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 【86】这种折磨啊……

作者 : 莫颜汐

86这种折磨啊……

“皇上我错了。”

越无雪说话的速度比河里大水涌动的速度还快,而且含糊得就像嘴里塞了块热豆腐。

可是,活人真的要被饿死吗?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焱极天不是官,他是官上天姘。

越无雪勾着头,脸涨得通红,饥饿把她打趴下了。

焱极天的唇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扫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越无雪眼角抽了抽,原地坐下圩。

侍卫们不敢靠前,也不敢抬头看。皇帝带着脔宠招摇过市,已经让百官议论纷纷了,现在这小宠还在当众发脾气……许多官员正往这边悄悄瞄着,等着看事态进展。

“你要坐在这里,就饿死在这里吧。”

焱极天的声音轻飘飘传来,越无雪想转身投江,以英勇的姿态结束这个男人对她的折磨。

她想归想,手却伸向了煮粥的勺子——

“哪只手碰到,剁哪只手!”

焱极天后脑像长了眼睛,又低斥一声。

“闻一下也不行啊?暴君!”

越无雪委屈得不行,掩住鼻子,抱起了腿,馋巴巴地盯着那锅粥,想她越无雪叱咤商界,什么时候被饿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过?

焱极天扭头看来时,她那副饿极的模样又让他的眼神有些软。

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只拧拧眉,一挥袖子,侍卫便上前去,架起了越无雪就往焱极天身后拖。

大堤绵延到视线尽头,滚滚的江水里不时有浮木翻起。他站在堤坝上,看着江对岸漫成湖的良田,神情冷竣。

争权时需要谋略、勇气、时机、军队,可坐在江山上,他还需要耐心,耐力,智慧,宽容,坚韧……

帝君高高在上,许多事需要他独自承担,做好了,他是明君,做不好,他是昏君、暴君……

咕噜——

越无雪的肚皮又不气地叫起来了,焱极天扭头看,她正拧眉皱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瞪着他。

“带下去……给她一锅粥,吃不完不许她停下。”

焱极天火气一冒,怒冲冲就说了句。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里的锅可都是行军打仗时用的百人锅啊!别说吃,简直能把一个大男人放里面煮啊!对于越无雪来说,就跟个澡盆子似的,你让她吃光,等于让她直接撑死。

焱极天说完也反应过来了,君无戏言,他又无法立刻收回,只能黑着脸继续看江水。

“楞着干什么,去端一锅过来。”

侍卫长低斥,两名侍卫转身就去提那大锅。没一会儿,三个大男人吃力地抬着一只大铁锅过来了,里面沸腾着热汽,粥香浓浓。

“小公子请。”

侍卫长拿起锅里的大铁勺,双手捧到越无雪的面前。

他这是喂猪呢?

越无雪又羞又怒,气怵怵接过了大铁勺就舀粥,撑死比饿死强,好歹吃饱了上路。

她指挥着侍卫,把大铁锅放到一个石头边,她就坐在石头上舀粥吃,鼓着腮帮子吹热汽,吃得唏哩哗啦,毫无形象。

“猪!”

焱极天满脸幽怨,幽幽地骂了一字。

这女人,反正能把他气死,气得没法子。

“你还和猪睡一起。”

越无雪冷冷地回他一句。

果然是吃饱了,胆子也大了!焱极天脸又黑了,明明四周有上千号人,可却偏偏显得静寂无声,只有她唏哩哗啦的喝粥声。

侍卫们看着他们二人僵持,想笑又不敢,正在此时,突然一个侍卫小声说道:

“救星来了。”

众人扭头,只见天真公公戴着一顶大斗笠,穿着一双高及膝盖的靴子,锦袍掖在腰上,那泥巴都糊到了大腿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跑,边跑边拉长了嗓子喊:

“皇上,皇贵妃来了。”

焱极天的眉紧紧拧起,转身看向官道,一行锦绣仪驾正缓缓行来。

“胆大包天的刁奴,你怎能无旨随意出宫?”

