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藤咖啡,兰溪和蜘蛛对坐。舒殢殩獍
蜘蛛听了兰溪的讲述,呆了呆,趴回桌面上去,“呃,骂了就骂了吧。兰溪你甭觉着对不住我。”
蜘蛛嘴上还是那个强悍的蜘蛛,可是兰溪无法忽视她眼中泄露出来的落寞。
兰溪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敢骂他,我开始就是想着你,总觉着我骂他就跟骂你似的……”
蜘蛛落寞中还是翻了个白眼儿,“你甭这么跟我旁敲侧击的,怎么骂他就是骂我了?他又不是我的,我们各自顾自个儿。缡”
蜘蛛用小勺子搅了搅咖啡,“反正我当初找他,就是为了给高干文找素材的。现在也没什么差儿,正好让我印证了**无真情的桥段——嗯,我回去告诉我手底下那帮美女写手去,让她们打从这一段起就可以开虐了!”
“神马车祸、失忆、白血病的,统统都给我扔上来——当然不能扔女主身上,得一股脑都扔那男主身上去!最好让他格外再遭点零碎儿的罪,比如截个肢、毁个容、生意失败破产、哥们儿朋友全都背叛!”
绿藤端着咖啡壶过来听墙角,让蜘蛛给吓得,滚烫的咖啡撒出来,溅上了她的脚面,疼得绿藤哎呀一声裉。
兰溪听见了就送着肩膀笑,“可怜了,这要是换成我们当客人的在你店里被咖啡烫了,我们至少能宰你个三五百块买件裙子去的;可惜你自己是老板,在自己家店里被自己的咖啡给烫了……”
“可是不赖我自己啊!”绿藤红了脸,瞪了一眼蜘蛛,“都赖蜘蛛!我是听她说的太入神,兼之被吓着了,才会这样的嘛!”
兰溪笑,“那绿藤你可千万别惹她。她可是道地的后妈,专门指导手底下作者写虐文来赚你们眼泪的。”
蜘蛛就也笑了,“是哦是哦,我现在正让他们写兰溪呢,正是虐得最抓心挠肝的地方;绿藤大妹子,不如你也给我讲讲你的故事,让我也从你这挖到两条梗呗?”
绿藤甜蜜蜜地笑,“我刚刚从南美运来一些新品种的绿藤,磨成粉末加进咖啡里别有味道。蜘蛛姐,我给你尝尝我新品种的绿藤咖啡呗?”
蜘蛛一声尖叫,“你敢!上回加的那个什么狗屁粉末,害我出了那么大的错,你还来!”
……
兰溪想着蜘蛛跟绿藤之间的斗嘴,坐在会议室里还在微笑。面对公司高层管理人员,这些从前都要她点头哈腰的大佬们,她开始紧张到进办公室之前就跑了好几趟洗手间……不过此时因为走神,却反倒不紧张了。
于是她“溪哥减压秘籍”中又可以加入一条:如何克服对对手的紧张?——那就干脆无视他。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杜副总刚回公司短短的时间就连出重拳,这我们都理解。”
说话的又是那位华东大区的郑经理,兰溪见是他说话,她真是一点都不奇怪。这样公司刚来新主,自然就该有老员工跳出来倚老卖老,就是要让你充分认识到他的举足轻重,日后要忌惮着他的功劳而不敢随便动他。
“只是杜副总的这几拳出得实在让我们窝囊。”郑经理斜了斜身子,不掩轻蔑地瞄着兰溪,“别人家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定然都是向外施展手脚,想让公司的版图扩大。可是杜副总的三把火,怎么却都是收缩生意啊?”
“杜副总是女人,又是从没有过领导企业的经验,胆子小虽然可以理解;可是别忘了您背后还有我们这些经理人呢。我们都陪着月集团走过这么多年,胆子和经验都更多些,杜副总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怎么也不与我们事先做个商量?”
兰溪便笑了,“郑经理是月集团的老臣,我们都是知道的。也幸亏大家都知道这个身份,所以才不会质疑郑经理对公司的忠心——否则我今天真是要忍不住怀疑,郑经理说这些话是不是只为一己私利,而罔顾公司的大局呢?”
