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电击而无能为力的站在那里。
一次又一次,她苍白的脸色却没有一点表情,被电击的弹起来的那一刻仿佛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而他许久都无法动弹一下。
一个礼拜前还在他们的房子里被他吻的娇喘吁吁的女人现在竟然躺在那张手术床上被那么用力的电击,院长像是用尽了力气,最后大喘着气把电击器交给了另一个男医生。
他数不清多少次她的身体被抛出去,他缓缓地挪动步子,却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才走到她的面前。
她的脸被擦伤后臃肿不堪,他的眼缓缓地从她的脸上移开,然后看着医生手里的机器:“我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这一刻,他像是急着要抓住些什么,抓住时间的尾巴,抓住想要抛下他独自离开的女人。
医生有些不安心的看了看院长,院长都已经要放弃了,于是点点头让医生把电击器交给他。
他的双手握着机器手柄,看着躺在手术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时喉结抗力的滚动着,握着机器手柄的大掌暴突着青筋,他却再也无法理智下去,那一下狠狠地压在了她的胸口,更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不能带她疼,不能带她死,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在他面前一点点耗尽,他不甘心,于是一次次的做着那个动作,看着她的身体一次次的跃起。
他身后的医生都吓坏了,看着他那狰狞的表情,看着他眼眶里满满的晶莹,随后竟然有眼泪落下来,眼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他最后像是疯了一样的电击了她一下后就把机器随便一扔,然后抓起她换上的病服就朝着她怒吼:“余暖文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
他嘶吼着,失去了理智的朝着她嘶吼着,一颗泪不小心打湿了她的嘴角,医生看到他冲动的样子怕他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就赶紧的上前拉住他。
“你已经丢下我七年,你没资格再丢下我那么多个七年,余暖文,你敢死我就算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他挣扎着,一脚狠狠的揣在手术床上。
床都移了位,但是她依然一动不动。
死,有时候真的好简单。
就像是这么不经意的,原本她只是想好好地回家睡一觉。
她就这么死过一回,好像也蛮不错的。
“占总你先冷静一下!”院长抓着他一根手臂焦急的提醒。
“冷静……如果你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能冷静吗?”他冷笑着,嘶吼着,然后逃出别人的牵制,转头看着那几个给暖文急救的人:“今天若是她活不过来,你们也只能从这儿躺着出去!”
那么赤条条的威胁,要这么多人给她赔命,大家都慌了,但是占家在城里权大势大,而且占南廷的身份又太多重,没人知道他名下还有多少财产跟公司,又或者不合法的什么,只是传闻他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幕后身份。
眼下几个人都想保命,旁边的几个女助理都已经吓的浑身发颤就要哭了。
几个大男人被要挟到这个地步也都忍着不敢发作,这种话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但是一般的病人家属还吓不倒他们,但是今天这个病人家属有些特别。
心率图突然改变,众人都吃惊的看向那个屏幕……
他的眼里满满的愤怒,双手叉腰吃惊的转头……
时间是最好的麻醉剂,就连他在两天以后也已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病床前他死守着她一步都没离开,两天两夜的煎熬,他的脸上已经满满的胡渣,疲倦的面容里就连那双一向深黑的眸子也暗淡无光了。
秋同学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他还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捧着在自己的侧脸蹭了又蹭,秋同学跟秦岩看着他一下子整个人都憔悴那么多都心疼不已却又不能阻止他留在这里。
秦岩的手机在震动上,当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他便走了出去接电话,秋同学把准备的午饭放在旁边的茶几。
他再进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严肃:“余继承来了!”
已经两天没开口的男人终于微微动了下,暗沉的脸上也稍微有了些表情:“不准他进来!”
低沉清冷的声音虽然不高却足以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跟冷漠。
秦岩垂眸点了点头就又站了出去。
“他毕竟是她父亲!”看着已经躺了两天毫无起色的女人,他们就这么等着奇迹发生,但是如果奇迹一直不来,那她就不需要个长辈来看看吗?
“她不喜欢!”他却只是轻轻地三个字。
捧着她的手轻轻地吻着,那深邃的眸子就那么痴痴地看着那张一直苍白的脸,她不喜欢余继承,上次她还被余继承打了,他已经自己给自己守护她的殊荣,她不喜欢的,他又怎么会让那些人来打扰。
秋同学没再说话,知道暖文跟余继承之间的关系也不好就静静地守在一旁了。
秦岩站在门口看着余继承跟王安心前后走来,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斜靠在墙壁的身子直了起来拦住来人的去路:“余先生请留步!”
