面,让人心里暖暖的。脚下软软踩在地上,细秘碎叶,偶尔会夹着几根绿草。顺宁香手指方向往看,那边一个小山头,山顶处有烟往上冒,难道有人家……
张一凡也来了精神,心说只要有人,就知道这是哪了?快走两步,女人脚下一歪,差点没摔个跟头,张一凡回身扶她,说“你这是小姐身子……”
张一凡说着话,将女人一把抱在怀里,身如电闪,抱住宁香,就往那里跑,女人的脸通红,一脸幸福的靠着张一凡。
“我是丫头,我们小姐可看不上你……”宁香说嘴里说着。
“瑶小姐,怕是喜欢观山河吧?不过他们,我不看好……”张一凡说。
宁香点头,说“她们从小定过亲,观少爷这些年忙,另外也有闲话多说,说表少爷,心术不正,所以宫主迟迟没同意,不过小姐很喜欢表少爷,表少爷,好象躲着小姐……”
张一凡点头,两人速度很快,有一句话说,望山跑死马,这一跑才知道,那烟太远了……,心里总想观山河太神秘,眼看那烟越来越近,心里苦笑,或许枭雄就是这样。
嘴间不由吟道“千年流水鬼王尘,落花不与金铃心。漫漫沧海生何必,只当红尘看仙人”。
“哪来的金铃,哪来得仙人,看你说的酸酸的,有点书生气,真不象木头一样的你了。”宁香说着捂嘴笑,似乎重新发现了张一凡。
张一凡笑说“妇人之见,每个修道者,感悟人生,不是都一会是孩子,一会是老人,就象你,转发可能变成老太太了……”
“你盼着我老呀?你真跟活了千年似的,我们的老祖宗,也不敢说活了千年,至于说长生不死,我只觉的是个神话,或许古仙魔会活的长一点,我没见过,我也不想活那么长,只想现在活的高高兴兴,有个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我就知足了……”宁香说。
“你信轮回吗?你不想修道了……”张一凡问
“谁说我不想修道了,我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轮回,反正有也好,没也好,我想碰到你,就很好了。”宁香说着趴在张一凡怀里。
“为什么,我哪里好。”张一凡问。
“因为我好,遇到我你有福呀,所以你遇到我……”宁香说张一凡也跟着笑起来。
一阵钤响,四周树上一阵乱摇,几声鸟叫,树上跳下来,眼前一翻,一侧矮坡下冲出十几个长发披肩,赤足,果背,腰间围着一些藤蔓编成的短裙,手拿着长骨矛。脸上涂着各色颜料,的异族怪人,走路好象跳大强,左右直晃。
他是走过来,一个看着象头领的人站出来,操着不懂的话,说了一大通,手指乱笔划,张一凡摇头。
一个年轻人冲到大个子头领跟前,提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头领点着头,看着张一凡两人大手一摆,众异族人让出一条道,张一凡明白,这是让他们往里边走,年轻人过来,弯腰施礼,嘴说“尊敬的仙长,我师傅有请,请随我来……”
张一凡施礼点头,说“道友,带路”
宁香不时看,这些怪人,忽然想到什么,说“这位道友,这是贡天山以西吗?”
