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逃妻 122:到她家去

作者 : 幽耶珞

到了晚上开宴的时候,自然,以宁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是多得理所当然,并不是以宁要詹中尧坐到一起的,而是同桌之前的麻友招呼他过来的。舒榒駑襻

真是想一头撞死算了。

请来了十二乐坊现场演奏,各路明星也过来助阵,最经典的自然还是小品相声……不过以宁完全没有心情去看,她现在只想撞死在桌上。

詹中尧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就打麻将时一样,将长臂放在她的椅背上,占有性的将她圈起来。周遭的麻友同学暧昧的笑说:“你们公司的老总?穆以宁同学,看我的眼睛。”

“嘛?婷”

“我像相信了吗?”

以宁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詹中尧闲凉的看着她又红了小脸,对着同桌的人笑道:“我们看起来,像一对?”

以宁蓦地睁大眼睛,赶紧转折餐盘:“来来来,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捻。英”

说话间,筷子就下去,拼命的朝他碗里夹菜,还催促道:“赶紧吃,赶紧吃。你再不吃等下就被抢光了。赶紧吃。”

同学看着以宁慌乱的样子,大笑道:“像!她平时可淡定了,什么事都是一笑而过,一副‘我是得道高僧,凡尘俗世滚出’的表情,今天这么手舞足蹈的,百年难得一见。”

“来来来,我知道你喜欢吃虾子,我给你捻。赶紧吃,不要多话。”

“是是是,我吃我吃。”笑眯眯的转看詹中尧:“她害羞了。”

以宁直接塞了虾子到同学的嘴里:“你给我吃吧!”

他笑而不语,托着脸腮看着气红了小脸的以宁,眸光深邃,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很久似的,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让他的心里暖哄哄的,就算是关文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从来没有带给他这种感受。

一直以来,独自一人前行,独自一人拼搏,人生之于他不过是一出繁花似锦的游戏,对酒着金钱和享乐,宴会的灯红酒绿,衣鬓香影,曼妙的女人身姿摇曳,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游戏的人生尽兴尽乐,却未免感觉到空虚。饶是堕落的玩意儿玩过了,在瞬间的满足后,是永远的空荡。

她,不美,不漂亮,不动人,放在人堆,却可以一眼就看到她,紧紧的扯了最细的心弦,绷紧了,颤抖了,凝眸深处,不觉目光已经锁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

有着最明显的两极,一边冷淡,一边活泼,冷淡时让他心痛,活泼时让他莞尔,不管是那一面,她都并没有如她所说的“你是boss,我是员工,想要躲你是人之常情”,相反来说,让他比较不爽的是“你和我喜欢的人长得很象”的那句话。

可隐约中,感觉又不太度,若是很像,若是她失去了那个人,那么她应该依然悲伤,为何会有活泼的表现?她并不怕他,也并不对他生疏,细想来,他们两个人互动中,有着一种默契……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以宁侧脸看他:“你不吃吗?快要没菜了。”

“嗯。”他笑了笑,动手拿起筷子送入口中,碗里她给他夹了一座小山,若是……她把他当成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动手给他夹菜?

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带着深深的思量,看着她和同桌的人互动,他眯了眯眼睛,笑看着她或是生动,或是羞涩的表情,唇痕勾得越来越深。

等吃完饭以后,以宁帮何露把有签名的宣传布给收了起来,眼瞳瞅了瞅,吃完晚饭后,詹中尧就消失了。

她不由想起,之前在楼道里的话,忽然缩进了身子……

她还是跑了算了吧?

和何露打完招呼后,以宁可以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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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站在公交车站前,等着公车的以宁忽然身后多了一抹修长笔挺的身影,男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边,“之前说的事呢?”

夜里,开始起了风,她尽管穿着卫衣也有些单薄,男人将风衣拉开,轻柔至极地将她拉进怀里裹起来。

众目睽睽下,他的动作进行的理所当然,以宁愣了一下,立刻挣开了,小脸发红的说:“……可以当我没说过么?”

“嗯?”

