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05
卫东和罗佳到柳树坡村时已经是午夜，整个山村都静悄悄的，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村村民们来说，这个时间梦都做了好几个了。浪客中文网
小雪的家院墙被李二狗带着人推倒了一半，到现在也还没有修补上，只是用一些木板和树枝将倒塌处遮拦了一下，根本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了，几岁的孩子都能爬进去，卫东自然不能从倒了的院墙处进去直敲小雪的房门，这样多半会把小雪吓着，所以卫东将车停在院门口后准备敲院门。
罗佳看着这座破破烂烂的房子和倒塌了一半的院墙，道：“这就是你战友家？”
卫东道：“是啊。”
“看来你战友家的生活条件不是一般的苦。”罗佳叹了口气道。
卫东笑笑，道：“是很苦，你从小在市里长大，他们这里的苦是你想象不出来的。今天带你来算是休验生活了。”
“我是在城市里长大，可是我办案的时候也经常到处跑，穷的苦人家也见过，我怎么会想象不出来。”罗佳道。
卫东摇摇头，伸手去敲院门，连敲了好几下都没反应，卫东又加重敲了几下后，小雪的房间的灯才亮了起来。
“谁啊？”小雪警惕的问道。
“是我，卫东。”卫东大声答道。
“哥？哥，是你吗？”小雪急忙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是我。”卫东答道：“你将门给我开一下。”
“来了！”小雪房间那扇老旧的木门响着“吱呀”声，接着院子里传来小雪的脚步声和砰砰当当似脸盆被踢翻的声音，想是小雪走路太快无意中拌到了一个脸盆。
“哥！”披着一件棉袄的小雪迫不及待的将大门打开，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欣喜，看着站在门口的卫东欢喜的叫道。
“小雪，我来晚了点，吵着你和妈睡觉了吧？”卫东笑道。
“没有呢。妈昨天就念叨着你了，可是一直不见你来，我刚刚还在想你今天还不回来的话，明天肯定就回来了，哪想哥现在就回来了。”小雪开心的说道。
“嗯，不是要杀猪嘛，所以连夜回来了。”卫东说着拉过一旁的罗佳，对小雪道：“小雪，这是罗佳，叫嫂子。”
“嫂子？”小雪怔了怔，看看卫东又看看罗佳，咬着嘴唇轻喊了一声“嫂子”。
“你就是小雪，刚刚在车上卫东还提起你呢。妹妹长得真好看，名字也好听。”罗佳很热情的拉过小雪的手。
小雪不自然的缩了缩手，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僵硬，道：“哥，嫂子，快进屋吧，外面冷。”
“好，我先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卫东道：“你带着你嫂子先进屋去吧。”
小雪道：“我帮你搬吧。”
“一点点东西，我一个人就行了。”卫东笑了笑，又对罗佳道：“你和小雪先进屋，我把东西搬进去。”
罗佳柔柔的笑笑，道：“小雪，我们先进屋，让他一个人搬就行了。”
“嗯，那咱们进屋。”小雪笑了笑对罗佳道。
卫东将车后厢打开，将买的年货搬下车来，左提右抱的往屋里搬，小雪将罗佳带进自己的房间，道：“嫂子，你困不困，要不是困的话就睡会，这是我的床。”
罗佳道：“不困，坐会就行了。”
“哦，那我去生火，咱们这里条件不好比不得城里，取暖得烧柴。”小雪道。
“那我帮你吧。”罗佳连忙道。
“不用了呢。一会就升好了，嫂子你先坐着。”小雪说着转身向外面走，临出房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对自己微微笑着的罗佳，轻咬了咬嘴唇后才将房门掩上。
小雪蹲在火堂里，往灶堂里塞进一把枯玉米杆，拿起火柴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来，“噗”的一声划着了，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刹那，一滴水滴落在火柴杆上将那点微弱火苗熄灭了。
小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哭，刚才卫东让自己叫那个叫罗佳的女孩做嫂子时，她就突然很想哭，在她的心里，卫东不但是她哥哥的化身，而且对卫东还有一种朦朦胧胧说不出的感情，这种说不出道明的感情常常让小雪整夜无眠。
罗佳的出现对于小雪来说，是一种打击，虽然小雪还不是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但她已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疼，在呼喊。
