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04
吕子今张开双臂,跨前一步,将首当其冲杀来的两名打手手中的棍棒夹在了腋下。
那两人端的没有想到吕子今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棍棒就像是和他的身体结合在了一起。他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急的满头大汗,依旧不能动手中的木棒分毫。
别看吕子今生了一副看似白净文弱的皮囊,他骨子里却是一身的蛮力,不输牛马,远胜常人。吕子今当年在长安城中威风时,人们还送给了他一个“小吕布”的名号。
吕子今眼见二人涨红了脸,不住的呲牙咧嘴。他嘴角上挂着一抹坏笑,道:“你们想要回这破木头疙瘩?说一声就好,我还你们便是。”
吕子今言罢,腋下突然一松。
那两名打手全身的力气都落到了空处,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后方摔了过去。两人狼狈的一退,阻住了紧随他们身后而来的众人。这本已形成合围的阵势,顿时一乱,出现了破绽。
吕子今岂会错过如此良机,赶紧趁乱杀入人群之中。他双拳似重锤,两腿如飞鞭,拳打脚踢之下,接连掀翻了好几个壮汉,真是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手上还拿着武器,却沾不得丝毫上风,反倒被吕子今揍的人仰马翻。
由于吕子今离他们越来越近,打手们手中的木棒反倒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十成的功力还发挥不出来一成。
那名打手头目站在一旁,越看越生气,心里恨得都快把钢牙咬碎。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毕露,忽然暴喝一声,提棍迈出一步。
打手头目这一步竟然抵得上一般人的三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步入了战局。只见他高高跃起,手中的木棍举过头顶,将全身的怒气化为力量,照着洋洋自得的吕子今的面门,便是朝天一棍。
棍带罡气,呼呼作响。
吕子今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游刃有余,耳朵听到了风声,便知道头顶这一棍的分量,绝对能要了人命。
吕子今却也不躲闪,双手抓住身前的一名喽啰。他大喊一声,将那名喽啰高高举起,罩住了面门。
那犹在半空之中的打手头目,左眼一跳,想要撤回这一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力道万钧的木棍重重的砸在了那名喽啰的后背之上,随后变传来了一阵让人揪心的裂骨之声。那名喽啰只惨呼了一声,口中射出了一道猩红的鲜血,便昏死了过去……
剩下的几名玉女楼的打手,见吕子今如此恶毒,早已是急了眼。他们不要命的冲了上去,誓要为同伴们报仇。
吕子今面不改色,狞笑了一声,双手用力将那名昏死的喽啰朝冲来的众人掷去。吕子今的力气惊人,那昏死的喽啰就如同炮弹般一样,砸向了众人。只听“咣“的一声,冲向吕子今的打手们,又被撞倒了一片……
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最先听到了外面的打斗之声,好奇的走出了大厅,想要一探究竟……当她看见玉女楼门外,满地是血、人仰马翻的场景时,吓得哭了出来,赶紧逃进了厅堂内,惊恐的呼救,道:“不好啦,杀人啦,救命啊!”
她这一嗓子不要紧,吓的楼里的嫖客们、小姐们,还来不及提上裤子,赤条条的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时间,楼内哭声、尖叫声响成了一片,场中乱成了一锅烂粥,比外面还要热闹起来。
绛红刚刚找到一张面具,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十分吵闹的声音。她心中有些担忧,连忙下了楼。
大厅内一片混乱的景象,令绛红大吃一惊。她赶紧抓住一名楼里的姑娘,大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那名姑娘脸色苍白,指着门外,语气还带着哭腔,道:“绛红姐,不好啦!外面,杀人了,快躲起来吧。”
绛红秀眉微蹙,心中有些怒意,道:“瞎说,怎么可能?”
绛红放开那名姑娘,足下生风,快步走出了大门……
赵子溪休闲的坐在福伯的椅子上,目光扫向躺在雪地上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一干打手们,发出了“啧啧”之声。
赵子溪站起身,目光转向那名打手头目,阴测测的笑道:“如何,我三弟的身手还利落吧。现在,我们两个打你一个,你还硬气吗?”