少年回头说“这位师姑,贡天山离这有万里,当年我随先师去过一次,我们这是西域的外围,西连着茫茫万里雪谷,北接北荒南麓,南面是泥沼草地,远处就是南夷部族”
“这里离南缰很远吗?”张一凡问。
少年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缰在哪,这里是西域”
十万大山是南夷一角,在往西颜伸万里,就是少年说的泥沼地,也有人叫那里升龙泽,宁香说,紧跟着张一凡,往山里走,两边的树很高,红红绿绿的开着花,结着如手指大的长籽,一串串挂在树上……
“那个沼泽,为什么叫升龙泽”张一凡问,看两侧的草棚子,石洞,山里很潮,人们把草棚子搭的很高,象鸟窝一样,两棵树杆支起一个棚子,用藤条一绑,到夏天,绿绿的很可爱。
听说东海有龙,有一条小龙到神洲,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不让他进来,龙族何等高傲,气的围着外面绕了个圈,引来千万洪水,想将这里淹末,这一下触怒了什么人,听说被什么东西,打的掉到那里,龙整天吞云吐雾,使得那里形成万里毒障的沼泽,虽然也生出绿草长了灵根,可被那降龙的异宝,弄的那里全是臭水毒障,至于那龙,人们说早走了,所以叫升龙泽。
少年瞪着眼听着,似乎对这些极感兴趣,一味的点头,不知人已经到了山脚的寨门。寨子是用木桩子,一根根扎起来,两排桩子间填上碎石,象小城墙,门前是个小沟,底下没空空的,上边用木板做成一个吊桥。
进寨子,前边是木做的房子,有几间大的敞棚,后边有小矮的石房,烟是从前边草棚里升起来的,一个大铁锅支在棚里,四边几根大铁链弄成三个角,锅倒挂着,煮着整羊。
几个光的小孩,脸都晒成古桐色,赤着脚,看张一凡几人,人们越来越多,年纪大的有拿着黑碗,从房里出来,到那大锅外集合,看样子等着打饭,脸皮黑黑的人们,肉皮都包着骨头了,用无神的大眼看着这几个外来人。
指指点点,几人停下,不远处一个草棚,外边有杆大枪,枪上红樱掉了,枪身光滑,少年说“这是我们村子一位宿客留下的,放了十几年了,听说也是神洲人,那枪重的很……”
张一凡刚要答话,后边拐过来一个勾着腰,脚穿草鞋,身上一件土黄布衣服的老翁,散乱的头发蓬松的垂在身后,满是皱纹的脸两眼发着光,张一凡神识一转,心说这也就是炼气期的灵气波,对方是修士。
老者上前,施礼说“刚才听说远客到访,小老儿未层远迎,家师在山颠恭侯先生,先生请随我来……”说话引着两人往山上走。
少年忙对老者施礼,退到一边去了,从家里拿出碗,也去吃饭了……
“家师已经二十年不下山,请先生见谅……”老者带路,刚才的引路少年是这老者的弟子,这老者又是山上人的弟子……
互通名姓,老者名周持,是这里土住,前些年出过山,遇了这个师傅,才回到老家,他这师傅在这一住就几十年,从不下山一步。
山是二百多米的小山头,穿过石房,走的人多,这条上山路虽抖,倒是很光滑,象蛇一样,转着往上走。山顶种了些大树,围着山头两边除了这条路,还种着不少果树,这时侯过了开花期,小果子结在树上,风一吹果子直晃。
往上走风大了,淡淡的香气传来,宁香快走两步,把地上一些黑色小粒掐了几粒,放在手里玩。
“这是山中的野葡萄籽,风吹来回晃,山里孩子这种东西见多了,都不希奇……”周恃说
张一凡点头,人已经到了山顶,顶上不小,约数亩大小,四周种了不少树,上山道边盖了个小木房,房子弄得向阳,面南背北。
周持扣门,说“师傅,您请的人到了……”
里边咳了几声,吐痰声听一通气喘,有人说“好,在准备些吃的,等一会客人下去吃,这没你的事了,在送两瓶药酒来……”说话时,门开了,一个全身裹着土布长衫的人,站在门口,头上脸上,脚面也被大灰布围的严实。
“远来是客,恕卓某有失远迎,还请几位见谅……”灰衣人说话象打雷,不是音大,好象嗓子里放了个棒锤。
“冒寐来访,打搅先生清修了,我们都过意不去……”张一凡说
“哪里,哪里,我请都怕请不动两位……”卓姓修士客气几句,互通了姓名。也不让大家进屋,一摆手说“张道友,宁香仙子我们在外边说话吧?屋里很乱,我就不请两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