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夜只是纵容的将沐寂北护在臂弯,冷眼看着脸颊肿起的伍琉璃,没有一丝责备沐寂北的意思,就像是故意纵容她一般。
周遭的士兵也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没有想到沐寂北竟然是如此的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就敢动手打太子妃。
惊愕之余,心中更加开始为伍琉璃鸣不平,这永夜郡主当着他们的面都敢这么欺负人,这背后只不一定会做出怎样的事呢?
可是似乎慑于沐寂北之前的气势,却是没有一个人在这时开口。
伍琉璃看着殷玖夜冷漠的目光,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败,她忽然觉得,即便是现在她死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甚至只会在乎自己的死会不会让他身旁的女子不舒服。
终于,寂静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永夜郡主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啊?”
“是啊,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太子妃都给她下跪认错了,她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下,就连之前对沐寂北十分有好感或者心理想要拥戴她的人也都无话可说,毕竟这是众人亲眼所见。
边疆的这些将士,大多同宫中那些趋炎附势的朝臣不同,虽然也会有不少看人脸色行事的,但是常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让他们更加多了一丝血性。
所以沐寂北此刻在这些人眼中的印象一下子就都颠覆了。
伍琉璃不再去看殷玖夜,而是将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这般打过她,看着沐寂北嘴角的那丝笑意,就像是个得意洋洋的公主。
尽管心理诸多不甘,伍琉璃却没有动怒,即便是她得不到殷玖夜,也一定要毁了沐寂北!
伍琉璃垂下眸子,低声道:“如果能消除你对我的怨恨,如果你能够不拿这些士兵的性命儿戏,即便是你再甩我一巴掌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小姐!”绿缨看着放低姿态的伍琉璃,满脸都是心痛和愤怒之色。
沐寂北冷眼看着将戏做的很足的伍琉璃,笑道:“你说我威胁你滚回帝都,说我记恨你太子妃的位置,我很好奇你有哪一点值得我这么做。”
沐寂北的声音平静温婉,不声嘶力竭也不尖锐,温软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却莫名的让人愿意静心去听。
伍琉璃双眼瞪得溜圆,看着面前始终平静的沐寂北。
沐寂北继续道:“你回不回帝都对我而言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毕竟你当初差点死在太子面前,他也不曾看你一眼。”
沐寂北看着伍琉璃惨白的脸色继续道:“再者你的太子妃之位已经摆明了不属于你,陛下下旨废除你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又何苦再大费周章。”
沐寂北不给伍琉璃开口的机会,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士兵身上道:“你们拥护你们的太子妃我可以不理会,但是凡事总是要讲究一个证据,井中投毒之事,不过尽是伍琉璃的一面之词,如今在这井边发现的是她的耳坠,却也要推到我的身上来?莫不是你们只长了一双耳朵?”
士兵们被沐寂北说的有些羞愧,想想确实是如此,傅以蓝这时插嘴道:“确实,谁让人家有个能说会道的好丫鬟,从来到这,永夜郡主就没说过一句话,可这屎盆子却生生是被扣在了她的头上,就连不是她的东西,却也能说成是被她捡了去,还不全凭一张嘴。”
绿缨看着傅以蓝脸色有些发绿,傅以蓝却是道:“看什么看,你会说,我还会说呢,我还可以说伍琉璃看着郡主得到太子的真心相待,心生嫉妒,看着士兵们如今对郡主也心生好感,自己投毒陷害沐寂北,让人认为她通敌叛国,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要声讨于她,你岂不是坐收渔利。”
傅以蓝双手抱怀,绕着有些狼狈却以及挺拔的伍琉璃上下打量道。
所有人听到她的说辞不由得心中一震,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十分震惊,如果傅以蓝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眼中的太子妃才是那个最终祸首不是吗?可是。一向待他们十分亲近的太子妃,真的为了争宠不惜下毒谋害他们吗?
