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莱曼再次拒绝了德军的招降。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很清楚:德军又向列日增加了兵力,而他手中只有1个师,列日已是孤立无援。但莱曼将军已抱定与要塞共存亡的决心,决定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一枪一弹。
于是,虽然德军占领了列日城,但周围的12座炮台依然坚贞不屈,使德军无法越雷池一步。鲁登道夫发动了几次试探进攻后,依然无果,于是他随即下令德军停止攻击,他已心无二念,专等决定性的巨型攻城武器的到来。
此后几天,双方在平静而又紧张的对峙中度过,直到8月12日,德军的巨型攻城武器终于到来
变态的德国工程师的杰作:大贝尔塔巨型臼炮,炮长7米,炮口直径420毫米,炮身连同炮车重达120吨,能将近1吨重的炮弹发射至14.5千米之外的目标。每发炮弹用掉的发射药近200千克重,需要200多名炮手。为了将它运到前线,德军先用火车运到铁路线尽头,再铺设专门的公路,然后用36匹健马拖拉到列日附近阵地,因为太重,连人行道都给震动了。
傍晚时分,第一门炮架设完毕,矮胖的炮管,巨瘤般的制退机筒,正张着洞穴似的炮口等待突击弗莱龙堡垒的命令。
晚上6点半,鲁登道夫下令“大贝尔塔”向列日各个炮台中最坚固的弗莱龙炮台首先发炮。专业的炮手们填好炮弹,又退到离巨炮300米外的防护壕内,用耳塞塞住耳朵,然后点火发炮。
“轰!”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一颗巨型炮弹直冲上300米的高空,然后呈抛物线状落在弗莱龙炮台前1000米的地方。立时,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几十米见方的大坑,沙尘溅得满天都是。要塞里的比军步兵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大坑,心中“抵抗到底!”的信念正在崩溃。
德军的炮兵观察员在教堂顶尖不断的校正目标,炮台中的比军只听到炮弹降落时发出的呼啸声,感到爆炸声越来越近,像在自己头上爆炸似的。他们的恐怖也一阵高过一阵。最终,炮弹在他们头顶上爆炸了,钢弹头击穿工事,天花板坍塌,坑道阻塞,地下室内到处是火焰和瓦斯,爆炸声和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每个人都在担心被下一发炮弹击中,西奥也不例外:他的裤子已经湿了。不少士兵发疯了,他们“歇斯底里“叫嚷着,要求撤退,或者向德军投降。
午夜,德军的另外3门炮也架设完毕,校正好坐标,连连发炮,弗莱龙炮台就像是坐在了火山口上一样摇动不止,钢筋水泥,残肢断体,枪炮物资四处飞溅,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炮击持续了24小时,弗莱龙炮台中了45发炮弹,坍毁不堪
13日,当一切沉寂下来后,德军步兵冲上去,喏大的弗莱龙炮台已化为一片瓦砾废墟,守军无一幸存,到处是残破的人体和碎裂的水泥块。西奥很幸运的断成了两截,是这座炮台里最完整的尸体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8月12日凌晨,在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长达一千公里的边境线,少量的保军哨兵悠闲地执行着巡逻任务,他们或三三两两的抽着烟聊着家常,或是独自一人仰望星空,欣赏着美丽的夜景。战争离他们还很远,至少在这里,邻国罗马尼亚是个好邻居,而且,他们的国王费迪南德的称号与罗马尼亚国王巧合的相同,都称斐迪南一世。
凌晨4时,一连串的炮火打破了一切的平静。俄军租用了罗马尼亚军队的火炮,加上自身来带的上百门火炮,共约300门火炮连续向保加利亚境内开火。
保军设在边境线的简单防御工事,在一连串的炮击下荡然无存,而边境防御军队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保军士兵在军营里四处乱窜,谁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短暂的炮击后,2万多名哥萨克顿河军发起了冲锋。骑兵们每行八人八骑,有的头戴圆筒卷毛高帽,有的身披黑色大氅,他们背上斜挎步枪,腰间悬挂马刀,在尘土中浩浩荡荡前进,2万匹马纵横驰骋,2万把刀交错挥舞,这场景极其令人震撼。俄军步兵则紧紧地跟在骑兵后面,高喊着“乌拉!”,杀向前方。
边境线上少量的保军根本无力阻挡俄军的冲锋,很快,俄军向前推进了数十公里
12日清晨,保加利亚国王费迪南德被侍从叫醒了。费迪南德十分不满,昨晚的狂欢严重消耗了他的体力,不过当侍从告诉他,来人是首相格奥尔格时,费迪南德才耐着性子穿起衣服。
这时,与费迪南德同床共枕的人也醒了,几位侍从们看到此人,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男人!居然是男人!
虽然关于国王费迪南德的同性恋嗜好的传闻早已传遍宫廷,不过亲眼见到确实令人眼瞎了。费迪南德也察觉到不妥,他赶紧把床帘拉下,命令道“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我自己更衣。”
“陛下”首相格奥尔格一见到费迪南德,立刻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将一份电报呈给国王,愤恨道“陛下,3个小时前,俄国人突袭了我们的边境,但1个小时前,俄国大使才将宣战书交给我,说什么从现在起两国出于战争状态陛下,这是明摆的偷袭!最可恶的是,根据前线的报告,罗马尼亚人一直在帮着俄国佬!”
看完电报,费迪南德一下懵了,他不明白,俄国为什么要进攻保加利亚,难道是为了塞尔维亚?
“快,快!我要见奥地利大使,还有,命令军队,坚守阵地,给我挡住俄国人!”费迪南德一下子跳起来,撕烂电报,“立即召开临时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