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瞅着自己的新的房间,今日所说的差不多都摆上了,各方布局与以前住的那个差不多,可是再怎么像都不会有她娘亲的气息了。
新爹没给她什么好印象,管家夫人笑里藏刀,没一个是善茬,哥哥妹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以后她就有得应付了。
鸣儿坐在床上怔怔出神,泪水渐渐朦胧了眼睛……
兰儿有些担心,好久没见她这样子了,准是想家了,安慰:“小姐,是不是想家了?”
鸣儿醒苦笑:“兰姨,我想娘亲了!”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晶莹闪烁。
兰儿心疼的搂住鸣儿,她看着鸣儿出生,又伴着她长大,与她绝对不仅仅是主仆情分这般简单,说道:“小姐累了吧,来,兰姨帮你月兑衣服躺下休息会儿。”
“兰姨,我没事,你也去休息吧。”鸣儿躺在床上,心情好了很多。
饭点时凤夫人差人来唤鸣儿去吃饭,桌上没见两位姨娘。
好吧,一般大户人家待客吃饭也就只有正夫人能露脸的,除非你是很受宠的妾!
这将军府里怎么看,都觉得凤夫人把两位姨娘压得死死的,即使受宠也很难上桌啊!
鸣儿埋着头静静地扒饭,有问就答不问就啃饭,大人们就当是她困了没食欲。
她确实是困了,一连几个月都在马车上奔波任谁都会累的,不过埋头只是不想看着那两人的嘴脸罢了。
话说鸣儿认凤峰逸有一天了,可她也没喊过他一声爹,凤峰逸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平日里总说府里的三位夫人爱吃醋,这会儿他也偿了一回吃醋的感觉,酸溜溜的。
一晚上他都在变法子让鸣儿叫他一声爹,可是他最后失望了,她总是低着头,能回答的就回答,不愿回答的就沉默,这孩子什么时候变话少了?
鸣儿忽然发现沉默也能有这般好处,沉默是金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她本来想跟花子文多待会儿的,到最后被逼无奈只能以累为借口赶紧开溜。
鸣儿和衣准备睡觉时兰儿急匆匆地跑来,又惊又喜,鸣儿爬上了床打个哈哈:“兰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一定是凤府其他人又来了……
“小姐,杨姨娘来看你了。”
是吧,就知道是府里的其他人又来看热闹,鸣儿白她一眼缓缓躺下。
“小姐,起来看看吧,这个人有些不一样!”兰儿很兴奋,直接拉起鸣儿。
鸣儿拗不过,起来披了件外套往外间走。
兰儿这样兴奋,倒是想看看这个杨姨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外间站着一个女人,一身淡绿装,手挽着一件青色薄雾纱,背对着鸣儿,只是她的背影好熟悉,鸣儿细眉轻皱:“你是杨姨娘?”
“鸣儿小姐。”杨姨娘缓缓转身,媚笑着,神情有些骄傲,言语有些轻浮还有些讨好之意。
只是她转身的刹那,鸣儿瞳孔猛地放大,鼻子酸酸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娘亲……”跑过去紧紧抱住杨姨娘,生怕她走了。
“我们…真的…很像吗?”杨姨娘微微惊讶,手有些慌乱不知该放哪儿。
将军就是说她们很像,才有了今天的她。
只是,真的有那么像吗?
“小姐,她是杨姨娘!”兰儿虽然激动却很清醒,毕竟她清楚的知道曾经自己伺候的那个小姐已经死了。
“杨姨娘?”鸣儿松开她,抬头仔细地看着,内心挣扎了好久,缓缓后退警惕道:“你是谁?”
神情已不再激动,她只是太想她娘亲了才会有方才的失态。
只是真的太像她的娘亲了,那身材,那五官无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鸣儿摇摇头,虽然长得像但眼神不像,亦没有她母亲出尘洒月兑的气质,还有,她深深地清楚着,她母亲确实不在了。
“奴家是将军的三夫人。”杨姨娘有些愕然,这个叫鸣儿的变得好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屋里鸦雀无声,见没有人要问的意思她又自顾自的讲出了自己的身世。
她是个烟花女子,因她有娇美容貌所以混得很好,但她实在是厌烦了那种生活,可是自落入那种地方就身不由己。
六年前凤峰逸去了她们楼里,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呆住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后来说了句话,第一句是真的很像。
第二句是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走。
她知道他喜欢的不是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心里的某个人,足够了,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
将军府里她会常遭受别人甚至下人的轻待,但他对她很好。
他每每看她时都会看得出神,她也知道他想那个人了,但她也不恼怒,能借她的光有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幸运了。
鸣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她娘亲,但看着她那一张脸讲诉着过去的身世心里还是很难受,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杨柳凝。”
“杨柳凝,柳凝之,呵,连名字都这么像。”鸣儿踉跄,兰儿稳稳扶住:“小姐!”