伍琉璃看着傅以蓝脸色更加发白,最终只是垂下眸子:“我不知为何你要这般陷害于我,如果我担下这个罪名能够平息你们的怒火,我不在意背负这个罪名。”
“我陷害于你?你敢说你名义上的夫君却掏心掏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你会不怨,你会不恨?还是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圣母?”傅以蓝嘲讽的反问道。
伍琉璃看起来有些疲倦,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情。
“如果我担负下这个罪名能够让你们平息怒火,那么就当做是我所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伍琉璃开口道。
沐寂北冷笑的看着伍琉璃,伍家出来的人果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个贯是会装,她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会觉得是她在退让。
“到此为止?不好意思,我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习惯,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沐寂北冷眼看着众人。
那些士兵一时间看看伍琉璃又看看沐寂北,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请问伍小姐这耳坠是什么时候丢的。”初一似笑非笑的代替沐寂北开口道。
“就在我回来的那日,因为在北邦的营地受了不少苦,我便精心装扮了一番,耳坠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伍琉璃开口道。
初一点点头:“之后没有寻找吗?”
“找了,可是没有找到。”伍琉璃的声音十分笃定。
一名队长手捧一只不小的首饰盒,走到众人面前,伍琉璃双眼微微收紧,有些不明所以。
初一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首饰盒,看了看,而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如果伍小姐所言都是真的,那么请问这一对完好的耳坠又如何解释?”
伍琉璃看着初一白皙的手指上一对精致的扇形白玉耳坠,在阳光下发出了盈盈的光芒,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一步。
众人瞬间就议论纷纷,傅以蓝再次开口道:“是啊,你耳坠子明明是一对的,你却说丢了,还编造出什么永夜郡主逼迫你的事来,真是奇怪呀,莫不是你心里有鬼,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认下是自己,还导演出这么一出苦情戏?”
沐寂北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却不答眼底,身后男人的臂膀宽阔而有力,始终不曾放开她。
伍琉璃此刻已经懵了,这白玉耳坠竟然不是自己的,她竟然上了当了!枉她以为沐寂北是派人偷了她的耳坠,将自己的那颗红玛瑙换成了她的白玉,想要陷害她。
她本以为只要自己大胆承认下这耳坠是自己的,再演上一出好戏,便可以成功扭转乾坤,却不料,正是自己这种自作聪明的反应,甚至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才会恰恰中了沐寂北的诡计!
伍琉璃震惊的看着沐寂北,踉跄的退了几步,她实在是不敢想象,沐寂北的心计竟然如此之深!
沐寂北只是淡笑着,她确实让傅以蓝去偷伍琉璃的耳坠,只不过,伍琉璃以为她只是将耳坠偷出来,将自己故意丢掉的那只红玛瑙换成她的白玉,却不知她是让人拿着伍琉璃的耳坠秘密仿造了一只一样的。
当然,说是一样,实际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伍琉璃当时只是听着人说这只耳坠如何如何精细,加上心里有鬼哪里敢去细看,只是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故意设计让她捡到耳坠,而后偷出她的,刻意陷害于她,却不想,这只她认下的东西根本就是假的。
如今在她的首饰盒里发现了两只完好无损的耳坠,她所说的一切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伍琉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毕竟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突然了。
沐寂北见此柔声道:“将刚刚那只捡来的耳坠拿过来,与盒子里的两只对比一下,看看有什么差别,不要冤枉了伍小姐才好。”
沐寂北的话虽然没有针对众人,可是那些士兵却都是一阵脸红,心中却是怀疑的看着伍琉璃,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而看着始终浅笑着站在那里的沐寂北,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愧疚。
那名士兵将之前的那只白玉耳坠拿了过来,初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仔细对比起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初一的动作。
傅以蓝也在一旁张望,不等初一开口就抢先道:“这只捡来的耳坠的白玉倒是还算不错的质地,不过明显不如盒子里的两只要好,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其中含有细小的杂质,再看雕工,这只耳坠上的山水画,刀工粗鄙,整幅画面上刀工深浅相同,可是盒子里的这两只,却是深深浅浅,逼真不已,即便是外行人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太子妃你为什么药说谎?”
“是啊。五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凭伍琉璃再是巧舌如簧她也说不出可所以,更何况,她并非是傅以蓝这般善于言辞的人。
“将伍琉璃关押起来,严加彻查此事!”殷玖夜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似乎将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点。
不少人对伍琉璃失望透顶,对沐寂北则是万分愧疚,可有一些人却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伍琉璃所为,始终不肯相信,他们心中慈爱和善的太子妃真的是这件事的凶手。
绿缨似乎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眼看着自家小姐落败,当即嚷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刚刚有个士兵明明说看到北邦的婢女伊娜找过永夜郡主,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沐寂北身上,可是经过这些事,他们也已经不再那么轻易就怀疑沐寂北了,加上之前心中的愧疚,都想要听听沐寂北是怎么说。
沐寂北看着绿缨柔声道:“这北邦的婢女可是你们主子带回来的,可她却冒然找到我头上,我还想问这是受到谁的指使,若是你想说我被北邦的婢女收买,我倒是也不怕告诉你,她说只要我能劝得太子退兵,便许我北邦太子妃之位。”
底下的众人看着坦然的沐寂北,倒吸一口凉气,北邦太子妃!
