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忽然间没有了动作,就好像真的打算不再动手脚一般。舒琊残璩
三房纵然心中焦急,却也催促不得,每次试探性的询问老夫人,总会得来一句时机没到。
她不知老夫人口中的时机到底是什么,一直到她的女儿沐紫衣出嫁,老夫人也没有动作,三夫人求了许多人,最终也改变不了沐紫衣要嫁给那个人的命运。
索性,三夫人最后就眼不见心不烦,不再去看那个整日哭哭啼啼的女儿。
因着沐紫衣也已经出嫁了,三房对于老夫人到底要如何对付沐寂北也不再焦急了,只是心中依然忍不住好奇罢了。
二房自从被从树上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要冻成了冰棍,再加上没有吃喝,整个人脸色难看至极,听找来的大夫说,似乎受寒太久,怕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而且因为太过严寒,所以很可能会得下病根,以后怕是要捧着药罐子过活。
至于沐红缨,被关了起来之后,殷玖夜找来的大夫每日都强行逼迫她喝一些治疗失心疯的药,只是没过多久,沐红缨便真的疯了,有一次她去瞧了一眼,却发现她竟然在地上爬,这让三房一下子连嘲笑她的心思都没了,只觉得这沐府忽然间变得有些森然的恐怖。
三房只觉得,一时间,这府中冷清了许多,大房还是同从前一般,不争不抢,少了二房同她争抢,这府中的人,似乎就只剩下她和老夫人了。
沐寂北难得的享受了一些安稳的日子,常常和殷玖夜在房里便能腻歪一整天,倒是难得的舒心。
沐正德也不知又在鼓捣些什么,整日神出鬼没,不见人影。
日出日落,帝都中是越来越热闹了,百姓们大抵都已经采办好了年货,若是收成好的,便置办两身新衣,若是有些艰难的,也会置办些好酒好菜,毕竟新年,寓意着新的一年,谁都希望新的一年会有一个好的开始。
沐寂北在府中见过两次府中的大房夫妇,两人对她不算热络,却也决计没有在暗中动手脚,下绊子。
大房夫妇看起来为人良善,为人老实,整个沐府似乎主要便是依靠着大房在支撑。
大年三十很快就来了
沐府上下也流露着浓浓的喜气,不管是小姐还是下人,几乎都穿上了新衣,脸上洋溢着笑容,在院子中穿梭不停的忙碌着。
沐寂北却是一如既往的赖在床上,起的很晚。
殷玖夜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神色之间尽是温柔在流淌。
也许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欣喜了,因为过了年,沐寂北就及笄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嫁给他了。
沐寂北微微睁开了眼,许是刚刚睡醒,还不似平日里那般清亮,带着几分迷茫,看得殷玖夜的心一下子都化了。
亲了亲她的额头,殷玖夜拉着她坐了起来:“过年了,出去转转。”
沐寂北拿着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扁着嘴看着将衣服取过来的殷玖夜,一双水眸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殷玖夜的双眸渐渐危险起来,一面蹲一面开口道:“你在勾引我。”
沐寂北微微一愣,脸颊有些发红:“没有。”
殷玖夜将沐寂北精致的小脚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沉声道:“没有?”
沐寂北只觉得男人的大手顺着她的脚丫一点点往上,滑进了她的裤腿,粗粝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肌肤,沐寂北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稳,一抬头,便瞧见了殷玖夜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面的意味毫不掩饰。
沐寂北心头咯噔一声,腿一收,而后一脚便踹在了殷玖夜的脸上。
殷玖夜的笑容便僵在了那里,沐寂北吐吐舌头,赶忙收回脚,光着脚丫子裹着被子就跑下地。
殷玖夜本来还没回过神来,一瞧见沐寂北光着脚丫子跑了下去,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道:“沐寂北!”
