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云川、二河和狗子一伙人又到山上去砍柴,忙了一上午,一伙人都收获不小。
云川望着层峦叠嶂,景色秀美的山峰,心情格外的舒畅。
正当大家都躲到树阴下歇息的时候,眼神最好的二河突然站了起来,神情凝重的看着王家村的方向,见二河如此,大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不好了!咱河东的人又和河西的人打起来了!狗子,打斗的人中好像还有你爹,正在渔船上和人比划呐!”二河回过头对着伙伴们说到。
最终,不安的眼神落在了狗子身上。
“他女乃女乃的!又欺负我爹老实,我这就下山去找他们算账!”
狗子一边忿忿的说一边拿起斧头就要往山下冲。
“狗子,你先等等,别激动,二河,这么茂密的树林,视线都被遮的的严严实实的,跟本就看不出去,你怎么能够看得清楚,你会不会看错了呀?再好好看看!”
云川显然是这伙年轻人的小首领,不怒而威,一句话就改变了原本渐渐变的混乱的局面。
“云川,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怀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天生就是有这奇异的功能,这太子山里,看似被树木遮的密不透风、严严实实,其实,还是有着细微的缝隙的,这些细微的缝隙就足够我看清山下的情况了。”二河神色焦急的盯着众人说到。
其实云川也不是怀疑二河的本领,只不过,云川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这么大的事,当然要确定一下。
上次,河西的人为了争夺一片鱼虾丰富的水域便和河东的人打了起开,河东不仅损失了两艘渔船还让河西抢走了一大片自己的上好水域,倒不是河东的人无能,只是河西的人确实不好惹。
按理说,河东的人都是辛苦劳作的庄稼人,身上都有着一股蛮力,烈石断木虽不敢说,扛起个二三百斤的麻包却是不在话下,而且常年在水边生活,也深谙水性。
可是,在面对那些河西人时就显得力不从心了,故而,河东的众人从不主动去招惹河西的人,想必这回又是河西的人看见河东的人在这水域里收获不小,见财起意了。
河西的人员构成要比河东复杂得多,什么人都有,他们都不是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自多年前的一场瘟疫后,渐渐从别处搬过来的。
其实,河西的水域中也是鱼虾丰盛,只是,河西的人不懂得捞捕之道,白白的浪费了大好的水域,河东的人也曾找他们心平气和的谈过,不过,和蛮横霸道的河西人讲理是无济于事的。
“不能让河西的人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都快点和我下山!”见二河如此肯定,云川对着一群早就怒火攻心的伙伴朗声说到。
云川一声令下,小伙子们都抄起地上的木棒便向山下疾驰而去,而在这之前,大家都把砍柴用的斧头藏在了草丛里。
不许拿斧头下山,这也是云川交代他们的,因为云川知道,即使积怨再深也不可伤及性命,要不然就成了永远打不开的死结了。
一群人好似月兑缰的野马,呼喊着就冲下了山。
上山不易,可是,下山就容易的多了,借着山体之势,只一会儿便跑出去一大段距离。几个人会时不时的拉拽住身旁的茂密灌木以降低速度,以防速度过快出现危险。
茂密的树丛里惊起了一路的鸟雀,直飞到天上去了。
不一会儿,一群小伙子就拿着木棒冲到了河边,果然如二河所说,在河中央有不少的渔船,渔船上两伙人扭打在一起,其中就有狗子爹。
此刻,狗子爹脑袋上还流了血,嘴里不断的骂着娘,看得出来,河东众人都十分的气愤。
虽然打不过河西的人,不过,大家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不会让河西的人轻易的就占了便宜。
事发突然,此时只有几个洗衣裳的女人在岸边,她们看着在河中央扭打的两群人只能干着急,去村里报信的人也还没有回来。
冲到河边的云川几人也没有经过舟爷爷的允许,便直接就跳上船向河中央划去。
云川恨得直咬牙,还没等靠近河西人的船便跳下河,快速的游了过去,悄悄的爬上了河西的人的船。
由于云川来的急、来的快,河西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云川,云川趁此机会,举起木棒便从一个河西人的身后将其打了个踉跄。
那个人被云川打了一棍,身形不稳,身体向前微倾,可是,那个人只将身体微微下蹲便重新站稳了身形,站稳身形后,那人猛的一回头。
这一回头可把云川吓了一跳,此人脸色黝黑,怒目圆睁,两条极浓的眉毛几乎要连到一起,一副狰狞之相,更可怕的是,这个阎王似的人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云川,正在云川心里暗暗琢磨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乘船刚刚赶到的二河从这个人背后猛的一推便把他推到了河里。
