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床上,詹中尧靠着床背,紧紧的,圈住她整个肩头和胸口的健臂,始终都沉默着抱着不发一语的以宁,他抱得很紧很张,不敢松开。窝在他的怀里,胸口早就潮湿了一片,热热的体温穿透湿了的衬衫熨帖在她的小脸上。
若是以前,恐怕自己会和他开玩笑,笑闹成一团。
若是以前,恐怕自己会细细的数着他的心跳,揶揄他。
而现在,鼻头微微发酸,泪腺仿佛被拉开了闸一样,眼泪再度的汹涌出来。
感觉到那腻腻的潮湿感,他稍使了一点力气,用力的吻着她的头顶,男性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发顶,吻得那么深,那么用力,好像要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意一般,长长久久的,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印了下来婵。
大掌拢着她的脑后勺,让她贴着他的心口更近。
而穆以宁始终都是安静的,她的小手横放着,不去回抱他,也不去碰他,就像一尊傀儡,无意识的只是单方面的被拥抱。
天幕亮了起来,日头升了起来。天幕暗了下去,黑夜静寂的来临碚。
始终都是如此的沉默,维持着一个动作,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要走的话,他宁可就这样抱着她,两个人一起去死。
她很难受,他知道。
她再也听不进去他一句话,他知道。
他更知道,如果现在他放开了她,一定会和那时候一样,忽然之间,她就人间蒸发了。
不行,以宁,不行,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不行。
电话的铃声没有断过,一直一直的不断响起来,从手机到座机,从通信工具到怦怦的敲门,他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听,就死死的抱着他,将脸庞紧贴着她的发顶。
我们哪里也不去。以宁,我们哪里也不去。就这样,同生共死。
以宁沉静着,她得多傻?得多傻?才会还盼望着他?还希望两个人能开始新的生活?其实,一开始不就心里有恐惧有不安吗?
妈妈和龙叔的对话。
十六岁那年的噩梦。
莫语燕第一次来找她时说的那些话。
当时她不是已经早就感觉到了什么吗?却,还是那么多傻的就陷了进去……不该回来的。当时,不该从干爹干妈哪里回来的。最起码,她不回来,孩子不会掉;莫家不会突然间就家破人亡;自己,会永远的蒙在鼓里,依然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是爱她的,而是她的错,她跑了,她对不起他……
她宁可这样。
这样的话,起码,比现在,比现在好过多了。
合衣坐在床上,在床上整整的呆了一天两夜。第三天破晓的时候,詹中尧撑开了眼眸,轻轻的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眼睛肿了,脸也是肿的,还有额头上方块纱布……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视线下移,她的唇瓣已经干裂了,倾了身,轻轻的舌忝上的发干的嘴唇,原本睡过去的人儿忽然睁看了眼睛。
排斥。强烈的排斥!那双原本应该是对他柔情似水的眼睛,现在却在说“别碰我!”,数秒后,变成了慢慢的变成了绝望,变成了冷静,变成了死水。
心头蓦地一冷,他微微后仰,拉开了距离,阴鸷的凝着她的黑瞳,以宁别过了视线,他喝道:“看着我。”
没有看他。不再看他。如果她和莫语燕是一样的话,那么,她只是他憎恶的对像。
“穆以宁!看着我!!”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已经发酸的手用力的捧着她的小脸,“看着我,以宁。看着我。”
幽幽的瞳孔缓慢的转过来,她看着他,却也没有看他,他在她的视线里,却在她的焦距外。
他柔声哄道:“宝贝,看着我,嗯?宝贝,看我。听话,看我。”
眼睫动了动,垂下了眸子,视线落在不知明的地方。
他忽然凶狠起来,捧着以宁的小脸几乎要将她捏痛,用力的摇着她撑不起力的脑袋:“看着我!!听见没有!!我要你看我!!!!你信不信,以宁,我会找你的宝贝妹妹,你信不信!!?”
