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0
几乎三分钟不到,刚才还扬刀挥棒的汉子们便全部趴在了地上,有的胳膊断了,有的大腿折了,再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躺在地上痛苦的申吟着。
“你没事吧。”卫东将几近昏迷却努保持着清醒的女警扶了起来,从裤袋里掏出一卷部队专用的止血带动作迅速的帮女警的头部包扎起来。
“谢谢,你是……退伍军人?”女警捂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没有肩章的军装,有着一张冷峻面孔,坚毅挺直的鼻梁,锐利的眼神,说不上很帅,但浑身却透着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的男人,没来由的一阵心跳。
“嗯,刚退的。”卫东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笑了笑:“你快报警吧,你的伤不重,去医院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女警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了个电话号码:“喂,是张队吗?我是小罗,你快带人来,我遇上袭警的歹徒了…………嗯,新市西街的北面的小巷子……我没事,歹徒全部制服了……嗯,对……”
女警挂了电话,抬起头来道:“谢谢你老兵,一会可能还要麻烦你去公安局录个口供……,哎,老兵……怎么无声无息的就走了……”
女警跺跺脚,看着漆黑的巷子,哪里还有卫东的身影。
卫东回到烧烤摊,韩理正呲着牙跟一条烤猪鞭较劲,见卫东回来,忙道:“你上哪去上厕所了,怎么去这么半天?”
“就在墙角啊,很久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卫东咧着嘴笑了笑一坐在椅子上,拿起面前的啤酒大喝了一口。
“得了,来,刚烤好的猪鞭,趁热吃。”韩理递过一大把猪鞭,卫东也不客气,一把接过张口就咬。
卫东和韩理在烧烤摊上喝了十七八瓶啤酒,觉得差不多了便结了帐,两人都有些醉意,勾肩搭背的晃荡在大街上,偶然遇上几个下夜班的美女,韩理还打上几个呼哨,吓得那些女孩以为遇上醉鬼兼了,也不顾脚下的高跟鞋会不会歪到脚狂奔着跑开。
韩理带着卫东回到他那间八百块租的比狗窝差不到哪去的小屋,道:“先在我这将就一晚上,明天叫几个人去你那老屋收拾收拾。”
卫东点点头,问道:“你不是和你爸妈住一块么,怎么单独出来住了?”
“唉,这不就图个清静么,你别看这地方小,但是没了老妈在耳边唠唠叨叨,不用看我爸那脸色,多自在。”韩理一边搭着话,一边将扔得满床都是,包装封面上印着少儿不宜的图片的盗版光碟收拾好搬到桌子上。
卫东拿起一张光碟,皱了皱眉头道:“你卖这个?”
韩理道:“对啊。你别看这封面上印的这个图片很黄很暴力,其实这里边就是葫芦娃、机器猫什么的动画片。”
“哦,可你这货不实,不就成诈骗了?”卫东道。
“哎哟喂,我的哥哥啊,这算什么骗,这叫包装推销。再说了,就算是骗,那买的人也不敢去告我啊,我也是混口饭吃。要是这光碟里面的东西真是那种玩意,被警察抓住我才有大麻烦呢!像这种,要是被抓住那顶多就是罚点钱没收货物,教育一番就行了。”韩理一头倒在床上道:“哥们,睡吧,都快凌晨三点了。”
卫东想想,觉得也有点道理,放下碟片拿过自己的行李,将包打开,拿出一床行军被铺到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将没有肩章的军装月兑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盖上韩理扔过来的一条毛毯,双手枕着脑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进睡眠状态。
曾经在雪地里或热带丛林都能睡得安稳的卫东,却在这间不算大但绝对暖和的房子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路灯出神。
在部队生活了七年,如今离开了部队回到了城市,却有些茫然。虽然在退伍前的那段日子里,一直在想着回到家乡后,不管做什么都得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是如今真正回来了,却又该做些什么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有冲劲,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来,总会找到自己的路的。”卫东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天刚刚亮时,卫东便将还在说梦话的韩理拉了起来,在楼下街道旁的早点铺随便吃了些油条包子后,打了辆出租车朝那个阔别了七年的家而去。
卫东的家在老城区,这一带全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成的筒子楼,由于种种原因这片老城区一直没有拆迁,如今这片老城区筒子楼里的原住民已经不多了,稍有点钱的都在新城区买了房,现在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外来的务工人员,人多,且杂,三教九流都有。
卫东回到那间只有五六十平米,阔别的七年的家,一打开门锁,一股霉味便扑鼻而来,由于老城区的建筑都比较密集,屋子里自然照不到什么阳光,显得有些阴暗潮湿。屋里的摆设还是卫东离家时的老样子,只不过所有的家具上都被盖上了一层白布,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卫东父母的遗照。
卫东的父母在他参军前的一个月遇上了车祸双双遇难,十九岁的卫东是强忍着悲痛在韩理的父亲的帮助下料理好父母的后事后,登上了开往部队的军列,一去便是七年。
“卫东,我找几个钟点工来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那些家具什么的都还在,只是被单被子什么的,要新买了。”韩理道。
卫东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韩理道:“你看你,什么叫麻烦我了啊,兄弟还说这些。”
韩理掏出手机正要给家政服务公司打电话,手机却先响了起来,韩理笑道:“是谢光如那小子,前天我告诉他你要回来了,他还嚷着要和你喝几杯,这会打电话来了。嘿嘿,肯定是让我们俩去他家聚聚了。”
韩理笑着接通了手机,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韩理一张脸马上变得铁青,嗯了几声后便挂了电话,拉着卫东便向外边跑,一边跑一边焦急的说道:“谢光如的水果摊被人砸了,人也被打伤了,现在在医院急救!我们过去看看!”
