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长老奸巨滑,眼见游颠这个表情,怎么能不明白,心知年轻人为情所困,竞为张一凡一句随意的话,吃这种干蜡,对这游颠的心量,暗觉太小……
刚想到这,又想到自已,只觉无奈,忙拉着古寿昌与张一凡坐下“游贤侄,也坐?”
“是”
游颠乖乖坐下,看了眼张一凡,将嘴抬了抬,露出一脸不屑。
张一凡也是发苦,他这人对感情的事,一直比较冷淡,本来只是戏言,哪知对方竞吃起这种干醋……
只觉好笑,尴尬也不去理他。
古寿昌一拍储物袋,拿出几个酒醌,手托着一个放下“济先生,我可是难得来一次,你可要陪我一醉方休呀?”
“古庄主是海量,我可深有体会,如今年纪大了,在没年轻时那么气盛……想来,有游贤侄跟张道友,自然不会让你不醉而归……”济世长老奸巨猾,一下便将球踢过来。
游颠见济老爷子,提自已,心中得意,便大咧咧拱手而笑,故意看向张一凡,又漂向那少女。
济世长是丹变后期修士,年纪越大,心态越趋平和。
他当年好酒成痴,因此而误了修行,如今想明白了,也都晚了。
游颠是他好友游臆的孙子,出身天变宗,为人骄傲自大,却文武全才,也算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就因他修为不低,才情也高,因此目空四海,眼中无人。
老游臆爱孙情深,实在没办法,便打发他出来走走,想磨磨他的脾气。
他转出来,游臆又不放心,便让他来找济世长,有这个老友看着,他也放心。
游颠一来这里,对济世长收养的女孩,一见钟情,两人虽没有挑明,可明眼人谁也看的出来,现在是男有情,女有意。
济世长见他们这样,心里也高兴,只是总担心游颠的脾气太浮燥。
可又想到,对方家室不错,如果女孩嫁了他,自已也了门心愿,就可以全身心的去找仇……
游颠在他这住了一年了,他日日守着他,知他心性不坏,只因一生太顺了,从没遇到过什么坎坷……才养成这种脾气。
所以总是,似莫不经心的提点一下。
游颠极度聪明,虽然嘴上不说,却知道这位济世长的意思。
今天,张一凡一来,女孩一笑,顿时就让游颠醋意大生。
他知道,女孩济云雁十分乖巧,很少对人这么笑,如今对一个外人,而且又比自已修为高,虽说不如自已漂亮,可那感觉也很不好……
游颠心里有气,看女人时,目光更切。
为了章显男人气魄,他便拿着桌上的酒,连连敬古寿昌。
老古是来者不拒,大口大口的喝。
三人说说喝喝,除了游颠妒忌的与张一凡保持拒离,别人倒是十分融洽。
这一喝时间就长了。
修士的体质就强,对酒精的抗性,比平常人可强的多。
你一杯,我一杯。
眼见这几坛酒,见底了。
游颠喝的不少,古寿昌最多……两人都有点醉意了。
济世长初时,不愿多喝,见人们一互敬,也把持不住……连连倒酒。
奈何他也迷酒,一下子也要高了。
一时间。
人说,越喝多了,越能喝。
事实真是这样。
古寿昌,又拿出五坛。
大家也不推辞,小石桌前,推杯换盏,喝的好是热闹。
张一凡也觉的要多了,喝的肚里暖哄哄的,体内的灵气开始急转,天寅法诀自动的流转全身……
全身上下,似一股热气,象蛇一样,在体内反复游走。
这感觉十分舒服。
他喝着,感受着这种快意感。
游颠晃悠悠站起来,手指张一凡“这位道友,我们比比剑如何……”
“这……”张一凡吃了一惊,见对方这一说,只觉好笑,尴尬的摇头,似不愿比。
这一下游颠急了,不依不饶,道“我修炼一百多年,如今也是辟谷中期……虽比不得古庄主与济前辈,想来不比你差吧?”
他大咧咧一说,让古寿昌心里发笑,将眼看向济世长。
老济更是无奈,他知道张一凡的境界,却没跟游颠说,如今这小家伙弄了这么一出,让他哭笑不得……说道“你这女圭女圭,难道真以为,他象你那般年轻吗?”