云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一双粗糙的大手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云川刚想挣扎,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慢慢的被提了起来,随后,云川就被抓起自己的那个人轻松的举过了头顶,任凭云川如何挣扎都不能挣月兑分毫。
举起云川的是一个身材健硕,满身分明肌肉,虎背熊腰的汉子。
二河见情况不妙,操起手中的木棒就朝举起云川的那个“巨人”的腿打去,不料,还没等木棒碰到“巨人”的腿,“巨人”只轻轻的一抬腿,向前一扫,二河就被踢到了河里。
就在二河被踢进河里的同时,云川也被重重的摔在了船上,这一摔,力道极重,云川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真真切切的感到了骨头散碎是一种什么滋味。
就在云川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口温热的浓痰吐在了云川的脸上,即使这样,那个人好像还没有解气,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了云川的肚子上。
云川被这一脚直接的踢飞到了河里,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模糊,耳边不停的哗哗作响。河水不是很凉,可云川却感到深入骨髓似的寒冷,因为除了那一口浓痰,云川在落水的前一刻还清楚的听到“巨人”轻蔑的笑声及他那句“不自量力的孬货,哪像个男人!”。
云川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这样的话和行为无疑是对他最大侮辱
后来,在地里劳作的男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赶了来。
河西的人虽然厉害,可是,看见这么多人拿着家伙气势汹汹的赶过来,还是悻悻的离开了。
虽然有人受伤,一条船也坏了,不过,好在这片水域没有被抢走,大家也就没有深究。
这件事也许在大家的记忆里会慢慢的被淡忘,不过,云川却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因为在这一天他受到了侮辱。
自从这件事以后,云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每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和同伴们上山砍柴,不过,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云川变的更加的不愿说话,同伴们都会在歇息的时候聊聊天、扯扯家常,可是,云川却很少休息,手臂总是挥的呼呼生风,不断的猛击着事先选好的大树,只片刻功夫,树便会轰然倒塌,伙伴们以为云川能歇歇,可是,云川却又奔向了另一棵树,伙伴们看的直心疼,也试图劝过他,不过,无济于事,大家心中也都清楚,云川这次受的侮辱对他影响很大。
同伴们下山回家以后,云川依然在山里砍柴,与其说是砍柴倒不如说是对自己进行苛刻的训练,每天云川回家的时间甚至比以前还要晚。
“娘,我回来了”一进家门,云川就对着正在补衣服的娘说到。
“云川,饭在灶台上热着,去吃吧。”云川娘满怀关切的望着云川,眼睛里尽是担忧。
“云川,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你毕竟还小,那次你被打其实也没什么的,大家也不会笑话你的,歇歇吧。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川娘走到正在灶台边吃饭的云川后面,轻声细语的对云川说到。
“我知道了,娘,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您放心吧!”云川回过头,勉强的笑着对娘说到。
“云川回来了呀”
云川爹拿着酒葫芦晃晃悠悠的进了家门,看着云川说了一句,接着就直接回到屋里。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打鼾声。云川娘朝屋里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云川之所以在山里不停的砍树,是因为他想以这种最古老却最有效的方式来使自己快速的强壮起来。
在没有人的时候,云川还试着用自己的手掌去“砍”树,虽然还不能够称得上有所成绩,不过,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砍”断手臂粗的小树了。
身体的变化只有自己知道,在这种高强度的劳作下,云川的身体在力量方面明显比以前有了不小的提升,强壮了许多,而云川的强项——弓箭,也没有落下,天天的练习,丝毫没有懈怠。
可是,云川却并不满足,因为云川知道,自己虽然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不过,和那些蛮横无理的河西人比起来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