干涸的嘴唇微微的张动,哭得太久而沙哑发干的声音发出:“……随便你……”
她已经累了,她已经不想再被人威胁,也不想再为笑颜而活了,已经够了。他不愿意说的是什么?这么久他一直藏着的什么?现在她已经渐渐的明白了,不需要他说,她也知道,自己,和莫语燕,一样,都是蒙在鼓里,他复仇的泄怒品。
既然如此,笑颜?呵呵,不如下地狱吧,下去找妈妈……
“你还想要离开我对不对!?”抓着她的肩膀,剧烈的摇头,后脑勺撞到床的靠背,她脸眉头也不皱一下,“说!!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穆以宁!!是不是!?是不是!!?说话,你给我说话!!穆以宁!!!”
“……是。”被他的蛮力摇得东倒西歪,在他的狂暴激动中,一个犹如磨砂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是,是,是!!!”
眼泪再度的倾斜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眼泪,怎么可能,哭了一天两夜,她竟然还有泪水可以流出来。不可思议。
房间里,静寂了下来。
他的动作也挺了下来,只有那抓着她小巧肩头的手指更加的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肩骨:“再说一次。”
“是。是!!”
男人的脸庞冰冷了,额头的情景爆了起来,他从上俯瞰着她的孱弱,眸子幽深暗淡,平静的道:“你,死了这条心。”
骑在以宁的身上,大掌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以宁一惊,猛然回过神来,抓着他肆意的大掌:“不!!我不要!!詹中尧!!我不准你碰我!!放开我!!放开!!!”
“你想都别想!!”
将就被撕碎的衣服布条,大掌抓住她的两腕,绕了几圈捆得解释。床的靠背没有可以栓的柱子,冷眸环视过屋子,看到一尊青铜的希腊女神塑像,詹中尧抓着以宁的手,直接将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来到重达百斤的青铜塑像前,用力的往前一推,站立的青铜塑像立刻硬生生的砸在铺了羊毛地毯的地上。再撕了撕了布条将以宁手腕的布条连接在一起,栓在塑像上。
以宁叫道:“……不要!!我不要!!放开我!!詹中尧!!我有烫伤!!你不能这样做!!”“没有我不能做的。”来塑像的底座,用脚蹬了塑像,将塑像送到了床脚。詹中尧俯身把摔在地上挣扎的以宁给抱上了床。
因为塑像的重量,以宁挣月兑不开,她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詹中尧!!不爱我就不要碰我!!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放开我!!”
解开她裤子上的腰带,拧开扣子,拉下拉链,抓住她的裤腿往上一提,深色的牛仔裤瞬间月兑离她的身体。
“你错了。”他冷笑,撕裂了底|裤:“我是在证明我多爱你!”
俯子,抬高她的腰肢,只有肩背贴在床上,其余的部位全部都悬空。
“不!!我不要你这样的爱!!我不要!!我不爱你!!放开我!!放开!!”
我不爱你!!就像一击重锤敲在他的心上,眼里陡升怒火,“不爱我?嗯?我们来看看,等下求着说我要爱你的是谁!?”
唇吻舌忝了上去,那烫伤的疼痛离开让以宁痛得一声惨叫,细细的拨弄,细细的舌忝吻,执意要挑起她的反应,舌头肆意的舌忝动,甚至探伸了进去。她咬着牙,现在除了痛以外,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那里被他之前烫起了水泡,他一碰,就痛得入骨:“不要!!詹中尧!!我好痛!!!我被烫伤了……不要!!!”
他听而不闻,却感觉到无论他怎么做,以前早就已经分泌了润滑体液的身体,现在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可能!!他不相信。不相信,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她的颤抖处离开,蛮横地将私|花拉开,***自己的中指。
以宁一声悲鸣,异物入侵的感觉又疼痛,又难受!