“那个……是我情绪一时失控,你可以忘记吗?”她瑟瑟的抬眼看他,对上那双笑眸立刻埋下了头。

其实她现在就很开心,今天一天,从他开始陪她打麻将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开心,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可以……在很长的时间里,不用那么难过。

“过来。”眸光闪了闪,没有直接的回答她,只是朝她伸出了手,看着那双大掌,纹路深刻,指关节修长,曾经这双大手,抚过她的头发,抚过她的脸颊,捧过她,……几乎本能的,几乎无法控制的将手放在他的掌上。

“穆以宁,在我面前,你不用说违心的话。”他笑了笑,张开双臂,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熨帖着他从衣服布料里传来的温度,一下子柔软了心情,这个世界上,最知道她会说违心的话的人,是他。最知道怎么对付她这个臭毛病的人,也是他。

手臂颤抖着,慢慢的抬起来,慢慢的来到他的腰后,慢慢的颤抖,终于在她一个咬牙后,紧紧搂抱着他的窄腰。

就一夜,只要一夜,她就只沉沦一夜!神是可以原谅她,小小的心愿的对不对?

公交车稳稳的停下。他说:“93路?”

“嗯。”

拉着她的手上了车,并肩坐在后排,摇摇晃晃的出发,摇摇晃晃的到站,下车,来到以宁的出租屋门前,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竟然把他带家里来了!?

“我们,还是去酒店吧。”趁着还没带他进门,想把他弄走再说。

“哪间屋?”

“……酒店吧。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拉了拉詹中尧的衣领,小脸涨得通红,“而且……我……我没办法……那个,需要买……买润、润滑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需不需要,可是之前,她确实是没有办法。低头看着因为说了这种话而僵硬有尴尬的以宁,“先让我喝点水。”

想来也是,在晚上开宴的时候,不时有人过来和他敬酒,以宁现在关心他多于自己住的地方被暴露,立刻拿了钥匙就打开门,请他坐进去。

拉开灯绳,白炽灯的光线很暗,屋子很小,家具都是九十年代的,但是却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提了提空空的保温瓶,想到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休息了,有些尴尬道:“……我去烧水,你坐一下。”

他“嗯”了一声,在床边坐下,这个床很小,一米二的单人床,窄窄又小小的,叠放整齐的被子上摆着一件蓝色的条纹衬衫。

只需要一眼,他就认出来了这是男人的衬衫。

眉头微拧,站了起来,出门时和以宁撞了个正着:“水还要等一下才开……咦,你要走了吗?”

“买烟。”礼貌的笑了笑。

“哦。”以宁点头,目送他的身影走下楼去,再看自己租的房子,的确是,很简陋呢。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到底自己在干什么啊?竟然鬼迷心窍的把他带家里来了。她真想一头撞死。

为了不胡思乱想,以宁跑到公用的厨房守着铜壶里烧水。看到她屋子的那破样,估计詹中尧也受不了吧。

这样也好,最好走了,就别回来了。

事实出乎以宁的预料,等她烧好了水,提回屋子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床边,随手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在敲打着什么。

给他的杯子里倒上了水,递过去:“我这里只能烧水。你当心点,有点烫。”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以宁站在桌旁,忽然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他现在是鞋子也月兑了坐到她的床上,一副很悠闲的样子,似乎感觉到沉静,他抬眉,“打算开着门睡觉?”

“……不是说去酒店么?”小脸又忍不住红了。

男人将手上的笔记本电脑放下,睨了睨被子上的男式衬衫:“谁的?”

“……”她有些呼吸急促,选择了沉默。

“先关门。”

没办法拒绝了,只好将猪肝红的木门关上。

“你男朋友的?”话题继续转移到那件衬衫上,“别告诉我每天你都抱着这衣服睡觉?”男性的声音带着严苛和质问。

“……”

“说话。”

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么喜欢他?喜欢他到要抱衣服睡觉的地步?”冷嘲热讽的讥笑着以宁,“既然如此怎么不去找他?找我来代替他,有意思吗?”

“詹、詹总。”她闷了声音,“我给你找车,送你回家吧?行么?”

“交往很久了?”他两指拧起衬衫,有些厌恶的直接丢在地上,“人都不在了,还要抱着衬衫过日子,应该要夸奖你专情吧?”