沐寂北没有理会,谁知殷玖夜动作实在太快,一把就将她给拦下了,两人闹着闹着就滚在了地上。
被沐寂北拽下来的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沐寂北看着身上男人黑着的脸,满脸委屈:“殷玖夜…我饿了。”
“正好,我也饿了。”殷玖夜沉声开口,大手却是开始褪去沐寂北的衣衫。
沐寂北正要说什么,声音却很快就被吞入月复中。
这么一来,两人一直到了下午才出去,出去的时候,正巧夕阳西下,万事万物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薄金,好看的很。
沐寂北只觉得哪哪都疼,可是她怕若是自己不出来,到时在房中这禽兽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沐寂北也不理会殷玖夜,径自走了出去,殷玖夜看着沐寂北走的极快的步子,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自己没有满足她?
许是风很凉爽,街上的人又都挂着一张笑脸,没多久,沐寂北的脸色便好了起来。
殷玖夜拉着她走了许多地方,在地上留下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脚印,温暖而踏实。
回到府中,老夫人并没有让她去前厅一同接神,她也乐得自在。
殷玖夜便和沐寂北在院子里架起了一堆炭火,摆了一张矮桌,上面放了不少果蔬和糕点,还有两壶美酒。
初一和青瓷也赶了过来,只是初一始终哭丧着个脸,他对青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明明是这个女人无情无义,可是现在倒好,她是彻底的不理他了,只把她当做空气,一言不合就动手。
初二和傅以蓝也在院子中扎堆,看着两人的样子,初一只觉得眼睛发涩,嫉妒不已,什么时候初二那个木头也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阿三也来凑热闹,只是还多了一个人,就是许久未见的白鹭,白鹭的气色看起来也不错,想来身体是已经恢复了。
一行人围着小桌,吃了起来,没一会,丫鬟端上了两盆饺子,冒着蒸腾的热气,看得暖洋洋的。
沐寂北安静的笑着,看着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忽然觉得,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也许无论什么困难都不能将他们打倒。
没一会,便绽放了漫天的烟火。
沐寂北凝视着殷玖夜的侧脸,这是她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三年,她希望,每一年,她们都可以一起看烟火。
也许,光阴总是转瞬即逝,带走的,留下的,等不及细想,便已经满目疮痍,也许从前她不信,没有什么会永远不变。
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她相信,哪怕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也总会有些人,有些事,始终停留在记忆中的那个冬天。
傅以蓝一双筷子夹住了一只饺子,同时青瓷的筷子也落在了那只饺子上,两人抬眸对视一眼之后,各自身旁的男人便也对视起来。
不过一息之间,初一和初二便动起手来。
一瞬间,整个院子狂风大作,漫天飞雪,两道黑影在夜色里飞上飞下,难分胜负。
傅以蓝一时激动,松开了饺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初二大喊着助威,一掌拍在桌子上,险些把桌子拍飞。
反观青瓷却是十分淡定的将那只饺子夹走了。
等到傅以蓝回过神来,饺子已经被青瓷吃掉了,傅以蓝顿时恼怒,扔掉筷子,将一盆饺子抱了起来,一边开始喊初二:“二哥哥,快来吃饺子了。”
初一哭丧着脸看着青瓷,委屈的去夹另一盆,谁知殷玖夜却是将一盆划入了他和沐寂北的领地,初一可怜巴巴的望着青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到了深夜,整个帝都沉寂了下来,众人也都各自散了。
沐寂北稍喝了两杯酒,也不知是因为真的醉了还是太过开心,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殷玖夜帮她洗了个澡,这才休息。
因着第二日是大年初一,所以一大早的鞭炮声很响,即便是想睡也是很难睡着的,而且沐寂北是需要去前厅给老夫人请安的,所以便早早的起来了。
殷玖夜给她拿了一套鹅黄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都有一团白色的茸毛,身上是用水钻装饰,简单而华贵。
头上选用了一只白玉雕成的孔雀步摇,上面用钻石装点着,十分夺目,配以几根白玉小簪,耳垂上坠了两个小巧的花瓣形状的白玉耳坠,只觉得整个人通体透亮,那雪白的肌肤却是比白玉还要夺目。
