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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再怎么丑再怎么讨厌,只要跟龙梦凌扯上关系,都会瞬间提升存在感吧!
扯了扯陈黄鹰的衣袖,陈夜莺道:“爸爸,我要去你屋子里用木桶泡澡,你陪我。”此时这客厅都快变成批斗大会了,各路野仙叽叽喳喳地批判那个不还钱的极品男,实在吵得很。在这么吵下去,她恐怕会把要说的话都忘了呢!
陈黄鹰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急忙抱起陈夜莺,对董清幽道:“媳妇,我带小莺儿去洗澡了,你也好好休息。刚才吓着了吧!”董清幽本来胆子就不大,如今又总能看到鬼魂,成天心惊胆颤的,倒也难为她了。
董清幽道:“嗯,我这就洗洗睡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凑上去飞快地在陈黄鹰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飞快地跑了。
其实,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只要有这一点点小小的幸福,她就满足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努力着自己的努力、爱着自己所爱的小女人,不奢求惊天动地海枯石烂的伟大爱情,只希望这种平淡的偶尔会有一些小挫折小矛盾的爱能够长久。
吴翼四人连同陈夜莺一起回到房间,将门紧紧上了锁,龙进在房间内加了几十层防护结界以免有人偷听。在确定一切安全之后,陈黄鹰这才急急问陈夜莺道:“小莺儿,这么多天你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来!有没有遇到森罗门的人?有没有人伤害你?”抓着陈夜莺看来看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陈夜莺嘿嘿笑着抹了一把脸,刮下厚厚一层黑泥来:“爸爸,我没有遇到危险。那天我被一脚踢飞,正好就落在传送门里啦!”
陈黄鹰道:“那你后来跑哪去了!怎么哥几个出来以后只看到满地棒棒糖?那是你留下的吧!”
陈夜莺点点头:“嗯,那个是我留下的,给你们指路用的。我等了好久不见你们出来,玉山那里野兽又多没有个藏身的地方,我就自己先出去了。之后我在河边等了你们好几天都没见你们出来。担心得不得了,我就又回去找你们了。爸爸,你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们呀!”
陈黄鹰也感到很是疑惑:“哥几个是第二天早上离开玉山的,然后顺着你留下的棒棒糖下了河离开了昆仑墟,后来还在峡谷里找了你好几天都没看见你啊!”难道他们上岸的地方相差太远。所以错过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在那棱格勒峡谷里找了那么多天,为什么也没有找到陈夜莺?
龙进道:“那你后来去哪找我们了?”
陈夜莺道:“我看你们没出来,以为你们出了事,就跑回去找了九阴哥。求他把我再送进玉山里,最好能直接送到瑶池。可是九阴哥说了,想去瑶池只能先过九狱,我没办法就只好再进去一次喽!”
“什么!”吴翼四人大惊失色。这个小丫头,竟然自己又到九狱里跑了一圈?
陈夜莺得意道:“是呀!我自己去走了一圈呢!其实九狱领主们都很好的。知道我要去找你们,直接就放行了。只有苦泉大婶抓着我死活不放,后来没办法我给她捏了好多泥人又给她当了半个多月的干女儿,她才肯放我走的。再后来,我到了瑶池找到西王母,跟她说我爸爸遇到坏人了,要她帮我找爸爸,她就让英招和陆吾带着我满昆仑墟找了好久,最后实在没有找到我才回来的。我看时间也快要开学了。就回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安全到家。”
龙进满脸黑线地看着陈夜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你这一身黑怎么搞的!”当初他们千辛万苦闯过九狱见到西王母,中间费了多大的力气!可陈夜莺这个小丫头竟然自己在九狱里面转了一圈,毫发无伤地又溜达回来了,他们四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这个呀!”陈夜莺笑嘻嘻地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黑泥。“我在苦泉狱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沼泽地里去啦!然后就沾了一身黑泥呀!”
