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帝刑天眸子下垂,研究什么似的看了看獒獒腰上的小葫芦。婴儿拳头般大小,细细数一数,腰上有二十只,每只手腕上还挂有四只更小些的。他便伸手要去模。獒獒却向后一缩,护宝贝似的护着,戒备地看着他。
帝刑天皱眉,獒獒却在瞪眼。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世上敢对炎武王瞪眼珠子的人,这小丫头绝对是第一个。就连大夏皇帝帝昊天表面上对这个弟弟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他曾经当着皇帝的面一掌敲碎了国舅头盖骨,只因国舅给了他一个傲慢的眼神。
总之,炎武王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战!
果不其然,帝刑天的脸色缓缓暗下,下颚收紧,炎武王一旦沉下面便会如阎罗王一般的吓人。也许下一刻他便会扭断她的脖子!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狠狠的替獒獒捏了一把汗,谁也不敢出声维护,只能眼睁睁看着帝刑天一步步朝獒獒走过去,越来越近……
下一刻,众人跌倒在地上。
不想,帝刑天居然不是要去扭断她的小脖子,而是弯下腰十分温柔地用鼻尖唇角轻轻蹭着她的头发耳侧,唇边溢出一丝魅惑浅笑,沉声呼唤:“獒獒……”
他居然在对獒獒使用美男计?!
这……这……这还是他们英明神武威风八面的王爷吗?
不过这美男计果然有效,獒獒立即被帝刑天的美色勾引的晕晕乎乎,解了左手上一串小葫芦,乖乖送到帝刑天手上,表示这才是治疗烧伤的花草药汁。
帝刑天扔给了下属,继续用鼻子蹭着獒獒。
獒獒又解了右手上一颗小葫芦送帝刑天,还拔了塞子送进帝刑天的嘴边。他将信将疑的稍稍闻了一下,有一股蜂蜜味儿,清爽的感觉一直从鼻腔顺着喉咙蔓延而下。
“还是药?”他问。
獒獒点点头。一颗一颗的将葫芦拽下来送到帝刑天手上,嘴里叽里咕噜,手上比比划划的解释,也不知帝刑天是听没听懂。
不过帝刑天的眸子却是越来越沉,望着那些葫芦若有所思。
串在腰上的最后还剩下七颗葫芦,不像其他是青色的,颜色已经泛黄显然已经挂了很长时间,她却不说了。
“獒獒?”帝刑天耐着性子低声问,指了指那七颗葫芦。獒獒却唯恐他会抢似的再次机警的向后一让,不过眼珠子转了转,下一刻又换了一副无敌可爱的表情,咪咪笑着跳到帝刑天的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双腿勾住他的壮腰,对着他的脸一阵撒了欢的乱闻乱舌忝的,显然是又讨好又卖乖。
看见这一幕,众人早已化作了石像。
这算什么?用美人计还以美男计?
看来这小丫头可机灵着呢。
帝刑天颇为尴尬的瞪了属下一眼,无奈地拉下獒獒,“罢了罢了,你不说本王也不勉强你。”他将那些葫芦重新在獒獒的身上拴好,模模她的脑袋,十分坚定说:“不管你以前属于谁,从今以后,只能属于本王!”
獒獒眨眨眼睛未置可否,却欢欢喜喜地跳开,来到阎罗十将的跟前,挨个掰开他们的手掌心,伸出小脑袋像小鸡啄食一样逐一往他们的手心里吐了一点唾液。
众人低头一闻,手心里那点湿润居然是香的,一股清新的淡淡的香气。
獒獒比手画脚地解释,众人却似不懂一般,很是无辜的看着帝刑天。
帝刑天面色不善地冷哼:“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众人低头偷笑。将那手心里的一点香液混合葫芦里的花草汁涂抹在伤口上。
帝刑天本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尤其是对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属下。可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情愿獒獒用这种方式为其他人治病。好似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分享了一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獒獒葫芦里装的果然是神药,众人上了药,不仅伤口好了大半,连精神都清爽许多。稍作休整之后,个个恢复神勇。
刑煞朗声问道:“王爷,我们现在怎么走?”
帝刑天眸子里厉光一闪,道:“自古华罗山只有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活路,可是那条活路上定有阎罗王拦路,机关布尽。”
刑煞问道:“王爷怎么知道?”
帝刑天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落在之前熊王连根拔起的那棵大树上。众人一细瞧,这才明白。树干上明显有被人新砍过的痕迹。这深山密林里又哪里来的人?不用说,那自然是帝昊天的人布机关时留下的。再看前方森林,果然一片浓雾,黑气沉沉。
不过众人并不畏惧,帝刑天便是他们心中的神,只要神还在,他们便无所惧!
众人齐齐一跪,铿锵道:“请王爷定夺!”
帝刑天一跃上马,再一弯腰,将獒獒捞起,道:“且探一探路,不行只有从死路里杀出一条活路来!”
众人齐呵:“杀出活路!”
密林深深,杀气森森,行得并不快,十一匹马踏着厚厚的落叶,每一步都是吊胆惊心。
“豁”的一声,也不知是哪一匹马的马蹄蹄勾到了地上的机关,冷不丁地从地上弹出一张铁制的网来,就像一堵又高又大的墙,黑乎乎的笔直朝众人铺盖过来,铁网上密布尖刀,刀尖上闪着蓝盈盈的骇人光芒,分明是浸了毒的,杀气腾腾,朝着众人扑盖过来!那速度快若闪电,气势猛于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