秦岩客气的伸出一修长的手臂,面色和善。
毕竟也是京里有身份的人物,他自然不能让人家太难堪。
“我还不知道占南廷跟黑道上的人也有联系,不过我来看自己的女儿难道也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余继承脸上的愤怒不减,当得知暖文在医院生死未定的时候他就差点晕了过去,休息了一会儿就立即赶来了。
他才刚回城,路上还一直在想怎么为上次的事情跟暖文道歉,想到把她白女敕的小脸都给划破了他其实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只是,他才到家都还没有坐热就接到电话说余暖文前两日出了车祸。
而现在,他要见见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这么难。
“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占总有令,不仅您,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靠近病房半步!”秦岩依然笑的和颜悦色,突然也喜欢玩起深沉。
“闲杂人等,难道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成了闲杂人等?”余继承差点没气死。
“抱歉,这是占总的意思!”秦岩也不废话,低低的说。
王安心看着老公那要被气的吐血的样子也有些担心起来,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见到暖文,眼下也只能默默地听他跟秦岩交涉。
“占南廷?让他出来见我!”余继承冷冷的命令。
最近被占南廷一再的挑衅,他已经忍无可忍。
“抱歉,占总还守在余小姐病床前,已经两天两夜未曾踏出过这扇门!”意思是说他不会见你的,而且他会一直守着那个女人。
“你……!”余继承还想说什么却被妻子给拉住了:“算了,相信南廷不会让暖文出事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王安心怕老公急出病来,忍不住劝阻。
“只是麻烦这位先生能在她醒来的时候给我们一个消息!”王安心一边安抚丈夫一边求秦岩帮忙。
秦岩没再说话,只是掂量着点了点头,然后王安心便拉着余继承走了。
杨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王安心刚扶着余继承上了车子,看着那夫妻俩相互搀扶的样子颇有些感慨,想着已经到了病房前跟秦岩一碰面,兄弟俩便一起进去了。
病房里死气沉沉的,杨晨一进去就心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你好歹吃一点啊!”秋同学给他做的饭,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也是一片心意啊,可是人家就是一口也不吃,跟个铁人似地过了两天。
“老三你回公司盯着吧,让老二跟老四在门口盯着,余继承肯定还会再来的!”他虽然一颗心一直都系在暖文身上,但是有些事情毕竟还是要他做主。
听他这话之后兄弟俩也都认同的点点头,他垂下眸看着她继续面无表情:“另外只要知道她受伤的人,全都去把他们的嘴给封住,派人去徐家盯着,徐忆华不准离开A城半步。”
听到这话大家都有些恐慌,他这样的决定,明显是一旦有什么万一就要徐忆华少校陪葬啊,徐家在A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他这样做自然是要撕破脸的。
谁让那女人伤的是他的命呢,所以秦岩跟杨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都按照他的意思办,管他什么大家族,只要惹了他们兄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了,晴天他们要不要通知一下?”秋同学突然想到的问题。
“不行,等她醒来再说!”他冷冷的反驳了。
她一天没结果,他就一天不告诉任何人,晴天他们是她最亲的人,她一定不希望那几个小家伙为她担心,他那么了解她,又怎么会在这时候让她的弟弟妹妹们跟他一起担心呢。
可是他的话里总是带着些执拗,他那么肯定她会醒过来的样子,可是他那阴霾的脸却明明写着绝望两个字。
但是只要他坚持的,兄弟们就陪他一起坚持,只要她还有呼吸。
她迷迷糊糊的,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却不得,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的张张合合了几次。
秋同学刚要拿毛巾去给她擦脸,手里的毛巾不小心掉在地上,小脸也一下子紧绷起来:醒了,她醒了……!