“如果太子肯为我退兵,我为何又要远去北邦嫁给一个不相识的男人?这点姑且不论,只说此次征战,是北邦率先进军我西罗在先,怎能说退就退?犯我西罗,虽远必诛!”沐寂北眉眼之中染上冷意,不怒自威,站在殷玖夜身前,自有一股与之匹敌的王者之气。
让那些士兵不由得心神一震,再一次受到极大的撞击,看着那始终平静的女子,莫名的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
殷玖夜见着这么多雄性生物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心头不悦,将怀里的人搂的更严实了一些。
“还不将伍琉璃带下去,严加调查此事!”殷玖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让人没有的觉得发冷。
伍琉璃气的发堵,她竟然被沐寂北算计的毫无翻身之地,一口气上不来,只是狠狠的看着沐寂北。
殷玖夜蹙起眉头,想直接将伍琉璃处斩,想必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沐寂北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拉了拉的衣袖摇头。
殷玖夜只好改口道:“将伍琉璃禁足,不得外出。”
沐寂北知道,殷玖夜可以就这么杀了伍琉璃,不过这些士兵怕还是会有很多人多有不服,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她总是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两名士兵上前将伍琉璃压下去,伍琉璃却是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我是西罗的太子妃,你们怎么可以听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你们忘了我曾经亲自走访你们,对你们嘘寒问暖吗?”
伍琉璃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带走,否则怕是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她一定要利用这些士兵做最后的努力!
“带走!”殷玖夜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折射出猩红的光芒,有些骇人。
“放开我们小姐,放开我们小姐!”绿缨见自家主子落败,当即也上前帮忙,毕竟今日她可是帮着主子把人给得罪光了,若是自家主子没有好下场,她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砰’就在拉扯和挣扎期间,一只瓷瓶从伍琉璃的袖子中掉了出来,滚到了殷玖夜脚下。
所有人在这一刻,再次安静了下来,伍琉璃也忘记了挣扎,士兵们也放开了手,目光纷纷投注到那只瓷瓶上。
殷玖夜扫了地上的瓷瓶一眼,弯腰捡起,放在手心打量了一番。
沐寂北微微抬眸,看了眼瓷瓶,便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伍琉璃眼中生出一抹光亮来,如果那只蛊种到了殷玖夜的身上,是不是他们的命就牵连在一起了。
此刻的伍琉璃还不知道,另一只蛊已经死了,而她的寿命也决计活不过四十九天了。
殷玖夜在众人的目光下,拔开了瓷瓶,沐寂北也没有阻止,殷玖夜将瓷瓶在手心上倒了倒,里面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殷玖夜双眼微微眯起,对着站在一旁的两名大夫道:“看看这是什么。”
“是,太子殿下。”
众人耐心的等了一会,心中却禁不住猜测能够让太子妃随时戴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名大夫研究了一会,顿时满脸惊愕,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可是从对视的目光中却清楚的看见对方同自己一样的神色,相互点点头,转身对着殷玖夜开口道。
“启禀太子殿下,这。这瓷瓶中的粉末。正是这井中所投的毒。”大夫有些忐忑的开口。
伍琉璃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不是安月恒交给她的那只蛊吗?安月恒曾经嘱咐过她,千万不要打开,一来这蛊离开了特定的环境容易死,二来很容易随便爬到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关系自己的性命,所以伍琉璃格外小心,从来不敢将瓷瓶打开。
可是为何,如今这瓷瓶里却变成了井中的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寂北,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伍琉璃看着沐寂北终于再也无法强壮淡定,如果这瓷瓶中的东西被换成了毒药,那么关系着她性命的那只蛊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那只蛊在沐寂北手中,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命也将捏在她的手里。
伍琉璃震惊的看着沐寂北,不再出声,可沐寂北却是笑道:“我陷害你?难道我还有本事将这瓷瓶塞到你的袖子中?还是我让你承认的这只耳坠是你的?如今证据确凿,为何还要向我身上泼一盆脏水。”
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伍琉璃的目光不敢置信,就连刚才还始终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伍琉璃所为的人,此刻也已经说不出话来,诚如沐寂北所说,这瓷瓶是从伍琉璃的袖子里掉出来的,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是别人放进去的不成。
再加上之前关于耳坠的谣言,众人看着伍琉璃的目光都是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
傅以蓝趁机火上浇油道:“如今证据确凿,果然是你才是那个下毒的凶手,你为了要陷害沐寂北,不惜对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们动手,只为了让他们更加拥戴你,果真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伍琉璃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脑中所关心的始终都是那只蛊去了哪里,如果那只蛊死了,她的命岂不是也就要到达终点?