沐寂北出现在前厅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都到全了,但是她去的也算不得晚的,老夫人和几房夫人都在,还有同她一样的府中小姐。
老夫人难得的没有摆出脸色,而是笑脸相迎。
只是至于心中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般和蔼,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人全之后,老夫人便开始给下人分发起赏钱和福袋。
沐寂北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偶尔浅酌两口茶水,应对时不时传来的各色打量的目光,依然淡定自若。
老夫人分发的赏钱算不得多,不过却也不至于让出这些下人抱怨,所以下人们也都一个个嘴里说着吉祥的话,退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到了府中的诸位小姐们。
府中还在的小姐并不多了,没有出嫁的只剩下大房有一个女儿,以及二房还有一个女儿。
老夫人笑着给每人发了一个红包,虽然不算很厚,但是面子上却也过得去,除此之外,每人还有一个福袋和香囊。
沐寂北看着手中的几样东西,像老夫人道了谢,说了些吉利话。
香囊中若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发开来,沐寂北闻着那淡淡的香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了,香囊和福袋都系在身上吧,算是为新年搏一个好彩头。”老夫人开口道。
几人应下,沐寂北自然也是将这两样东西系在了身上。
接下来的几日,可以说是相安无事,直到初六。
各家已经开始走动起关系来,各个府上都纷纷设宴,各家的人马纷纷出动,前往不同的人家拜访。
也有不少私交极好的,或者远道而来的还会在府上住上一晚。
这日傍晚,沐府中聚集了不少宾客,老夫人只觉得今年的访客是真的不少,而且各个带的礼物都是分量十足。
本是以为是看着她的面子,可是等到交谈一番之后,却发现许多人都是来打探沐正德的,这不仅让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即便如此,老夫人还是收礼收到手软,也因为这些人的恭维,脸色变得好了起来。
沐寂北坐在席位上,听着一行人开口恭维,时不时的有人将话柄落在她的身上。
“永夜郡主真是好福气,若是我家闺女能有郡主一半的样貌我也就不用愁了。”
“是啊,我年前就瞧见过郡主两次,远远看去,便觉得是人中龙凤,周身都萦绕着红光。”
几名男子也盯着沐寂北移不开眼,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毫无瑕疵,精致的五官足以让人瞬间沦陷。
沐寂北只是浅笑不语,沐寂北不得不承认,不同层面的人连溜须拍马也是不同的,若说是像伍国公之流,说出来的恭维的话大抵都是十分隐晦却又让人心情愉悦的。
今日这些人大抵是要比沐府还要低上一个级别的,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并不是十分中听,这若是让人听了去瞧见自己满身红光,还不是要把自己当做妖怪给抓走?
旦凡感受到目光投来,沐寂北便浅笑着回视并点点头,教养极好。
“哎…文胜兄,郡主刚刚可是对着你笑了。”
“是啊是啊…”
被唤作文胜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沐寂北,像是丢了魂一般,听见旁人的调笑,连忙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没。没。没有。”
“哈哈哈…我看文胜兄的三魂六魄都被丢走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可从未见过比永夜郡主更美的女子了。”
几人纷纷点头,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
老夫人撇撇嘴,瞧见沐寂北腰间还系着那只香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沐寂北见着无聊,便先行告退。
沐寂北没走出多久,三房便开口道:“咦?地上的那只钗不是寂北那孩子的么?真是不小心,东西掉了也不知道。”
众人的目光顺着三房的指向看去,只见地上安静的躺着一只蝴蝶形的琉璃钗,小巧可爱。
聂文胜的目光也落在了其上,回过神来,便已经将钗子捡了起来:“我去将钗子给郡主送回去。”
不等众人开口,聂文胜便已经跑开了。
老夫人和三房对视了一眼。
聂文胜还是没有追上沐寂北,最后只好来到沐寂北的院子,请丫鬟通传。
屋内,殷玖夜正将沐寂北压在书桌上上下其手,一听有男子找上门来,直接甩出了两个字:“不见。”
紧接着吻就要落下来,沐寂北赶忙推开了殷玖夜的俊脸:“让他稍等一下。”
殷玖夜的黑眸盯着沐寂北,带着隐约的怒气,沐寂北讨好的亲了亲男人的薄唇,开口道:“老夫人准备今天这出戏好久了,怎么能让她失望而归呢?”
