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哥哥,请别引诱我 第86章 大结局(上)

作者 : 芯葬

叶潇羽见梓瑶的表情显得很是痛苦,赶忙跑去打开房门,同时大声道,“快去把落庄主和景离叫来!王妃肚子疼!”

容岚和夕语虽然听话地走出了屋子,但是他们并未离开,一直都在屋外守着。见到太子妃慌张的模样,容岚二话不说,即刻向书房奔去,夕语也立即走进了屋里,来到梓瑶身旁照看。

梓瑶此时只觉小月复绞疼,浑身不断冒着冷汗,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难耐地蹲下了身,想要用压迫的姿势,缓解一下这种疼痛,但似乎一点也不起作用。

夕语一心都在王妃身上,没有去在意其它的事情,叶潇羽也是关注着梓瑶,没有管旁的。不过在梓瑶蹲之后,叶潇羽无意扫了眼椅子,在见到椅子上面的血后,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瑶姐姐……”她有些恐慌地支吾着道,“你、你流血了……”

之前梓瑶的注意力全被疼痛引了去,未曾有过旁的感觉,不知自己正在流血。听到了小羽的话后,她顿时想起肚里的孩子,想起才刚刚怀上的宝宝。也就在这时,她突然之间意识到,肚子疼是和孩子有关的。

“夕语,你快点帮我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流血,你快看一下……”梓瑶此刻已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仍被疼痛折磨的她不敢去相信,只不停打着冷颤问夕语,想得到否定的回答。

夕语看到了椅子上面的血迹后,心里便揪成了一团,再一听王妃这么问,她有些颤抖地伸出了手,闭着眼模向王妃的衣裙。

可是她胳膊还没有伸直,身子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拂开,随即王妃便落入了那个身影的怀中。

“哥哥……”梓瑶紧紧抓着景离的衣袍,语无伦次地断续道,“疼、肚子、肚子……血流、流血了……宝宝、宝宝……”

刚才容岚冲进书房,说王妃突然肚子疼之时,景离就猜想孩子出了事。匆匆赶来的他还未走进屋里时,便已经听到梓瑶说的话,更是明确了自己的猜想。

怀中小人异常冰冷的身体,让景离的心降到了冰点,同时无尽的愤怒和焦急也蔓延开来,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落宣见到了眼前这一幕,虽说一时怔愣住了,却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招呼着景离把梓瑶放到床上去,然后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倒出了两粒雪灵丹,全部都喂到梓瑶的嘴里。

“你快给她输些内力,我去拿针来。”落宣说完便跑回了自己的屋里,眨眼就把针拿来了,并把屋里的人赶了出去。

“我现在给王妃施针,你们都到外面等着。”落宣接着对夕语道,“你去烧一些热水来,等阵给王妃擦身用。”他吩咐完后,就直接砰地关上了房门。

“你放心,有落庄主在,王妃她不会有事的。”穆辰已大概搞明白发生了何事,见小羽紧张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安慰着她道,“我会把一切都查清楚的,你不要担心。”

叶潇羽多少也有猜测到,瑶姐姐没有征兆地肚子疼,定是吃下的饭菜有问题。而且她直觉,那一只烤鸭的问题最大。因为她听夕语讲了,所有菜都是落庄主亲自检查过了的,唯独那烤鸭,她并不清楚落庄主是否有查过。

一想到是她怂恿瑶姐姐吃下的烤鸭,她心里就很是不安,并且是无比地自责。因此穆辰安慰的话,不过是在表面抚过,根本无法让她安然。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东宫里的人全围了过来,静静地在外面守着。景离的手下也聚到暗处,密切关注着屋内的情况,祈祷夫人不要有事,不然主子他一定会大开杀戒的。

众人的心神集中到一处,一个二个都像小羽那样,紧张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没人察觉到太阳隐去了,没人察觉到乌云聚集了,也没任何人察觉到冷风刮起了。

“幸好吃下肚的药不算多,我们又及时赶过来,不然孩子真的是要没有了。”半个时辰后,落宣收起了所有的银针,同时让景离收了手,“给她用热水擦擦身,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别不小心又受凉了。”

他说完便打开房门,招呼着夕语把水端进来。试了试水温感觉着正好,就让景离快些动作,他自己则是走出了屋子,顺手关上门。

“落庄主,王妃怎么样?”穆辰虽安慰叶潇羽,不会有事情,但他其实是异常地担心,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谁人都知道,景离如今最为在意的人,就是他这位小王妃。

只要他的王妃开心快乐,他便整日如沐春风,谁招惹他都无所谓;可是相反的,如果说王妃遭了什么罪,他就是一夜血洗了南皖国皇宫,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到时候若是真出现了这种状况,估计没有人敢出面阻拦,也没任何人能够拦得住。他们两人虽然说是好友,平日里说话也毫不顾忌,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景离还是很骇人的。

“那只烤鸭被下了药,好在她吃的不算多,孩子没什么大问题,以后严格卧床休息就好。”落宣说话间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阴沉的天空,面色也跟着阴沉了起来。

叶潇羽听到他这话,稍稍地放下了心来,但仍然觉得不是太安稳。她想要问问落庄主其它的问题,可是见他一直抬头望天,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她想了想之后,决定暂时不要打搅比较好。

又在外面等了一刻多钟,房门终于再次打开。夕语端着木盆走了出来,让大家伙都快一点进去,主子有事情要询问。

把整个身子缩在了穆辰的背后,害怕地躲避着景离,甚至是紧紧闭上了双眼。即便这样做,叶潇羽还是能够感觉到,景离那一道杀人的目光。

“哥哥,你不要生气。”已经缓过劲,但仍虚弱的梓瑶小声道,“这件事情不怪小羽,都是我自己太贪吃,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好了。”

平卧在床的她转过脑袋,顺着景离的视线望过去,便知道他想问小羽的罪。

刚才落宣趁施针的空当,检查了饭菜,说是那一只蜜汁烤鸭被下了药。虽然他们俩没有问过她事情的经过,但是肯定都猜到了大概,或者说猜到了全部。

如果她不要太贪吃,乖乖听落宣讲的话,坚决地抵制烤鸭的诱惑,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她明白哥哥不愿意冲着她发火,可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么怪罪到小羽的身上,她心里实在不是太好受。

自之前说肚子疼后,梓瑶就没再发出声,只一直死咬着下唇。这一阵开口说话了,景离听到她软软的声音,眼神不由变得柔和了些。

“哥哥不生气,不怪太子妃,也不会骂你。”景离轻抚她苍白的小脸,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心疼,以及掩不住的熊熊怒火,“哥哥只是想要问问太子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穆辰清楚凭着两人的交情,景离绝不会治小羽的罪。但这事关乎王妃和孩子,他怕景离一时走了极端,小羽不一定能够躲过去。现在听到王妃的话,再见到景离缓和的态度,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倒不知道,你还有惧怕景离的时候。”他无奈地把小羽拉出来,推着她朝前走了两三步,“王妃眼下不能讲太多话,要好好休息,你且把事情都告诉景离。”

