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风寨,余长绅的客厅上,众人边说边谈,不觉时间过的飞快。
几杯酒后,人们话也多了。
众人间,如果说话投机的话,无数的精妙词混,会源源不断的从嘴里流出来了。
眼下,这酒席宴上,正是这种情景。
大家说说笑笑,谈的不亦乐乎。
那忙前忙后的家人,站在门外,有的已经开始打哈欠,心里暗暗诅咒,希望这可恶的宴会快点结束吧?
事情,并没有按家人的想法运转,至少这会,屋中坐上的主人们仍有说有笑,兴奋十足。
众人从山村的风土人情,说到四周的城市,又说到周围的门派,在往远了说,又说到修真界那遥玩的几大洲。
张一凡听了连连点头,偶尔会问一声。
他恭敬的样子,让蓝齐把对方没有拜见自已的失礼行为,都给忘了。犹其见对方与自已同阶,却一幅小学生的样子,更是极为满意,凡是知道的,不知道的,一齐往嘴外送。
余氏三人,不时的说话,让席间的气氛变得十分火热。
“张道友,看来你在俗人界呆的时间长了,粘了不少清淡气。真不知道那种地方,怎么能够生存,还能让道友,修炼到金丹期……我相信,道兄一来修真界,定然会大放光茫,前途不可限量。”蓝齐想套出张一凡的底细,可是问来问去,对方却忌讳莫深,总是东一句西一句把话提差开,如果没喝酒,蓝齐一定不会在问,可今这酒喝多了,心里想问?大家说几句别的之后,他有意无意的,又把话提转过来。
“这个修炼,也全在个人,张某虽在俗人界,却有众多朋友帮衬,一切全是机遇……”
“我看也是,张兄能与我等兄弟相识,真是人生幸事……”余氏兄弟不失时机的来活稀泥。
在修真界,修炼有成的人,无不一是久经人世的老怪物,大家知人情,懂事非,今对蓝齐一心想探张一凡的出身,十分不满,又恐张一凡心中猜忌,便跟着一起打差。
蓝齐虽有心试探,却十分知道尺寸,见余氏打差,他把脑袋一晃,又把话提转到旁处了。
“各位,我们喝酒,等这杯喝完,我有点事与余家老兄商量一下。”蓝齐说完这话,又觉不对,忙改口道“张道兄,也不是问人,这件事不瞒张兄,甚至还想借张兄点力……”
蓝齐这是没话赶话,张一凡却认识了,余氏三人也认实了。
“请”
“请。”
大家举杯喝完,大家都看向蓝齐,一时把他看的有些尴尬,摇手一模,拿出一个红色的令牌。
张一凡只觉的这玉牌,非常精致,犹其上面画着的那个似狐狸的头,非常灵动。
那余氏三人却不是这样,余星第一个蹦起来,余长绅,长志,也不在说话,一时沉吟不语。
“他们不是十年前,刚要了供了吗?怎么又这么快?”余星似满脸含怒的问道。
蓝齐摇头苦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令牌收起来,冲着他们摆手道“星兄弟请坐,如果只是摊点物资,我哪会这么着急?”
“还能有什么事?”这次余长绅沉不住气了。
“难道你们忘了八十年前……”
这话一说,桌上人都沉默了。
张一凡不便多问,只将眼睛瞪大了,看着屋里桌上尴尬的气氛。
“张道兄,有所有不知,我将事情给你讲讲……”蓝齐见张一凡的样子,觉的这也不是秘密,遂慢慢讲道。
这件事跟凌星阁有关。
这凌星阁本是外地势力,只是这三千年,势力越来越大,接连吞并周围的诸多小门派,此时在赵洲东部已有了一些名气。
这阁中,全部都是女人,而且都是漂亮的,性格古怪的,修为高深的女人。
也因为这个原因,伏风寨的人反对男子拜入凌星阁,当然并不是阁里不收男人,而是一但进入里面,男子们不是做最低级的杂役,就是做跑跑腿的小活,如果你长的好,被哪个女修看中,两人如果双修的话,地位还稍高一点,但多数男人,就是双修过的也并不好,因为那里实兴一妻几夫制,往往几男侍一女,而女方对男方拥有废立之权,常常只是兴起的夫妻。
这次,凌星阁不但要供品,而且要大规模的选人,不但要女人,还要男人。
修真界的男人女人,往往心高气懊,女人拜入这样的山门,倒门什么?可男人不行,想到将来的种种,余氏兄弟,只觉热血上涌,可火涌了几涌,又无奈的长出几口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各位就是生气,也没有办法……还是想想出路吧?”蓝齐说。
“没有,我们族里没人。”余长志大声说道。
“这不行,每村每寨,必须出一男一女,这是规矩,等凌星阁山门大开,由她们自已选,这个规矩不能变,三位不要忘了八十年前,那几次屠庄之事?”蓝齐脸变黑了,细声劝道。
“我们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我们记忆犹新,可我们作为长辈,如何能让村里的孩子,去受那种苦,女孩倒还好,可男子一去……”余星说到这,已怒容满面,也不在说,转身走了。
蓝齐心中不满,却无可奈何,这种事,莫说他们不舒服,就是自已也不好受,身为谷主,他是不得不这么做?