苦泉狱的沼泽地……
四人一想起苦泉狱那一片漆黑粘稠如同沥青的的沼泽,便忍不住感到一阵反胃。不是因为沼泽让他们感到恶心,而是他们由沼泽联想到了苦泉那种满了蛊童子的身体。一个个坑洞中蛊童子就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想想就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陈黄鹰急忙掏出大木桶。在里面倒满热水和花瓣后将陈夜莺丢了进去:“洗澡!不搓个十遍八遍的别出来!”这孩子还给苦泉那个疯女人当了大半个月的干女儿,苦泉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陈夜莺嘻嘻笑着在木桶里游来游去:“爸爸,你们没有事就好啦!这几天我真的是担心死了呢!那四个黑衣人好坏,下次我要帮爸爸去打他们!”
陈黄鹰急忙道:“好好好,下次带你一起。你先把你自己洗干净,脏得像个泥球!现在哥几个都安全回来了,那些事儿就不提了啊!”悄悄瞥眼看了看龙进。
那一场战斗对龙进的打击实在不小,他怕再提起与森罗四使有关的事情会让他心里不舒服。好在龙进似乎对此没什么反应,没有再因想到白盈而难受。
如今,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昆仑山之行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虽然神之秘钥再次被夺,但是一同去的人都平安回来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被夺走的东西还可以再夺回来,但若是有人因此而牺牲,那便是再也回不来了。
时间虽然还早,但众人都觉得有些累,简单洗漱后便各自躺下休息了。吴翼盯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听着同屋的兄弟们发出均匀轻微的呼吸声,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转来转去,一会儿想到阿兰,一会儿想到龙梦凌,一会儿想到白盈,一会儿又想到了他的师父无名子,一张张脸一幕幕场景飞速在大脑中闪过,搅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以前,他也是个心无杂念万事不萦于心的人,累了躺下就能进入无梦的酣眠。可是现在,即便早已是身心俱疲,大脑却依然无法停止思考,各种纷繁复杂的念头在脑海中来回飘荡。
那种感觉,就像是沉睡多年的巨龙忽然从酣眠中苏醒,一动而天下惊,积攒的力量不断爆发,不知该如何停止。
细想起来,这种变化似乎是从古墓中回来后发生的。从死亡之地回来的他,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他?
将双手举到面前,吴翼看到的依然是那双因多年练剑而生着老茧的手掌,上面的纹路依然还是原来的走势。轻轻握一握,手指却比从前更有力也更坚韧灵活,十根指头可以非常轻易地纠结在一起拧成麻花。他的身体、思维,和从前相比有着非常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有一些些的恐惧,却又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感觉,就像经过了整容手术变得比从前更加美丽的女子,面对镜中如花容颜,心里欢喜无比,却又难免会担心手术后会不会有副作用一样。
他们如此快速地成长变强,是不是也会付出永远无法挽回的代价?
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着,吴翼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的大脑依然在思考着,脑中反复回放着自从上了大学之后经历的所有事情,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睡着,还是在醒着。
直到一阵急促敲击声如擂鼓般震入吴翼的耳中,他才猛地一个激灵张开了眼,只觉这一觉睡醒倒要比狂奔一天一夜还要累。抓过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天也才蒙蒙亮,敲击声依然在继续,仔细一听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龙进烦躁地拍打着枕头:“啊!大清早的谁在打扰本少爷睡觉!”显然也是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南宫俊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看看。”趿拉着拖鞋出去开门了。
大清早的,谁敲门敲得这么急!
刚一打开大门,一团鲜红便如一阵风暴般卷了进来,浓重得血腥气将南宫俊最后一丝困倦给惊跑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躺在床上的吴翼忽然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大吃一惊,情知不妙的他急忙将龙进和陈黄鹰连同陈夜莺一起从床上拎了起来。当他们冲到客厅时,只见南宫俊站在门边已经吓呆了,曹二狗浑身浴血,抱着一个已经看不出面貌的血葫芦直冲进客厅,扯着嗓子大喊道:“姑女乃女乃!快出来救命啊!大表哥快不行了!你不能让他再回地府里去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嗓子也有些哑了。
听到喊叫声的马蓉嬉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怎么啦怎么啦!”抬眼看到客厅当中血淋淋的两个人形,吓得捂着嘴到吸一口冷气,腿脚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曹二狗还能有个人样,另一个人却像是被人活活剥了皮,肌肉筋骨全部在外,完全不知道是死是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