叶潇羽实在没想到,自家夫君会把她推出去,让她直面这惨淡的人生。可她确实做了错事,怂恿瑶姐姐偷偷吃烤鸭,害得瑶姐姐差一点没有了孩子。

为了能让景离不要暴怒,她只得强自定定神,讲述了吃饭之时的情况。

“你倒是挺聪明的啊!自作聪明啊!知道把鸭腿拿到汤里面涮一涮,去掉表面的那些个油光,好让你不会产生罪恶感。”落宣不知何时也进了屋,靠在床边看着梓瑶,皱着眉头道,“搞得我想要骂你也开不了口了。”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梓瑶扁着嘴,扯了扯坐在她身旁,景离的衣袖,“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哥哥没生气。”景离抓住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梓瑶见他未再讲话,以为他是有火不发,心里是更加的难过,“你不要憋着,你要是气我,就好好骂上我一顿,我本来也该被你们训的。”

“哥哥即便心里有气,也是对暗地里搞鬼的那个人发,绝对不会斥责你的。”景离替她掖好被角,“你别再胡思乱想的。”

他说完之后,转头看向穆辰,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要帮你,便一定会全力相助。但这事如果是穆琦干的,我可能不会再配合着你,而是直接倾花暝宫全力,打压暗宫和太后的精兵。若真是那样,还希望你能理解我,同时别再给皇上和太后留时间,早早把他们解决了为好。”

“我信得过你,所以你也同样放心。”穆辰对他点了点头,“这事发生在我的地盘上,我定会仔细查清楚,给你个解释。你就好好陪着王妃,把一切都交给我办,有消息了我会立即告知你。”

他又和景离说了几句话,接着以王妃要休息为由,拉着想要留下来的叶潇羽,先一步离开了屋子。

景离对容岚和夕语做了些吩咐,给他们交待了一些任务,便让他们去忙各自的事。不一会儿,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他和床边的落宣,以及平卧在床上的梓瑶。

落宣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认真严肃地对梓瑶说道,“小瑶瑶,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从此刻开始,一直到三十日之后,你除了出恭和沐浴,都必须在床上躺着。而且只要是离了床,就必须有人陪着你,不准独自一人走动,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我这次一定全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任性胡来了。”

梓瑶想到因为自己不听话,孩子差一点便没了,心里仍是十分后怕。所以景离刚一伸手抚上她的脸,她就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其实也不能完全都怪你。”落宣轻叹了一口气,“我若是尝尝那一只烤鸭,肯定当时就发觉不对了,也不会让你把它吃下肚。不过幸好你还有自觉性,知道不能够吃太多,不至于出现太大的问题。”

他虽然是这么说着,眉间的阴云却并未散去,“我去给你熬些汤药,你喝了之后再睡上一觉。等阵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立即告诉景离,让他去灶房里找我。”

景离又问了他一些其它的禁忌,和需要注意的相关事项,便目送着他走出了屋子。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景离见梓瑶一直在盯着床顶看,紧抿着双唇不开口,有些担忧地问着她。

梓瑶听到他的声音,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眼神里面是满满的自责,“哥哥,对不起……”

“都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偏还跟我道起了歉来。”景离不由失笑着道,“不过哥哥刚才见你那样,确实要被你吓死了。你知错了也是好事,以后切不可不听话,再像这般没有自觉。”

梓瑶轻轻嗯了一声,仍是抓着他的大掌不放,“哥哥,你可不可以抱着我?”

她说着就要侧过身,却被景离一把按住,“瑶儿别乱动。落宣说了的,最好是平卧,尽量不侧身。”

“可是我想让你抱着。”梓瑶的内心依旧被不安笼罩着,只想在相公的怀抱里面寻一个依靠。

景离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浅笑着把手抽回来,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接着俯,动作轻柔地抱起她,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这样行不行?”景离仍让她平卧着,后脑勺枕在他腿上,他用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另外一只手环在她身上。

“勉勉强强吧!”梓瑶也微微笑了笑,两只手随即伸到被子外,紧紧搂住他的手臂,“哥哥,你随便说点什么话,就是念念经也可以,我想要听你的声音。”

“你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难不成像哥哥一样,也被吓坏了?”景离低头注视着她,柔声道,“我们离开瑾亲王府的时候,你有一本书没读完,哥哥把后面的内容都讲给你听。”

梓瑶缓缓阖上双眼,感受他指月复温热的摩挲,听着他悦耳好听的声音,内心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飘落到地上,找回了踏实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的灶房里面,落宣让小北拿着把扇子,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砂锅里的药,他自己则是半倚在门边,一动不动地仰头望着天。

“看样子是要下一场暴雨,乌云积得越来越厚,天也是越来越黑了。”千舞从小北身上跑出来,幻化成人形,走到了落宣的身旁,“落庄主,你似乎在担忧什么。”

“之前我心里还挺担忧的。眼下再想来,觉得快一些反而好,就是小瑶瑶要多遭点罪。”落宣说起了千舞和小北听不懂的话,“这场雨如果真的下下来,会连着七日七夜不停歇。你们最好都躲在屋子里,不要被雷给劈中了,否则会一命呜呼的。”

“七日七夜?”千舞和小北一起惊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落宣把小北踹到了一旁,自己坐在了凳子上,不疾不徐地扇着扇子道,“你们别问我任何的问题,我是绝不会回答你们的。”

“大哥哥,你怎么能如此邪恶?”小北一坐在了地上,伸出小手戳着地面,“故意给我们透露了消息,却不告诉我们原因,还不准我们问问题,你的心眼儿也太坏了。”

落宣时不时瞟两眼屋外,轻飘飘地道,“谁说我是故意的了?我不过是顺口说的,让你们听到了而已。再说了,我何时……”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有一阵狂风吹来,直接熄灭了小灶里的火。

小北见状,一个轱辘坐起身,准备把火再点着。哪知他还没有站稳,就突然听得外面传来巨大的惊雷声,直直冲向他的耳朵,吓得他立即变作了小蛇,钻到了落宣的怀里。

天地在顷刻间被大雨笼罩,雨点击打着屋顶的瓦片,发出沉闷又杂乱的声响。

落宣猛地站起身来,丢掉了手中的扇子,一把将千舞拉近了屋里,然后急急地向梓瑶他们的屋子跑去。

当他打开屋门冲进去时,就见到梓瑶正紧闭双眼,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煎熬。而景离则是万分无措地抱着她,不断地问她这是怎么了,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

“果然是这样。”本来还有些慌张的落宣,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竟是显得异常平静,“不过是稍稍放出些灵力,就引得天上电闪雷鸣了。你们的孩子可真是不赖,还没有出生,就开始折磨她的娘亲了。”