傅以蓝见此,冷笑道:“哦对了,我才想起来一件事,也许你是逼不得已的呢,记得在回来那日在门前撞上了你,你可是说你被北邦的将军下了毒,活不过而是天,是不是你因此早已被北邦所收买,所以才会对西罗的士兵下毒手!”
“没有。没有。我没有中毒。”伍琉璃焦急的辩解着,她确实没有中毒。
“那北邦怎么这么好心放你回来,难道不该抓你当人质,还是说你色诱了北邦的将军,成了北邦的奸细,才会平安归来?”傅以蓝的话让伍琉璃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沐寂北,你果然好手段!
“是啊,说啊。说啊…”周遭的士兵也纷纷对着伍琉璃开口,似乎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可是哪里知道,现在伍琉璃根本无法辩解,无论怎样辩解,最终都是错的,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来人,将她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殷玖夜神色不悦的开口,话音落下,转揽着沐寂北转身离开。
傅以蓝一路跑过来,对着沐寂北尽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寂北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姐姐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后你让姐姐往东姐姐就往东,你让姐姐往西姐姐就往西,你要杀人,姐姐给你抗刀,你要放火,姐姐给你浇油,你要上天,姐姐给你垫背,你要入地,姐姐给你挖坑。”
沐寂北看着傅以蓝的样子,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殷玖夜看着一手紧紧拉着沐寂北臂弯的傅以蓝,却是神色不悦。
殷玖夜兀自散发着阴寒之气,可惜傅以蓝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殷玖夜的脸更是黑了下来,开口道:“她要休息了。”
“休息也不能在这休息啊,难道你还想表要活啊?”傅以蓝随后道。
气氛却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殷玖夜站在原地不在向前走,一双眼睛几乎可以把傅以蓝凿出无数个洞来。
傅以蓝的脸色有些僵,不过自诩轻功无双,却是十分嚣张。
“呵呵,怎么不走了,不是说累了吗?”傅以蓝干笑道。
殷玖夜一掌挥出,傅以蓝脚下生风,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留下一道道幻影。
一路撒丫子开跑的傅以蓝见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不由得一脸得意:“哼,想追上我再练个几年吧。”
可是傅以蓝刚一回头,就发现自己前面站着一道身影,顿时大惊,转身就开跑,却被殷玖夜一下子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马棚里。
殷玖夜没有理她,确信这距离足够远,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才回去找沐寂北。
傅以蓝的头发瞬间就变成了鸡窝,夹杂着枯草从一匹马的身下钻了出来,嘴里夹着一根干草:“呸!真是阴沟里翻船。”
将嘴里的枯草吐了出去,拍了拍身子,看见一群马正拿着对着自己,心头一火,一掌就拍在了马上,谁知这马的脾气不小,一个后蹬蹄,就踹在了傅以蓝的后背。
傅以蓝哪里料到这马还有这脾气,当即就摔了个狗啃泥,半天没有爬起来。
殷玖夜回到沐寂北身边,看着她冻的有些红的鼻尖,赶忙带着她往回走。
沐寂北看了看身旁的殷玖夜开口道:“怎么不杀她?”