焱极天脸色更加难看,天真抹着脸上的汗水,哈着腰,苦着脸回道:

“皇上,这实在不能怪奴才,皇贵妃惦记皇上,亲手做了皇上爱吃的菜,要给皇上送来,奴才拦不住,只能护着皇贵妃前来。”

天真一面说,一面模自己的胖脖子,一副苦哈哈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在瞟越无雪。

“呃……”

越无雪打了个饱嗝,抬眼看他。

“哎哟,小公子这是……嫌粮食太多了么?现在灾民都没饭吃,小公子怎能一个人吃这么多?简直太……”

天真一拍膝盖,小声抱怨起来。

“呃……”

越无雪又打了个饱嗝,白了他一眼,继续吃。

此时冰洁的仪驾已经近了,百官和禁卫军已经跪到了两侧,迎接这后宫之主。

“皇上。”

冰洁下了马车,一手扶着婢女的手,一手扶着小月复,满脸温柔的笑意,向他姗姗而来。

冰洁从小娇生惯养,没走过这样的路,没走几步,差点滑倒。焱极天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的手,微笑拧着眉,低声斥责,

“冰洁怎么出来了?”

“皇上在这里,冰洁怎能独处在宫中享受安稳,冰洁要和皇上一起为焱国百姓守着这大堤。”

冰洁双手扶在他的手臂上,仰头看他,柔情蜜意尽在这言辞之中。

可越无雪脑子里却只有四个字——奸|夫|婬|妇!

一个为荣华抛弃阿罗王子。

一个为女人夺人之爱。

一对非善类的玩艺儿!

“小公子,怎么……”

冰洁终于看到了小公子和他面前的大锅,一脸愕然地神情。

“皇贵妃吉祥。”

越无雪淡淡打了声招呼,埋头继续奋战。对着这猪食一样的粥,也比对着这对奸|夫|婬|妇强。

这非善类一来,天空又开始飘细雨,天真连忙撑开大油纸伞,招呼人过来,护着帝妃二人回大帐。

“哎哟,小公子,你快别吃了,你撑这么多,也不怕撑死!灾民们还没饭吃呢。”

天真走了几步,又回头冲着越无雪说。

四周的侍卫们全勾着头,不敢抬眼看。焱极天脸色一黑,轻轻推开冰洁贵妃的手,回来教训天真,曲了指,在天真的额头上猛敲。

“你这奴才,怎么这么多话?”“可是……”

“还不去扶着皇贵妃?”

焱极天又重重敲了一下天真的脑门,天真不敢再多话,连忙过来,双手恭敬地扶着冰洁的手臂,打着哈哈说道:

“是,奴才扶着皇贵妃,皇上您自个儿小心脚底下……滑……”

“啊……”

天真没说完,自己脚下一滑,人往一仰,大声惨叫起来。若不是扯着冰洁,他一定从护坡上摔下去了,而若不是众侍女扶着冰洁,冰洁也跟着滚下去了。

冰洁一身绫罗沾了泥,精心梳好的发髻也偏了,发丝勾到了金钗上,金钗流苏又纠缠到了一起,花容失色的,原本的美艳端庄变成了狼狈不堪,双手紧紧地护着小月复,惊恐地看着天真。

“你这刁奴,若伤到贵妃和皇子,朕活扒了你。”

焱极天|怒冲冲过来骂天真,天真苦着脸,扑嗵跪下去不敢动弹。

“你就在这里跪着。”

焱极天扶住冰洁,掺着她往王帐里走。

等这群人走远了,越无雪才用粥勺指着天真笑,

“你这蠢奴才,在他身边呆这么久,怎么嘴这么碎呢,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稀罕事,难道他也有自虐症不成?”

“你知道个啥!洒家还不是怕你撑死了……”

天真扭头瞪她一眼嘀咕起来。

“呵,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来救我的?”

越无雪拎着大勺子过来,蹲到他面前看着他。其实这奴才五官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肥了点,而且心肠也不错,不像清宫剧里的那些坏太监。

“你撑死了,那位又要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出气。”

天真又不满嘀咕。

“哪位?”

越无雪好奇地问,眼珠子咕噜一转,试探着问:

“莫非……你……也认得我父王?”

“啊呸……谁认得那叛|党!”