“落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离听到他这番话,明白他定是知晓些什么,紧锁着眉头厉声道,“快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落宣走到软榻跟前,伸手覆上梓瑶前额,缓声对她道,“小瑶瑶,头疼这件事,我没法帮你,也没其他人能帮你。你只能够咬牙受着,把这几日给熬过去,之后就好了。”

他不待景离再次质问他,指挥着景离把梓瑶抱到床上去,“你先把小瑶瑶放好,再给她多盖床被子,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景离起身走到床边,想把梓瑶放到床上,却听她小声地说道,“我要哥哥抱……”

“好,哥哥抱。”景离也不愿把她放下来,便坐在床头,仍是像刚才一样抱着她,让落宣帮忙,加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小瑶瑶,你这头疼会持续上七日,第一日是最难受的,之后便会慢慢好转。”落宣在床边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你若是疼得厉害了,就叫出声来,不要总憋着。”

“你快告诉我,瑶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突然间头疼?”景离一听说会疼上七日,环在她身上的手臂不由紧了紧。

他话音刚落,狂风就即刻刮开了窗户,甚至连门也没办法关上。书桌上的纸全被吹散了,床帐也在空中飘荡,昏暗的屋内一时间显得是混乱不堪。

落宣没有马上回答景离的问题,而是把窗户全部都关严,将房门闩好。

“她这次头疼的原因,和上次在燕归谷时相同,都是受到灵力影响。”他坐回到椅子上道,“上一次因为取回了灵力,所以很快就恢复了;这次没办法把灵力取回,因此只能够等疼痛过去。”

“为什么这次没办法取回?”景离焦急地看着他,“你能不能讲清楚点?”

“我也想给你讲清楚,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讲起。”落宣挠了挠脑袋道,“总之概括一下就是,小瑶瑶今日不小心动了胎气,刺激到肚里的孩子,继而让孩子放出了灵力,想寻找娘亲剩下的灵力,并把灵力全取回来,给她自己用。可是那灵力在其它地方,暂时不能够取得回,所以小瑶瑶只有一直头疼下去。等到孩子平静下来,收起了灵力,一切才可以恢复到正常。”

“瑶儿才刚怀上孩子,都没有成形,孩子怎可能会拥有灵力?”景离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你不要总是对我讲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好不好?”

落宣听后立即一脚踹去,“玄你个头啊!你自己本来就是个玄而又玄的存在好不好?小瑶瑶也是玄而又玄的存在好不好?父母都是玄而又玄,孩子还能是普通货色吗?”

“这都还没有成形呢!她就能搞出这种阵仗了。”落宣紧盯着梓瑶的肚子嘟囔道,“等到她出生了之后,指不定是个厉害的家伙,整日上天入地到处祸害。”

景离明白,落宣应该是没有讲假话,每个字都是靠谱的。但他实在是不太能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毕竟听起来完全不靠谱。

“你说瑶儿有剩下的灵力,那灵力如今在何处?”景离替梓瑶拭去了额上的冷汗,沉思片刻后,顺着落宣的思路走下去,“为什么暂时不能取回来?”

“我之前一直不讲出实情,是因为害怕不小心惊动了……”落宣没有说出最后两字,而是竖起了右手的食指,指了指上方,“不过你们的孩子太厉害,还没成形就有了那么强的灵力,竟然引来了这样的暴雨。”

“既然孩子都已经暴露了,我也没必要再遮掩,直接告诉你便是了。”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小瑶瑶剩下的灵力,就在地陵里,而且是被封在那把夜魔琴里面。”

“灵力被封在夜魔琴里面?”景离很是不可思议地道,“我以前听空空大师,还有清远大师两人,讲过关于灵力的事。所以瑶儿说她带有灵力,我才能够平和接受,认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你这一番说辞,真的让我觉得很是迷糊,也让我没办法接受。”

他低头看了看梓瑶,见她虽被头疼折磨,却也注意着他们的谈话,犹豫着说出心中的疑惑,“夜魔琴是上古神器,千年前遗落在凡间,百年前被暗宫找到,之后就一直安放在地陵。我想你应该知道的,瑶儿并不是以前的瑶儿,她的灵力也是魂魄所带,并非这身子本身拥有的。她连夜魔琴是什么都不太清楚,更不可能去过地陵,为何灵力会被封在琴里?”

落宣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困惑,然后接过话头为他答疑,“她这一世确实没有见过夜魔琴,也不知夜魔琴是什么东西,拿来作何用。但是你自己都说了,夜魔琴是上古神器,千年前遗落在凡间。如今还没有找到琴的你,怎么能知晓,千年前到底发生过何事?”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景离微微眯起了眼,“瑶儿千年前,曾经触碰过夜魔琴?”

“我之前有对你讲过。她每世轮回,我都跟着她,跟了近千年。她与夜魔琴的关系,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也最为了解事情的经过。”落宣迎上了梓瑶痛苦又探究的视线,对她笑了笑。

“小瑶瑶,千年前你魂魄散尽,我和你相公想尽了办法,保下你最后那一缕魂魄,并且将它一分为二。一半被封在夜魔琴里面,一半被我带入轮回,一点点地把它补全。补了近千年,一直到了你这一世轮回,才终于把你等来了。只要在一个月之后,取回剩下的魂魄和灵力,你便可以成为最初的那一个你,也即是最完整的你。”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讲的这些话?”梓瑶和景离的反应相同,内心都有点没办法接受。

虽说是除魔世家出生的,又是天生带有灵力,接触了不少奇怪的事物。但落宣给出的这些说辞,听起来实在太玄乎,让她觉得很不靠谱。

“我知道你们没办法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不过是陈述而已。你们既然可以接受妖怪的存在,就应该明白,天地间还有其它非凡人的存在。”

落宣并不为两人的质疑而感到苦恼,“眼下我能够交待的,就只有这些,说多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等见到了夜魔琴后,不用我解释,你们便能够搞清楚一切。”

屋外仍是狂风乱作,大雨滂沱,好不骇人。屋内一时间只听见呜呜的风声,排山倒海的暴雨声,还有梓瑶因为疼痛,略显急促和粗重的呼吸。

“通往地陵之路开启,至少还需要再等两个月。”景离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为何你会说,在一个月后,取回剩下的魂魄和灵力?”