“谁都知道,我这次收缩版图,首选的就是郑经理治下的华东市场;尤其是郑经理力主扩大投资的高端市场……郑经理对我有意见我很理解,所以愿意这样耐心地听完郑经理的不满。只是,郑经理,怨气说完就说完了,可千万别当真;公司的举措已经成为既成事实,我绝不会为了某一个地区的反对而改变公司通盘的考量。”
“杜副总这样说,恐怕是太过自信了吧!”郑经理面上挂不住,腾地起身。
“你坐下。”兰溪静静一笑,“与会的各位都是坐下来商量事情,别让外人以为是郑经理自己承认错误,这才给自己罚站呢。”
“你!”郑经理面上窘得通红,“这件事,敢问杜副总与月总商量过么?想当初,总裁也是想过要缩减华东市场,倒是月总主持公司的时候重新恢复的!杜副总既然身为月总的夫人,以月总代理人的身份主持公司,怎么会与月总的意见作对?”
“哦?”兰溪笑得更灿烂,“郑经理是怀疑我与月总的意见向左?”
兰溪叹了口气,将手机掏出来递给郑经理,“不如这样,郑经理亲自打电话给月总,问问月总是否同意我的做法。”
“这……”郑经理一愕。
兰溪再将电话递进一步,“郑经理,别客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郑经理面上,他尴尬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是兰溪面上的气定神闲,仿佛已是最有力的答案了;倘若兰溪面上有半点的闪躲和底气不足,郑经理说不定真的就一个电话打过去。
兰溪便笑了,“郑经理既然不想打电话,那还是请坐吧,听我说完。”
郑经理面上一红一白地,只好坐下。
兰溪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一旦我们月集团有半点风吹草动,庞氏总会是马上活蹦乱跳起来,认定这回终于老天开眼给了他们机会一举打败月集团。”
兰溪的态度是认真的,语气是凝重的,可是她用的几个词儿,比如“活蹦乱跳”还是活生生让在座几个严肃的经理因为大出意料而险些乐出声儿来,却还得忍着,憋得挺辛苦的,就也没精力再张口来说任何反对的意见了。
兰溪听见自己的心,又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学了两年的企业管理了,在郑明娥老太太面前也要努力装出成熟了的模样,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本性是改不了的——真要让她学着眼前这些人这样正襟危坐地谈公事,那她自己肯定先结巴到张不开嘴了。
“……可是这一次,大家不觉得奇怪么?庞氏竟然出人意料地安静——这安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不是他们这次不想张牙舞爪了,而更可能的原因是,他们在秘密地积攒坏水儿。”
“坏水儿”一词,又逼乐了几位经理。
“他们的想头也不难猜测,他们是想积攒力量重点击破。综观咱们月集团的业务,目前华东地区的高端市场需要的投资最大,风险也最大,我想如果庞氏来选择,肯定会选那一块入手。”
兰溪说着叹口气。闭了闭眼睛,“我杜兰溪自问,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能力带着大家反击庞氏,甚至获得胜利——这样的时候,我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藏拙。我们不正面迎敌,自己先蜷缩起来,不给他们打击的地方。”
兰溪垂下头去,看自己攥紧的双手,指节处已经因为用力而变白,“我杜兰溪回到月集团来,我从没有一天自不量力,我知道以自己的天资与经验,还没能力带着月集团与各位创造更好的佳绩——我只有拼尽所有的力气来守成。”
“我是女人,危机之前本/能的反应是像母鸡一样伸出翅膀来保护小鸡——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会在未来的时间里努力学习,努力成熟起来。等我的能力完满了,等我羽翼丰满,我一定会带着大家反击,将我们暂时不得不失去的抢回来;甚至跨界去开拓更大的版图。”
兰溪站起身来,深深鞠躬,“请各位相信我,也请各位与我一起,带领月集团,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渡过暂时的难关!”
容盛的刺/激让她更清醒,容盛说的没有错——她就算麻雀飞上了枝头,可是却不可能只凭借一场婚姻就真的能变身凤凰。她只不过是站得高了些的一只麻雀罢了。
她欠缺的东西,不会一下子就能满血;她面对偌大的月集团,依旧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学习。她愿意承认自己的短脚,她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而刚愎自用。
因为她知道,她来到月集团不是为了自己扬威立腕的,她只是在替月家守住月集团——于是个人荣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月集团在这几年里平稳渡过,只要月集团留得青山,她便是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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