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面色肃然地问十八郎
“若你父亲拿你和你外公的生死作要挟你母亲会怎么做”
一听赵翔此话十八郎脸上顿时煞白嘴里更是断断续续地嘀咕
“我是母亲的……手心肉……”
“因为我先天不能修仙的经脉母亲更是……”
“更是对我……疼爱有加视……如她生命对外公……对外公……”
赵翔话锋一转脸上再次布上彻骨的冰寒
“对你外公如何也许你不甚清楚”
“不过你母亲绝对是个孝女这是不用怀疑的”
“非但如此我猜想其实你父亲一开始与母亲你相遇就是一个圈套”
“包括你先天不能修仙的体质更是套中套计中计……”
十八郎脸上满是惊恐、愤怒与不信喃喃自语
“什么你说什么不会这样不会这样绝不会这样的”
赵翔面色冷冽更甚三分斩钉截铁地仿佛对十八郎又好像对自己说道
“绝对是这样方才我探查过你的肌肤原本你拥有极为优越的修仙经脉、窍穴”
“只是在你很小的时候被一种奇怪的药物控制”
“经脉与你身体不同步生长落后很多”
“到了十余岁更停止了生长”
“这种药物要天天服用否则起不到抑制经脉生长的效果”
“想想看小时候你最喜欢吃什么”
“此药物叫做抑修散”
“只是药性跟真正抑修散相比温和了许多”
十八郎听着赵翔的叙述眼睛发直仿若一下子失去了神智
然而这种状态只持续了瞬息马上他就梦呓般地回答赵翔更像问着他自己
“我喜欢吃一种酸酸的红色仙果叫天天红几乎连续吃了十年”
“一般都是父亲拿给我的偶尔是母亲”
“有时候父亲母亲不在家就是父亲的管家摘回來给我吃”
“记得父亲拿给我吃的时候那么慈祥亲切还用他粗糙手掌抚模着我的脸颊”
“那是多么美好的黄金时代啊父亲怎么会在天天红里暗放抑修散呢”
“不会的绝不会的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人啊”
“前辈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赵翔看着失魂落魄的十八郎心里也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虽然说是根据一些信息推断但是赵翔觉得大差不差与原本事实基本符合
长痛不如短痛总不至于眼见十八郎痛不欲生而故意编一些漂亮的谎言安慰他吧
重重地拍着十八郎后背赵翔声音凝重地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既然发生了就勇敢地去面对吧”
“不仅你的悲剧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你外公仙界青帝的悲剧也是有他亲自策划的”
“你的母亲只不过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你父亲的一个得力帮凶而已”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相信也沒有关系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的”
十八郎迷惑地抬起头无神的目光一下集聚到赵翔脸上
“前辈请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告诉我啊……”
在十八郎心灵深处他始终深爱自己的父亲
不错有时候他会很恨自己父亲
恨他为何不像爱其他儿子、女儿一样地爱他十八郎
恨他为什么不像十几岁前一样总是慈祥而亲切地将天天红送到自己嘴边
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是不适合修仙的先天体质
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不是可以得到父亲持续而恒久的关心爱护了吗
就不再会因为停留在结丹期几百年而遭到兄弟姐妹们的大肆嘲弄与讥讽了吗
恨的背后绝望的背后隐藏着的是长长的爱的尾巴呵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刹间颠覆了
父亲不在慈祥亲切
他一跃而成为杀手摇身而一变为魔鬼
这叫他十八郎如何愿意接受又怎么能去接受
十八郎静静地流着泪这是生活了三百多年來的第一次流泪
他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赵翔编的故事离奇故事至少是不合逻辑的故事
然而此时此刻在十八郎内心深处依靠着他几百年生存的经验与智慧判断其实也觉得赵翔的推断是正确的
然而其实根子上就是孝子的他又怎么能够毫不犹豫地亲手去杀自己的父亲
别说沒有这能力就算有他十八郎又怎么能够随便下手呢
毕竟外公青帝、母亲都在他手上自己投鼠忌器啊
十八郎除了流泪除了不知是恨不知是爱的流泪他还能做什么
对十八郎此时纠结复杂的心情迷惘绝望的表现赵翔心知肚明洞察透彻
赵翔仿若自言自语
“已经有不少人前來柳树湾了”
“其实你一直都在你父亲的监视之下”
“方才的一切可能都在他算计之内尽管与他当初设定有出入也不会太大”
话方说完赵翔便一把将十八郎摄进了神环第五层
层层隔音罩也完全撤去他宏声道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我赵翔在这儿恭候大驾”
赵翔站在了院子中央一袭蓝衫翩翩满头黑发飞舞
他知道自己如今已陷进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极其诡异阴森早就布置在柳树湾十八郎居住的院落外
给赵翔的直觉就是此阵似乎专门为囚禁他赵翔设计的绝对不是巧合
对第三次穿越空间就被某种奇怪力量牵引到仙界又恰好落在仙界北部的一颗叫做蓝星的星球无巧不巧地再驻脚柳树湾赵翔感到很是窝囊
在他看來无论是是在青罗星这颗超大的修真星还是到符咒世界还是到鸿蒙皇宇还是穿越到仙界自己好像总在某张撒开的巨网之中从未有过挣月兑在如今这个时候他更感觉到有一只巨大凶残的手以无形却仿若有实的强悍威能慢慢地向他逼近
究竟是什么人在时时处处地算计自己
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们來说难道我真的那么重要
难道真的就是以天道恶犬为核心的无极神界、无上尊界那些至尊们吗
四周寂静连秋天的虫鸣都全部停止似乎这些小动物们也意识到死亡即将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