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沐寂北死死咬着牙关,可即便是如此,还是发出了嘤咛的声音,那种痛瞬间刻入骨髓,除了面前的男人所带给她的,还有蛊虫觉得自己遭遇背叛之后的疯狂报复,已经让她分不清这痛到底缘自哪里。
身体微弓,双手紧紧掐住男人的后颈,圆润的指甲在男人的背上划出几道鲜血淋漓的血痕,痛苦难言,粉女敕的唇畔被咬出血来,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泪珠,沐寂北整个人脸色惨白的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大汗淋漓。
殷玖夜轻轻抬起沐寂北精致的下巴,并没有将他的**从沐寂北身上拿出来,同样,也不敢去看沐寂北那双凉薄的眼睛。
沐寂北闭着眼不说话,殷玖夜却是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开口道:“就算……你会痛苦,我也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即便因着你的痛,我会比你更痛,这个世界,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沐寂北费力的抬起眸子,扯出一抹笑意道:“交易已经结束了,从此两不相欠不是吗?”
看着沐寂北那带着泪珠的双眸,殷玖夜的心蓦然一痛,可是听着急于撇清关系的话语,殷玖夜眼中再次燃起愤怒的火苗,不再听沐寂北说些什么,也不顾及身下人的感受,又是一刺入。
沐寂北因为那撕裂般的疼痛混合着涌入四肢百骸的阴冷,整个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双薄唇更是已经被鲜血染红,精致的指甲更是因为隐忍着这份痛苦硬生生的断了三个,男人的背上也已经血肉模糊。
两具交缠的身体带着一种血肉交融的惊心动魄,更带着一种至死不休的绝望,雪白的身体上鲜血刺目的红,散发着无声的魅惑和妖娆,更带着深沉的绝望和刺骨。
如果殷玖夜这个时候肯抬头,看见沐寂北虚弱的样子,他一定会不忍,可是终究他没有,因为他怕看见她的平静无波,看见她眼中对自己的厌恶,他恐惧,他畏惧,他并非像他所说的那般,宁愿她恨自己,事实上,他怕她恨他,怕她看向自己时眼中的冰冷和漠然,所以,他不敢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
似乎因为沐寂北的乖顺,殷玖夜轻轻舌忝吻着她的皮肤,修长的手指在女敕滑的肌肤上游走,不忘咬住沐寂北精致的耳垂,循循善诱的开口道:“北北,说你不会离开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沐寂北阖着眼睑,睫毛上挂着点滴晶莹,已经分不清是脸上的汗珠还是剔透的泪水,沐寂北模糊之中看着身上的男人,除了疼……此时的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那种钻心的痛就像是所有的骨头一点点被人敲碎,又好像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钢针,齐齐的没入了她的骨头。
可是即便如此,沐寂北却始终没有开口,若是实在熬不过,她便毫不留情的掰断一根自己的指甲,似乎唯有这样将疼痛转移,才能给她带来一丝喘息之地。
没有得到回应的殷玖夜,掠动的腰身愈发的猛烈,一下下深深的刺穿沐寂北的身体,带着最深沉的决绝。
殷玖夜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贪恋她的身体,竟然是怎样要也不够,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她第一次,也忘记了身下的女子始终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拼命的发起进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女子揉进他的身体。
窗外月色阑珊,寒风呼啸,窗内,芙蓉帐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寂北只觉得周身好似都被撕裂了一般,男人似乎不再动作,沐寂北周身酸软,更是泛着痛楚,缓缓睁开双眸,看向身上的男子,正撞进一双黝黑的眸子。
不等沐寂北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挺入,“唔…”
沐寂北一口咬在了殷玖夜的肩头,因着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的凶猛,不受控制的带着哭腔喊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殷玖夜。”
男人肩头的血腥味在沐寂北最终蔓延开来,这个那人所带给她的爱或痛都是如此浓烈,谁还能取代的了。
殷玖夜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在沐寂北的耳边呢喃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就好。”
沐寂北只觉得在迷迷糊糊中,耳边只有男人模糊不清的低吟,疼痛仿佛将她置于烈焰之上,只觉得筋骨断裂,几乎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渐渐的,沐寂北越发的酸软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整个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男人却像是不知满足的饕餮,一遍一遍占有着女子的娇躯,仿佛怎么也不够。
直到沐寂北的泪水滴落顺着脸颊滴落到殷玖夜的手上,殷玖夜才渐渐清醒过来,沉默的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女子,眼中的血黑色浓的像墨一般化不开。
沐寂北的眼中泛起酸楚,沙哑着嗓子轻声开口道:“殷玖夜,我疼。”
殷玖夜的身子微微一僵,小心翼翼的开口:“哪疼?”