殷玖夜不甘心的起身,脸色十分难看。
沐寂北整理好衣衫,将殷玖夜推进里间。
“请他进来吧。”沐寂北开口对着门外的青瓷道。
不一会,聂文胜便红着张脸走了进来,整个人都十分局促,有些不安,甚至不敢抬头打量沐寂北的房间,只是觉得眼睛所瞧见的一切都华美的不像话。
“聂公子请坐。”沐寂北柔声开口。
聂文胜局促的看了沐寂北一眼,坐在了沐寂北对面。
里间的殷玖夜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觉得沐寂北那刚刚褪去**的声音该死的好听,恨不得割掉聂文胜的耳朵。
再看聂文胜坐在沐寂北的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竟然隔的那么近,手中的拳头便捏的咯吱作响。
沐寂北打量了一番聂文胜,男子长的到还算不错,只是看惯了殷玖夜那张妖精般的面容,沐寂北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聂文胜是三房的远亲,身上有股子落魄书生的味道,可以从他的眸子中看出些对理想和未来的坚持,不过却也带着丝迂腐。
不出沐寂北所料,聂文胜的腰间果然也有一只香囊,只是这只香囊的香气远比她那只要浓重的多,连她都能清楚的闻到。
“永…永夜郡主,你的发簪落在了前厅,我特意给您送来。”聂文胜将手中的蝴蝶型珠钗递到了沐寂北面前。
沐寂北微微垂眸,她的大多首饰都在老夫人那,所以这钗子也不过是老夫人叫人放的,她不是很喜欢蝴蝶形状的东西,所以很少佩戴,不曾想老夫人却选了一只蝴蝶形状的钗子。
“多谢聂公子。”
沐寂北给聂文胜倒了杯茶水,因为慌张,聂文胜一饮而尽,渐渐的只觉得浑身燥热。
聂文胜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便探向沐寂北。
里间的殷玖夜终于忍到了极限,推门而出,一脚将**发作的聂文胜踹倒在地上。
沐寂北也站起身来,直到初一苦命的进来。
沐寂北看着初一开口道:“那边都办好了么?”
“放心。”初一点头应下,只是兴致始终不高。
初一将聂文胜带了出去,殷玖夜盯着沐寂北冷声道:“老太太怎么下的药?”
沐寂北解释道:“老夫人给我的香囊中是依兰香,而聂文胜的香囊是里则是鹅梨帐中香,两种香混在一起有催情的作用,老夫人是看无法送人到你那,便想着坏了我的名声。”
“你没事?”殷玖夜眼中闪烁着红光。
沐寂北摇头,忽略身上传来的燥热:“我这香囊中的香早已被换掉,而聂文胜之所以中了媚药是因为那杯茶水。”
殷玖夜走到沐寂北面前,将沐寂北揽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沐寂北的脖颈间,沐寂北只觉得越发的口干舌燥,呼吸也渐渐加重。
殷玖夜在沐寂北耳边轻声道:“北北,我把你香囊里的香又换回了依兰香。”
沐寂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不等沐寂北反应过来,殷玖夜已经拦腰将沐寂北抱起,放在了床上,开始解起沐寂北的衣衫。
沐寂北气的发抖,看着自己身上专心致志的男人,一口狠狠咬在了殷玖夜的肩上,直到嘴里蔓延出血腥味,才松开。
殷玖夜也不躲,只是皱着眉头挺着,大手却是不断的像下探去。
沐寂北咬牙切齿的道:“殷玖夜!我杀了你!”
殷玖夜只是咬着沐寂北的耳垂,闷声道:“好。”
沐寂北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埋怨这个男人,不受控制的便开始撕扯起男人的衣衫,主动递上自己的红唇,向男人索取爱意。
殷玖夜看着双眼迷蒙,有些意乱情迷的女子,不由得更加卖力起来。
殷玖夜微微张开喜欢紧抿着的薄唇,吐出男性特有的粗热的气息,黑眸中流露出像是鹰隼一样的占有欲和锐利,手指夹住女子凸起的敏感,摩擦揉搓着。
沐寂北因为殷玖夜的动作,整张脸红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在男人的下,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温湿有力的舌头贴上女子精致的锁骨,沐寂北只觉得燥热的难以忍受,粉女敕的双唇微张,发出轻轻的嘤咛。
“唔…殷玖夜。我要。”沐寂北带着哭腔开口,对殷玖夜来说散发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空气里散发着奢靡的气息,当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一点点跃出水平线,沐寂北已经开始哭着求饶。
“唔。殷玖夜你这个禽兽。”沐寂北眼中翻滚下豆大的泪珠,心中却是将殷玖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个禽兽竟然给她下催情药!
