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淡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昏沉得厉害,意识慢慢被扯回一些,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就听到一把低沉优雅的声音:“用冷水把他泼醒。”
紧接着,兜头淋来冰冷的水,苏云淡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所有的昏沉感觉都退却消失,他慢慢地睁开眼,入眼是陌生的米黄军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头发就被旁边的士兵扯了起来,头皮传来一阵阵刺痛,让他更加清醒了。
他被俘了!现在身处北寒国的军帐内!
一道森冷淡漠的视线停在云淡的身上,一个身穿玄色长袍镶金边的男子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脸面下半部紧抿的薄唇,显得凌厉而刻薄无情。
苏云淡知道这是北寒国被废不久的旧太子凤厉靖,现在的征战大将军。两个月来,他在惠城底下的战场无数次见过这张银色面具,虽然是远远观望,却印象深刻。
据说他是北寒国的第一美男子,容貌美得惊人,如女子般倾国倾城,但行事狠辣果决、杀伐无情。
云淡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人结实地绑在军帐中间的柱子上,无法动弹,暗中运了运气,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来。
“别费劲了,你中的是软骨散,没有独门解药是解不了的。你应该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军的帐内?”先前优雅的声音从薄薄的唇间逸出,那双森冷的墨瞳暗含讽刺地望着云淡。
云淡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奇怪的?如果我军不是混有你们的细作,暗地通风报信,靖王爷哪来的时间提前做准备设施毒陷阱?”
凤厉靖听罢,不由放肆地大笑了几声:“无论如何,能活擒闻名的苏云淡,也不枉本王在惠城底下损三千兵将了。”说完,转头朝旁边的一名将士微微颔首。
手持黝黑长鞭的将士冯远走到云淡的面前,用力拉了拉长鞭,缓缓道:“早听闻南炎国的云淡公子足智多谋,不但是苏颢将军最疼爱的次子,更是军中倚重的幕僚。没想到这次偷袭居然是你带队,好在我们英明的靖王爷早有准备,将计就计设下圈套,你们果真中计手到擒来。否则,我军全部粮草恐怕要悉数毁于你手上了。”
“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别废话,是好汉就来个痛快,本公子绝不眨一下眼。”云淡咬着牙狠狠地说,心底只求速死,不愿再拖时间。今晚带着一支精良的斥候队秘密偷袭北寒**营的后方粮草,没想刚一点燃粮草,就吸进了撒在粮草堆上面的毒香,然后一个个不知不觉地被毒昏了。以致偷袭行动失败,全队人员落马。
“痛快?嘿嘿……会给云淡公子一个痛快的,先来一顿痛快的鞭子侍候。如不想受皮肉之苦的,就乖乖的把惠城重兵防守位置画出来。说不定我们的靖王爷一高兴,没准就会放了你们。”
云淡嗤之以鼻:“少废话!要图没有,命有一条。”惠城之所以能固若金汤,全靠每一处的防守与特制器械相辅相成。北寒国的军队已围攻两个月有余,却无法撼其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