“她长得那么好看，又是城里女孩，和哥在一起很般配，我一个乡下丫头又怎么能比得上她？我应该为哥高兴的，他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应该高兴的，而不是掉眼泪……”小雪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再次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可是手却不停的抖，眼泪不停的掉，将整个火柴盒都打湿了。
“小雪，是不是你哥回来了？”小雪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得动静也起来了，拄着拐棍对蹲在火堂边的小雪问道。
小雪连忙擦了擦眼泪，道：“妈，你怎么起来了？哥回来了，在外面搬东西呢。还有……还有他带着嫂子回来的……”
“啥？你哥带着女朋友回来的？在哪呢？”小雪的母亲很高兴，对于小雪的失常却没有查觉。
“在我房间。”小雪重新拿过一盒火柴，划着了将玉米杆点着后才又加了些干柴上去。
这时罗佳听到小雪和她母亲的对话，也从房间里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道：“您是卫东的干妈，小雪妹妹的妈妈吧。”
“哎，我是！你是……小东的女朋友？”小雪的母亲柱着拐棍急走几步，让自己能够看得清楚些。
“嗯。”罗佳害羞的点点头，上前扶住小雪的母亲。
小雪的母亲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细细打量着罗佳，高兴的说道：“真好看的闺女，咱家小东有福气啊，能找着像这样的女朋友，有福气啊！”
“大妈，您别夸我了。”小雪的母亲是卫东的干妈，这就等于罗佳现在被卫东带回来见家长了，自然会显得腼腆一些。
“这哪叫夸，大妈这是说心里话。”小雪的母亲乐呵呵的笑着，柱着拐棍从一旁拿过一张小凳子，用衣袖抹了又抹，道：“闺女，别站着，坐啊。”
“哎，大妈不用客气，卫东当这里是他家，我也会把这里当家里一样。”罗佳微笑道。
“这就对了，以后这就是你和小东的家，等你们要结婚了，咱家也要摆酒。”小雪的母亲拉着罗佳的手慈爱的说道。
小雪的母亲和罗佳聊得开心，而小雪却蹲在火堂边上发呆，柴火烧完了火都熄了才醒过神来，连忙重新升着火加了更多的干柴后，才站起来对母亲道：“妈，你陪嫂子说会话，我去挑水，过不了多久就要杀猪了。”
罗佳道：“天这么黑去哪挑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嫂子，没事，不是很远的。”小雪拒绝道。
小雪的母亲也道：“小雪常去挑水不会有事的，她一个人去就行，你陪我说会话。”
小雪的不自然和那种淡淡的冷漠罗佳自然能感觉得出来，见小雪不愿自己陪着去，也不好再坚持。
“妈，你怎么起来了？”卫东将一大堆年货搬了起来，放在堂屋，看着和罗佳说话的小雪的母亲，叫道。
“儿啊，你这是做啥？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小雪的母亲看着一大堆年货，问道。
“不多，呵呵。”卫东笑道。
“儿啊，快过来，烤烤火。”小雪的母亲搬过一张凳子递给卫东，开心的说道：“你这孩子，找了这么一个好的闺女做女朋友，妈替你高兴啊。”
卫东搓着手笑道：“这不是您老说的，找着女朋友带来给你过过目嘛，我这不一找到就带来了，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我啊，就等着帮你们抱孩子了！改天找个好日子就把事办了啊。”小雪的母亲一手拉着罗佳，一手拉着卫东，笑呵呵的说道。
小雪从堂屋的角落提出一担水桶，打着手电低着头就要出门，卫东叫住道：“小雪，这么晚了去哪？”
“哥，我去挑去，一会杀猪要用的。”小雪低着头答道。
“挑水啊，这个我来，我在家哪能轮得到你去挑水。”卫东站起来伸手去接小雪肩头的扁担。
“哥，不用了，我去就好了。你在家陪妈和嫂子说话吧。”小雪低着头，语气有些倔强。
“你这丫头，我去就行了。”卫东不由分说从小雪的肩头拿过扁担，挂上两个桶便朝门外走。
“你这丫头，怎么能让你哥去呢？快，你去给你哥照照路。”小雪的母亲对小雪叫道。
小雪不用母亲吩咐，拿着手电早跟上去了，两个人出了院子，卫东问道：“井在哪？”
小雪听得卫东这么问，扑噗一笑，道：“你都不知道井在哪，就要去挑水啊？上哪挑？跟我来吧。”
小雪领着卫东顺着村里的小路走了一段，来到村正中的一口大池处，道：“这就是咱村的井了。”
卫东笑道：“这么大口井，你不带路我也能找得到。”
“吹牛。”小雪笑道：“我要是不来，村里的狗一会就全出来了，还不追着你咬啊。”
“嘿嘿，来再多的狗我也不怕，谁让咱是属龙的呢？你听说过龙会怕几只土狗么？”卫东笑着将桶放进池子里，将两只桶都装满水后才提出来。
“哥。”小雪突然抓住卫东的扁担，轻轻的叫道。
“嗯？怎么了小雪？有什么悄悄话想对我说？”卫东笑道。
小雪将手电熄了，突然一把抱住卫东的腰，哽咽着说道：“哥，小雪喜欢你……”
卫东愣了愣，道：“傻丫头，你是我妹子，我也喜欢你啊。”
“不，我不是指妹妹喜欢哥哥的那种喜欢，是另一种喜欢！”小雪紧紧抱着卫东道。