秋同学激动的说着,旁边的两个男人蹭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占老大更是愣愣的看了她一阵,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看秋同学的表情那么夸张。
“她真的动了一下,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啊!”秋同学急的直跺脚。
沙发旁边的两个男人还没等跑,就听到啪的一声。
占老大过于激动,身子还没站稳就要跑,然后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连同他坐的椅子都没有幸免。
几个人何曾见过这么慌张的占南廷,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有些懊恼,却又顾不上,迅速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像个乱了分寸的小孩子,嘴里还念叨着:医生,医生……快点……。
当医生给她做完检查确认她已经度过危险期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又坐在床前紧张的握着她的手,她还是没有睁开眼,但是她手心里终于有了温度。
他又落泪了,滚烫的唇贴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吻着,差点就要哭出声音。
秋同学也早就哭了,秦岩跟杨晨也很庆幸的样子,只是被老大那喜极而泣的样子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真的怕极了,当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到来,急救室里看到她被电击的那一刻他更是好像已经跟着她死过去了,身体飘忽着在半空中左右摇摆却走不过去她身边。
他以为就那么真的失去了她,好在她还是活了过来。
他紧紧地抱着她的手,用她的手去擦自己的眼泪,再一遍遍的去吻干她的手。
病房里终于还是安静下来,知道她度过危险期后秋同学也回家去休息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有孕在身的人了,本来就会疲惫,这两天因为暖文也真的是担惊受怕了太久需要休息一下了。
病房里一安静下来他就抚模着她的脸轻轻地去吻她,感觉着她温热的呼吸后他的眼泪更是情不自禁的落下。
滚烫滚烫的。
暖文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苍白的唇瓣微微的动了下,他的薄唇沾着眼泪刚好滑到她的唇上。
那么轻轻地一下,他却已经感动的要死:“你终于回来了吗?你也不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是不是?”他的额头低着她的,颤抖着低沉的声音问她。
没有回音,她只是微微的动了下。
“宝贝,不要在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快要被折磨死了,却还活着!”
修长的眼睫终于呼扇了一下,然后苍白的唇瓣轻轻地启开:“南廷!”
轻轻地两个字,几乎根本听不清楚的两个字,他吃惊的看着她,满是狰狞的眼里渐渐地热了起来。
“我才不要死,我还没活够!”那苍白的声音。
费尽了力气,那么久才说完整的一句话,她缓缓地睁开疲倦的眸子,对他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
要被他吵死了!
但是还是好累,眼睛总是情不自禁的就要合上。
“余暖文……!”他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又想合上眸子,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不要再睡了,我求求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他极度的紧张,似是怕她再一次睡着,怕她又会吓他个半死,怕这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她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苍白的空洞,但是却也听得出他在害怕些什么,所以还是努力的跟他又说了一句。
她努力地笑,泪水从眼角滑过的时候也再次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许久都没再睁开眼睛,真的又吓坏了,完全忘记她刚刚经历过些什么,只是抱着她不停的摇晃,再然后便又大喊医生。
院长都被他折腾的一下子白了头,但是她好歹是度过了危险期,刚刚占南廷那么用力的嘶吼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当检查过后发现她只是太累睡着了的时候才稍微安心,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占总您不要太紧张了,余小姐已经月兑离危险期了,她大概是太累只是睡的比较沉而已。”
他听了这话之后许久都缓不过神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张又与世隔绝般的模样,然后整个人就瘫在了椅子里。
是太紧张了,真的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两天,她躺在病床上死了一般,他活着却比死了还痛苦,他宁愿自己也跟她一样的情况,两个人不管生死一起。
他低垂着头再也抬不起来,疲惫的声音:“我不是太紧张,我只是失去不起了!”看着她睡在他眼前的样子,他突然苦笑起来。
院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没经历过那么折磨人的感情,但是却也能明白爱到深处不能自己这话的意思。
晚上他躺在她的床上抱着她一起入睡,下巴一直在她的脸上蹭啊蹭的,暖文终于被弄醒:“好刺!”
脸上百分之百的被叨扰了的烦躁,却跟个委屈的孩子似地表情,她轻轻地扭了扭头,他却失声笑了起来:“哪里?”
嗤笑中的两个字有些发颤,然后她睡意还很浓的告诉他:胡子,你的胡子!
眼睛都没有睁开,却已经知道他满脸胡渣的狼狈样子。
他笑的更抽了,然后紧紧地抱着她不舍的松开:“我要扎死你!”说着下巴就往她身上蹭。
“啊,疼疼疼……!”这下是真的碰到她的伤了,她身上那么多伤,本来就不经碰,他又抱的那么紧,还故意刺她。
他才突然把她松开一下,刚刚想起来她身上的伤,责怪自己刚刚太得意忘形,怕伤了她担心的问:“我弄疼你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医生?”
