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支白杆枪制作得怎么样了?十八日之前能完成吗?”刘璋终于巡视到制作武器的作坊。
负责作坊的匠头搓了搓手,表情纠结,为难地道:“大人,现在才赶出五百支,估计着到十八日……完不成。”匠头紧张地看着刘璋。
刘璋刚想发火,看到匠头憨厚的样子,明显不是太会说话,所以才会直接说完不成,刘璋轻出一口气,平和地道:“如果本官再给你加派两倍人手,能完成吗?”
“这个,应该能完成。”
“应该是什么意思?能还是不能?”
“一定完成。”
匠头站直身体朗声应答,待刘璋颔首离开后,呼呼地出了几口大气,抚模着胸膛道:“吓死我了。”
群臣跟着刘璋,王甫对刘璋道:“主公,萧姑娘手下蛮兵只有三千,为何要造这么多白杆枪?以前属下不是太明白主公为什么要招这么多工匠,现在看到这么多新式的兵器和军械,才明白工匠的好处,可是白杆枪浪费了许多人力物力,许多军械制作都被迫停止了,主公是不是可以降低一些数量要求?”
“四千支给萧姑娘装备军队,剩下四千支作为本官向五溪下的聘礼。”
刘璋淡淡的说完,王甫沉默了,其他臣子也低着头,现在一牵扯到刘璋的婚姻问题,几乎就成了一个敏感话题,群臣知道说服不了刘璋,可是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观念,只能这样拖着。
王甫听到刘璋说耗费这么多人力制作的白杆枪,有一半竟然是作为聘礼,微微皱着眉。
“是不是觉得我任性妄为,昏庸无道?”刘璋淡淡地说道。
“属下不敢。”
“唉。”刘璋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王甫道:“相信本官,我还能分得清轻重。”
王甫抬头看向刘璋的眼睛,这时才发现刘璋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冷静决断的主公,只是为何一定要在迎娶萧氏这件事上坚持?
算了,王甫轻叹一口气,以萧氏的性子,就算为妻也会犯错,到时候再劝主公七出吧。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惊慌来报:“主公,不好了,小公子在绿竹坪被毒蛇咬伤,生命垂危,望主公速回。”
“什么?”群臣大惊,刘璋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跨上战马飞驰回郡府,疾步赶向刘循房间,只见刘循躺在病床上,小脸煞白,奄奄一息。
“公子怎么样了?”刘璋问诊治刘循的张仲景。
张仲景摇摇头:“公子被剧毒的金钱蛇咬伤,老朽没有医治过这种蛇毒,恐怕难以为公子配出药方,大人还是另外想些办法吧,公子可能还有一个月时间,但是七天不解蛇毒,就算治好也会留下后患。”
刘璋的心猛地抽紧,厉声对一旁的卫兵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不是叫你们好好照看公子的吗?”
卫兵惶恐地道:“小公子,小公子并未让属下等陪护,我们要跟着,小公子说要一个人出门,我们都不知道小公子去了哪里。”
“他说一个人出门,你们就让他一个人出门吗?来人,把这几个蠢材拖下去砍了。”
“是。”几名军士立刻上前,押了刘循的卫兵就走。
“主公饶命啊。”
“主公饶命啊。”
刘璋坐上床头,握着刘循的手,心痛无比,自己这个儿子,不聪明,虽然写了很多诗但并没有多少才华,可是却很懂事听话,是一个乖巧孩子。
“爹爹,你来了。”刘循气若游丝地道。
“循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说了让你带上卫兵吗?”刘璋紧紧握着刘循的小手。
刘循勉强撑起身体,脸上现着痛苦之色:“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也不想告诉其他人,爹爹,你真的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吗?娘就是在今天过世的,昨年和前年,爹爹都带循儿去绿竹坪的,可是今年爹爹为什么一点也没记起来,我给爹爹留了一个字条,我以为爹爹会看见的,但是却没有,循儿一个人在娘的墓前哭了许久,循儿好难过。”
刘循说着,泪水又滑了下来,刘璋这时才知道刘循叫自己陪他去绿竹坪的原因,自己怎么那么笨,还以为刘循是要出去玩,以刘循的性子怎么会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自己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或许作为主公,变得更加杀伐决断了,可是作为父亲,却没尽到自己的家庭责任。
刘璋转头问张仲景道:“这种蛇毒真没办法医治吗?”
张仲景叹息道:“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华佗华神医擅长疗毒,如果华佗在,或许可行。”
刘璋转对那些亲兵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华佗啊。”
亲兵忙不迭地走了,王甫皱了皱眉,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对刘璋道:“主公,属下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金钱蛇在成都本来就不多,绿竹坪更是官家保护的园陵,怎么这么巧出现一条金钱蛇将公子咬伤?”
刘璋模着刘循小脸,等他睡下后,给他盖好被子,站起身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谋害?”
“属下只是猜测。”王甫一拜,想了一下道:“主公,金钱蛇在五溪一带分布很广,蛮人都有疗治蛇毒的方法,不如请蛮医阿古达来看看吧。”
听说刘循病重,黄玥和萧芙蓉都赶了过来,阿古达看过刘循的伤势后,对刘璋道:“主公,公子中的是金钱蛇中银环系蛇毒,本来这种蛇毒属下能医治,但是因为蜀西一带没有这种银环蛇,所以我没带必要的药物,恐怕还得回五溪去取,不过来回超过七天,小公子以后可能留下抽搐和惧冷的病症。”
阿古达说着皱了皱眉:“我很奇怪,这种银环蛇都生活在茂密潮湿的丛林,怎么会出现在成都?”
阿古达的话听在刘璋耳中,与王甫的话一应证,刘璋已经肯定这条银环蛇那么好巧不巧的咬到刘循,绝不是那么简单。
“莲花,谁知道公子去了绿竹坪?”刘璋冷声问道。
莲花战战兢兢地移步上前,弱声道:“小公子不许任何人跟着,我们都不知道小公子去了哪,小公子在房间留下的字条也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
莲花说着小心递上一片竹简,刘璋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爹爹,我在绿竹坪,娘也在。
刘璋心头一酸,紧紧握着竹简,这时莲花突然抬头道:“对了,今天早晨小公子离开后,萧姑娘曾经来过公子房间,不过,看没看字条,婢子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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