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2
许海霞站起身,正要出门,许星云推门闯进。
“女乃女乃,妈妈让我对你说,请金小姐立刻下楼去。她姐姐来车接她。”
“告诉你妈妈,我马上就去。”
“等等。”
“星云,是下午那位姓许的小姐来接金小姐?”
“是啊。女乃女乃,许小姐长的和金小姐一样,真象一对双胞胎。”
“告诉你妈妈,金小姐和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说完后马上就下楼去。”
“好的。”
许星云退出门,跑下楼去。
“金小姐,我不想再问你是姓金,还是姓许了。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请你把这枚戒指转交给楼下的许小姐。告诉她,这枚戒指应该戴在他主人的手指上。另外,我还向金小姐转达我下面的意思,请你转告你的爸爸,总经理金龙先生。活在滨海县的许家的后人,生活的很富裕,很幸福,不需要谁怜悯和施舍。鉴于贵公司的背景和我对金小姐的印象,我认为我们缺乏真诚合作的基础,我想,金小姐最好能重新寻找合作伙伴。”
“这”
许海霞没想到和祝凤霞的谈话,会猛地逆转,出现这种结局。
要是在别的国家,别的地方,这位任性的姑娘肯定会转身扬长而去,连拜拜都不会说。
可是在这滨海县,在这老太太面前,许海霞却说不起这句话,做不出这举动。
一时间,许海霞不知怎么办才好。
屋外,雷声隆隆,滚过天空。
屋内,一片沉默。
眼前是祝凤霞伸到面前的是拿着绿宝石戒指的手。
这枚戒指许海霞不能接。
这枚戒指许海霞不敢接。
许海霞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知道父亲对眼前这位女人的一片挚爱之情。
就是在那个大扫除的下午,当姐姐把那幅女人的画象重新挂在原来的位置上后,爸爸把她和姐姐叫进了爸爸的书房,对他和姐姐讲述了他和画像上女人的故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喜结姻缘,共遭不幸。
人,总不能十全十美。
享受欢乐过多,就要忍受折磨。
人的命运,谁也难以猜测。
爸爸的命运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互相缠绕。
两枚戒指,两枚相同的绿宝石戒指,连着两颗永远相爱的心。
两个天涯各一方的老人的命运,却又连着那块神秘的石头。
这神秘的石头,同样给他们许家,给爸爸,给爸爸的爸爸,带来过不幸和痛苦。
无意之间,许金龙知道了星云石能治病秘密。
一个秋天,祝凤霞感冒发烧,许金龙又悄悄把星云石拿到了祝家。
治好了病的祝凤霞,手托星云石又蹦又跳。
也是该当有事,脚下一滑,星云石掉在了地上。
那漆黑的椭圆形石头,硬度极高,把青砖地砸了一个白窝,自己却一丝没损伤。
那水晶托十分脆,掉在了青砖地上,碎成了两半。
两个孩子害怕了。
许金龙捧着椭圆形的石头目瞪口呆。
祝凤霞手拿裂成两半的水晶托架,吓的眼泪直流。
许金龙拿出了男子汉的勇气,他告诉祝凤霞,这事谁也别说。然后用黄稠布包好星云石,人不知鬼不觉的带回家,又悄悄地把星云石放回紫檀木匣中。
报应落在了自己爸爸“气死天”的身上。
第二天,“气死天”要出海,天阴乎拉的。
他照列给星云石烧香,磕头,然后打开紫檀木匣子,他仔细地观看着椭圆形石头的四周。
东西南北,四面八方,所有洞*眼即没有淡淡的白雾逸出,洞*口也不湿*润。
“气死天”放了心。
这神奇的天赐之石,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到他们许家的。
听老辈人讲古话,这块石头是大禹治水时,从天上掉下来的陨石。
后来大禹配上了托架,就有了神奇的预测天气功能。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石头的洞*眼里逸出淡淡的白雾,那就是天要变的信号。
雾很浓,风大。
洞*眼湿*润下大雨。
雾气淡,风小。
洞*眼干燥,没有雾气,就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要想知道什么风,只要看洞*眼白雾逸出的方向。
几十年来,“气死天”靠着这块石头,加上自己积累的几十年的航海测天本领,从来没失过误。
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气死天”这次出海,并没有将星云石取出,没有看到水晶底座破裂成为两半,就是这微小的疏忽,使他判断错误。
来到海边的码头,他眯起眼看了看海面。
天虽阴,没有风。
海面颜色发黄,浪不安静。
“气死天”要是没有看过星云石,凭自己的闯海经验,也知道这是要变天的预兆。
可是,“气死天”太轻信了星云石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星云石的底座水晶会出毛病。
他催促船员起锚,扬帆,驶出了港湾。
船到渔海县的青龙滩,老天爷变了脸。
呼啸的狂风掀起丈多高的巨浪,一个连一个,劈头盖脸地砸向渔船。
几十年向大海索取,遭到了大海的报复。
渔船被海浪打碎,“气死天”身背紫檀木匣子,抱着桅杆被冲上滩。
“气死天”被送回家,只说了一句话:“星云石不灵验了,你们千万别信它了!”
只有许金龙知道,是他的隐瞒害死了爸爸。
打那以后,紫檀木匣子被从供桌上撤了下来,放到大衣柜中,直到许金龙结婚,才被许金龙作为纪念信物放到了自己的新家。
许金龙和祝凤霞结婚那天,紫檀木匣子就放在房间里的三抽桌上。
来贺喜的客人,谁也没拿这个匣子当回事。
唯独保卫干事裴玉庆,对这个紫檀木匣子上了眼。
“许技术员,你们结婚大喜的日子,怎么放着这么个古董玩意。里面装的什么宝贝?”
许金龙笑了笑,“裴干事,这么个小匣子,能装什么宝贝?这是我妈妈当初放首饰用的首饰盒子,我结婚她老人家送给凤霞做针线盒用的。”
“盛针线用的?我看不象吧。”裴玉庆深不可测地一笑,“许技术员,听说令尊大人有一块测天石,这匣子里面大概就是装的那块宝石吧。”
“什么?测天宝石?许技术员,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周围的人听说,一齐围了上来。
许金龙把手一摊,“你们别听裴干事的,他讲的纯粹是天方夜谭。你们想想,我爸爸要是真有一块测天石,还至于出海遇上大风,船毁人亡?测天石?没有的事,纯是误传。”
事情搪塞过去了。
裴玉庆成了人们笑闹的对象。
“裴干事,许技术员结婚,你干嘛跟着发昏?”
“裴干事是不是眼馋了?”
“哎哎哎,谁给裴干事找一个啊?”
“我。我有一个!”
“说说情况!”
“我这个姑娘啊,人长的黑点,耳朵长的长点,嘴巴短点,馋点,睡觉多点!”
“什么?”
“猪!”
哈哈哈——
满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
许金龙和祝凤霞也笑出了声。
“你们,你们,”裴玉庆气得说不出话,身子一扭,走出新房。
祝凤霞见玩笑开过了头,抓起一包喜糖忙让许金龙出门送客。
走到院门口,裴玉庆推开了许金龙递过来的喜糖。
“许技术员,我真佩服你!家藏奇宝而不露,并且随机应变,把火引到了我身上,让我下不来台。行,是个人物!以后,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