“你才是叛|党!”

越无雪恼了,这天真的口水都喷她脸上来了!

天真撇撇嘴,又叨叨,

“我说小公子,你也长点心,少得罪他,他要不是护着你,你早死了一百遍了。”

“我得罪他?你没见他要撑死我呢?”

“你还勾搭白将军想逃跑呢!”

天真月兑口而出,越无雪一怔,小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

“宫里面哪里有秘密?连渭进宫送了信,这位主子才赶过来伴驾的,你今儿千万要当心。”

天真压低了声音,好心提醒越无雪。

“天真啊,谢谢你。”

越无雪心里一阵感动,落难之时有人关心,雪中送炭的感觉太暖人了!她情不情禁地伸手就去拍天真的手臂,哪知天真立刻就跟被蛇咬了一样,快速躲开,尖叫道:

“别,你别碰洒家!千万别再连累洒家。”

“你……”

越无雪不感动了,气怵怵扭腰走开。

“小公子快吃吧,下雨了。”

侍卫长也在一边好心提醒,大雨落进锅里,会越吃越多的!

越无雪哪里还撑得下,刚刚那样埋头苦吃,只是不想抬头看焱极天那苦瓜样,现在肚皮早撑得无法再装下一粒米,而且粥喝多了,人生第一大急事也出现了!

“呵呵……”

天真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

越无雪无奈,又央求侍卫长带她去找个地方解决大问题,侍卫长无旨,也不敢带她离开,左右为难时,焱极天的旨意来了。

“皇上说,带小公子去帐中伺侯,天真公公继续跪着。”

看着越无雪和侍卫长一起往前走,天真公公的眼中渐渐有了几分怜爱的神色,一直到她走远了,才扭头看着大江中的水,一脸肃默。

王帐中暖融融的,居然有两只大火盆搁在中间。

冰洁出行,所带之物能堆满这王帐,焱极天嘴上不说,可眼中的不悦之色已经浓了。随行御医正在给冰洁诊脉,她方才受了惊吓,动了点胎气,不能立刻坐马车回宫。

“冰洁歇一晚,明早回去吧。”

看着御医开好方子,焱极天起身走近,手掌在冰洁的肩上轻摁了一下。

“皇上,冰洁有罪。”

冰洁怯生生,委屈屈地看着他,焱极天微微笑了笑,在临时搭起的榻沿上坐下。

其实焱极天在这里一天一夜,并未设榻,晚上都是在长椅上稍微眯会儿。

他不睡,百官也不敢睡,全都在外面的雨里淋着,而负责修身河堤的工部官员和工头全都已经被斩首,上上下下二十多人,人头都拿去祭了河神。

“皇上,小公子来了。”

侍卫长在外面低声禀报。

“站着。”

焱极天冷冷说了声。

只要眼睛看不到这对非善类,站就站!越无雪大大方方迎着各色目光,笔挺挺站在帐外,手在小月复上轻揉,白鹤轩的长袍被她拖得全是泥巴。

“呃……”

她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帐内立刻传来焱极天训斥声,

“站远点。”

呵,这里这么吵,偏他能听到她的声音!

越无雪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此时天色阴沉沉的,扭头看帐中,灯盏燃着亮光,两道影子投在帐篷上,紧紧相贴着。在人前,帝妃二人一向恩爱,就连冰洁的娘家,焱极天都一直厚待,连渭那种小人都封了侯,果然烂人有烂福。

乌云密布,大雨又快落下,焱极天出了王帐,百官们又开始争执。

越无雪百无聊赖,支着耳朵开始听他们在说什么。

“应该请国师施法驱雨。”

有人提议。越无雪眼角一抽,这蠢货!

“荒谬,国师能施法把水退去吗?臣觉得应该放水救城。”

这是白鹤轩的声音。越无雪抬眼看去,白鹤轩站于人群中,身形挺拔,真正的鹤立鸡群。

“那白将军能挥刀把乌云斩断?放了水,淹了良田百姓,白将军拿什么负责?”

