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脸上带笑,一幅很满足的样子。
这不肯在三环面前吃亏的主,居然这幅表情,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她也不说话,看了看还在得意洋洋的一幅胜利表情的三环,很高傲的朝前走。
两个丫头都兴高采烈,走路都不似往常了,一幅端庄得令人发指的模样,只不过三环坚持不了一会,十数步过去,就打回原形,回复小丫头的样子。
苏玉婷和简有之走在后面。
“还真是厚此薄彼啊,到底是家养的丫头!”
苏玉婷看了看二丫的背影,冲着简有之莫名其妙的笑。
“是啊,等会我给二丫补一个簪子,也用金子做!”
“官人是装糊涂的吧!”
苏玉婷奇怪的看了看他。
“我是说二丫得到好处比三环大多了!”
一个金子做的,一个铜做的,这话说反了吧!简有之模了模苏玉婷的额头,没像发烧的样子啊!
苏玉婷“啪”的将简有之的手打下来,嗔了他一眼。
“铜锁是将来掌家的。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大姑也给了一把的!”苏玉婷白了简有之一眼。
这就对了,地位高下立判啊。
简有之恍然大悟,难怪二丫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还以为受了刺激的缘故,原来她也明白这个意思,就是除了自己和三环蒙在鼓里。
“放心,二丫不会抢班夺权的!”
简有之很肯定的对苏玉婷保证。
“咱家就你是个大妇,没有她们说话的份儿。老人家随手给的东西,你也当真了,好好的不给人好脸色看!”
苏玉婷听了这话不由“扑哧”一笑。
“别说我没有什么心思,就是起了心思,也不会难为二丫的,我一个当大的,也好意思拿腔作势,那不就是悍女妒妇了么,官人也忒小看我了!”
果然是个英明神武、一统**的大老婆气度。
晚间的时候,二丫和三环期期艾艾的,挪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抱了自己的被子过来,不准乱动!”
两个丫头听了苏玉婷发话,大喜,一溜儿从房里搬来了被窝,四个人挤在炕上,都只将脑袋露了出来。
“二丫,去把灯吹了!”
简有之吩咐。
二丫用脚丫子踢了踢三环。
“三环在最外面,她去!”
“这丫头越来越懒了!”简有之讪讪的对着似笑非笑的苏玉婷,很勉强的解释。
“三环去吧!”
心不甘情不愿,三环爬起来,吹了灯,又裹紧被子,四个人一时间没有话说,简有之觉得应该打破这种沉默。
还有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不知道那些人的腿搁着,压的有些喘气。
“官人说个故事吧!”
苏玉婷提议,两个丫头响应。
这月黑风高、大雪满地的时候,也只有鬼故事能带动情绪。
聊斋已经听了多遍,已经没什么杀伤力。
“官人说个笑话吧!”
笑话也不是问题。
“咳咳!”干咳两声,这是简有之特有的起手式。
“从前,一大户人家行善,发放米粮!有一尼姑排对来领,发放人员一边打发一边说道:‘还想领双份!老爷吩咐过了,一户人家只能领一份,回去吧!’”
“完了?”三环没听出味儿来。
“作怪了,这是什么笑话!”
“别急!”简有之慢条斯理,捏了捏苏玉婷的手,继续:“发放人员又说话了,‘和尚已经领过了!’”
苏玉婷小脸儿憋得通红,使劲的掐了简有之的手板心。
“教坏丫头!”
只是二丫和三环没有笑,很疑惑的瞪着简有之,这是笑话么?
“再说一个吧,这个不好!”
三环嘀嘀咕咕的,抱着简有之的手使劲的往下扯。
“再拉我明天早上就只能练独臂刀法了!”
简有之照着就打了一巴掌!
“三环使坏,官人打我做什么!”二丫抗议。
打错了,重新再打,“啪啪”两声,很脆。
就听得苏玉婷怒道:“你打丫头就打丫头,我的大腿又不是三环的!”
三个女人就像常春藤,绞在简有之的身上,已经分不出彼此了。
“还真是反了,三环,把凑过来!”
简有之也气着了,重新再打,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两下打得很舒畅,三环也像是满足了似得,还哼哼唧唧的,惹得二丫一阵白眼。
这次都老实了。
第二天冬至日,三个女人都起床了。只剩下简有之在床上疗伤。一晚之后,腰痛、腿痛、胳膊痛。
一大早,二丫和三环很自觉的给苏玉婷敬茶,完成了进入简有之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最后手续。
丫头小厮们见了二丫和三环,都改口了。
“二夫人、三夫人!”