卫东只觉得脑袋一麻，他怎么也想不到小雪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说这样的话，完全蒙住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小雪……我……我是你哥……再说你嫂子还在家里呢……”
“我不管！我就知道我喜欢你！”小雪哭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乡下丫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小雪，你别这样……我答应过树根要好好照顾你和妈……小雪，你是个好女孩，不是说什么城里女孩乡下女孩，而是你太小，你还不懂什么是爱……”卫东道。
“哥，你抱着我，就抱一会好吗？别的都不要说了。”小雪轻声道。
卫东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小雪，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良久，小雪才从卫东身上起来，擦了擦眼泪，突然踮起脚在卫东的嘴唇上亲了下，将卫东一推，转身就往回跑：“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卫东看着消失着黑暗中的小雪，长叹一口气，他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去面对，他答应过王树根要照顾好小雪和他的母亲，可是现在却已经伤害到了小雪。
卫东捡起小雪掉落在地上的手电，摁亮了，挑着水往回走，到家时，小雪正坐在火堂边和罗佳有说有笑，比刚见到罗佳时要热情的多，卫东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将水倒进水缸里后，拧着桶又出去了。
凌晨四点左右，火堂上的一大锅水已经烧开了，村里也有些村民已经开始放鞭炮了，这是杀年猪的前奏，卫东早已经将杀猪刀磨好，拿了盛猪血的大盆往里面撒了些盐粒子，按照风俗传统提着一大串鞭炮在院子里放了，拿着杀猪刀和绳子便朝猪圈而去。
小雪胆小不敢看杀猪的场面，罗佳虽然是警察，但毕竟是在城里长大，猪肉就吃得多，哪里见过杀猪，有心想去看看，但一想到可能很血腥，也就没了那个念头，甚至听得猪的惨叫声时还捂住了耳朵。
“小东一个人能行吗？早知道就叫村头的老李过来帮忙就好了。”小雪的母亲有些担心卫东一个人放不翻那头能有二百多斤重的大肥猪。
不止小雪的母亲担心，小雪和罗佳同样怀疑卫东一个人能不能杀死一头二百多斤的肥猪，往常别人杀年猪都是三四个小伙子上去拉尾巴的拉尾巴，扯耳捆猪脚费好大的力才能将一头猪杀死。
虽然小雪和罗佳又是担心又是怀疑，但谁也不敢去看，这时一阵猪惨嚎声突然传来将罗佳和小雪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没了动静，一会后，满手鲜血提着把滴血的杀猪刀的卫东回到了院子里，叫道：“小雪，把水倒过来！”
“哎！”小雪见卫东提着刀从猪圈出来，知道已经搞定了，连忙拿过一个大壶装开水，罗佳皱着眉走到卫东面前，道：“你真血腥，全身都弄得是血了。”
“嘿嘿，杀猪不就是这样。你别愣着啊，帮着提热水，咱得赶着给猪褪毛，一会凉了就褪不掉了。”卫东道。
卫东一个人杀猪，一个人刮毛，小雪提着水壶帮忙淋开水，罗佳本来也想去帮忙，可一到那，被开水淋过的猪散发出一股很怪的骚*味，忍不住连连干劲呕，只得躲回火堂烧火了。
卫东还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从后勤部队退伍的，杀猪刮毛开膛翻猪下水，干得比专业屠夫还利索，一个半小时不到，整头猪便被卫东斩成一块一块的了。
收拾完一整头猪，天也快亮了，小雪和母亲用一个大盆子将被切成块状的猪肉用盐和酱油阉好，准备制作腊肉和腊肠，罗佳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的问上几句，小雪的母亲一一告诉罗佳腊肉怎么制作腊肠怎么灌，以便将来罗佳能成来一个合格的儿媳妇。
吃过早饭后，卫东将对联什么的贴上，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后想抽根烟歇一会，一模口袋才发现烟早没了。
“小雪，村里有商店没有？”卫东问道。
“有，在村中间，就是挑水的那口井边上的人家。”正忙活着的小雪应道：“哥，你要买什么吗？我去帮你买吧。”
“不用，我就是去买包烟。”卫东答道。
“哎，烟鬼，你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正学着灌腊肠的罗佳笑骂道。
“知道了。”卫东应了声，提着外套便向村中的小商店走去，到小商店时，商店老板也正好杀了猪，正给猪开膛，见卫东来买烟，连忙往屋里叫道：“厨房的，卖烟了！”
“厨房的？啥意思？”卫东愣了愣。
商店老板笑道：“就是我婆娘，我管她叫厨房的。”
“厨房的，呵呵，有意思。”卫东笑了笑，进了商店。
