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议的内容,只是围绕请柬。
当然,大家并没拿出一个明确的对应方案。
张一凡却从人们的对话里,知道,在青鼎门的四周,最大的对手是雪珠门。
十几年前的争斗中,雪珠派被青鼎门全面压制,那场战斗中,他们掌教袁五昆受了重伤,从此龟缩了十几年。
如今那长山教,熊义帮,又被雪珠门联合……共同向青鼎门发难。
最让人担心的并不是这几个门派,而是势力最小的同心会。
他是直属幻冥宗附属的三旗之一暗旗的分堂。
幻冥宗与绝尘谷,可以说,是这块地面的两条鳄鱼,别人只能算是小鱼大鱼。
如今扯上了幻冥宗,一切就变得玄幻莫测。
大家说了一通,主要是在战与不战上谈论,谁也避开那个让人生厌的话题,逃走……
说来说去,总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无奈之下,只得令众人退下。
众人走后。
一声惨笑声从后堂传来。
屈长生施礼。
一个矮瘦的老头,面沉如水的走出来。
他步履有点盘珊,脸黑的吓人,手不住的晃着,如果你在哪里见到,或许会把他当成疯痴病了。他张嘴,露出一嘴黄牙,摇头道“来了,终于来了……”
“师伯祖,怎么办呀?对方战书送来了?”
“我早知会有今天?不过这不是战书,而是试探,是恐吓?”周太苍说。
“我们……”
“你怎么想的……”
“我青鼎门逝死一战?”屈太生咬着嘴唇说道。
“傻子,你那不是以卵击石,是自已往刀口上送?”
“师伯祖,你怎么……”
“我想告诉你,幻冥门与绝尘谷的争斗终于接近尾声了。”
“那,谁胜了?”屈长生伸长脖子,眼睛瞪大了问道。
“绝尘谷怕要败了”。
“那就是说,幻冥宗已经能腾出手,要做赵洲大姥了……”屈长生说。
“他要做老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个张一凡,你觉的他怎么样?”
“沉稳,坚定,心性坦然,并不浮燥,好象什么都成鼠于胸,是个好人物,也许我们青鼎门将来就靠他了……”屈长生说道,却没发现,周太苍的脸变得阴郁了,如果屈长生的描述差一点,他可会犹郁,可现在,已经打定主义了“此人不能留,如此优秀人物,要莫去死,要莫全心的唯我所用?”而眼下,让他全心的服务于青鼎门,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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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冥门已腾出手,打算重新赵洲南部势力。
很早以前,幻冥宗就有了全盘计划,已将部分有能力的门人派出来,安放的四周,既煅炼了新人,又整合赵洲南部散乱的势力。
派到这一片的两个人叫蒋上昆,梁伟,他们是亲兄妹……带领的手下就是同心会。
如今,幻冥宗的胜利就在眼前,他们已得到消息“动手吧,时机已经到了,上面给你们绝对支持……”
在这种情况下,才将长山教,雪珠派,熊义帮,明明白白的联在一起。
这次以长山教后山黑血潭出现异宝为名,约请青鼎门共同下潭下取宝。
实际,是想借此之名,一齐向青鼎门发难,对方来了也是死,不来还是死。
如果对方不肯来,那定然兴师问罪……
如果来了,就说对方杀了自已同门,在安排人手,去灭了青鼎门。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毒辣……
眼下的青鼎门,虽知对方必有阴谋,可是面对相邀,又不能拒绝。
在刘束云的后宅里,聚集着几个人。
“这事说的好听,到时侯会不会变味?”黄鲁真来了,他是被刘束云约来的。
“黄师姐,我也是有这个担心,所以才约师姐过来?”刘束云说道着,见黄鲁真脸似水,又说道
“约请涵上说的简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到时怕有别派弟子,出面挑悻,那时侯,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呀?一个不好,就会有去无回?”
“那我们不去了。”秦尚武大声嚷。
“这不行,秦师弟你这脾气太大了。”黄鲁真眉头深锁。
“什么叫不行,我就是不去。”秦尚武火了。
“别吵,我们不能乱。我找师姐过来,就是说这事?同此危难之时,我们绝对要站在同一阵线?屈师兄与东方师兄,不分彼此,我们绝对不同自相残杀,到最后受伤的可是我们?”刘束云眼珠直转,说道。
“嗯”秦尚武也看向黄鲁真。
女人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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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离开尚元殿,回到太极峰,只觉心下不安。
他有点后悔,是不是太草率的入了青鼎门。
又觉好笑,怪自已太胆小了,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三七二十一,到时在说……
他回来时,天已经要黑,左商见他回来,非拉着他一起吃个饭。
盛情难却,酒刚摆上,药圃的刘雪庭一身素衣,也来了。
这次还是太极峰上的三位头,第一次聚餐,大家没说多少话,却喝了不少酒。
刘雪庭酒过三巡,看似不胜酒力,有点激动,说道“张师叔,听说有人要挑战青鼎门。”
这句话让张一凡愣住了,继而才想明白,自已结发之时,有太极峰的弟子,回来之后也许将这事传开了,他们知道也不足为怪。
“是这样的,听说是长山,雪珠……”
“也有雪珠门……”刘雪庭喃喃自语,手里的杯盏,不经意的从指间滑落,淡绿的酒浆洒了一地。
她见失礼,脸一下变得通红,连声说“失礼,失礼了……”
左商命人,要换新的,刘雪庭只说不胜酒力,要回去歇息。
女人走后,张一凡问起这件事,左商才叹一声,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
刘雪庭有个胞妹,叫刘雪宜。
两人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年因青鼎雪珠两门的争斗,他们的庄子被一夜间夷为平地,两人也失散了。
这件事,一直是刘雪庭的心结,直到前些年,才听说妹妹在雪珠门,而且混的风声水起,很是不错。
也因为这个原因,她在青鼎门里处处隐忍,避让,生恐因为自已与妹妹的事,引来没必要的猜疑。
前些年,有人传来了书涵,说要找她。
这可是件磊事?因两门之间的仇隙,一直不方便见面。
这些年,刘雪庭与左商关系很好。
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愫,虽没有正式双修,却也是半明半暗的。
刘雪庭的心结,左商自然要帮忙解开,月兑人打听,才知道他妹妹刘雪宜,竞然做了雪寂堂主。
如今,青鼎与雪珠要开战了,刘雪庭怎么能不心急。
才有心,想见妹妹一面。
左商讲的很细,张一凡听的很认真。
张一凡并没有多说,只是皱着眉,轻轻的点头,也不致可否。
他忽觉的哪不对了,问道“成道友,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呀?我怕帮不了忙呀?论人脉,你可比我熟人多呀?”
“师叔,这件事,非要你做主,刘师妹已月兑出女香峰,现在是太极峰的人呀?”左商道。
“你是想说,让我帮忙,把他送出去?”张一凡问。
“全凭峰主作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来,哪有这多权力?”张一凡说。
“师叔,可这件事,并不是大事,并不影响大局?只要您派他出去,就行……”张一凡想骂他,想问他是不是拿了什么好处,又不便明说,只得推辞道“你让我想想吧?看看有没有个折衷的办法?”
“好。”左商也知道张一凡为难,就不在勉强。
他其实还有打算,如果女人走了,或许他也要跑了,如今的青鼎门,实在不安全……
半夜,太极峰顶又下起了雨。
雨丝如女人长发,轻轻的漂下来,给人一种压抑感。
张一凡睡不着,站树前,看着那只盘上树上的怪物。
两人就这样干瞪着,有时侯,魂尔物的嘴里会喷出一阵白雾。
张一凡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