“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呢!半天都不说一个字。”落宣挪揄后正色道,“所谓‘通往地陵之路’,本就是在百年之前,夜魔琴被放进地陵之后,才渐渐形成的一条通路。换一句话说,那条路的开启时间,完全是受到夜魔琴控制。”

他说着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小瑶瑶肚子里的小家伙,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影响到了夜魔琴。如果我没有估算错,通往地陵的那条路,会因此提前一个月开启。”

“所以今日发生的事,有好也有坏。”落宣最后做出总结,“好处是,可以早一点拿到夜魔琴,让一切都尘埃落定;坏处是,小瑶瑶需得遭点罪,忍受小家伙带来的痛苦。”

“照这种说法,暗地里下药的那人,还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梓瑶勉强扯出一个笑脸,看着落宣道,“我只想问你,如果我在接下来的七日,都是这样子,宝宝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落宣听后轻笑着道,“难为你有了做娘的觉悟,这时还知道要关心宝宝。你且放心吧!她既然能放出灵力,就说明她虽然受到刺激,但在娘胎里呆得还算是安稳的。你只要听话地养胎,不随便乱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更加不可能会出事。”

“真的没办法帮瑶儿缓解头痛吗?这么痛上七日七夜,她怎么能够受得了?”对景离而言,孩子再如何的重要,瑶儿仍是排在首位。

他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自责,心道若不是他太过心急想要个孩子,若不是他没有防着穆琦,瑶儿也不会平白受这种不必要的罪。他虽然很想得到夜魔琴,也想尽快搞定一切,但绝不是以瑶儿的痛苦为代价。

“快把你矫情的模样收起来,小瑶瑶看到都会嫌弃的。”落宣对他挥了挥手,“这雨要到傍晚才能转小,所以头痛会持续到傍晚才能够减轻,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帮她。你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该痛还是会继续痛,你也不能够替她受。”

他给景离出了两个主意,“如果你觉得心里面憋闷,到时候就朝死里整穆琦,好好地对他发泄上一番。等到小家伙出生了之后,你再使劲地狠揍她一顿,替小瑶瑶出口恶气。”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梓瑶瞪了一眼落宣,随即搂住了景离的手臂,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道,“哥哥,落宣都说了,过个七日就没事了。所以你不要太担心,这点痛我能受得住,我没有那么娇气的。”

景离低下头凝视她片刻,轻抚着她的唇瓣道,“说胡话的人是你好不好?你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说受得住。”

“明明是十分严肃的事情,你们也没有把它当儿戏。”落宣不解地瞅着他们俩,“可是为什么,我一听到你们谈话,看着你们如此互动,我就觉得腻歪得慌,而且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哪里腻歪了?”梓瑶说话间闭上了眼睛,又搂住景离再次环到她身上的手臂,“我跟我相公说话时,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没瞧见过。”

听到了“相公”两个字,景离像是想到什么,表情显得有些紧张,还未思考就直接问落宣,“你说千年前,瑶儿魂魄散尽,你和她相公想尽了办法,保下她最后那一缕魂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时她的相公是谁?是怎样的人?”

“她的相公名叫夜苍,天界、魔界、冥界,只要算是个东西的,全都知道他。”落宣坏心地卖了个关子,“等你拿到了夜魔琴,让小瑶瑶取回魂魄和灵力,恢复记忆后,她自然会全部告诉你的。”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拍拍衣袍道,“你好好在这陪着她,我去灶房里继续熬汤药,若是有其它不舒服,立即让人到灶房去找我。”

景离本想要唤住他,好好问一问关于那个夜苍的事。但是落宣动作太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子,似乎连门都没有打开过,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哥哥,你难不成是在想着那个夜苍的事情?”梓瑶察觉到景离有一点不对劲,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快些,“落宣的话半真半假,你不会是相信了吧?”

“不怎么愿意去相信,但是又觉得全都是真的。”景离摇摇头,似是要把脑子里面杂乱的想法甩出去,“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定论,谈这些也没什么用。”

他模了模她的小手,发觉仍是冰冰凉凉,就让她把手放到被子里,将她裹严实,“怎么捂了那么久都捂不热?要不要喝些热水暖暖身?”

“一会儿喝完药就好了。”梓瑶睁开眼看着他,“你把我放到床上吧!总这么躺着,你的腿要麻了。”

“你这才躺了一个多时辰,我怎么可能会腿麻?”景离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问,“头疼得厉害吗?”

“厉害。”梓瑶诚实道,“不过疼一阵感觉就钝了,估计是已经有点习惯了……”

她抿了抿唇,停顿片刻后继续道,“虽然落宣说没有事,但我还是担心宝宝,我总是这样,她不可能会不受到影响。”

“若一切真是像落宣所讲,是宝宝放出了灵力,引出这些事,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此时的景离,对宝宝有种既爱又恨的敌对感,“等宝宝出生了之后,我就按落宣说的做,使劲把她狠揍一顿。”

梓瑶听后不由失笑,“如果顺了你的心愿,是一个女儿,你到时下得去手吗?”

“如果是儿子,我肯定能下得去手,如果是女儿,我就只能自己打自己了。”景离浅笑着问她道,“瑶儿想要儿子还是女儿?你还没和哥哥讲过。”

“我想要生对龙凤胎。”梓瑶把双手放到自己的小月复上,“我带着儿子,你带着女儿,这样我们就不用争抢了。”

景离隔着两床被子,将大掌覆到她的手背上,“这是养孩子,又不是养其它东西,哪里会争抢?”

“你怎么知道不会争抢了?如果只生一个女儿,她肯定日日霸着你,想要跟你呆在一起,冷落我这个做娘的。”梓瑶把脑袋朝他的身侧蹭了蹭,“所以我要一鼓作气,再生个儿子,让他整日都黏着我,这样我就不会显得势单力薄了。”

“你莫不是连脑瓜子都被疼坏了?竟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养个孩子像是朝堂抗衡。”景离好笑又心疼地搂紧她,“若疼得厉害,直接叫出声便是了,哥哥也不是没听过你叫。”

“都说了我能受得住,我没有那么娇气的。”梓瑶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我还没有提,你就好意思说出来。你也不想想,那种疼痛和这种疼,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娘子不生气,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说了。”景离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等阵喝完药,哥哥让落宣再给你吃粒雪灵丹,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怕是要到七日之后,宝宝平静下来,我才能好好地睡觉。”梓瑶叹了一口气道,“我出生就带着灵力,嫁了个相公是只石猴子,宝宝又能呼风唤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净摊上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准说哥哥是只石猴子,你想些漂亮的动物不行吗?为何非得要石猴子?”景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难不成我们一家子,真的是玄而又玄的存在?”

梓瑶嘿嘿笑了两声,“如果真是玄而又玄的存在,哥哥你就把自己当成火凤凰吧!火凤凰漂亮,长得跟你一样好看。”

“我熬药之时一直担忧着,怕你有什么不舒服,怕你的头疼会加重。亏得我那么心心念念的,你却有兴致和景离闲谈,还傻呵呵地咧嘴笑。”

落宣不知何时进了屋里,端着碗走到梓瑶的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道,“都这模样了,你还给我装。接下来要疼上六日,我看你怎么继续演下去。”

“笑了总比哭要好吧!这也说不上是坏事,干嘛因为我,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梓瑶嘟囔着喝完药,吃下了落宣恩赐的果脯。接着又躺回景离的腿上,三人一起东拉西扯,天南海北地谈着话,帮助她分散注意力。

再如何强撑,也有撑不住的那刻。而且之前动了胎气,身子本就有点虚弱。所以梓瑶正说着话,还没有讲完,就突然间昏了过去。幸好有落宣在一旁守着,不然景离又要手足无措,心神不定了。