呵,不愧是父女,神情动作连说的话都是一致的,杨姨娘汗颜,一脸献媚讨好:“鸣儿小姐和将军真的很像,当初将军听到奴家名字的时候也是这般。”
谁要跟他像啊,她像她娘亲就好了!
听到这话鸣儿一阵鄙夷,不知是鄙夷杨姨娘还是凤峰逸,还是她自己。
她直接看门见山:“凤将军让姨娘来这的意思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的人还这么像她娘亲,肯定是事大大!
杨姨娘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鸣儿要是不问,她即使脸皮再厚也不难以开口,这孩子太冷静了,冷静得她都有些心虚了。
笑着上前握住鸣儿的手,被甩开了也不恼怒:“将军知道鸣儿小姐思念娘亲,说奴家正好长得像小姐的娘就让奴家过来安看看小姐。”
说完杨姨娘期待着看着鸣儿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她错了,鸣儿正对她冷笑,黑眸闪闪发光好似早已看穿了她的心事。
这般镇静冷漠,那笑那眼神是那么的胸有成竹,杨姨娘被看得发毛,她在将军府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这么毛的事情,她讪讪笑了:“其实将军是让奴家过来服侍鸣儿小姐,就是当鸣儿小姐的娘。”她立马又解释:“不过奴家自认为不如鸣儿小姐的娘亲所以不敢说。”
“这天刚黑杨姨娘就想入梦了?”兰儿冷笑,这简直是在侮辱小姐和小姐的娘亲!
“兰姨!”鸣儿招手让她静下来,斜眼看向有些不安的杨姨娘:“好,我答应你们,不过我们只是名义上的母女关系,我只叫你姨娘。”哼,没有人可以替代她娘亲!
“真的?奴家太……”“姨娘!”鸣儿打断了乐呵呵的杨姨娘:“既然是母女关系姨娘就不要客气了,叫鸣儿就行了,多了小姐两字就显得生疏了。”
杨姨娘别过脸扯了扯嘴,这哪是一个小孩儿说的话!
而后转过来时已心花怒放:“是!鸣儿啊,姨娘实在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个女儿可以关心关心。”
“嗯,以后相互关心。”鸣儿淡淡的,哼,不就是想找她当个靠山嘛,大家就相互利用!
怎么说鸣儿都是凤峰逸的亲生骨肉,而杨姨娘以前不过是个烟花巷红尘女子,这身份,这地位,一眼望穿!
杨姨娘也不恼,见这会儿机会正好,笑了笑:“鸣儿,你爹,你也知道他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我爹养育我十余年我自然清楚!”鸣儿唇角翘起,兰儿也笑了。
……
杨姨娘有些语塞,轻咳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凤将军,你也知道他真的挺不容易的,他对你娘的那份情从我身上就能看出来……”
“姨娘!”鸣儿又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我们母女相认的确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鸣儿奔波多月累了,想休息了,姨娘先回去吧,明日鸣儿定过去请安。”说话的时候她的眼帘一直都是下垂的,让人琢磨不透。
咳……
杨姨娘讪讪的笑了,这是下逐客令,再不怎么识相也该知道。
这小丫头真是犟,跟她爹一个样,一只老驴和一只小驴!
将军啊,奴家所能作的就只能这么多了,谁叫她跟你一个姓呢!
夹在中间的感觉真不好受,以前哪一天她不都是笑得风情万种仪态万千的,可是今日竟然会笑得那么不自然!
杨姨娘以将军为由,挑了一个下人来给鸣儿,叫夏竹,一个十六七岁,长得还算小巧玲珑。
“小姐,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兰儿送走养一年回来时夏竹已经被打发了出去,看着懒洋洋躺在床上的鸣儿,走过去盖好被子。
“没什么意思。”鸣儿唇角上扬,把兰儿拉过身边道:“兰姨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今后就跟鸣儿享福吧,有啥事就使唤使唤夏竹。”
能有什么事?
无非就是凤峰逸放不下面子叫杨姨娘过来说情的,没事,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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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大饿,跑去买了麻辣串,结果大早拉稀!看来以后串串不能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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