有人反讽,众人一听,集中开始攻击白鹤轩。

听他们争论不休,越无雪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插了句嘴,

“此时还不开堤放水,等着京城被冲成大湖吧,别说良田百姓了,你们一起变乌龟。”

一片静之后,众人都扭头看向越无雪。

越无雪抬高下巴,尽量不让自己逃避。

“小公子言之有理,皇上请当机立断,以小舍保大局。”白鹤轩立刻上前,一抱拳,对着焱极天朗声说道。

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焱极天锐利的眼神从百官面前扫过,沉声说道:

“传朕旨意,着白将军带一百精锐,开堤放水,百姓损失由朝廷补偿,若有闪失,白将军便自行了断吧。”

“臣领旨。”

白鹤轩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越无雪,带着人快速离开。

百官都紧跟上去,只有焱极天站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小公子,若水漫京城,朕就拿你镇江祭天。”

“水冲过来,我还是一死。”

越无雪咧嘴一笑,拎着袍摆往堤坝上走,一手搭在眼前,看着白鹤轩远去的身影。焱极天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后,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一脸冷竣地看着大江对岸。

从大浪上渡河又费时又危险,可是也只有这一个办法,白鹤轩带着侍卫强行渡河,快马加鞭过去,强行疏散百姓,埋下火药……

这个过程极其煎熬,两个时辰过去,眼见着河水已漫过了河堤——焱极天的大掌突然探了过来,用力地抓住了越无雪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身子绷得极直。

越无雪抬眼看他,其实当皇帝的坐在皇宫里就好了,就算水冲过来,也淹不到地势最高的焱宫,大不了是百姓倒霉遭殃,可他偏要守在这里,寸步不离的。

越无雪也知道,这是他登基以来面对的第一件民生大事,若有祸端,便是晋王等人揭杆起兵的极好借口。

她忍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还是回王帐赔贵妃吧,白将军很有本事,会办好这件事的。”

焱极天慢慢转过头来,面色古怪,盯着她看了几秒,才冷笑着说道:

“你还真会安慰朕,白将军确实有本事。”

他的手用了更大的力,越无雪的骨头都快捏碎了。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阵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就算隔着大江,也能把人的耳朵震聋了。焱极天猛地拉起了越无雪,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只见江对岸一阵浓烟腾起,大水哗啦啦地往对岸涌去,几片小舟就像残叶一般,被大水打翻。

侍卫兴奋地过来禀报,

“皇上,白将军已经把水引出去了。”

“好,也算他将功折罪。”

焱极天扬起下巴,语气平静,只有越无雪知道他有多紧张,她可怜的小手哦,要成一团碎骨了。

他转过身,拉着越无雪的手慢慢往回走,越走,越无雪就被他拉得更紧一点,直到不得不紧贴住了他的手臂。

“小无雪,你今天也算有功,朕会好好赏你的。”

他那个赏字咬得很重,不免让人想到其他意思。越无雪想把手抽回来,

“皇上。”

冰洁迎过来了,一脸关切。

“恭喜皇上,大水终于退去。”

“冰洁请起。”

焱极天松开了越无雪的手,扶住了冰洁,拥着她大步往王帐中走去。冰洁得歇一夜才能坐车,焱极天决定第二天再回朝。

越无雪抬起手,连连甩着。

雨越下越大,她左右看了看,钻到了一边的一辆装着粮食的小马车上窝着,她实在太累了,衣裳粘在身上也难受,只想把可怜的身子骨摊开,好好歇歇。

到了半夜,老天还真开了眼,不仅雨停了,居然还钻出了一弯月亮。

越无雪翻了个身,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马车小门被推开,一道人影钻了上来。

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睛像被什么粘住一样,怎么都睁不开,脑子里就像装满了白天喝的那锅稀粥,一晃,就荡来荡去,晕得不行。

来人把她翻过去,轻轻地揭开她的衣裳,手指滑过她背上的伤,像是在给她擦干净,又像是在上药。

这手指让她很舒服,她开始睡沉,任那双手在身体上游走……

突然,越无雪猛地惊醒过来,马车正在颠簸中呢!

她伸长脖子往外看,只见焱极天和白鹤轩骑着马,一前一后走在她的马车前面。

下节更精彩《小奴儿,让朕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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