“哟，五叔，杀猪呢？给我留点猪肝？”这时李二狗晃晃悠悠的过来，径直从装猪下水的盆里拿起一大块猪肝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商店老板不吭声也不抬头，浑然当没看到李二狗，李二狗掂了掂手中的猪肝，又从被开膛的猪身上拔下两个猪腰子装进袋子里，抖着腿对商店老板道：“五叔谢了哈。”
“你给老子把猪腰子放下！那是给我女圭女圭留的！”商店老板突然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李二狗。
“哟嗬？五叔，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你知道我打小就喜欢吃猪肝猪腰什么的，送给侄子我吃一点也不多嘛。你家娃还小，吃这玩意也是浪费！”李二狗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让你放下！”商店老板拧着杀猪刀冷冷的看着李二狗。
“五叔，别那么气大。吃你点猪肉而已，又不是吃你的肉，这么大火做什么呢？”李二狗根本就没把怒气冲天的商店老板的放在眼里：“你别忘了，你在咱们村开小商店还是我爸帮你办的营业执照，你不能忘恩负义啊。你这商店还要不要开了？”
商店老板焉了，李二狗一家在村里就是霸王，说不让他开商店那还真能办得到，商店老板只好认了。
李二狗得意的笑道：“这就对了嘛，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那都是自家人，别这么小气嘛。再给我来包芙蓉王得了。”
“卖没了！”商店老板没好气的答道。
“那就玉溪吧！”
“也没了。”
“你这开的什么破商店，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可别当老子好糊弄！”李二狗脸一横，就往商店里走，正好撞在正要出门的卫东身上。
“二狗哥啊。”卫东挺着腰堵住李二狗，撕开一盒烟的包装，道：“真是不巧，最后一包玉溪被我买了，来一支？”
“是你？！”李二狗一惊，转身就走，这尊菩萨惹不起，他还记得小雪家门前池塘里的水是什么味道。
“走了？二狗哥慢走啊。”卫东笑着挥手欢送。
商店老板扔下杀猪刀，疑惑的看着卫东：“小伙子，看你面生，不是咱村的吧？你认识这兔崽子？”
卫东笑道：“我是这村的，村西头王树根家就是我家。”
“哦，你就是王家的姑爷啊！听说过，上次二狗那小子带着人去拆小雪家的房子，听说让小雪的男人给打了，还让赔了钱，就是你吧？”商店老板热情起来。
卫东哭笑不得：“大叔，我是小雪的哥哥，不是姑爷。”
“你是树根？”商店老板疑惑了：“树根你怎么长这样了？变样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不是听说你死了吗？”
卫东摇头苦笑，也没耐心和这老板解释，只得默认了，道：“五叔是吧，李二狗这小子在村里挺横的是吧？”
“何止是横！简直就是霸道啊！仗着村长是他叔，他哥在市里做大生意，认识一些社会流子，在村里横来直去的，谁家没挨过李二狗家的欺负！李家兄弟不是个好东西啊！”商店老板愤慨的说道。
“那咱们村里的人就任着李二狗兄弟在村里横？”卫东道。
“那还能怎么着，大家都忍着，斗不过人家有什么办法！”商店老板道：“李二狗家经常来一些神神秘秘的人，也不知道干啥的，都是晚上来，清早就走了，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卫东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见了啊？就前几天晚上，我从城里进货回来没赶上车，回村已经是半夜了，刚好看到一伙人从李二狗家里出来！”商店老板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道：“当时刮得风挺大，将那伙人其中的两个人的衣服吹开了，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你看到什么了？”卫东也小声问道。
商店老板伸出右手，将大拇指和食指伸开比了个手势，道：“枪！手枪！”
“你看清了？”
“那还能有假！树根，我跟你说，你是当过兵的，你叔我也当过民兵啊，那枪我还能不认识？”商店老板道。
卫东想了想，道：“五叔，这事你别跟别人说起，自己知道就行了。”
“我敢说吗？和李二狗家有来往的那能是好人？都带着家伙的，我要一说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商店老板道。
卫东点点头，道：“嗯，五叔做得对。那啥，咱就不聊了，我得回家贴门神了。”
商店老板道：“行，你回去吧，我也得赶紧将这猪侍弄出来。”
卫东笑了笑，转身走了，商店老板继续侍弄猪下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树根怎么去当了几年兵就变了个样子了？不是都说他死了吗？奇怪啊，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