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兴对新来的住客,好生羡慕。
羡慕哪呀?
他又说不上来。
对方阔绰的一次性给了半年的房费。
这些,这个客人,常常是早出早归。
他见对方,跑了几次拍卖行,让人送来几样简单的家具,还有一些炼器用的器物。
看着一通亲亲的家伙事,周福兴有点眼谗,可自已那一套还能用,用着也蛮顺手,自然舍不得换新的。
那张姓客人,有一只非常漂亮的小灵兽,活泼可爱。
自已的两个儿子,每次下学,都要去找小灵兽玩,弄的每次吃饭还要叫他们。
今天,是对方租的第十天。
一大早,就见对方出去,如今天已过午,对方还没回来。
他有意无意的在门口张望?
这趟街平常来的人不多,凡是来的,都是是有事才来。
他心想着,不时转一圈,探头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
在次探出头,旁边的店主刘老全,手拿着旱烟杆子,晃着大走出来“老周,你转什么呢?一上午,看我的头都晕了……”
“你真会说话,我怎么没看见你。就光让你看见我啦。”周福兴笑道。
“那是我藏在里头……”刘大全说着哈哈大笑。
两人说了几句,便说到新来的这个租客。
刘大全凑过来,吐着烟圈说道“你知道吗?这客人很有钱呀?也不知他来这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有钱还能到这来,上边又好,住着又舒服……有钱就到那去了……周福兴说。
这句话,让刘大全不爱听了,便笑道“你知道,这位客人什么境界吗?”
“不知道,看不出来”
“我告诉,是辟谷期了,你可要小心,是不是冲着你媳妇来的……到时侯……”刘大全说道。
“你滚个驴……”周福兴最这烦个,怒骂道。
刘大全哼哼笑着,仍装着一本正经,和颜悦色的说“我跟你说真的,咱不开玩笑”
“你滚。”周福兴怒道。
刘大全不便不气,反而哼哼直笑,又说“那位租客,去过几回拍卖行,手里有很多灵草的?绝对是有钱,有草就有钱?”
“什么叫有草就有钱?”周福兴说。
“我跟你说,不能跟别人说?我是有个客人,在拍卖行里,那天来见了,才跟我说……?”刘大全说。
“我当没听到……”周福兴看到儿子回来了,大声叫“小的,快回来吃饭……”
刘大全弄了个没意思,抽两口烟走开了。
张一凡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今天,这通转,把灵草换的那点灵石全花完了。
他刚想关门。
就见一侧的周大福,一手提着一个大盆,另一手拿着个大黑酒壶,走过来。
“周兄,你这是……”张一凡问。
“家里弄了个点牛肉,想跟你喝一杯……”周福兴说着,大咧咧笑起来。
这一下,张一凡只觉脸腾的一红,心就是一跳,要知道,近来他可是辟谷的,犹其是,连喝口水,都想吐。
心里正想拒绝,对方是个实心汉子,见他发愣,还以为不好意,说道“张兄别客气,这是自家东西……”
他说着就往里走。
张一凡也不好意思拦他。
他们挑亮烛光,屋里仍是很暗。
这间屋子不大,分前后三进,在角上门相通……
屋子的前屋是一个倘大的柜台,一侧放着几把椅子,还有一排摆列,刀剑器物的木架子……
里屋就乱的,冶炼石材的炉子就有大中小三个……各种工具还要一个很陈旧的工作台,光这几件东西,就把屋子挤的满满的。
在最后,也是张一凡的住处。
这还是,周福兴第一次来……里面的家具是新的,一边是床,另一面则是个大书橱,里面放着一些书……
床与书橱间有张不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几块小石头。
张一凡把他让进来,从一角拿出两把折叠椅子。
周福兴嘿嘿一笑,说道“张老弟,弄的很不错呀?如果在娶房媳妇,就更好了……”
“周兄说笑了……”张一凡说着,两人落坐。
这盆骨头还热着,周福兴放下酒壶,才想起这里没的杯子,便说回去拿……
张一凡忙道“我这有……”
他伸手模储物袋,拿出几个小碗。
“这就好……”周福兴为两人倒满,连连劝酒。
张一凡不好驳对方面子,强忍着喝下去,只觉胸口微势,似如一个怪物在月复中乱绞,脸色就是大变。
“张兄弟,你这是……”周福兴喝完,就见对方这表情,忙问。
“我得了种病,除了辟谷丹,不能吃食物……”张一凡尴尬的解释。
这一下,周福兴瞪着大眼,一脸无奈的表情,他这人最喜欢喝酒,一个人觉的沉味,本打算来了租客,偶尔喝喝酒,也拉近感情,哪知对方不能喝,还不能吃……
因为张一凡不能吃喝,周福兴也不好意思强劝,自已喝了几杯,索性也不喝了。
时间还早,就跟张一凡说起,冶炼行的一些杂事。
张一凡听的认真,不时的问几句。
周福兴是实在人,并无多少隐瞒,将一些锻造技术也一并说来。
这些东西,并不是稀罕的不传之秘……所以也不引藏。
张一凡以前是略通一二,对祭炼术,虽有心得,却跟传统的炼宝物不同……自已的东西,总是珍贵无比,想方设法的弄好,可你要想做这个行业,想做法器挣钱?就不一样了,如果总花大把灵石做出一两件宝东西,很可能入不敷出。
―――
周福兴不是个好老师,不过说的话,张一凡还是听得懂。
前后连惯,略略的明白个大概。
周福兴见他眉头紧锁,便笑道“张兄弟,你也别这么急,炼器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做的好的……那要慢慢来……如果你炼的东西好,炼几把高阶宝物,也说不清能找几个长客,那生意就好做了,我全是几个常客养着……”
“怎么还有常客,难道他们用的多?”张一凡一惊,好奇的问。
“这你就不懂了,自已不用,只是转手倒卖给别人,咱们这物价低,有些地方可高?”周福兴说。
“那我明白了……”
周福兴说的也不全对,在修真界,除了丹药之外,另一个主流行业就是冶炼,因这个行业,不如丹药用量大,利润大,可总是一条活路,仍有好多人,为生计乐此不疲的炼器。
两人连喝连吃。
又一说话,时间已经不早了。
张一凡借着酒劲,说想看看对方炼器,他是新手,有些东西还是觉的生疏……
周福兴也不推辞,道“这个好办,明天我正要炼一件金铁五光锤,你过来吧?”
“那好”张一凡连连相谢。
对方又说“是朋友,别客气……刚开始生意不会太好,你要坚持的住呀?”
张一凡心中感激,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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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一凡早早起床。
到最近的菜市是买了点肉,又打了些酒,还有些孩子吃的糕饼。
带着去了周家。
他敲门,迎接他的是周家娘子。
这是个文质彬彬的女人,身材娇小,漆黑的头发,白净的脸,说起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身子弱,脸总是苍白色……
女人见对面的租客来了,也听丈夫昨夜提起这件事,忙将对方让进来,说道“福兴在里屋……都是邻居,来拿什么东西……”女人这样说,却看出很高兴。
“买给孩子的”张一凡说着,放在前边柜台。
女人手指里屋,张一凡则撩帘进去。
只见,周福兴月兑光了膀子,头扎一条灰带,正手拍着炉子鼓火。
他身边有一堆各色的石头,分别放在一些盒子里,上面标着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