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接过话头说道:“从半个月前开始,本市发生多起入室盗窃案,被盗的都是有学龄前儿童的家庭,而且被盗的只有一件玩具……”
我插嘴道:“这小偷不会是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玩具吧?要不就是工作之余给自家孩子捎个玩具?”
我插嘴是因为这任务越听越不着调了,这种案子连派出所都不受理,会管这案子的估计只有圣诞老人和驯鹿……
陈四海瞪我:“可是玩具丢失后那些孩子都陷入昏迷,用尽方法都救不醒,这难道也算小事?”
刘科长看我尴尬,帮我解围道:“一开始家长也没注意到玩具丢失的细节,以为是孩子病了,后来这种情况多了,险些引起恐慌,警方介入调查后才发现了这个细节。浪客中文网”
刘科长继续说道:“虽然媒体尽力封锁消息避免恐慌,但是各种小道消息已经传开了,主流说法是有变态潜入有孩子的家庭给孩子投毒,然后盗窃玩具留做纪念,为了尽快破案平息恐慌,刑警队全面接管案件调查。不过我认为这次的案子不像人类所为,所以来找你们问问。”
陈四海慢悠悠的说道:“邪术中确实有勾取小孩子魂魄修炼的方法,小孩子心思单纯,很容易受外物诱惑,拿玩具勾魂不难……这件事我们自然要管的。”
陈四海都表态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老家伙依然不出面,让我带葫芦娃他们跟刘科长走一趟。
早就有车在楼下等我们了,原来就在今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类似案件,刘科长打算带我们去现场搜集一下线索。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刘科长递给我们几套能包裹全身的黑衣服和头罩,让我们换上。
“这是四爷的意思,避免你们暴露身份。”刘科长一脸无辜,可他这衣服也太厚了吧?
刚换上衣服就捂出一身臭汗,我使劲儿拽着衣服领子往里面扇风,一边抱怨道:“我们就这么见不得人啊?”
这身衣服确实夸张了点儿,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能从体型上认出我们,还特地做了一些填充处理,除非你的体型有明显特征(比如36e、38f之类),不然穿上之后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头罩的眼睛部位也经过特殊处理,一层浅色网眼既不阻挡视线,又能保证没人能从眼睛上认出我们,穿这身衣服跟自己亲妈走个照面恐怕都认不出来。
“忍一会儿吧,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也不想暴露身份吧?”刘科长憋着笑,一脸正色的说道。
刘科长带着我们上楼,刚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就被两个警察拦住了,刘科长亮明身份,不一会儿刑警队长苏默就一脸愠色的走出来了,看到我们这造型吓了一跳:“这大热天的,穿成这样,行为艺术啊?”
老苏明显是不满意国安局横插一杠,在他看来这就是不信任刑警队的办案能力,所以对我们说话不是那么客气:“刘科长是吧?这起案子我们刑警队刚刚接手,暂时还没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就不麻烦国安局的同志们了,这四位同志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我们可不好意思用这种小案子麻烦他们。”
刘科长也知道自己带人介入调查犯了忌讳,有浑水模鱼抢功劳的嫌疑,只好赔笑道:“这几位都是隐藏民间的奇人异士,听说这次的案件有蹊跷特地来帮忙的,穿成这样是不愿意透露身份,我们只是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刑警经常遇到一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案件,所以对鬼啊神啊的也不是完全不信,但正是因为经常遇到,他们对自己解决这种案子也是充满自信,要是求助于所谓“奇人异士”难免会沦为同行笑柄。
所以苏默打着官腔说:“那我更不能让他们进去了,他们没受过专业训练,破坏现场怎么办?”
“刑警队已经收集完现场证据了吧?”
“那也不能让他们进,这是违反纪律的……”
这笑面虎肯定是看出我们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不好受,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葫芦娃和克里丝还顶的住,我可是都捂出痱子来了,杜非也好不到哪去,燥的跟个猴子似的,一边乱挠一边低声骂道:“操蛋的苏二黑,上次就该砸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你们认识?”我奇道。
杜非的声音很是得意:“哥们儿不是因为袭警进去半年吗?袭的就是他!那天也是活该他倒霉,哥们往外跑的时候丫正好进了分局大门,被我顺手放倒了,就因为这个,苏二黑一直耿耿于怀,还扬言等哥出来了非要一对一单挑,懒得搭理他。”
想到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也有吃瘪的时候,我不由一阵暗爽。
经过一阵谈判,苏默总算允许我们进去了,看他那张拉的比驴还长的脸就知道他有多不情愿,站在我们身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三口之家,孩子已经昏迷送往医院,母亲在医院陪伴孩子,只有父亲在家里协助警方调查。
屋里还有几个警察,赵奕希也在其中,正小心翼翼的拿着小毛刷鉴别采集门把手上的指纹,看到我们进来,几个警察都是面无表情的看我们一眼就低头各忙各的了。
我是第一次来犯罪现场,说实话是有点小兴奋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刘科长开口问道:“孩子的玩具也丢失了吗?”
父亲涩声道:“孩子过生日时送给她的玩具熊丢了。”
虽然看我们不爽,苏默还是低声提醒我们:“每次案件丢的玩具都不同,玩具熊、洋女圭女圭、玩具火车、小手枪……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凶手应该只是随机选一件带走的。”
克里丝问道:“能让我们进孩子房间看看吗?”
孩子父亲领我们进入孩子房间,指了指床,说道:“我下班接孩子回家的时候孩子还很正常,之后她就回房间画画了,后来我看到孩子在床上睡着了也没在意,等到吃饭的时候怎么也叫不醒孩子,才感觉不对劲儿,想到最近有给孩子下毒的传闻,就赶紧报了警……”
因为有赵奕希在,我不敢说话,捅了捅杜非,杜非一摊手,表示还没有发现。
克里丝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向赵奕希,压低声音问道:“能借你们的磁粉用一下吗?”
“这个……”赵奕希有些迟疑,看了看苏默,苏默阴沉着脸说道:“所有的指纹我们都采集了,没有任何发现。”
“地板上的也采集了?”克里丝问道。
苏默气乐了:“谁没事儿会把手按地上啊!?最多能取脚印,我们也检查过了,没有发现。”
“不如……让他们试试吧。”赵奕希小心翼翼的对苏默说,见苏默没反对,便将磁粉罐子和毛刷递给克里丝。
克里丝道谢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磁粉洒在地板上,很是仔细的轻轻刷拭,动作堪称专业,任谁都看不出克里丝眼睛看不见,连苏默想找茬都挑不出毛病,张张嘴不说话了。
随着毛刷一点点的推进,地上的各种痕迹逐渐显现出来,突然,地上一个梅花形的脚印引起我的注意,我和葫芦娃都是在山里长大的,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狐狸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