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复轰炸和扫射之后,凡尔登要塞附近的狭窄的三角地带的战壕完全被摧毁,森林也被烧光,山头被大炮削平,整个法军完全暴露出来,战场上空笼罩在一片浓烟烈火之中炮火刚刚停息,随着一阵阵呐喊声,德军六个步兵师从宽10公里的战线上,向法军防线冲击。
由德国皇储指挥的第5集团军,都是从德**队中久经沙场的部队抽调,其中包括精锐的勃兰登堡第三军。冲锋的步兵们视死如归,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往前冲!
法军阵地上虽然是一片火海,但士兵们仍然凭借剩余的工事,奋勇进行抵抗。军官身先士卒,带头冲出战壕,同敌人展开白刃近搏。法军斗志高昂,不畏强暴,勇猛异常,把敌人冲锋一次次压了回去。
到2月14日夜间,德军没有什么新成就。尽管数量上的优势在火炮方面是七比一,部队方面是三比一,他们只前进了两英里,俘获了不过三千名俘虏。第二天,他们攻破了法国的主要防线,俘获了一万名俘虏,六十五门大炮和大量机枪。与此同时,大量的德国火炮轮轮相接,在他们的步兵部队之前,射出连续不断的滚滚炮弹,夷平了堑壕,炸毁了碉堡,并把森林炸成碎片
由于进攻的猛烈和零下的气温,法军的士气麻木了。法国从阿尔及利亚征集的轻步兵,他们习惯于阿尔及利亚炎热的气候的,在零下十五度时,变得脆弱不堪。2月15日清晨,一营法国轻步兵冻僵到不省人事,当时指挥的少校也倒下了。于是由一个上尉担任指挥,但士兵们不理睬他,背转身来就逃。由于一小队机枪手在他们背后开火,士气才告“恢复”。
法国参谋总长诺埃尔·德卡斯特尔诺对这种越来越深的危机感到吃惊,直接和霞飞加以干预,以任命亨利·贝当将军指挥凡尔登的保卫,来制止这个严重危险。贝当于2月15日就新职,同天杜奥蒙被攻占。在杜奥蒙炮台的斜甲板——围绕着二十四英尺宽的干壕河的陡斜坡,前掘壕固守的一个轻步兵师,在连续的炮击下,已经溃散。勃兰登堡军的一支九人巡逻队,在风雪交加和硝烟弥漫中,跋涉到已被放弃和放下来的吊桥处。其他士兵也跟进,直到有三百个感到惊愕的德军在这座炮台的坑道里徘徊:所有的法国守军都死了,尸体遍地!于是德军未发一弹,就攻占了这座强大的杜奥蒙堡垒:但是它此前3天却经受过十二万发德国炮弹。
杜奥蒙炮台的失陷,沉重打击了法军的士气,因为杜奥蒙是被称为“整个凡尔登防御系统的希望之所寄”。
肩负重任的贝当来到凡尔登后,先巡视了一下整个防御体系,看着堆满尸体的前沿阵地,贝当感到情况危急,凡尔登面临着被包围的危险。于是他立即在前线划定了一条督战线,严令士兵顶住德军进攻,有谁胆敢退过此线,格杀无论!
但是,没有补给,保卫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德国大炮把所有的路都切断了。
2月17日,贝当紧急召开了前线军事会议,讨论怎样保证后方援军和军火物资的迅速到达。
“当前情况十分危机,我已和霞飞司令联系过了,让他赶快派大部队增援,在一星期内调集大约20万人和二万多吨军火物资,这样才能保证凡尔登不落入德国之手。“贝当说道,”那么,诸位议论一下,看哪条交通线可以完成这么多人员和物资运送?”
“除了通向西南的一条巴勒杜克——凡尔登公路还没彻底破坏,其它已全部被德国人的大炮切断了。”负责后勤的一名指挥官皱着眉头说道。
“公路的宽度有多少?”贝当紧忙问。
“6米。”
“路面怎样、能经得起大量载重车通行吗?”
“路面不太好,那要看有多少车辆通行?”
贝当埋头计算起来,过了一会儿,说:“要运输这么多兵力和军火物资,得需要6千辆汽车昼夜行驶。”
指挥官们听了都面面相觑,不出一声。那名负责后勤的指挥官说道:“这恐怕不行!必须修复一下,否则,这么多汽车来往穿行,会造成很多车祸。”
贝当当即命令道:“立即组织一支抢修队,在沿途平民协助下,铺砌和拓宽公路路面,要保证车辆安全通行,凡尔登的得失在此一举!”
接着,他委托这名指挥官,前往督促修路,保证18日起,开始通车运行。这位指挥官受命而去。
很快,公路旁开辟了采石场,几千名法国本土军士兵和成群平民一起工作,用铁镐和铁锹拓宽和铺砌路面。
与此同时,贝当把前线分成若干防区,以分配重炮、枪弹和其他补给。每二十四小时有六千辆卡车可以通过这条公路,也就是说,平均每十四秒钟有一辆卡车。过了2天,6千辆汽车通过这条路,源源不断地把19万援军和2万多吨军火物资运到凡尔登要塞。
这下,敌对双方军事力量逐步趋向平衡,德军虽然第一次进攻得到一些好处,可大量援军和大炮的到来,使德军寸步难行,双方暂时对峙起来。
接到战报的法尔根汉做梦也想不到,短短的一周时间,法军竟派出这么多援军赶来。一方面是吃惊,再一方面心中暗暗高兴。这与他事先估计的一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吧?我要法国人在这里把鲜血流尽!”
于是,他重新布置一番,让德军休整一下,准备更大规模的冲杀。
贝当将军这方也在紧张的布置,他命令增援部队马上开赴前线,修补战壕,安放大炮,准备迎击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