沐寂北只觉得自己的腰已经折了,腿也不是自己的。
殷玖夜看着沐寂北雪白的肌肤上自己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吻痕,眼角闪过一丝得意,不过再看沐寂北神色疲倦,眼下有些青灰,便心疼的不得了。
亲吻上沐寂北的泪珠,殷玖夜将沐寂北搂在自己的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许是真的太累了,没一会,沐寂北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轻轻抹去女子眼角的泪痕,殷玖夜帮沐寂北简单的洗了个澡,而后擦干头发,将她放回了床上。
殷玖夜看着怀中的女子,将下巴抵在了女子的头上,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要面对着她,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没有一点自制力,怎么要也要不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第二日,沐寂北被一阵惊叫和嘈杂声吵醒。
因着劳累过度,所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刚一睁开惺忪的睡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殷玖夜那张俊脸。
沐寂北的怒气噌的一下子就蹿了上来,抬腿就要将殷玖夜踹下去。
谁知殷玖夜反应极快,牢牢的抓住了沐寂北的那条腿,整个人纹丝不动。
沐寂北气的发抖,瞪着一脸坦然的殷玖夜,翻身就要下床。
殷玖夜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沉声道:“要起来?”
沐寂北咬着唇不说话,却觉得自己的唇畔发疼,伸手去模,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面前这个禽兽给咬破了。
“我去拿衣服。”殷玖夜一面起身一面开口道。
沐寂北知道自己拧不过他,也不反对,就是不说话,殷玖夜亲了亲沐寂北的脸颊,沐寂北躲开。
殷玖夜却是沉声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昨晚嗓子哑了。”
沐寂北脸色涨的通红,甩手就将枕头向殷玖夜砸去。
穿戴好后,沐寂北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可才迈出去两步,却是险些摔在了地上。
门口的青瓷面色怪异的看着自家小姐,先是发觉自家小姐脸色疲倦,眼下还有些青灰,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那被咬破的红唇上,微微移开了目光。
青瓷一路扶着沐寂北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沐寂北脸色不悦的开口道:“事情怎么样?”
青瓷微微一愣,沐寂北的声音还是入如常的温软,却带着几分沙哑,魅惑人心。
即便是故作镇定,想起殷玖夜的话,沐寂北的耳根子还是很快就红了起来。
两人走到老夫人的院子时,却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沐寂北站在人群中,听着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微微勾起嘴角。
“这…这沐老太太可是一大把年纪了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谁知道了,可能是沐老爷子死的早,她实在是寂寞难耐吧。”
“可是这三房夫人怎么也跟着乱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这沐府看着高贵,可真是龌蹉啊,那老夫人昨个还瞧不起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呢,没想到自己竟然干出这种勾当。”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老夫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在门口驱赶着众人。
可是众人哪里会走,只是指指点点的看着笑话。
一旁的三房也是浑身青紫,看起来好不可怜,身下的血迹蹭在裙摆上,已经干涸。
而这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昨日的聂文胜了。
聂文胜抱着衣服,低着头,被老夫人挠的满脸血痕,脸色难看的不发一言。
原来,昨日老夫人和三房同众人约好一大早再聚一聚,因为很多远道来的人要赶早离开,作为主人家自然是要再招待一番。
只是,众人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大房派了人去找,结果去的丫鬟脸色惨白的回来了,在大房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大房便也脸色难看的告退了。
这样一来,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了,一个个便不约而同的跟了过来,谁知正巧不知哪个丫鬟,在老夫人房中发出一声尖叫,便跑了出来。
众人自然都站在门前张望着。
这一瞧,可是都傻了眼。
老夫人的房子里,三人赤身**的纠缠在一起,不过二十多岁的聂文胜竟然将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夫人压在身下,而三房夫人的双臂则是不住的攀附上聂文胜的臂膀。
众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就都惊呆了。