沐寂北忽然间就哭了出来:“呜呜,哪都疼。”
殷玖夜一时间不知所措,紧紧的将沐寂北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受伤的孩子:“不哭。乖”,殷玖夜轻轻吻了吻女子的脸颊,大手紧紧的将她圈在自己自己怀里。
沐寂北忽然间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样子让殷玖夜心痛不已,灼热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胸膛,那滴滴触感好似最锋利的刀子插进了他的心脏,男人却不知该些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慌乱的帮她擦干泪珠。
到最后,沐寂北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意识渐渐涣散,也不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说了很多。
殷玖夜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不安的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粉女敕的唇畔上染上了几抹殷红。女子的肌肤洁白莹润,在烛光下晶莹剔透,只是上面却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一块块青紫色刺伤了他的眼。
她的脸上留有两道泪痕,还垂着一抹未干的泪滴,殷玖夜轻轻吻去女子眼角的泪珠,颤抖着双手温柔的抚模女子的脸颊。
“北北,我爱你。”殷玖夜将头埋在女子的颈窝,昏睡过去的沐寂北只觉得一滴温热滴落,却炽热的着的她的心生疼。
殷玖夜帮沐寂北擦拭干净了身体,拿着温热的棉布一根一根的帮她擦拭着手指,又在她的红肿处轻轻抹上了药膏,而后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嗅着女子发丝间的香气,殷玖夜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一些。北北,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如果不能爱,那就恨吧。
即便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即便你看着我的目光只剩下厌恶和痛恨,我也不会放你走,下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这辈子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沐寂北睡了很久,在隔天的早上才起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她一人,想要起身,却觉得混身酸软无力,手一动,则是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
沐寂北一愣,向自己的手腕上看去,只见左手的手腕上竟然锁着一根极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锁在床头上,沐寂北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再看被她掰断的指甲,已经被人精心的包扎好了,身上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沐寂北勉强坐直了身子,只觉得腰身酸痛,想要下地,却一个不稳,险些摔倒,殷玖夜不知从哪出来,一把将她接住,而后稳稳的放在了床上。
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沐寂北只觉得一切都好似做梦一般,想不到,最终她还是留在了这里。
殷玖夜在门外站了很久,看着女子的每一个动作,直到最后她快要摔倒才站起身来。
沐寂北察觉到来人是谁后,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微垂了眸子。
一双精致的黑色靴子停在自己面前,沐寂北依旧只是垂眸。
随后又进来了几名丫鬟,端着洗漱的东西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便躬身退下了。
殷玖夜拿着布巾在温水中投了投,而后拧干,似乎想帮沐寂北擦拭脸颊,当那温热的毛巾触及沐寂北的脸颊时,沐寂北微微侧了头。
殷玖夜的动作一僵,没有说话,却只是再次将布巾递了过去,轻轻的帮沐寂北擦拭起来。
沐寂北也不开口,殷玖夜帮她收拾干净后,蹲在地上帮她把鞋子穿好。
沐寂北没有动作,只是看了下铁链的长度,大抵是怕太沉,只有两米左右,基本上动不得。
殷玖夜将饭食端了过来,沐寂北只是扫了一眼,殷玖夜将打好的粥放在了沐寂北面前。
可是似乎手上的铁链实在是太沉,沐寂北的手有些抖,一碗滚烫的粥就那么打碎在地上,沐寂北的手上也因为被溅到,瞬间就红了一片。
殷玖夜连忙起身,将沐寂北的手放在冷水里,拿来了药帮她敷好。
沐寂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的动作,也没有抬头。
殷玖夜重新拿了一个碗盛好粥,拿着勺子轻轻吹了吹送到了沐寂北面前。
沐寂北盯着粥看了好久,没有说话,殷玖夜就那么举着,也不嫌累。
半晌过后,沐寂北才张开嘴,吃了下去。
殷玖夜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继续夹了些菜送到沐寂北的嘴边,遇到喜欢的沐寂北就张嘴吃上两口,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微微摇头,殷玖夜便赶忙换掉。
即便如此,沐寂北也没有吃太多,殷玖夜见沐寂北也不在吃,便让人将桌子收拾了出去。
殷玖夜出去了一趟,沐寂北便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只觉得两条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酸软无力,险些摔倒。
殷玖夜走出之后,初一正站在门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殷玖夜微微扫了他一眼,只是道:“将她用过的菜的厨子留下,其他的解决掉,再找几个进来。”