自这次昏过去之后,接下来的六日六夜,梓瑶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景离和落宣两个人交替,一边忙活着南皖的事情,一边衣不解带从旁照料。那细致入微的程度,就是最贴心的丫鬟小厮,也无法企及。

叶潇羽想要去看望梓瑶,陪她说说话,替她做些事,以弥补一下之前的过错。

但梓瑶醒着的时候,景离一直都在她的身边,让叶潇羽不敢轻易上门;当梓瑶昏睡的时候,落宣又接手照料着,并且不准除景离以外的任何人进屋。叶潇羽想见也没办法见,最后只得作罢。

同时想要见梓瑶的,还有闻讯赶来的苏寻。

梓瑶在凌水泉出逃了之后,苏寻当晚就和众人告辞,踏上了他的漫漫追“妻”路。可惜他的能力有限,加上景离有意混淆视听,所以他找了二十几日,也没有见到梓瑶的踪迹。

得知景离在暗地里搞鬼,苏寻气得是直跳脚,但是又没办法治他。于是当景离住到了东宫里面后,苏寻也跟着住到了皇宫的附近,监视着景离的一举一动,想以此找到小瑶儿。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未打探到任何关于小瑶儿的消息,就听得宫里流出了传言。说是三皇子因为没娶到赤峦瑾王妃,之前还被瑾王妃给扇了一耳光,于是长久地记恨在心里,想要找瑾王妃报仇。

刚好这一次,瑾王带着瑾王妃到南皖国游玩,住在了太子的东宫里面。三皇子知道了以后,不但上门出言挑衅,更是悄悄在瑾王妃膳食里下药,害得她差点没有了孩子。

苏寻只听到了这里,就目光呆滞地回到客房,用一日一夜的时间,接受了“小瑶儿有喜了”这一个消息。接着便收拾打点好,在大雨中翻入皇宫,模到了太子的东宫,叫嚷着要见小瑶儿。结果被落宣一通解决后,拖到了屋里,在东宫住下。

“落庄主,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小瑶儿?”苏寻坐在灶房里的小凳上,给落宣打着下手熬汤药,“我已经来这四日了,你却一面都不肯给我见。”

落宣听后挑了挑眉,“我日日都肯给你见的呀!你没见到我这张美艳的脸庞吗?你还想要怎么见啊?难不成让我夜里跟你睡?”

“落庄主!请你不要再这么厚脸皮!我说的人是小瑶儿,不是你!”苏寻一把甩开扇子,猛地站起身,“你能不能别装疯卖傻了?告诉我小瑶儿到底怎么了行不?我这正压着火气呢!再熬上几日我就憋死了!”

“回头让我穆辰送你两个小宫女。”落宣牛头不对马嘴地道,“你若是想要继续留下来,就给我闭嘴,安安静静地做事情!否则我一脚把你给踹飞!”

苏寻不情愿地捡起扇子,慢吞吞地坐来,乖乖煽着火,语气里带了点哀求,“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她,我多少也能稍稍安下心。”

“等明日午后,雨若是停了,你就可以去见她了。”落宣说着走到门口,看了看天道,“这雨也快要下完了。”

梓瑶这几日的状况,实在不太好。不但身子愈发虚弱,而且昏睡时还会讲胡话,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的,一股脑全部往外倒。落宣和景离怕被其他人听了去,也不想其他人打搅,就推拒了看望的人。

“我心里清楚,你们定是有事情瞒着我,瞒着所有人……”苏寻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突然变亮许多,音调也上扬了不少,“是不是小瑶儿的孩子没了?景离没办法当爹了?”

“让你失望了。”落宣凉凉地道,“孩子好得都快要上天了,景离这个爹也是当定了。你若再这样幸灾乐祸的,我就永远都不让你见她!”

苏寻不敢再说什么,只期盼着雨能够快点停,让他早一点见到小瑶儿。最好能趁着小瑶儿身心都比较虚弱的时候,施力打压住景离的气焰,把小瑶儿给抢过来。

确是如落宣所说的,第二日午后,刚用完午膳,持续了六日的大雨便停了下来。阴霾了六日的天空终于放晴了,乌云全部都散开去,冷风也隐匿了行踪。同样如落宣所说的,雨停了之后,梓瑶的头疼也一起止住,再没有犯过。

“真的不疼了?”景离见梓瑶肯定地点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跟着头疼了。”

“哥哥难不成是嫌弃我了?不想再继续照顾我了吗?”梓瑶模了模小月复道,“你们两个都欺负我。”

景离伺候她漱了口,擦净手,再让她平卧在床上,“你这几日胡话说得够多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还是讲些正常的话比较好。”

“那你带着我出去晒一晒太阳吧!”梓瑶央求道,“我若是继续呆在这屋里,真的没几日就疯了。”

“你先躺一会儿,我叫人把软榻抬到院子里。”景离说完后走到房门前,拉开房门时见到院子里的阳光,心情不由渐渐转好。

容岚和一帮兄弟们,战战兢兢看着主子阴冷的脸色,提心吊胆地过了七日后,也高高兴兴定下了心神,争先恐后地冲到屋子里。说的是要帮主子抬软榻,其实全都想见一见王妃,对着她好好磕上几个头。

梓瑶笑眯眯地任他们随意打量,却被景离给遮住了双眼,直到容岚他们走开之后,他才把手放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越来越不像宫主了。”梓瑶对着他伸直了胳膊,“哥哥抱,我们快一点出去吧!”

“你现在倒是挺会享受的,日日就知道使唤我,连盖个被子都要我帮忙。”景离浅笑着抱起她,走到门口站了一阵,等到她的双眼适应阳光了之后,才抬脚跨出了房门。

“相公就是拿来使唤的嘛!”梓瑶撇了撇嘴道,“而且我不是不想动,是不能够动,你需得体谅体谅我。”

“我已经够体谅你了,不然我早都不理会你了。”景离在软榻上坐下,看了看天道,“不能晒太久,阳光变烈了我们就进屋。”

“哥哥,我想坐起来。”梓瑶扯了扯他的手臂道,“落宣说可以偶尔坐一坐,只要不超过两刻钟就好。”

景离轻柔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道,“这样行不行?”

“还是这样子最舒服。”梓瑶满意地在他怀里面蹭了蹭,“我今晚想要喝鸡汤。”

“这才刚转好,就开始惦记着吃的。”景离说话间对着角落里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一个黑影离开了原地,向御膳房急速奔去。

梓瑶好奇地转着小脑袋瞅了瞅,“哥哥,我可以感觉到的是十一人,实际上有多少个人?”

“除去刚才跑开那个,共有十五个。”景离为她指出另外四个,接着叹息道,“瑶儿的武功退步了。”

“哪里退步了?我这是身体不太好,才不小心被自己拖后腿。”梓瑶对他眨眨眼道,“哥哥,你让他们都回避好不好?不然我感觉怪怪的,像是被观赏着一样。”

“怎么会感觉怪怪的?你既不是没穿衣裳,也不是披头散发的,更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他们没有我的允许,也不会随意乱看的,没必要让他们回避。”景离埋下头,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还是说你有特别的想法?”