而沉浸在**里的几人似乎始终没有察觉,老夫人和三房甚至发出申吟的声音,看得众人面红耳赤。
三房还要好些,只是老夫人因为年老色衰,浑身的皮肤松弛,上面甚至长满了不少的老年斑和皱纹,看的众人是没有一点兴趣。
三房还要好些,因着身材丰满,倒是很有看头,闭着眼睛的模样很是**。
几人丝毫察觉不到此刻已经是众目睽睽之下,直到大房惊慌之下,往几人身上倒了几桶凉水,强行将人分开,几人这才清醒了过来。
几人的神智渐渐清明后,便发出了尖锐的吼声,只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老夫人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昨日宴会散了之后,三房送她回来,两人便在房中算计了一会沐寂北和聂文胜的好事,只是后来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文胜竟然会出现在她的房里,而她竟然还同这个足以做他孙子的人发生了关系,甚至是三房怎么也会参与其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发丝滴着水迹,凶狠的目光看得众人后退了两步,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一身光鲜的沐寂北身上,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小蹄子害的我!”老夫人说着便要朝沐寂北扑过去。
青瓷挡在了沐寂北身前,老夫人却因为地上的水结成薄冰,一个狗吃屎,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等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周遭已经再次发出了嗤笑声。
原来老夫人这一摔,正巧将一颗门牙给摔掉了,满嘴的鲜血,中间却是一个黑窟窿,看起来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三房自从清醒过来,便察觉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随后而来的便是抽搐般的疼痛,让她难以呼吸。
殷玖夜站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看着这出闹剧,目光阴鸷而冰冷,再不见一丝对待沐寂北时的无赖和温柔。
“这沐府的人还要不要脸啊,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真是有伤风化。”
“可不是么,这都多大的岁数了,竟然还能同这么小的孩子苟合,我瞧着这男子眉清目秀的,指不定是受到了怎样的威逼利诱呢。”
老夫人趴在地上,只觉得这一摔,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爬都爬不起来,听着这些嘲讽的话,她简直是要被气的头上直冒青烟,不用张嘴,都觉得直冒凉风。
聂文胜**着上身,面红耳赤的低着头,昨夜他不是去找沐寂北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如今这事传了出去,今年开春的进京赶考怕是没有指望了。
聂文胜微微抬头,看向美丽的不可方物的沐寂北,却不想,竟然对上了一双黝黑的不见底的黑眸,那里带着无情的杀戮和阴鸷,阴冷之气瞬间就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
聂文胜踉跄着后退,连滚带爬的推开众人,跑了开去。
大房僵笑着劝说众人离开,让人将老夫人和三房纷纷抬回房去,又找了大夫,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傅以蓝来的有些晚,不过瞧见这一幕的时候,发出的笑声却是最大的,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和开怀。
见着一场闹剧收场,沐寂北便觉得有些乏,想着如今老夫人和三房怕是也要老实上一阵子,自己想来是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沐寂北从殷玖夜身边走过的时候,坚决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殷玖夜只是微微蹙眉,便跟了上去。
沐寂北刚一进屋子,便将房门重重关上,将殷玖夜拦在了外面。
沐寂北换好衣服,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碎了一般,只想着快些回到床上。
可刚一转身,便瞧见殷玖夜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她身后。
沐寂北想绕开他,谁知男子却是一把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还没消气?”
沐寂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殷玖夜,我不打算嫁给你了。”
不等沐寂北的话音落下,殷玖夜的眼中已经瞬间乌云密布,被藏的极好的阴鸷血腥杀戮残忍接踵而来,一瞬间,那双充血的眸子复杂的让沐寂北忘记了开口。
沐寂北本是因为生气男人的求索无度,甚至还设计自己中了催情药,因此说的气话,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殷玖夜紧紧捏住沐寂北的下巴,紧盯着沐寂北的双眸,一字一字的开口道:“再说一遍。”
沐寂北心头一跳,升起一丝惧意,她保证,她要是真的敢再说一遍,殷玖夜绝对会立刻就撕了她。
不过相比起惧意,沐寂北更多的还是心疼,双手环上殷玖夜的腰身,叹了口气:“不嫁给你我还能嫁给谁?”