以宁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衬衫,顿时心头觉得委屈,这件衬衫是他的。当时除了带走她的一切,还带走了他的衬衫。不然,她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她应该要怎么才能熬过去。

回忆是伤。

不回忆是痛。

有他的味道是酸。

没他的味道是苦。

伤、痛、酸、苦中她是拼命的抓着曾经快乐的回忆在过日子。就算随之而来的,是她泪如雨下,她也甘之如饴。

眼瞧着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衣服。

詹中尧月兑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和衬衫,然后将衬衫丢给她,被丢了个迎面,以宁抓着带着他体温的衬衫,不由的疑惑看着他:“什么?”

他深深的看着她,眸色深处有云翳轻浮:“今晚你是我的。懂我的意思?嗯?”

手指颤抖的抓住他的衣服,那衣上的体温渐冷,她觉得难受,就一次,下定了决心,就一次,一次就好,只沉沦这一次:“……先洗澡吧?”

“你的家,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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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就是厕所,而且是共用的,简陋到极点,以宁很为难的告诉他这里的条件不好,当时她就是图的房租便宜,自己尽量节省点,如果笑颜有什么事,她这边还可以帮着撑一下,环境是好是坏,对她个人来说其实无所谓。

但是,现在他在这里。以宁不由的就开始注意起自己生活环境的细节。

好在,詹中尧并不介意,他说:“更破烂的地方,我也呆过。”

并不是所有的人一出生就有良好的环境,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荣华富贵,人的一生,他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去打拼才有的今天,环境好与坏,不过是回味曾经自己经历的一段趣味之旅。

中国人……呵呵,中国人有多少人就像欧美国家的人一样,从出生就高高在山,充满鄙视嘲笑你们是土农民,你们是落后国家,包括现在台|湾、香|港,依然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你们就是暴发户,你们就是没有素质的人。

何苦来哉?

人是靠了自己奋斗,经历了酸甜苦辣,才会对自己拥有的感觉到满足。从未奋斗,一味的耻笑,高高在上,自喻高素质?呵呵,不过是跳梁小丑。(这tmd的是老子到台湾旅游后的真实感想,真tmd的坑爹,骗钱没商量,再也不去呆|湾了,掀桌!!)

以宁默默看着他进了被当做浴室使用的厕所。

如果说詹中尧有什么地方能够打动她的内心,那么,就是他的这一点。在江成介的眼里,穷人就是穷人,他出生就很优渥,从来就没有吃过苦,所以曾经在学校的时候,江成介会欺负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

而詹中尧不是,他可以过清粥小菜的日子,他也可以生活在她望之不及的异世界。若不是曾经关她,以宁不会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她望尘莫及的世界,在两个人在公寓生活的日子里,他和普通的居家男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穆以宁这个人,只要詹中尧不发疯,他就比世界上人任何人都了解她。对她来说,钱并不是唯一的,她的生活里粗茶淡饭是吃,山珍海味也是吃,下喉咙三层就是屎,她都要求从来都不高。

不然,他不会和她两个人住进公寓,过她们两个人小日子。不然,他一早就用那些珠宝服饰劈头盖脸的打在她身上,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多卑微。

不然,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来炫耀自己今天的成就,而不是一直都藏着掖着。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他,而只要他不发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她。

站在厕所前,手里拿着大大浴巾,守在门口,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喷头传来的水声。笑意不由自主的勾起。

我总是在失言,总是在出尔反尔,总是在背弃承诺。

从以前到现在,也许还会到未来,这一次,詹中尧,你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容忍我的任性呢?

木门忽然拉开,潮湿着头发的男人刚健的身体站在她面前,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连串的水露顺着皮肤的肌理望下流,他扯过以宁手里的浴巾,潦草的围在腰间,踩着她的拖鞋,走出去,“换你了。”

“嗯。”以宁走进去,关上门。

詹中尧现在很气愤,这个被当做浴室的厕所未免也太破烂了一点,没有贴磁砖,因为水汽的原因,墙壁上一抹,全部是月兑落的膏灰。

不然他早拉她一起进去了洗了。这里面小的就只能呆一个人。

若说她生活困难,看她电脑里的文件,应该是最低层的管理者,在汉龙,一个月六千铁定没问题,她就不能换个稍微好点的地方?

他的脸色越来越青,早知道就该拉她去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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