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媚儿被抛进龙憩殿的玉泉池时,凤厉靖的怒火彻底地爆发了。
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抵在池边,不顾她背部的伤口硌着池砖而裂开:“你是怎么逃到无涯子屋里的?你以前就认识他?”
阴鸷的眸底盛满了火焰,大手带着温水用力地擦试她脸上的污泥,毫不怜惜。
“嗯……我……饿了,去找吃的,就找到那里了。第一次见他,没想到无公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又懂音律,挺好的。”忍着痛,忍着他粗野的动作,不怕死地踩中男人的盛怒中心地带,把火拨得更旺。
听不得她夸别的男人好,凤厉靖的火气更大:“在本王面前,特别是这种时候,聪明的就别提其他男人,否则,本王让你后悔的。”
苏媚儿淡淡地笑了起来,被他擦干净的粉红脸蛋,因笑而变得娇艳动人,如盛开在他手上的鸢尾花:“后悔什么?后悔没有进你的圈套,如你的愿要逃走?王爷想要试探什么吗?”边说,小手边不安份地在他的胸口划圈。
凤厉靖捉住她的手,眸底的光闪了闪,隐去了刚才的怒火,停顿片刻,尔后笑了起来:“媚奴是怎么看出来的?”握着她的手把玩了起来,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相镶入她的指缝,动作轻柔而缠绵。
苏媚儿心底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有真的逃走。
“如果猜得不错,柳夫人锦裙里藏的那张地形图是王爷让她故意放的吧?而地形图上面标示出的逃跑路线,相信沿途都有王爷早已安排好的人员埋伏在那里了,就只等媚奴自投罗网了,是不是?王爷是怀疑那些细作与媚奴有关,对不对?”
“既然媚奴已想到是本王故意安排的,为何还要逃走?而且还把雪蚕锦裙扔了,换上别的男人衣服?”凤厉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
苏媚儿耸了耸肩,露出自嘲的笑脸:“反正都是别人的衣服,既然王爷想玩游戏,媚奴应景地陪同一下,是不是也很应该啊?”这只是她的大胆猜测,没想到真的是王爷一手策划的,他以为她跟那些细作是一伙的,所以才那么大方地带她出来,故意让她被人擒住?
凤厉靖被揭穿了把戏,也没恼,反倒笑了。没想到她跟那些细作真的不是一伙的,看到马带人从断崖坠落时,他的心里曾闪过懊恼情绪。
“媚奴不是一直想逃走吗?就算你猜到本王的计划,以你的聪明也不可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啊!”凤厉靖想不通这点。
苏媚儿闻言,鸢尾花般的笑容落了下来,小脸变得黯然,低声道:“媚奴一开始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想到现在外面天大地大,却早已没有我苏媚儿的容身之地了。南炎国的人对我恨之入骨,在裕兴广场欲杀之而后快,多亏了王爷舍身相救,才让媚奴有了苟且偷生之命。”
“所以你在无涯子的房舍用琴声引本王过去?”凤厉靖的声音不由放柔。以她这段时间的乖顺表现,他是不是该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