梓瑶大方地在他脸颊上狠亲了一口,乐呵呵地道,“你这般美色,我无时无刻不想把你洗得干干净净,做成佳肴尽情享用。”

周围守候着的十五个人,虽不能随意盯着夫人看,但却是可以听夫人说话。所以梓瑶讲出这句话后,他们全部都振奋了精神,心道夫人果然与众不同,估计不管白日黑夜,她都把主子压得死死的。

景离见她没一会儿就恢复了活力,能讲又能唱,胃口也立即变好了。若非落宣叮嘱不能下地,她说不定会直接在院子里上蹦下窜,和太子妃一起到处疯跑。他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不敢再去想她前面七日的模样,只希望她快快恢复。

“你又在想什么事呢?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梓瑶伸出食指,挑了挑他的下巴道,“宫主大人不要总是板着脸,快给娘子我笑一个,笑得好看了有甜头。”

“你当着我的这些手下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让我以后如何立威?”景离笑意盈盈地道,“相公这么笑,娘子是否觉得满意?可不可以换来一个甜头?”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凑活过关吧!”梓瑶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道,“甜头在这里,你来取便是。”

那十五个人听到主子和夫人讲甜头,都不明白这甜头是什么,也很想知道甜头长啥样。他们心道只要有夫人在,并且夫人开开心心,主子就一定不会发脾气。

于是思索了一番后,十五个人像是商量好了,全都悄悄地看向了软榻。在见到了缠绵深吻的两人之时,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就被主子的暗器给扎到,瘫倒在原地。

“你还说他们未经你允许,绝不会随便乱看的,结果全部都在乱看。”梓瑶躲避着他的吻,嬉笑着问他,“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威信,还要对他们放暗器,你这个宫主是怎么当的?”

“我早就对你讲过了,若是一直都这么顺着你,花暝宫里再没有人会惧怕我了。”景离把她的小脑袋摆正,“看在哥哥为你做牛做马,而且威信都失掉的份上,瑶儿且多给些甜头,弥补一下我的创伤。”

“去你的创伤。”梓瑶嗔了他一句后,抬起胳膊环上他的脖颈,乖巧地任由他索取。直到落宣来到院里,再一次大吼了起来,两人才急急地分开。

“快一点躺好!”落宣走到梓瑶跟前,戳了戳她的脑门道,“你这人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便忘了疼。让你好好平卧在床,不准坐起身,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梓瑶迅速躺到景离腿上,同时不忘反驳落宣,“你说了可以偶尔坐一坐,不超过两刻钟就好,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若不是因为她身子不好,落宣恨不得把她拎起来甩出去,“我说的是三日后起!三日后起啊!你别给我断章取义!”

“好了,好了,落宣你的嗓门太大,会不小心吓到宝宝。”梓瑶打了个马虎眼,想要把这一页翻过,“我现在感觉很不错,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你就放心吧!”

“真要被你给气死了,你这德性就从来没改过。”落宣招呼身后的人过来,“快把药拿给她喝下,你不是想要喂她吗?”

“想喂我?谁想要喂我?”梓瑶睁大眼睛嘀咕着道。

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身,却被景离给按下去,无奈之下只能维持原样,“苏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那个,前两日顺路经过皇宫时,听说三皇子给你下了药。刚好我没什么事情,就想着过来瞧一瞧,看看你恢复得如何。”苏寻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来,“听说你已经有喜了,孩子也没事,恭喜你们了。”

落宣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快把药给她喂下去,不然就凉了。”

“苏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梓瑶见他真是想要喂她,有些不自在地抬手说道,“你把碗给我。”

“可是你这样怎么能喝药?”苏寻稍稍有点受伤,又不愿退缩,“我喂你不是更方便些吗?”

景离想把碗拿过来,却被落宣用眼神制住了,于是暂时没有动作。

梓瑶虽说大大咧咧,但也不是没心没肺,不明白苏寻的心意。她不太会用婉转的方式,也觉得那样太拖泥带水,倒不如直白干脆地拒绝,划清楚界线,标示好范围。

“那你就把碗拿给景离吧!”梓瑶对他笑了笑道,“喂药是相公应该做的事,或者是落宣这一个医者应该做的事。你是我的恩人,帮过我的忙,又大老远地跑过来看我,我怎么能够让你做伺候人的事?”

“给我吧!”景离适时地伸出手,神色淡然地对他道,“伺候她的事交给我就好。”

落宣见苏寻呆站着不动,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用传音入密对他道,“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要太在意这一次。”

苏寻听后回过神来,把碗递到了景离的手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今日不准再吃果脯,算作是对你的惩罚。”落宣拿过景离手中的空碗,没有像前几日那样,赏给梓瑶一个果脯。而是瞟了她一眼后,转过身离开,顺带把苏寻也给拉走了。

“哥哥,落宣这唱得是哪出?我怎么糊里糊涂的?”梓瑶不解地轻蹙眉头道,“他干嘛要让苏寻喂我药?”

“哪日得闲了我去问问他。”景离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桃脯来,塞进她嘴里,“相公好不好?”

“相公最好了。”梓瑶甜声道,“阳光变烈了,我们进屋吧!”

听说梓瑶身子转好,可以见人了。叶潇羽在用过晚膳之后,扯着穆辰就急匆匆地赶去看望,还带了好些名贵的药材。

“瑶姐姐,明明你就住在东宫,我却没办法见到你,心里面都要憋死了。”叶潇羽见景离主动坐到椅子上,赶忙在床边坐下来,生怕景离会把她给赶走。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躺了六、七日才好转。”梓瑶不能告诉小羽其它的事情,便只说自己底子太差了,多耗了这许多时日。

叶潇羽仍是十分地自责,“瑶姐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小羽,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没啥问题,咱们就不要谈这件事了。”梓瑶轻握着她的双手道,“外面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景离好疯狂,直接让花暝宫的人杀到了暗宫。听说场面惨烈无比,死了不少人,当然死的全是暗宫的人。”叶潇羽附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再也不敢惹你相公了,他太可怕了。”

“他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没有必要害怕他。”梓瑶也小声对她道,“我反而觉得太子挺吓人,不管在何时何地见到他,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我一直不敢主动跟他讲话。”

“你们这是在讲悄悄话吗?”景离轻笑着对她们说道,“我和穆辰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那我们就说旁的事,你们不要理会我们。”叶潇羽打着哈哈道,“我同瑶姐姐讲穆琦的事。”

“你们把穆琦抓回来了吗?”梓瑶记得前几日时,曾听景离和落宣提到过这件事,说是穆琦自那之后,就没了踪影,不知道藏到哪里了。

“昨日夜里抓回来的。”叶潇羽阴森森地笑着道,“我收到消息就立即起床,跑到地牢里面给他试药。到目前为止,已经试了有五种了,效果还不错。景离说暂时交给我处置,我就好好地玩一玩,玩残了再让护法们带回花暝宫。”

梓瑶像是想到什么,转头问景离,“哥哥,你既然让人杀到了暗宫,有没有把白皓抓住?”