“真的?”殷玖夜有些不安的开口。
“真的。”沐寂北将头靠在殷玖夜的胸膛。
殷玖夜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她的演技实在太好,他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也不想去探究,他能做的,只是牢牢的将她锁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殷玖夜,你真无耻,竟然给我下媚药。”沐寂北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殷玖夜只是应下,却没有丝毫悔过之意。
沐寂北瞪着他嘟起嘴,气的不轻,谁知殷玖夜却是直接将唇瓣覆了上来。
“唔…”沐寂北想躲,生怕面前的男子再次将她拆穿入月复。
殷玖夜却是牢牢的锁住沐寂北的后脑,沉声道:“乖。”
沐寂北只好闭上双眸,感受着男人的热度。
不过好在殷玖夜似乎知道她疲倦,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将她抱上了床,搂着她睡了起来。
沐寂北很快就睡着了,殷玖夜却是睁着眼睛看着棚顶。
距离婚期还有不到半个月,殷玖夜在脑子中反复思虑着大婚当日的各种细节,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差错。
若说是香囊一事他是怎么发觉的,还要得意于之前沐正德的话,当得知北北中了蛊毒他却一无所知,带给她的除了折磨便是痛苦之后,他便懊悔万分。
至此之后,他便开始留意起沐寂北身上一点一滴的细节,他要将一切做到了如指掌。
此刻,西罗皇宫
太后一身凤袍,头顶十二根金钗,身后跟着不少的丫鬟,一路来到了皇帝的朝阳殿。
“陛下,太后娘娘求见。”
皇帝此刻正佝偻着身子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听见太监的话,眼中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这才起身迎了出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怎么来了,快,里面坐。”皇帝上前搀扶着太后。
太后对着皇帝慈爱的点点头:“只是近来有些日子没有看见皇儿了,母后心中甚是想念,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
“都是儿臣的过错,儿臣应该早些前去探望母后的,竟然还劳烦母后亲自走一趟,实在是儿臣的罪过。”皇帝满脸忏悔的开口道。
“哎?别这么说,你整日忧心国家大事,自然是忙碌的很,倒是我这个老太婆,整日里来闲来无事,竟是给你添麻烦。”太后开口道。
“母后别这么说,这么一说,儿臣岂不是更加罪孽深重了。”皇帝开口道。
“算了,我们母子不提这个,只是母后听说太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可有此事?”太后落座后看向皇帝。
皇帝点头道:“确有此事,是沐相家的永夜郡主,才情品相都是上乘。”
“皇儿,不是母后说你,这太子成婚并非小事,你可不能只考虑外在的因素,还要考虑政局,仔细权衡利弊,这相府本就已经权势滔天了,你再将他同太子绑在一起,你这个做皇帝的宝座可还坐得稳?”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是儿臣无能,只是此事儿臣想过阻止,最终却没有办法,如今金口玉言一出,哪里还有收回成命的道理?”皇帝一脸的为难之色。
太后叹了口气:“母后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当用不当用。”
皇帝眼睛一亮,开口道:“母后尽管说便是。”
太后点点头,屏退了殿内的众人,压低了声音对皇帝说了些什么,皇帝连连点头,而后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太后也不劝说,只是道:“这件事具体可不可行你仔细斟酌,母后也不劝你,你仔细考虑考虑。”
皇帝点头道:“这件事容儿臣再想想,回头派人知会给母后。”
太后点点头:“皇儿可有立后的打算,这后位也空悬了许久,朝臣们想来也是该有意见了。”
皇帝点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如今此事也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如今宫中的妃嫔不多,而且大多没有强悍的背景,儿臣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最终开口道:“若是皇儿有意,母后可以在郭罗氏族中为皇儿挑选一名女子,若是皇儿不放心,此事便当做母后没提。”
皇帝眼珠子转了一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两件事你再好好考虑一番,如果还有什么困难,尽管同母后说,母后虽然是一介女流,即便是不能给出什么好主意,却也愿意听你诉诉苦。”太后再次开口道。
皇帝满心感动的点了点头,太后拍了拍皇帝的手,两人又寒暄了一番,这才离开。
皇帝仔细思考着太后的话,却是从字里行间中理会了一个意思,现如今朝堂之上沐正德独大,而后太子也是大权在握,若是两人结合,更加难以撼动。
而太后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同自己联手,自己连同南燕王的势力,将南燕王调度回京,而后再册立郭罗氏族的女子为后,郭罗氏族重新出山,那么自己便多了两方势力相助,虽然可能依旧不敌沐正德甚至是殷玖夜,但是自己却不至于在朝中连话语权都没有。