刚跑出去几步,韩理突然站住,道:“你有便装没有?!”
卫东愣了一下道:“有一套。”
“敢紧换上,一会可能会动手,你的军装太扎眼了。”韩理道。
卫东以最快的速度从包里掏出一件老式西装穿上,道:“快,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谢光如是和卫东、韩理一起穿着长大的,人老实本份,从不惹事,谁曾会想他的摊子也会有人砸。
卫东和韩理匆匆赶到市医院,急诊室的外面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正紧张的守在外面,看见韩理和卫东过来,连忙迎上来,哭着道:“韩理,光如被人打了……”
“嫂子别慌,怎么回事?老谢伤得重不重?”
“一群小混混到我们家的摊上买了几斤水果污赖光如短斤少两,要我们赔几百块钱堵他们的嘴,我们摆摊这么多年,从来不少谁的称的,光如就和他们争执了几句,那几个混混不但把我们的摊子砸了,还把光如打成重伤,现在光如正在里边抢救……”少妇哭道。
“报警没有?”卫东沉声道。
“我一慌给忘了,没有报警。”少妇道。
“这是卫东,和光如也是从小玩大到的哥们。”韩理介绍道。
“东哥。”少妇哽咽着叫了一声。
卫东点点头,道:“你认识那些砸摊子的人没有?”
“认识,他们就经常在我们摆摊的那条街出没……”少妇道。
“我知道,那群混蛋经常在南阳街一家叫天牛的电玩室里混,平时就经常去光如的水果摊赖水果什么的,没想这次这么狠!”韩理狠狠的说道。
“南阳街是吧,韩理你在这里守着,我和嫂子过去看看。”卫东说完拉着少妇的手转身就走。
“卫东,你等一下,我先叫几个弟兄过来,你一个人去只有挨打的份!”韩理跟着卫东追了出来,卫东拉着谢光如的媳妇却已经没影儿了。
………………
南阳街天牛电玩室外面的公路上,卫东和谢光如的媳妇坐在一辆出租车里。卫东指着电玩室的大门道:“嫂子,是这里吗?”
谢光如的媳妇点点头,道:“是这里。”
“打光如的人你知道叫什么没有?我是说领头的。”卫东道。
“叫大熊。”谢光如的媳妇道。
“行了,嫂子你回医院去照顾光如吧,我过去看看。”卫东推开车门道。
“东哥,别去,你一个人,会出危险的……那个大熊虽然只是个小混混,可是他是这电玩室老板的手下,人很多的……”谢光如的媳妇连忙拉住卫东的衣角,紧张的说道。
“不会有事的,嫂子,你先回医院吧,我一会就过来。”卫东笑了笑,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朝天牛电玩室走去。
卫东推开天牛室的卷帘门上的小门走了进去,电玩室里一片乌烟瘴气,各种捕鱼游戏机,老虎机,电子转盘前围满了男男女女,燥杂的游戏机音乐声冲刺着耳膜。
卫东玩视了电玩室一周,径直走到几个染着红红绿绿,胳膊上纹着文身正围着一台老虎机玩得不亦乐乎的青年身后,伸出手拍拍一个耳边上挂着两个大铁环的青年的肩膀:“大熊在哪?”
青年回头瞟了一眼卫东,回头朝电玩室的一个角落叫了声:“熊哥,有人找你!”
一个理着光头,叼着支烟卷,鼻子上挂着一个环,手里拧着瓶啤酒的男人像是走路不稳似的,,一抖一抖走过来,阴声阴气的说道:“谁tm找我?”
“我。”卫东淡声问道:“你就是大熊?”
“是我,你tm谁啊,找老子有什么事!”鼻环男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卫东身上扫了一番,阴声说道。
卫东淡声道:“今天你们砸了一个水果摊?几个人去的,叫出来我认认。”
鼻环男一听这口气,明白了,敢情是今天砸了个水果摊的摊主找的人来了。鼻环男眯着眼看了看卫东的身后,见他只是一个人,骂道:“哟,怎么的,你tmd是给那小子报仇来了?你瞎了眼了吗?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牛哥的!识像的快点滚,回去叫那卖水果的小子明天送上五千块茶水费,不然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既然确认了,卫东二话不说,铁扇似的手掌一巴掌扇在鼻环男那油光水亮的光头上,跟着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光头使劲撞在边上一台游戏机的屏幕上,“哗啦”一声,游戏机屏幕便四分五裂,中间开了个大洞,鼻环男的脑袋全数没入了游戏机里面。
卫东抓着鼻环男的衣领往外一拉,光头上插着几片玻璃碎片满头是血的鼻环男被拉出来一把摔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冷声道:“你说说,今天还有谁去砸了我兄弟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