“蓝谷主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办法,到时侯不知那供品,由谁带去?”余长绅问。
“这次男女之中的女子”蓝齐说。
“我们明白。”
出了这种事,大家也没情吃了,蓝齐又与余长绅说好了日子,集合地点,也不在久留,跟张一凡告别,并请有时间去自已的蓝庄圃小住。
张一凡满口答应,众人将蓝齐送走。
回来后,张一凡仍回书斋小住。
余氏三老,回去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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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每天都读书,静坐,炼气,偶尔还会炼会剑。
日子过的清静的河里水,淡然纯净,可以说有姿有味,充实而又细腻。
这天,他正在屋外静坐,忽听脚步响。
他睁开眼,就见一个莫生的女人站在面前。
女人略有些缅腆,白净的脸,略带红晕,身材略高,一张圆脸,大眼睛格外亮,身着一件素色长裙,手中托着一个木盒。
女人见张一凡看她,慌忙施礼道“见过先生,小女您不知道,我有一个兄弟,名叫余青,我是她姐姐叫余蕊……”
“啊。”张一凡点头,见对方女人略有踌躇,似想说又不愿说,便问道“余姐,有什么事吗?”
张一凡的话,无疑象雷一样,打在正在两难决则中徘徊的余蕊心里,她一激灵,脸一下更红了,忙一施礼,又手将锦盒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张一凡问。
“还请先生救救我家兄弟……”余蕊说着,兀自打开锦命,里面竞有一支亮如白雪的玉簪,上面腾起阵阵寒意。
“此物,我不能收,不知余青怎么了?”张一凡问。
女人并没有收回手,而是说道“先生,莫小看了此物,它不是个玉簪,您在仔细看。”
张一凡见余蕊这么说,便重新打量,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将此物接过来。
他仔细看,就见上面寒雾腾腾,乍看却是一件精妙的玉簪,可仔细端详,又不太象,竞然一把钥匙,当心里有这个感觉时,那寒意如窜到心里一样,猛的一跳,竞引起丹宝的火花猛的燃起来。
“余姑娘,这是从哪得来的……”张一凡问。
“这是先祖,传下来的宝物,到现在也说不清从哪来的,因家祖疼受母亲,便将此物送给了母亲……今我家兄弟……”
原来,凌星阁招徒,族里的男子都不愿去,唯有这余青,一门心思要去拜师学艺。
也不是族里所有少年都不想去,而是家里约束的紧,又把事情一讲明,能不去的都不去了。
余青从小娇生惯养,为了这事,竞然着了魔般,宁死宁活,非要去,家人亲友百般劝慰,他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打定了心思,我就是要去。
家人不同意,余青自各跑了,说是去找蓝谷主……
这回,家里急了。
余母哭的死去活来。
余长绅又气又急,怎么办?想来想去,想到张一凡。
现在如果说怎么解决,那只有让张一凡去找蓝齐,能说动还好,如果说不动,就到凌星阁开山门的日子,以金丹修士的身份,暗中送礼,求情。
到时,凌星阁的人,看在金丹修士的面子上,肯定会让余青不能入选。
余长绅,想来想去,就想到这个办法?自已奈于情面,不愿开口,而余蕊为救兄弟,便毅然代母来求张一凡。
张一凡一听,竞是这种尿骚事,心里就是一紧,虽有心帮余蕊,可又知余青的心思,不禁问道“你觉的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