“我和落宣都没出面,容岚他们制不住他,让他逃跑了。”景离很是无所谓地对她道,“暗宫内部复杂得很,剩下的交给白羿来处理就好了,我们没必要干预得太多。”

“戚戎逃跑了,白皓也逃了,他们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你且注意些。”穆辰提醒着景离道,“现在你们俩在明处,他们在暗处,王妃的身子又不好,小心他们暗地使坏。”

景离点点头,“放心吧!我日后再也不会疏忽了,绝不会让他们有机可趁。”

“对了,景离。”叶潇羽唤了他一声,“我今早去父皇寝殿,顺道看了一下白老宫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总觉得他的手指动了,但后来不管我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你不如让落庄主去瞧一瞧,看他是不是快醒了,免得不小心错过了时机。”

“让落庄主尽快看看比较好。”穆辰应和道,“虽然父皇寝殿里面,加派了不少的人手,还有你花暝宫的人守着。但是以白皓如今的功夫,想要混进去虽然有难度,却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担心他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取了白老宫主的性命,到时候我们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景离淡声道,“白皓为了进入地陵,耗费了许多的心思。他虽然跑了,手中仍然有不小的势力,想要再度夺回暗宫。在没有得到关于地陵的消息前,他是不会轻易杀了白老宫主的,因为那不值。”

“既然是这样,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让落宣明日去看看就好。”叶潇羽又看回梓瑶,有些激动地对她道,“瑶姐姐,我可不可以模一模你的肚子啊?”

“为何要模我的肚子?”梓瑶疑惑地看着她,随即笑着道,“你不会是想要模宝宝吧?宝宝现在还没成形,你根本模不到什么。”

叶潇羽很是难得的,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穆辰登基后,肯定有不少的大臣,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给他做妃子。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要尽快生一个儿子,把大臣们的嘴堵上。免得他们到时候以子嗣的问题,整日整日地上折子,搅得我和穆辰心烦。”

“瑶姐姐,”她接着说道,“你能不能给我传授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有喜了?”

“他给我吃了落宣制的药。”梓瑶抬起手指了指景离,“你可以去找落宣问一问,看是什么药,或者让他也给你配一种,专门给你吃。”

叶潇羽还想和梓瑶说话,却被穆辰给唤住了,“小羽,王妃今日才刚转好,要早些歇息。你有什么话,先憋在心里,明日得闲了,再来与王妃慢慢说。”

“瑶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叶潇羽忍不住模了模梓瑶的肚子,接着起身和景离道了别,然后就跟着穆辰离开了。

待梓瑶喝下夕语端来的汤药后,就被景离抱到浴池沐浴。

“哥哥,我没有那么娇惯的,也没有那么虚弱的,你就让我动动手吧!”梓瑶颇有些不悦地说道,“不然我真的要废了。”

她想要自己月兑衣裳,被景离制住;她想要自己下浴池,被景离制住;她想要自己洗头发,被景离制住;就连她想要自己擦身子,也被景离给制住了。

景离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又出事了,哥哥的心肝可是受不了。你就算为哥哥考虑,也不能再随便乱来。”

“这哪里叫随意乱来?你和落宣太夸张了,我和宝宝都是很强悍的。”梓瑶认命地被他抱起来,回到卧房里,“我以后被你养懒了,动都不愿动,长一身肥肉怎么办?”

“若是真的长肥肉了,等宝宝出生了以后,哥哥就替你把肥肉吃掉。”景离意味深长地道,“瑶儿要相信哥哥的能力,绝对能让你在一夜之间瘦下去。”

“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做什么?”梓瑶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不是了不起的事情?”景离尾音上扬,“那你这几月就尽量多吃,让自己多长几两膘,哥哥到时候好好让你体会体会。”

他把她放到了床上,熄灭油灯后,也跟着一起上了床。

梓瑶翻身想要钻进他怀里,再次被他制住之后,不满地嘟起了嘴道,“为何我一直都要平卧着?就不能换个姿势吗?我的后背都变僵了,腰都要断了。”

“落宣说过了,养胎的时候,平卧着最好。”景离给她盖上被子,“瑶儿乖,再坚持忍耐几十日,不会太久的。”

“天天都是落宣落宣,落宣说这个,落宣说那个,什么都按照落宣说的做。”梓瑶愤愤地咬牙道,“你把落宣娶回家里好了,让他当你的瑾王妃,我要罢工了。”

“你在冒什么无名火?怎么突然又怪起了落宣?”景离好笑地覆到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要压到她,“娘子这样满意了没?”

“满意了。”梓瑶把他的脑袋拉到了自己颈窝处,让两人脸颊贴脸颊,接着将双手放回被窝里,笑眯眯地道,“哥哥我睡了,你也好好睡。”

“你是故意的,纯粹折磨我。”景离咬了咬她的耳垂道,“今晚不会再头疼了,瑶儿乖乖睡,哥哥陪着你。”

“等我睡着了,你就下来吧!不然不小心把我压坏了,花暝宫宫主会让你赔很多钱的。”梓瑶打趣道,“我真的睡了,不准再讲话,谁再讲话谁是小狗。”

景离无奈地吻了吻她道,“小狗警告你,乖乖地睡觉,一刻钟内必须睡着,否则有疯狗会咬你。”

前几日虽然一直在昏睡,但时不时地就会有头疼一阵阵袭来,梓瑶完全就是一片混乱。今晚终于不再头疼,而且还有哥哥护着,不一会儿,她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连哥哥离开了屋子也没察觉到。

“怎么有兴致喝酒了?”景离走到石桌边上坐下,“落庄主似乎很少饮酒啊!”

落宣替他倒了一杯,置到他面前,“我确实是很少饮酒,但不等同于不饮酒。”

“有没有观察到什么?”景离抬头望了望天,“我对天象不是太懂,只能请教请教你了。”

“通往地陵之路,会在二十五日之后开启。”落宣慢慢地品着酒,“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在出发之前,先把那些个杂碎解决了,免得到时候坏事情。”

“我已经吩咐容铭去做了。”景离饮尽了杯中的酒后,把玩着酒盏,“那些个小门小派的,不需要在意,两三下就能搞定了。我现在比较忧心的,是躲到别处的白皓,还有一直未曾现身的戚戎。”

“我也有让酒老他们找一下戚戎,但是都没什么结果。”落宣轻叹了一口气,“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景离听后轻笑着道,“连落庄主都没办法找到,看来他真的不简单。”

“他确实不怎么简单,说不定还是一个大麻烦。”落宣说完后,换了个话题,“小瑶瑶眼下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可是好得不得了,生龙活虎的。若不是因为还怀着孩子,说不定早都到处扑腾了。”景离说话间看了看屋子,“你把限制给她放宽些吧!她的性子本就好动,没办法安稳地躺着,不然迟早要变成疯子的。”

落宣微笑着摇摇头,“我知道她再继续躺下去,没个几日就要发疯,定是要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但是到时候去地陵,她必须要跟着我们,不能够不让她进去。她现在看起来不错,实际上是虚弱不堪。我想要让她这一段时间养好些,免得进了地陵之后,出什么岔子,身体撑不住。”

“你明日把这一番话再对她讲讲,同时将需要注意的地方再重申一遍,让她牢记住。”景离对他挑了挑眉,“她现在完全不惧怕我了,而且我也不敢轻易吼她。反正你在她心里的印象,已经是一落千丈了,不如就坏人做到底,干点好事吧!”