她本来不愿意睁开眼,怎么舍得看他因为担心她而弄的自己那么憔悴的模样,可是他总是这么紧张兮兮的,她又怎么忍心看他这样小心翼翼怕伤到她的样子。
于是好看的眸子终于再次缓缓地掀开,双臂一点力气也没有,稍微一动还会疼,但是她还是用力的抬起来缓缓地捧住了他满是胡渣的脸:“我只是有点疼,你不要总是麻烦张院长,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你折磨真太不容易了!”
她是他见过笑的最美的女人。
即使她现在苍白憔悴,可是却也美的让他忘了自己,他也一下子有了心情:“你一直昏迷着,怎么知道张院长被我折磨?”
“虽然一直昏迷着,可是脑子里还是会偶尔有点意识的!”她记不清,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就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出事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只走过他的脸,要死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吼叫,也或者是太熟悉,熟悉到他在看到她要死的时候会做的事情,包括把张院长折磨得也差点死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碰,看着她的眼里尽是柔情:“既然你知道张院长被我折磨,一定也知道我被你折磨的要死吧?”
他轻轻地吻着她受伤的脸,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回荡,她却只是躲开他一些:“我只是更喜欢那个英俊高大,气度不凡的占南廷,而不是现在这个满脸胡渣随时都有可能把我扎伤的颓废男!”
她的声音很缓慢,因为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她还没什么力气,但是醒来后就能看到他,竟然给了她不少的动力,她愿意努力的跟他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只有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也心无杂念。
“好吧,等你睡了我再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他的眼里闪着一些灼灼的东西,像是一团火,一团越来越旺的火,情火。
暖文看着他难得的温柔笑的更动人了:“然后什么?”
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美,脸上刚消肿,但是擦伤的地方还是明显能看出来,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破相了,但是占总裁完全看得到的。
可是他却偏偏又看不到她的丑陋,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受伤的额头,然后坏坏的说:“然后让女王陛下品尝!”
“讨厌!”
然后又是一阵嬉笑声,明明都已经筋疲力尽,他也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她那一个星期又没怎么好好睡,可是这时候偏偏却都激动的要命,心里都热乎的让彼此不舍的分开。
“本宫才不要吃你,你的骨头那么硬!”她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结实的胸膛,眼里也闪烁着夺人的光芒。
温热的大掌又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下,许久才舍得离开。
却没再说话,只是那么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眼里。
当她睡了以后他果然就乖乖的去洗澡,洗完澡之后身上也觉得轻快了一些,到镜子前站着模了模自己这两天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胡渣,眼前情不自禁的就浮现出她合着眼很享受的样子说很刺的时候。
虽然她受了伤,可是她笑的很幸福。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很搞怪,他刮胡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然后脑子一激灵,第二天早上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也没发现病房里变了样子。
不过确实是变了,昨晚在她熟睡的时候,只要是能照出来影子的东西,除了地板都给重新换掉了。
秋同学再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昨天还铮亮的房间今天怎么就变了。
她正好奇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占总一个冷漠的眼神,她就知道不能乱问,暖文看到她的时候也只能跟她握着手,身子还是动不了。
“你要是在睡下去啊,恐怕这家医院也不用在营业了,全院的医生还有张院长都在病房门口随时待命等着抢救你,这也就算了,更恐怖的是有人威胁医护人员你若是死掉的话,他们也只能躺着离开医院了!”秋同学没心没肺的把从小护士那里听来的话都讲给暖文听。
暖文转头看一直靠在墙边低着头的男人,他此刻紧拧着眉头颇为窘迫的样子,她的心里确实暖暖的,就知道他那脾气会把人家折腾个半死吧。
“对了,我想要个镜子,脸上好紧哦,我想看看是不是很难看!”暖文突然提到。
秋同学马上就反应过来为什么这里焕然一新了,原来占同学是防着这个呢,而且现在暖文的样子,秋同学也很肯定她是不怎么好看了,而且,其实是丑的要死,不过怕她有负担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行吧,那我明天过来的时候记得给你带过来!”秋同学爽快的答应着,占同学就抬眼看了她一下,她不以为然。
当然不会给她拿镜子了,还是等伤好以后在看吧,免得看了留下阴影。
还好只是些小擦伤,大伤都在大腿上呢,撞的不轻,估计一年之内都不用‘劳累过度’了。
也就是说那一个礼拜顶着是干了一年的工作,哎,不容易啊。
由于秋同学表现的太没心没肺,于是暖文也没太想自己的脸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只以为受了点伤。
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她的手都不怎么敢去碰脸上的伤,占南廷若是看到她伸手去碰脸上的伤就会马上拉住她:不要乱碰,过几天就好了!
