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石榴村的美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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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的萧丽还不叫萧丽,叫小凤,小凤那时还是石榴乡一个不晓世事的姑娘。
小凤妈妈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可是小凤知道她妈是最伤心的女人。
有一回女人割麦时田埂边玩耍的小凤突然用女敕女敕的声音问:“妈妈,爸爸在哪里呀?”
“死了。”女人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手里的镰刀并未减慢半分。但是她的肩膀却在微微颤动,小凤尖叫了一声,她看见母亲雪白的小腿上一缕鲜红的血慢慢地淌下,那血洇红了小凤满眶的泪水。
“妈妈,你疼不疼嘛?”小凤哭着喊。
“我的儿,是牛蟥咬的呢。”
“不是牛蟥,是妈妈用镰刀割的,呜呜……好痛呀!”母子连心,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的。
小凤抹着眼泪女乃声女乃气地说:
“妈妈,你不要哭,他们说爸爸没死呢,等我长大一点点,就去给妈妈把爸爸找回来割谷挑粪,妈妈就可以像姓的妈妈那样只在家做饭爸爸吃。”
惹得女人抱住孩子痛哭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小凤总是把父亲想像成村长的模样。因为村长对她最好,年轻的村长是高中生,他总是给小凤买这买那,但是都被女人拿过去扔进石榴河里,小凤恨恨地说娘你的心肠是铁打的,这句话其实是村长对女人说的,但是被小凤听到了。
小凤又壮着胆子说:“我要村长做我爸爸。”她盯着女人看,她在那双眼中找到了希望找到的答案。
半晌女人说:“你爸爸只有一个,他死球了!”
在石榴乡,每个人都固执地认为与小凤亲近的人应该是自己。他们一厢情愿地做着一个又一个大致相同而又毫无结果的梦。
要是晓得杨杰也有这个想法,他们一定会蹦起来用瓦片砖头敲破他的卵蛋的。
好在杨杰的脑袋简直是个密封罐,谁也不会晓得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小凤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当她钻进高梁地里小便时,杨杰就像瘌蛤蟆样趴在距离不超过五米的地方鼓着眼睛四下打量着,彼时那嗖嗖的声音细细地传来流进他的心田然后汩汩地向全身每一根毛细血管流去。望着小凤那两瓣白生生的,杨杰的脸慢慢地红了,他别过头去,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当他看见小凤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时,他赶紧学了两声青蛙叫,然后他就看见小凤的短裤上有大小三个破洞。
听到小凤的惊叫声,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目标,接着又听到高梁清脆的断裂声。
这时他发现小凤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他把小凤摁到地上,然后一眨眼工夫就月兑得差不多光起身子。
听见声响,那汉子抬起头来。眼睛瞪得铃铛大。
“杨杰,你跑到这里来看啥子?你快些走罗!”
石榴中学唯一的师大本科生秦明此时此刻像只发育良好的美国牛蛙,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在北方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他的牙齿碰得卡卡作响。他那白如宣纸的身体慢慢地如一幅奇异的国画,一层层地由浅变红,最后简直血红了,真正的血红。除了上那粒乌黑的痣外。
这样过了一分钟。
这时小凤已经不见了。杨杰与身材足有一米七八的英语老师秦明牯牛斗角样对峙了几分钟,然后一声怒吼划破石榴镇的天空,杨杰迈开他那时尚未发育完全的短小双腿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