“我怎么就那么命苦,把你们两人摊上了。千年的时间都耗在你们俩身上,自个儿仍是孤家寡人,连个伴也没有。”落宣边说边饮着酒,没有注意到景离眼睛里的一道亮光。

“你让苏寻喂瑶儿喝药是何用意?”景离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明明不想让他接近瑶儿,却又总是给他创造机会,你和他难不成有仇?”

“我是在帮你好不好?”落宣瞪了他一眼道,“苏寻这人脑子不对,动不动地就会魔怔,遇到喜欢的人和事,更容易变得异常的狂躁。因为姻缘线的关系,就算我再怎么防着,他也会和小瑶瑶相遇的。我思虑之后,决定以亦敌亦友的关系,让他们碰面。”

他清了两下嗓子后,继续道,“一方面,因为朋友这层关系,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冲突,所以他不会为了小瑶瑶走什么极端;另外一方面,因为是和你相对立,有一定纠葛,所以小瑶瑶即便觉得苏寻很好,也要首先考虑到你,不会和苏寻太亲近。”

“落庄主活得可真是累啊!天界、魔界、凡界,三界你全都要细细考虑。”景离并没有感谢他,反而拉长了声音感叹道,“遇到你这种坏心眼的人,苏寻这辈子都逃离不出你的魔爪了。”

“你如果想要感谢我,就把你女儿许给我,做水凤山庄的庄主夫人。”落宣听到他这些话,也并未恼火,轻飘飘地道,“小瑶瑶这胎,十有*是个女儿,你且记住这门亲事。”

景离一听会是女儿,心里不由无比激动,但面上却不露声色,“落庄主,你就死心吧!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你这只狐狸的。”

“景离啊!我们俩个人是彼此彼此,你别总是瞧不起我。”落宣笑得高深莫测,“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你若是想要认我做岳丈,从现在开始,说话就要注意一点。”景离把酒杯置到他跟前,示意他斟酒,“要学着讨好岳丈和岳母。”

“你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落宣无奈地替他斟着酒,“我来之时见到太子和太子妃了,他们说白老宫主似是快要醒了,我准备明早过去看一看。”

“其实他如今醒不醒都没有关系,我们离了他,照样可以进入地陵。”景离微微皱了皱眉,“我只是想要搞清楚,为何瑶儿的血里会带毒,会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之前白皓说要靠着瑶儿进地陵,我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瑶瑶血里面的毒,我有研究过,应该是白怡怀胎之时传给她的。”落宣摩挲着下巴缓声道,“我的猜想是,白皓当初害死白怡,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给白怡下毒,想要悄悄地整死她。小瑶瑶从在母胎里,就一直被毒物包围,因此血里才会带毒。”

“那么进入地陵一事呢?你有没有研究过?”景离紧接着问他,“你说瑶儿的魂魄和灵力被封在夜魔琴里面,这事除了你,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只要有小瑶瑶在场,我们可以很轻易地进入到地陵。之后再利用你那些物件,把机关解开,就可以拿到夜魔琴。”落宣也皱起了眉头,“可是关于小瑶瑶同夜魔琴的事,除了我和她的相公,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

“看来必须找到白皓,或者是等白老宫主醒来,才可以搞清楚一切。”景离说完后,似笑非笑地紧盯着落宣,“落庄主,你说的那个叫夜苍的人,我认不认识?”

“关于这件事,本人暂时无可奉告。”落宣仍然是卖了个关子,站起身离开了院子,“你快些去歇息着吧!小瑶瑶等阵找不到哥哥,该是要扯着嗓子大哭了。”

景离目送着他走远,然后轻轻推门进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刚一躺,还没有来得及侧转,就被梓瑶踢了一脚。

“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竟然偷跑出去饮酒。”梓瑶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转过身瞪着他,“你不是答应过我吗?除非是必要的时刻,不会再随便饮酒了。”

“瑶儿别乱动,快一点躺好。”景离急忙把她给压过去,“落宣有事要跟我谈,而且还带了一坛酒,哥哥就陪他饮了几小杯,并不是豪饮。”

“几小杯倒没有问题,我就怕你像之前那样子,把酒当水饮。”梓瑶仍有些不放心,“我明日找落宣求证求证。”

“我真是一点夫权都没了,饮个小酒都要被你怀疑。”景离掀开她的被子,像之前那样子,覆到她身上,“哥哥不会再出去了,你快些睡觉。”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又胡来。”梓瑶好奇地探头吻了吻他的唇,随即嫌弃地掐了他几下,“满嘴的酒味。”

“是你自己主动亲的,哥哥又没有逼迫你。”景离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快些睡觉了,谁再说话谁是小狗。”

梓瑶这一回乖乖闭上嘴,没有再讲话,没有再打趣。直到她睡着了之后,景离才慢慢翻,紧紧挨着她进入了梦乡。

本想第二日可以晚些起,多休息休息,却不料天空刚亮透,就被有力的敲门声惊醒。

“景离!小瑶瑶!快一点起来!有不大不小的事发生了!”落宣在屋外不疾不徐地大喊道,“你们再不起,我就直接冲进去了!”

景离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掐死这只臭狐狸的冲动,先替梓瑶穿好衣裳,再把自己给收拾好,然后打开门,板着个脸对落宣道,“一大清早的,惊叫唤什么?小心我把你舌头给割了。”

“想把我的舌头割了?你可真是会说大话。”落宣大大方方走进屋子,一在桌旁坐下,颇为失落地叹息道,“你们穿衣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想看看一室春光呢!”

“说重点!”景离走回床边坐下,“到底是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了,让你大清早就跑来砸门。”

“我今日早早爬起来,去皇上寝殿,看望密室里的白老宫主。”落宣说话间摊开两只手,“可是当我和穆辰进入了密室后,才发现,白老宫主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害死的。”

“怎么会死了?不是有人在寝殿周围守着的吗?”梓瑶惊诧地追问道,“难不成是白皓杀的?”

“绝对不可能是白皓。”景离已隐约猜到了凶手会是谁,语气肯定地问落宣,“戚戎是不是有来过?”

落宣微笑着拍掌道,“看来你没有睡糊涂,戚戎确实是有来过,白老宫主应该是被他给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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