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女圭女圭肚子里塞的当然不是棉花,而是一条条人影激射而出,他们身体干枯,面容扭曲,嘴巴张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边四处飘荡一边发出痛苦的嚎叫。
怨魂,或者叫缚灵,是邪术师收集死者骨灰之后将其招唤并拘禁、炼化而成。因为炼化过程十分痛苦,原本浑浑噩噩的魂魄会在炼化过程中转化成怨魂,并随着时间推移积累怨气,越来越强悍。
一条怨魂就已经很难对付了,没想到丫收集了这么多!
周围霎时间阴风阵阵,怨魂哭嚎着将我围在中间,娘炮的脸白得发青,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显然消耗不小,不过,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他一脸胜利者的笑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死人一样。丫似乎很享受这种把我的小命握在手心的感觉,并不急着进攻。我也慢斯条理的数着眼前飘来飘去的怨魂,“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不对不对,我从头数啊……”
“别数了!”我从容不迫的表情(或者说欠抽作死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娘炮,丫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放出来的大招被我这个不懂欣赏的二百五玷污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朝我吼道,“一共九十一条!九十一!你就是第九十二条!”
收到娘炮的指令,九十一条怨魂一齐朝我扑来,要将我生吞活剥。
害怕吗?一点也不,陈四海早就说过,我这下三道金身虽然很多时候靠不住,但是在没有实体的鬼魂面前,哥就是无敌的存在!
说实话,鉴于陈四海满嘴跑火车的习性,他说的话我原本是不信的。不过,感谢杜钧,这死小鬼帮助我验证了陈四海的理论。
杜钧的身世可谓催人泪下:九岁横死,受仇人奴役,与自己的弟弟相依为命……这一串串凄苦足以拍成电视剧在黄金档播出。可是,杜钧那扭曲的性格足以气得你一个雷把他劈穿越了!
不知是不是炼小鬼的时候出了问题,杜钧的性格可以用畸形来形容,白天,他四处偷鸡模狗或者乔装成迷路的小孩扑进未婚女青年的怀里吃豆腐;到了晚上又现出原形窝在街角吓唬晚归的行人。
这也就罢了,他最喜欢的活动是晚上混进电影院,一看到结伴来看电影的情侣就怯生生的走过去拉着男方的衣角叫爸爸!无数情侣就这么散了,现在,本市电影院有个浑号,叫恋人墓地。
这天杀的小混蛋四处惹祸,偏偏是没有实体的鬼魂,没人制得住他,除了我以外!
他所有的攻击对我都无效,只要被我抓住就全无反抗之力,他要敢咬我只能崩掉自己的牙……几场硬仗下来,现在只要我一瞪眼杜钧就老实。
一条怨魂扑向我的喉咙,张嘴就咬,他咬得非常用力——所以不仅牙崩掉了,连下巴都崩飞了。
我畅快的虎吼一声,抡起禅杖左挥右打,所有被禅杖打中的怨魂都化作青烟消散无形。
怨魂之所以难对付,就是因为只要怨气不散怨魂就能快速恢复,很多高手都会被怨魂这种死缠烂打的战术生生耗死,但是,我这擀面杖是佛门神器,可以度化亡灵,我就是丫天生的克星啊!
我一边驱散亡灵,一边靠近娘炮,现在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不把丫一棍子打翻怎么行?
娘炮踉跄着后退,想跑都力不从心,这也是邪术师的通病,丫们放完大招就会进入虚弱状态,正是攻击他们的好时候!
我举起擀面杖就要给丫一个狠的,没想到娘炮抱着布女圭女圭的右手突然抽了出来,他的右手变得漆黑焦枯,指甲变得如同猛禽般尖锐!
鬼手,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兵器,一瞬间燃烧掉手上的血肉换取短时间内力大无穷削铁如泥,就算是钢板都能一爪子抓穿,当然,以后这只手就不能要了。
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以前跟师父出去“扛活”的时候,碰到过一个邪派修士,他跟我那妖僧师父拼命的时候用过这招,我记得清清楚楚,修士的拼死一击划破了我师父的脸——上的油皮!
正儿八经的金身啊!我拿开山斧都砍不出印儿的脸皮啊!就这么被划了一道!
当时我还笑话老妖僧来着,那个倒霉蛋因此被恼羞成怒的老妖僧挫骨扬灰,但这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鬼手可以破金身!虽说只是浅浅的一道印,但我这儿金身也不全啊!
眼看鬼手就要捅进我的胸口,我都可以看到娘炮脸上戏谑的表情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孽障!受死!”
声音是我的,但话不是我说的,就仿佛嘴巴月兑离了我的控制。同时,我的手也动了,左手的破碗平端到胸前,碗口朝着捅过来的鬼手。
“呲!”鬼手刺进钵盂中,直至手肘,但并没有刺穿钵盂从另一端伸出来,而是像变魔术一样全部装进了碗口并不深的钵盂中……
娘炮吓了一跳,赶紧往外拔,但手卡在里面死活出不来,这时,我握着禅杖的右手调转,杖头在娘炮额头轻轻一点。
一个佛门的“卐”字符号出现在娘炮额头,无数条金光迸射,如丝线一般缠绕,把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娘炮的手也从钵盂中滑落出来,依然焦枯,但已经变成死白色,娘炮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谁做的?整个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手脚也都是我的,但由始至终我的大脑没下过任何指令!难道,当机了!?
娘炮倒地,我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哥威风凛凛大杀四方扮猪吃虎轻描淡写的击败强敌!
我保持这个玉树临风的造型,看了看四周。
因为我的强势攻击制服对手,娘炮的三个同伙肝胆俱裂无心恋战,有些失神的看着我,表情就像看到一只猪打死一只虎。
可是,为啥葫芦娃他们也是同样的表情?这帮孙子!
丫们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和对手干仗,又打了起来,我也不能光在这儿熬造型,这又不是一对一的比赛,不趁这时候以众欺寡怎么行?
我决定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先帮克里丝,“妹子别急,我来帮你……”
我刚一抬脚,一种酸麻的感觉便游走全身,好像全身的力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脚下一软,一坐在了地上。
看来动用神器的后遗症来了,我叉开腿坐得舒服点,苦笑道:“妹子我帮不了你了……”
克里丝忙里偷闲,冲我感激的点点头,“谢谢!”
……!?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