“这”游颠愣了。
可注世长话峰一转“其实,你跟张道友,比比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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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长一说,游颠是模不着头脑。
张一凡更是迷迷咚咚,看着他。
就见济世长一张脸,特别严肃,并不流露任何表情……
游颠也喝多了,见济世长不反对,便不依不饶的央张一凡斗剑。
济云雁不满的走过来,她想说话,可古寿昌咳了几声,女孩心中一紧,知道自已不便说话,只急得干跺脚,也看向张一凡。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张一凡十分尴尬,刚才还觉好笑,如今被一个小修士骂战?看样子,别人还支持他们两个斗剑。
只觉自已被人当猴耍,有心不理,可见众人这表情,又是无奈。
这时,游颠一下子跳出去,扬手一道红光,直射出来。
张一凡,顺红光一看,只见不远处,一把翻动的红色飞剑,形成皎蛇,在竹林间飞转……
红光每闪一次,那飞剑就响一声。
张一凡明白,自已是躲不了的。
他要斗剑。
回头看了眼,济,古二人,见两人不动声色,无奈的摇头,心里一下明白了,必是这两人想探探自已的根底,又想让自已压压游颠的脾气,让他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他喝了一杯酒,扬手一点。
一道火光冲身林中飞剑……
瞬间,就见那飞剑,被一团火绕住。
游颠大烱,想要撤剑,却发现飞剑与自已神识被斩断了,目光恐惧的看向张一凡。
济世长,见游颠只是一下就被制住,两眼瞪圆了,暗叫不好……
自已是想让张一凡,杀杀他的锐气,可如果断了飞剑,可万万不行……
“张兄住手……”他大声叫着蹦起来……
一晃头,飞出一道白链,就见一只形似软蛇的白鞭射向火光。
这一下,火下立时灭了。
游颠晃几晃,脚下一软,差点没倒在地上。
他只觉腰被什么一卷,人被拉回来。
一时间,他的脸红的象个大苹果,看着济世长,又看了眼张一凡,在抬头时,看到济云雁那双大眼,烱烱有神的看着他。
他一下蹦起来,急匆匆跑出林子。
眼见他跑了……
济云雁想追,只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去吧?”济世长说道……
“嗯。”忙应声,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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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竹林里只盛下三人了。
古寿昌端酒,又跟两人说了两杯,忽的脸色一板,叹一声道“济老叔,可知我为什么会来吗?”
“古庄主,贵人事忙,我也奇怪?你为什么会来看我呢?”济世长说道。
古寿昌看了眼张一凡,点头道“张兄弟也是丹变期大修士吧?”
张一凡没回答。
古寿长又正正身,一幅失敬的表情,然后又变得慵懒起来,说道“这件事,也不什么秘密,如今楚洲地面有点乱,我这个作庄主的也不好当?”
“你这人说话,有一个大毛病,我最不喜欢听你卖关子,有什么你就说,别象吃葫芦似的,总留一个吃一个……”济世长有点恼了。
“济大叔,你别急,我知道你想什么?定然是想,你是没事不来,有什么破事了,才找到我头上,我不过就是住了你的地吗?弄的我当牛作马的?”古寿昌俏皮的这么一说,把个济世长说乐了。
几人,笑几声,饮几杯……
古寿昌,便把近来的事说给两人听。
近来此地有一个教会,叫海沙帮。
这个帮会,掘起的相当快,才屈屈三百年,却已打下倘大的基业。
近来,楚洲各地修真门派,活动频烦,有人说要发生大事了……是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也就在前几天,这海沙帮遍发请柬,邀请本地有名的帮派,人物,一起去观刀。
在修真界的下层,有一种做法。
如果哪个势力,想充老大,觉的自已也有那本事了,就打造一把宝刀,然后邀请三山五岳的朋友,其实就是本地,有名的人物,一起坐坐,然后将刀抬出来,和大家说说……
这种做法,又名扬刀立威。
如果到时侯,别人都承认你的刀不错,也就是暗暗把你地位抬高了……
将来,这地面有什么事,你就能做点主……
济世长一听这话,哈哈笑道“这个事,跟你有啥关系……他海沙帮,你管的了,还是我管的了……周围不是有剑门宗,黄山道场,还有巨雀堂吗?难道他们不管……”
“问题不是那个,是他们海沙帮,点名要用咱的望湘林呀?”古寿昌苦着脸说道。
“什么?”这一下济世长蹦起来了。
他来回转了几圈,两眼珠子瞪圆了看着古寿昌,问道“这是不是你出的嗖主意,是不是你巴结上海沙帮了……”
古寿昌原想当个好人,想不到一语被老济道破,只得陪着笑说道“其实,他们就呆十几天,只要济大叔,搬到我们古家庄,呆十天就行……”
“你……送出去的东西,对方怎么还会还给你……”这几句话,没把济世长气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