玉女楼也算是长安城中排行第一的大妓院,背后又有太子的支持,可谓实力雄厚。稍稍了解些内情的人,都绝不会愚蠢到来这个地方生事。
打手头目听到赵子溪的笑声,便是一阵头疼。他心中思忖,暗道:赵子溪和吕子今这两人不是疯子,就是背后有深不可测的大人物撑腰,总之今日是绝计不能善了了。
打手头目自认打不过这力气大的如同怪物一般的吕子今,但是看着满地伤重申吟的弟兄,又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作为一名男人,有些打斗,是明知道会输,也要去开战的。
打手头目看了一眼赵子溪,目光锁定住了他的位置。他握紧手中的木棒,决定做最后一搏。
他暴喝一声,挥棍砸向赵子溪,道:“老子,就是硬,一硬到底,硬到你老娘都受不了!”
吕子今看到打手头目居然临阵换了目标,转攻赵子溪,不由的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二哥就软?他比我还强,愚蠢!”
赵子溪看见打手头目转攻向自己,眉头不由的一皱,轻声嘀咕道:“麻烦,真是麻烦!”
赵子溪只见棍影重重,眨眼便近到了面门。
赵子溪阴险一笑,身法极为灵动的一错,却是恰到好处的避过了打手头目的这一记猛招。
打手头目的木棒落了空,砸在了地面,轰出了一个小坑。他暗道一声不好,身前已是空门打开。
赵子溪再挪一步,欺到打手头目身前,右手握拳,冷哼一声,道:“你很硬?那我就打到你软,比稀泥还软……”
赵子溪手腕一抖,拳头挥出,用的却是精妙的寸劲。
“呯”的一声响,赵子溪的拳头轰在了打手头目的面门之上。赵子溪这一拳也不见如何发力,力道却是十足。打手头目这铁塔也似的汉子,一击便被赵子溪轰翻在地,徒留满脸的血水和地上的断齿。
“住手,你们再干什么?”
只听一声声嘶力竭的娇呼传来,一名长相姣好的女子,矗立在正门口,双眼含泪,望着惨不忍睹的斗场。
一阵寒风刮过,吹动了那名女子的绛红色长裙,更添楚楚动人之色
衣色绛红,人名亦绛红。
吕子今吹了个口哨,色眼迷离的看着绛红,用调戏的语气,道:“呵,没想到这婊子楼里,还有你这般清纯的女子,我喜欢。妞,跟小爷走吧,保你舒服,哈哈!”
绛红从未接过客,一直伺候在石轩轩左右,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几时受到过如此的羞辱。
绛红被气得泪流满面,身子不住的打颤,大声痛骂道:“滚,流氓!”
吕子今哈哈大笑,道:“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稀奇,稀奇!”
赵子溪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擦了擦刚才击中打手头目的拳头,阴沉的道:“小姑娘,你也看到了,你们楼里的狗,都没了牙,吠不起来了。你快去把石轩轩请下来,我们也不为难你。”
绛红闻言心中一惊,情绪立刻冷静了不少。在绛红的心目中,她的荣辱远没有石轩轩的安危来的重要。
绛红拭了拭眼泪,面上极力表现出坚毅之色,心中却十分害怕。绛红道:“我家楼主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难道你也是从乡下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吕子今抢在赵子溪之前,答道:“知道,我们当然知道,花了钱就能骑在你身上的地方……”
绛红厌恶的看了一眼吕子今,觉得这个人比叶少缘还让她痛恨。
赵子溪将手帕收回怀中,看了眼挡在门口的柔弱女子,冷语道:“要么滚开,要么上楼把石轩轩给我带下来,别再废话,我很烦。”
绛红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这名阴沉的男子,实在要比吕子今要可怕多了。
绛红有些底气不足,有些发怯的道:“你不适可而止,一会官兵到了,定然会叫你们两个狂徒将牢底坐穿。”
赵子溪冷笑一声,道:“笑话,当今的京兆尹大人,我还要亲切的叫声伯伯,他会派人追我。”
赵子溪也不愿再多费唇舌,一甩袖袍,双手背后,快步迈向了玉女楼中。
绛红壮起十二分的胆子,伸出双臂,挡在了赵子溪的前面。
两人离得极近,连对方面上的毛孔都能看清。
赵子溪双眼瞪着绛红,道:“让开!”
绛红已走到了绝路,反而不怕了。她回瞪了一眼,大声道:“死也不让。”
赵子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右手的拳头再次握紧。他的手腕一抖,拳头挥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绛红的小月复之上。
绛红痛苦的叫了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嘴角溢出了血。她的双手捂住小月复,慢慢的跪倒在了玉女楼的门前。
有一种痛,痛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