殷玖夜眉眼闪过一丝冷意:“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沐寂北勾起唇笑道:“再留几日,还有些用处,让她嚣张了这么久,总不该一无是处的死去,既然担负了这么多将士的拥戴,也总该做些好事造福一下西罗。”
殷玖夜只是宠溺的将她拥入怀中,其实这些士兵所中的毒,如果非要说,那么是她下的,因为她让傅以蓝将伍琉璃交给绿缨的毒换掉了。
伍琉璃所买的毒药,店家并没有骗她,可以说是点滴封喉,若是真的是那一包毒投了下去,今日八成的中毒者都会命丧黄泉。
至于那只红玛瑙的耳坠,不过是她故意丢下的,从激怒伍琉璃开始,包括料想到她因为羞辱和奚落,会不甘心的将那瓷瓶戴在身上,一直到今天这一出好戏,都是她一手算计。
伍琉璃自诩聪明,却不曾想最终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回到营帐,殷玖夜将沐寂北身上的披风月兑了下去,在屋子里加了几个火炉,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在睡一会。
“殷玖夜,你觉不觉得我太狠毒了?”沐寂北迷迷糊糊中开口问道,她想,这个男人一直都知道,否则为何在她奚落羞辱伍青青的时候,还刻意配合,按照他的性子,哪里会同伍琉璃说那么多话。
殷玖夜应了一声:“嗯。”
沐寂北嘟起嘴,闭着眼睛,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殷玖夜的身上:“那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殷玖夜牢牢拖着身前的女子的臀部,在沐寂北耳边沉声道:“没有,我喜欢的紧。”
沐寂北脸一红,也不知殷玖夜说的喜欢是喜欢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殷玖夜一脸的无辜:“唔…”
沐寂北见此,本想作罢,可男人的大手竟是不安分的滑进了她的衣衫,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解开了她的扣子。
“殷玖夜!”沐寂北放柔了声音,仿佛能够滴出水来,殷玖夜一下子就有了反应。
他对她最是没有抵抗力,只要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情难自禁。
“唔。”殷玖夜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尴尬。
感受到顶着自己臀部的坚硬,沐寂北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朵跟,当然,装作无辜的殷玖夜也好不到哪去。
“殷玖夜,每天只能看不能吃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沐寂北搂着殷玖夜的脖子吐气如兰。
殷玖夜像是最忠诚的哈士奇猛的点头,一双黝黑的眼睛竟然带着点点水光,好不可怜。
沐寂北娇媚的一笑,翻身从殷玖夜身上滚了下去,拿着被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不忘扔出一句:“那你好好忍着。”
殷玖夜看着背对自己的沐寂北,想要挤进去,可是奈何沐寂北将被子压的严严实实的,连被将女子揽在怀里,殷玖夜兀自道:“冬天来了。”
沐寂北心一动。
“要下雪了。”
沐寂北看了一眼一脸正色的男人,微微松了松被角。
“边塞的条件艰苦。”男人的语气依旧是平淡无波,没有一丝起伏,可是沐寂北怎么都在其中听出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沐寂北心一软,掀开被子让殷玖夜进来,不等沐寂北说话,男人动作快的令人咋舌,精壮的身躯触及女子柔软的身体是说不出的悸动。
“殷玖夜,你月兑我衣服干什么?”殷玖夜正埋头月兑着沐寂北的衣服。
“穿衣服睡你不舒服。”
“我没不舒服!”
“唔,你舒服。”
“我没舒服!”
“不舒服就月兑掉。”
沐寂北怒视着面前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不过没过一会,殷玖夜就知道了,月兑了衣服谁不舒服,感觉小月复一阵阵热流涌过,温香软玉在怀,殷玖夜恨不得立刻就将沐寂北给拆吃入月复。
沐寂北的脸火辣辣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殷玖夜的一只大手牢牢锁住了沐寂北的腰身,另一只则是将她揽在了怀里,顺势搭在了她胸前的香软上。
沐寂北闭上眼,她知道,他珍惜她所以迟迟不肯动她,记得一次无意间听见,大夫对殷玖夜说,因为自己之前受了寒凉,所以身子底子有些差,不等及笄还是不要行房的好。
再加上这半年有些劳顿,她自己也觉得似乎有些虚弱了,不过还好,只要可以一直在这个男人的臂弯里,虚弱些又有何妨?不过想想因为曾经的事,他要一直忍着,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
而另一边的校场上
初一大摇大摆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青瓷双手抱怀站在一边,傅以蓝则是十分嚣张的坐在了桌子上,嘴里磕着不知从哪找来的葵花籽,当然,如果忽略她的鸡窝头,绝对是气场十足。
外围了围了不少的士兵,甚至原本不知道的人也因为消息的不胫而走纷纷赶了过来。
伍琉璃被两名士兵压了上来,直接摁在了一方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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