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太后所说的去做,那么朝中的局面将面临重新洗牌,自己的强盛将重新打造出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皇帝一手背在身后,来回在殿内踱着步子。
太后给出的出路固然是好的,但是南燕王和郭罗氏族同样也不会是省油的灯,自己若是同她们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皇帝仔细分析着利弊,几根手指不停的娶虚敲着。
皇帝独自一人想了许久,如果同太后联手将会面临着一个难以解决的新问题,那就是南燕王一族和郭罗氏族将会成为又一个沐正德甚至是太子。
到时,自己怕是再也难以找到可以相与之抗衡的对手了。
皇帝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同太后合作,因为这样最起码他还会有一丝话语权,而如果持续下去现在的情况,那么他实在是没有一点胜算。
只是,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同时下定决心开始大肆扶植自己的势力,哪怕是在夹缝中生存,这也是当今必须选择的一条路。
沐正德最近有些神出鬼没,即便是在过年的时候,沐寂北也没见过几次他的人影。
此刻的沐正德正在疯狂的收集消息,关于殷玖夜身世的真相,他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对手实在也并非泛泛之辈,将这消息埋的极深,甚至是连蛛丝马迹清理的都格外干净,要彻底找出殷玖夜的身世,还需要时间。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过沐正德心中却是对于殷玖夜的具体身世,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甚至他有把握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另一面,沐正德则也开始着手布置沐寂北的婚事,防止在她大婚当日出现什么纰漏,再加上还要应对皇帝和南燕王一派,沐正德最近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沐寂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身旁的男子已经起身,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什么,暖暖的烛火散发着淡橘色的光芒,男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袍,一面批注一面翻阅着,面颊柔和。
沐寂北看了一会,只觉得自己饿的不行,便坐起了身子。
殷玖夜闻声,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走了过来。
“饿了?”
沐寂北揉了揉眼睛,点点头。
殷玖夜便吩咐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丫鬟将饭菜布了上来。
饭菜一直热着,所以还冒着热气,沐寂北今天的胃口不错,吃了不少,殷玖夜的脸色便也好看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沐寂北便被摁在了殷玖夜的腿上,陪着他批阅起了书稿文件。
沐寂北的目光瞟到了桌子的一脚,一张金色的帖子上,雕刻着镂空的牡丹花纹。
沐寂北伸手将帖子拿了过来,翻开之后便瞧见帖子上的字迹黝黑而端正。
“是宫宴的帖子?”沐寂北开口道。
殷玖夜沉声应下。
沐寂北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殷玖夜开口道:“南燕王一家似乎有意与皇帝联手。”
沐寂北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一些,这宫宴看来可是场鸿门宴。
皇帝已经沉寂了太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作,此番看来,有太后等人相助,一定会出手的。
“这帖子是给你的还是给我的?”沐寂北突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殷玖夜放下手中的笔,想了一会对着门外的初一开口道:“初一,收到宫中的帖子了么?”
“没有。”
沐寂北也不再做声,凝神思考着,如果殷玖夜没有收到帖子,那么这帖子是给她的还是给他们俩的?
这一点对于沐寂北来说很重要,关系着接下来思考走向的问题。
殷玖夜已经继续拿起书稿看了起来,整个卧房里寂静而温暖,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宫宴订在七日后,同往年一样,春暖花开的时候,宴会总是极多的。
殷玖夜看着沐寂北始终皱着眉头在想什么,有些心疼的将她手中的帖子抽走道:“伤神。”
沐寂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动个脑子都嫌伤神,这日后她还不要变成傻子了?
殷玖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不在乎有什么阴谋,也不怕天下骂名,若是伤到了他怀中的女人,他宁肯做那个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也要掀翻整个西罗,做一回昏庸无道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