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好不容易挪到了座机旁.她一看号码是自己丈夫沈凯的手机号.赶紧接通了电话.
刚听到沈凯的一句问候.萧可依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來.沈凯焦急地不住在电话中询问萧可依怎么了.可萧可依就是止不住自己害怕的情绪.只是不住地哭泣.
好不容易情绪才慢慢稳定下來.在沈凯的一再催问下.萧可依才抖抖索索地把刚才所经历的惊魂一刻讲给沈凯听.
沈凯好不容易听明白了萧可依所说的一切.他柔声安慰道:“可依.别怕.那只是你的幻觉罢了.你看看现在四周.不是一切都挺正常的吗.客厅中的灯沒有坏.亮堂着呢.电视机不也沒有打开吗.可依.听我的话.鼓起勇气.回头看看窗外.那儿根本沒什么呀.”
萧可依呜咽着道:“凯.她还在那里.我不敢看.凯.你快回來吧.我一个人好害怕.”
沈凯语气尽量平缓地说道:“可依.别说傻话了.我现在外面.一时半会不可能赶回家的.你听我的.你回头好好看看.当你发现一切正常.这只是你的幻觉时.你心中的害怕便会消除.”
在沈凯的再三鼓励下.萧可依这才鼓起勇气.偷偷地瞄了一眼阳台方向.果然.一切如沈凯所说.在客厅中的灯光照射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根本沒有什么异常情况.更是不见那个吓晕她的女鬼影子.
窗户已经关好.窗帘也纹丝不动.外面的闪电也不见了踪影.听着雨点敲打着窗玻璃的声音.萧可依这才慢慢平息下來.
沈凯又柔声地安慰了萧可依好大一会.这才结束了通话.
萧可依心中紧张地冲向自己卧室.紧紧地关上了门.她倒了一杯开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安眠药.连吞了几粒后.缩在床上.蒙着薄薄的空调被.这才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被沈凯打來的电话闹醒.萧可依这才发现阳光早已投射在厚厚的窗帘中.卧室内.一切都显得温馨祥和.
电话中沈凯笑着对萧可依道:“可依.恭喜你.终于战胜了自己的心魔.我就说嘛.这都是你精神状态紧张出现的幻觉.多静养些时日.你就会完全恢复的.”
精神萎靡不振的萧可依.在面对爱人时.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尽力使得自己的语气平静下來.她和沈凯结束了通话后.静静地坐在床上发着呆.
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萧可依不住地在自己心内说着.可她心头的阴影始终摆月兑不掉.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可怕的幻觉折磨成这样.是因为那种幻觉显得太真实了.
要想摆月兑这种折磨.就必须解开这幻觉为什么如此真实的真相.萧可依赶紧洗漱了一番.撑着把遮阳伞.锁上门向停车场走去.
看到了自己的宝马车静静地停在停车棚里.萧可依心中那丝不安反而显得越來越强烈了.她走入了车棚中.围着自己的车子细细地打量起來.
突然.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心脏扑扑地跳了起來.她明明记得.前几天检查车子时.轮胎中还很干净.此刻.他竟然在轮胎的花纹上发现了一丝很细微的暗红色.
萧可依心中惊惧.犹豫了大半天.这才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丝暗红色的东西.是不是血迹.萧可依再也吃不准了.
雨刷器的位置.她同样发现了一滩很明显的暗血色的痕迹.前几天检查车子时.她丝毫沒有发现这些东西.这几天她的车子根本沒有动过.怎么会多出了那可疑的暗红血痕迹呢.
萧可依不敢再想象下去.逃出车棚.在烈日下大口地喘着气.
“不行.我要再去现场看看.这一切都是幻觉.刚才看到的也不是血迹.”.萧可依心内胡思乱想.鬼使神差地产生了想去现场再次看看清楚的念头.
阳光晒得她细女敕的肌肤火辣辣地生疼.萧可依突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跑向了车棚.她发动了车子.迅速调头.一路急驶.向着县城方向进发.
终于來到了那个让她几乎崩溃了的‘事故’现场.萧可依坐在车上镇定了许久.这才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向转角处走去.
正是在那个地方.萧可依清楚地看到丈夫帮着自己把撞死的白衣女子埋进了泥坑中.却又在再次和丈夫來到时.却什么也沒发现.
当她看到蓬松的那一堆土时.萧可依心内好生惊惧.不管是那天夜里.还是后來和丈夫再次來到这里.她都清楚地记得.丈夫把那个挖好的土坑填好后.又踩得平平整整.怎么可能现在自己看到的是一摊蓬松的泥土呢.
昨天夜里的一场山雨.让周围的树木洗刷得特别葱郁.就算是烈日当空.萧可依心里却仍是冒出了一股极强的寒意.
她心中既害怕看到泥土下的真相.却又迫切想知道泥土下到底有沒有可怕的事物.丈夫给她的鼓励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萧可依明白.自己若真的想摆月兑这场噩梦的纠缠.只有了解了真相.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才可能做到.
极大的恐惧感让她不敢面对眼前这堆蓬松的泥土.可矛盾的内心却又给了她渴望了解真相的巨大动力.萧可依终于艰难地一步步向那堆蓬松的泥土靠近.
此刻.那堆泥土.在她眼里似乎就是一座微型的坟墓.虽在炎炎烈日下.却仍透着强烈的诡异感.
萧可依终于挪到了泥土边.抵制住内心的害怕.强迫自己瞄向那堆泥土.
那只是一堆泥土.虽然在路边显得怪异.却也看不出什么.萧可依看到路边的一棵松树.随手折下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向那堆泥土戳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昨天那场山雨的关系.泥土显得特别松软.萧可依忽然感觉到了手中的树枝突然产生了一种迟滞感.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心中直打颤.握着树枝的手不由得剧烈颤抖起來.
树枝在泥土中微微颤动.泥土突然松塌了下來.
就在泥土松塌下來的那一刻.萧可依不由得惨叫一声.她清楚地看到.一只惨白得已经开始腐烂的女人手臂.从泥土堆中滑落出來.正耷拉在她的高跟凉鞋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