听得二丫和三环心花怒放,一大早的就在前院后院的满处瞎逛。冷不丁就有一声“二夫人、三夫人”什么的请安的声音传过来。
这两丫头乐此不疲。
“流光兄!”
院子里大老远就传来粗犷的嚎叫声,不用分辨就是韩武彦那厮鸟了,骑了他那匹法拉利到了。简有之穿衣起床,提了一把刀就要出去砍人。
大雪天的,睡个懒觉容易吗?
“咦,大过节的,提把刀干嘛!”韩武彦很吃惊的看着衣冠不整,提刀出门的简有之。
“准备练一趟杀猪断头刀!”
“流光兄果然勤奋啊!
韩武彦马上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差距。
身后两个小厮送上了礼品,简有之将这厮引进了后厅坐下。
“今日城里热闹的很,因此过来邀请流光兄一同去开封寻个乐,据说胭脂姑娘要在城隍庙搭台唱曲!”
“嗯嗯,绝对不能错过的。”简有之点点头,城隍庙的热闹是听说了,特别是这冬至日的时候,今日非要见识一番。
“那我先走了,还要去请杨昉兄弟呢!”
这厮什么时候和杨昉这么熟了!
简有之将他送了出去门,回房宣布了这个消息,三环立即就表示了拥护。二丫保持矜持,点了点头。
“这一去一来的,大半个时日,也不好在城里过夜。今晚还要回庄里夜守的。”苏玉婷踌躇着。
“夜守?”
“官人又作怪了,和元旦一样,是要守夜到子时的。”苏玉婷奇奇怪怪的看着他。
还有这习俗?简有之又长见识了。感情这时候的人过一次春节还不够,还要过冬至。瞎折腾啊!
“别想那么多,丫头们都喜欢这个!去凑凑热闹也好,看过了就早点回来!”
简有之拍板!苏玉婷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反正自己也有些想看看的。
一行人备好马车,吴大亲自驾车,护送一家四口前往开封城内。
张灯结彩、人流如织、热闹非凡,简有之一行人刚进城,下马车,就要步行去城隍庙一带。
“流光兄,叫我俩好等啊!”
前面两个人都朝着简有之拱手,原来是韩武彦和杨昉两个,一个肥胖一个俊秀,反差实在太大了。
三人见礼。简有之打发吴大照看着三个夫人前往城隍庙,完了再在开封的府上汇合。约定之后,三个女人兴高采烈的去了,也不管简有之和他的狐朋狗友。
“今日放了关扑,听闻碧玉坊有几个胡姬,也是在关扑之数的,我等前去,或可以试一试手气!”
韩武彦说话很实诚,心里想啥就说啥,老实人啊,这等龌蹉的打算都说得理直气壮!
杨昉矜持一些。
“不……不好吧!”
简有之则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这个女人也可以做关扑的赌注?”没人权啊没人权!
“流光兄第一次做关扑?”
韩武彦不由嘿嘿的笑,看着他不怀好意!若是简有之是第一次关扑,那自己今天岂不是又变成处男一个了?实在太荒唐了。
“你们两个若是不想,就在一旁替我助威!”韩武彦大摇大摆,就往前走,暴发户的嘴脸让路人憎恶!
简有之落在后面,对着杨昉嘿嘿的笑。
“杨兄如何与韩兄搅合在一起了?”
杨昉一幅被做奸在床的模样,无可奈何的叹气。
“那厮一大早就在庄子里叫嚷,悔不该昨日留在杨家庄的,也只想和大姐做个伴,也不至于冷冷清清,哪里会知晓遇上他!”
正说话间,忽然就看到街道上,一群官轿蜂拥而来,四周的人慌忙躲闪。
“这些官儿去干什么!”简有之吃惊,今天是官员暴动的日子?
“都是上早朝之后回来的。今日无论大小官员,都得去大殿上朝贺官家,一同祭天!”
“不会吧!”简有之惊呼了一声。
“好歹我也是个九品官,为啥没人通知我?也太不把村干部当官了吧!”
杨昉一听,“扑哧”一声,忍不住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