“不要!!詹中尧!!!放过我!!我好痛!!不要!!”她真的好痛,水泡本来就烫伤在最敏感的地方,她去医院的时候在底|裤上还专门垫了柔软的纸巾,因为真的磨蹭的话好痛。
可是现在被他粗鲁的对待,疼痛只会加剧。
他温柔的动作着,轻勾慢弄,到最深处,依然是干的?瞬间,他换了方式,粗暴的对待着里面紧窒缠绕的女敕肉,若非早前有他的唾液,他现在根本就进不去。可就算这样,依然,她咬紧了他,却一丝润滑的液体都没有。
颓败的抽出了手指。
詹中尧失力的坐在床上,因他放开了,以宁悬空的半身立刻落到了床上,她立刻想要爬起来,却被他快一步的捉住脚踝。
脸色阴冷的男人看着那有他唾液还闪着光色花瓣,慢慢的移到她的脸上:“你这样对我?嗯!!!穆以宁!!你这样对我!!?”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可能!不会!不对!不应该!!
就算有烫伤,但是已经过去两天了,他看过了,不算严重了,水泡也在消下去了。
为什么没有反应?“你这样?穆以宁!!你就是这样来伤害我!?嗯!!!!?”
狂暴的他压上以宁的身子,双手来到她的细颈,微微使力的掐着:“为什么不出|水?嗯?为什么不给我反应?嗯?不想我爱你吗?嗯?不愿意和我做|爱吗?嗯?讨厌我吗?嗯?讨厌到给我一点反应都不愿意吗!!!!?你这样对我!?啊!!这样对我!!!?”
因为挣扎和疼痛而汗湿的头发贴着以宁的小脸,她直勾勾的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他:“……放开……放开!!”
怒红的双眸盯着她,手指下了几次力,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他抓过扔在床上以宁的裤子,直接将她给翻身将手臂给绑了起来,跟着用撕碎的布料将她的嘴巴给封住,两只小脚也给捆了给严实。
他看了以宁数秒:“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能碰你了?穆以宁,我有的是办法。你想要试试的话,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下了床,发泄似的拉开衣柜,套上了衣服,在离开前狠瞪了在床上扭着身体想要挣开束缚的以宁,阔步而去。
以宁拼命的挣动,他走了,自己就是最好的可以逃跑的时机。
拼命的活动着手腕,想要被捆着的手松一点,或者拉掉塑像上的布料也行,不然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
奈何,詹中尧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捆的结实,手腕的布条几乎是陷进了肉里,打上了死结。脚上也是,身上也是。他全部都打的死结。
怎么办?她不知道他回来会怎么样?可她……不想……不想再继续坚持下去了,她不想自己的爱变成像莫语燕那样卑微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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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
烦躁的模模下巴,内心满满的都是愤怒。他无法相信,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对他排斥到这种地步,看向中指,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她是缠绕着他,可是不是以前那种咬紧的感觉,而是想要将他从身体挤出去那种推挤的感觉。
那最敏感的地方被他拨弄着,竟然,依然是那样,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一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是他打了她,是他用强的时候,她也是干涸的,可是,那时候她是咬着他的,是想要他的,他能感觉出来,就算是被他强了,可她的心还是敞开的。
现在,已经关上。关得死紧。
该死的!!一拳头再揍到了方向盘上。
想要她离开,明明想要她离开,只有她离开了,她才不会受到伤害,只有她离开了自己才能继续的生存。
他做不到,做不到,他不要她离开,他要她,要她就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除非灵魂毁灭,否则,他做不到……做不到让她离开。
说那些话,是想让她离开。做那些事,是想让她离开。
可到头来,话说了,事做了,准备好了让她离开,却一点都舍不得。话,说不出口。行为不受控制。
“离开我”三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告诉她了,不告诉她的话,也许会不一样……和现在不一样……神哪,能不能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只要一条生路就可以了……
呵,一条生路,詹中尧,你还有路可走吗?
他沉静了,周遭的呼吸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
无路可走了。是的,从二十多年前关家农场的惨剧开始,他就已经无路可走了。他的人生注定了血途,他的命运注定了污秽,他的这辈子也注定了所谓的爱,爱上的人,是绝路。
绝路一条。
那么,以宁,你得陪着我。
然后,你上天堂,我下地狱。
如果,你不是穆以宁……如果,我不是詹中尧……如果没有二十多年前的对大姐的那场残|暴……如果我们是茫茫人海里,偶然相遇的一男一女……那该,多好,是不是?以宁,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