初一不甘愿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同殷玖夜说什么,可惜殷玖夜却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就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的时候,瞧见沐寂北似乎正在努力的扶着床沿起身,便走了过去,将她扶起来。
“要去哪?”殷玖夜开口问道。
沐寂北没有回答,也没有推开他,这铁链不过三四米长,她除了这屋子,她还能去哪。
沐寂北起身站在窗子前,推开窗子,向外看去。
窗外的雪已经化了,不过冬天还没有过去,屋子里的暖风和外面的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阿三那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到底是什么人在青国公主的背后支撑,除了安月恒还有谁如此敌对她,东榆?前些日子,她让阿三将这里的事放一下,避开眼线,悄悄潜到东榆,看看是否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通过上次的事,沐寂北察觉到,自己在西罗怕是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东榆本就神秘,西罗人对东榆的事情了解的本就少,所以查起来本就困难,而明显有人早就在西罗布置妥当,她若是深查下去,只会步入那人所设计的陷阱,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继续在西罗查下去。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幕后黑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却无从抓起。
殷玖夜站在沐寂北身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
沐寂北靠在了男人身上,忽然间觉得十分疲惫,就好似被透支了一般,生生死死,如迷雾般,终究由不得人。
沐寂北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乏了,回到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手上的铁链依然会哗哗作响,沐寂北却没有提一句要解开这根链子,安静的不吵不闹,却让殷玖夜不安起来。
“北北…”殷玖夜轻轻喊道,沐寂北眼中带着疑问看了他一眼,见着他没有再开口,便闭上了双眸。
殷玖夜坐在床前看了沐寂北许久,最后才安静的退了出去。
殷玖夜前脚走,后脚傅以蓝就从一个角落里跑了出来。
傅以蓝正打算悄悄从窗子翻进去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后襟,皱起眉头回头看去,一见来人,立刻摆出一张笑脸:“初二哥哥,你来了正好,快帮我打掩护。”
初二的嘴角抽了抽,他本就是在这里监视沐寂北的,可傅以蓝竟然让他帮着她进去。
初二只是牢牢的抓着傅以蓝的后襟没有松手,殷玖夜的性子他可不敢轻易忤逆,所以初二只是黑着脸无视着傅以蓝的话。
傅以蓝摆出一张苦瓜脸,挤出两滴眼泪:“初二哥哥,难道你不是来帮我的吗?难道你是来抓我的吗?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男人果真不可信,枉费我一片真心的对你,还偷走了人家的初吻…”
初二的脸色涨的通红:“我…”
明明是她偷吻了她,怎么变成。变成了他强吻了她。
傅以蓝一脸的失望,耷拉着个脑袋便打算离开:“亏我还把他当做自己人,结果是要把我抓出去请功。”
初二自然将这话听在了耳中,脸色不由得涨的通红,想想若是他不放他进去,回头被初一逮到也不会有好下场。
“快去快回。”初二冷着脸道。
傅以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回头抱住初二狠狠的亲了一口,初二的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傅以蓝则是吐了吐舌头道:“真可爱。”
初二一本正色的回过头,冷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傅以蓝快速潜进沐寂北的屋子,一下子就出现在沐寂北床前。
沐寂北看着傅以蓝一来就开始鼓捣起自己手腕上的锁:“北北,你家男人真是太变态了,这锁少说得有三把钥匙才能解开。”
沐寂北微微扫了一眼,也没在乎,只是道:“阿三那边有消息了吗?”
“只传来了大概,说是如果想要深入证实还需要几天时间。”傅以蓝轻声道。
“怎么说。”
“阿三说东榆在一年多年突然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圣女,于是将她迎回了东榆,而这东榆圣女的相貌却是同你那个好姐姐沐寂晗十分相似。”傅以蓝轻声道。
沐寂北心中咯噔一下,沐寂晗竟然成了东榆圣女,那就难怪为何安月恒和青国公主都会得到东榆的支持了,如果沐寂晗还活着,那么想必一定是恨极了自己。
“那么原来的东榆圣女呢?”沐寂北很快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傅以蓝想了想道:“因着迎来了真正的圣女,原来的圣女血脉不纯,便只能退居为一名族长。”
“让阿三去找她,如果她有解药,就答应她我们愿意助她重夺圣女之位。”沐寂北冷声开口道,她实在没有想到,沐寂晗竟然还会活着,而且不再是当初那个丧家之犬,反倒是变成了东榆最尊贵的圣女。
事到如今,沐寂北没有再瞒着傅以蓝,青瓷受伤,而能在这府中帮着她传消息的人也就只剩下傅以蓝了。
傅以蓝点头,看着那沉重的锁链,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北北,你为什么不打算告诉太子?”
沐寂北只是微微抬眸,看向傅以蓝道:“告诉他,然后让他陪我一起死吗?”
傅以蓝一时语塞,却还是道:“可是他现在是真的伤心难过,而且他是真的爱你。”
沐寂北双眸注视着前方,轻声开口道:“伤心算什么,难过算什么?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若是我能活着,自然会告诉他,若是我死了,也不想他来给我陪葬。”沐寂北轻轻道。
傅以蓝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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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了个囧,我以为这章早就发了呢,竟然没过审核,多亏了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