脸上的伤不会太久就能消下去了,是额头上可能会落下一个疤,不过好在也只是在角落,用头发稍微一遮掩就看不到了。
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她曾经伤成这样,她乖乖的听他的安排不去碰伤口,可是他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秋同学又总是说忘了带镜子,最后她就真的有点怀疑了。
也开始害怕,怎么都觉得脸上不舒服,蜕皮的时候很痒,她情不自禁的想去碰,他抱着她,轻轻地吻着她伤过的地方:“不是说了不能乱碰,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很痒呢!”她窝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像是被宠坏的女孩,又带着几分凝重。
“当然会痒,没有留下疤就是万幸了,明明那么累为什么还要答应她?”
那么深的夜却那么的宁静,他抱着她躺在床上,低低的询问她怎么会那么傻。
她果然很傻,傻傻的笑着说:“没有想到拒绝的理由!”她躺在他的胸膛,笑的很温暖:“徐少校太热情,完全拒绝不了呢!”
她像是在诉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点都没有责怪谁的意思。
他却很严肃的看着她,看着她笑的那么没心没肺,人家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她竟然只是以为人家太热情。
“你啊,有时候谁比谁都聪明,有时候又比谁都糊涂!”他无奈的指责她,可是却还是能轻易的听出他心底的疼爱。
“嗯,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傻瓜!”她有点受伤。
占南廷认真的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副很委屈不甘愿的样子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她却又突然笑开:“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她又姗姗的笑开。
我愿意做一辈子的傻瓜!
做你一辈子的傻瓜!
在你身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傻下去!
她突然很感动,差点就又要落泪了,他却突然吻她,轻轻地,一下又一下。
夜里,她先睡着的,他轻轻地拥着她,像是早就已经做了几千次几万次的动作那么自然。
当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她还未曾下地走过,已经醒来将近一个礼拜,他却说想让她多休息一下。
她也是累了太久,所以就放纵了一下,尽管医生建议她早点下床行走。
今晚她想下床,可是她下不了,左腿根本无法移动的样子,可是床头柜上放着他的宽屏手机。
百密闭有一疏忽,他却忘记了手机屏幕的亮度足以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她好不容易抓住手机,然后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看他还在睡着才敢打开了一盏暗灯,就着那淡淡的光景,她纤细的十指握着手机,下一刻她看到屏幕里那张狰狞的脸,手机瞬间从手里划了下去,刚好砸在她受伤的侧脸:“啊!”突然的被袭,她根本没来得及准备,不经意的就疼的喊出声。
她紧张的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想到这几天秋同学跟他都不让她照镜子,他们都瞒着她,可是现在她自己还是发现了。
他被惊醒,听到熟悉的尖叫声后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疲惫的眸子,看到她那木讷的表情,还有掉在旁边的手机,立即发现了她刚刚做的事情,本来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样子也立即清醒了,有些急的把手机丢在一旁去,然后轻轻地拥住她:“没事了没事了!”
她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越是这样细心体贴,越是说没事,她的心里反而难过起来,她靠在他的胸膛用力的抵着:“南廷,我这么丑!”
然后哭的像个小孩子,她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丑的自己,以后不用别人不给她镜子了,就算给,她也不想再照了。
“你才不丑,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他轻轻地吻着她流泪的眼角,柔声道。
“真的吗?”她委屈着,有些发颤的声音问他。
“傻瓜,只要你还活着,就算你变成丑八怪,在我心里也还是最美的!”他轻轻地抚模着她的黑发,然后又低头看着她:“暖文,知道吗,我要的只是你还活着!”
他永远都不想让她知道看着她被电击的那一刻他是怎样的心情,当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他在那几分钟所受的煎熬,他不要她也受一次。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如果我真的变成丑八怪,那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
只想留给你我最美的容颜!
“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张院长吧,他说不会留下疤就绝不会留下的,只是额角可能会留下一点,不过你的头发这么好,随便一遮挡就看不见了,嗯?”
