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余音缭绕耳膜,久久未散。
“久未听‘梅咏调’,而今听,当真醉人,疑若境中犹未醒啊。”半晌,喝酒的男子叹道,嗓音低沉。
年轻的白衣男子起身坐到他对面的凳子,给面前的瓷杯倒了一杯酒,动作优雅、从容地端起来,轻轻地碰了碰对面男子手中杯示敬意,温润的脸上始终带笑:“王爷的戾气太重,有空就来这里听听曲子,削减削减,我无涯子也算是为北寒国的百姓造福了。”想想那个被他锁在床上晕迷不醒的苏媚儿,不禁又摇了摇头。
“看涯子下午给苏媚儿上药时,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是在怪我对她太狠了?”凤厉靖似看穿他心中所思,似笑非笑问。他们俩先后有跟同一个医师学医术,情同手足,彼此之间相处一直如朋友般随意。
“象苏媚儿身为女子,能倔强到这地步也实属罕见。听说她被俘之后,一直没屈服过。”
“如果屈服了,也就没有玩下去的兴趣了。”
“听说南炎国的太子卫子浩已死,王爷不如发发善心,把她直接打发了。给她上药把脉时,我看她气息微弱,如非意志力强,恐怕也活不成了。”医者仁心,无涯子真心觉得那女人还不如求个痛快还好。凤厉靖对敌人的手段,相识多年,他太清楚了。
“不。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自己死去的。而且,卫子浩一天没见着尸首,也不能确定其生死如何。两个多月了,南炎国一直没有发丧,也没有对外泄任何消息,这死的真假,还不能断定。所以,只要苏媚儿还在我手里,就不怕卫子浩不自投罗网自动送上门来。”想起那双倔强不屈的眼睛,凤厉靖就涌起浓浓的征服欲。
“南炎国封闭消息,恐怕是不想引起两国的战事。王爷这次挑起战事,西边关外的西凉国早已蠢蠢欲动,听说骚扰边关的马贼次数也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我想,这些应该都是西凉国对我国的一种试探。两个月前,王爷在惠城一撤兵,西凉国的马贼即刻老实多了。”说完,看向凤厉靖的眼底有难以察觉的探究意味。
凤厉靖低垂的墨眸盯着手中酒杯,并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探究。
“西凉国暂时还不足为患。”
他凤厉靖当初为了南宫琪故意挑起两国战事时,对三国表面的和.平相处会造成一种怎样的趋势,他心底还是清楚的。在出征前,他就对西边虎视眈眈的西凉国做好了应变之策,早已上奏父皇让同胞弟弟三皇子凤厉哲带着两万精兵去镇守西门边关了。
“南炎国惠城有苏颢将军把守,西关有天池阻隔难于跨越三国边境,要想攻占南炎国,惠城是必拿之地。否则,征战西山脉,横穿西凉国,从南西两国的宝沙城攻入,费时费兵力,而且西凉国也未必肯让我国将士从其国土穿过……。”无涯子用修长的手指沾酒,如抚琴弦,在桌上很快就画了个地图,把三国开战的要塞地形一一分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