他轻轻地安抚着她,刚刚真是吓坏他了。
最怕的就是她被自己现在的样子吓到,好在她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她点了点头又窝在他的怀里,心思一下子跑到好远,她在医院呆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就再也与她无关。
听说余继承还是会经常来医院,虽然见不到她。
这天早上她刚在占南廷的监护下拄着双拐练走路,这个上午阳光特别好,照的他们身上也暖洋洋的,她虽然走的很吃力,但是看到他那比她还要紧张的眼神她反倒放轻松了许多。
只是他们才刚练了一会儿,不远处就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没有再靠近,因为占南廷的人就守在他们的不远处站岗呢。
“让开!”楚江跟余继承同时出现,并且就要打起来的样子,楚江刚得知暖文受伤的事情,现在急着见她,就算死也要爬过去见了她才能行。
那执拗的争执声,暖文跟占南廷都往那边看去,偌大的院子本来安静的一片静美,但是此刻却不再安宁。
占南廷扶着暖文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走去,暖文低低的说了一声:“好像是楚江!”步子不自禁的就加快了一些。
占南廷只是没想到余继承为了见暖文竟然不惜拉楚江出来,心里有些不快却又不想让暖文看出来,只能跟她往那边走去。
“暖文!”楚江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额上还贴着纱布,那狼狈的样子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给揪了起来,他们才分开这么几天,她竟然伤成这样。
“阿江!”暖文激动的叫着他,然后看着挡着他的那些人又转头对占南廷说:“让你的人去休息吧,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会伤害我的!”
她本来还因为余继承所以没说什么,但是楚江也被拦住她就不高兴了。
占南廷也没多说,只是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之后属下就都低着头暂时回避了。
楚江才得以靠近,两个人就激动的拥抱了起来,楚江紧张的说:“才分开这么几日你怎么就把自己伤成这样子,听说是徐家,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若是不问,暖文根本就没想到要怎么处理,她只觉得自己命运凄惨受了伤,到鬼门关走了一回罢了,根本就没有怨恨过徐忆华。
但是楚江突然提到,她也就想起了些什么,转头看了占南廷一眼后更是笑着对他说:“是我自己太困了才会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又不是徐少校故意害我的,现在我只想快点养好身体去上班,总这么呆着要闷死我了!”
“我不是一直在陪着你?”终于有人不高兴了,被无视也就算啦,看着她跟前任未婚夫拥抱也就算了,现在又听她说要闷死,他整天那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都感觉不到温暖幸福吗?
他一直以为她很幸福呢,每天都笑的那么甜,总是那么容易脸红。
暖文瞪了他一眼,看他那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跟个孩子似地那么容易就吃醋。
“如果不是余伯父告诉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让我担心?”楚江略微责备的口气抱着她的双臂说道,就是在占南廷面前也毫不避讳的关心她。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以为你现在无暇顾及我了而已,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她还调侃他。
楚江显然不高兴了,抓住她的双手,看着片刻后才又抬头,表情颇为凝重:“暖文,我们在认真考虑考虑好吗?”
这下不止暖文被吓到,就连占南廷也不高兴的冷了脸:“咳咳,该回病房休息了!”他干咳了两声后直接从楚江手里把暖文抢了回来拥着,然后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旁边的轮椅里。
暖文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太自作主张了吧,她又没说要走。
“占总,不管怎么样,他们俩也是有婚约的人,你不让我这个当父亲的来看也就罢了,难道连他们小夫妻也不能让之团聚?”余继承突然开了口,语气不善。
占南廷刚要推着暖文离开,听到余继承的话后却停下了动作,原本就冷漠的脸上更加冷峻不已,浅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笑的令人全身发冷。
“恐怕楚先生比谁都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吧?而且从她住院开始,我才是她的监护人,至于你们……哼!”他看了余继承跟楚江一眼,然后不屑的冷哼后就推着暖文走了。
暖文不愿意听余继承说什么,只是想到楚江她还是喊住了占南廷:“南廷,让我跟楚江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她又岂会不知道占南廷不愿意她跟楚江单独在一起,可是有些事情他们还没有谈清楚。
“不行,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他直接冷声拒绝,不容违背。
可是她还是坚持:“就一小会儿!求求你!”那么诚心的恳求他了。
可是刚刚楚江还说要跟她在考虑考虑,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很不爽她见楚江了,现在她又要单独跟楚江说话,他本执意要带她走,可是又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好,怕惹了她难过只能从了她。
俩男人错身的时候还是都冷冷的瞪了彼此一眼,谁也不服气谁,楚江更是蹲在暖文面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暖文,我后悔了!”
占南廷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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