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獒如同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骑在狼王背上,一指前方,道:“咬!”
顷刻间,千百头狼一拥而上,与御林军杀成一片。
人与狼的混战,血腥而又残忍!人凶,狼更恶!
人的杀意,狼的野性,在这一刻被血淋淋的厮杀彻彻底底的逼了出来。
望月之夜,狼性凶残!血腥之夜,人性泯灭!
在这一夜,鲜血染红了纯洁的皓月,那些冲进王府的御林军被咬断了脖子,咬断了手脚,咬断了筋骨。
这一夜,炎武王府血流成河,尸积成山。
帝刑天依旧高高站在屋脊之上,原先的惊讶之色已经收敛,只是下颚收紧,冷冷看着下方。
原本王府里千名守卫对付皇帝的三万兵将毫无胜算,而此时情况奇迹般的发生了逆转,王府侍卫因为狼群的加入越战越勇,而御林军则气势大减,节节败退。
狼军凶悍,御敌无数,下半夜,帝刑天的飞翼军也已赶到!这一战,基本胜负已定!
可是,帝刑天脸上并无半点悦色,心头却似压着一座山。
手足相残,何其可悲。同胞厮杀,何其可笑!
帝昊天,你这个蠢货!
你着实辜负了父皇的一片苦心!
皇兄,这真的是你吗?你到底这是怎么了!
皇位,果真值得你拿万千将士的性命来守卫?
这些将士,本该用来保家卫国,本该开拓疆土,本该征战四方!
却不想死于这无谓之争!
同样站在屋脊上冷眼旁观的还有姬篱邪。不,他不但冷眼旁观,反而放出自己所饲养的那些小毒物爬到那些新亡的尸体上吸食新鲜的血液。
帝刑天瞥了一眼姬篱邪,嘲讽道:“你倒是会趁火打劫。”
姬篱邪哀怨道:“拜你和那小丫头所赐,本教主损失了大半的毒宠,这不捞一点本回来,怎么对得起我那些死去的爱宠呢?”
他转身朝西边一指,又道:“说到趁火打劫,有些人可比本教主做得更彻底。”
帝刑天眸色一暗。
糟了!逐风追月竟然还没有回来!
他也顾不得收拾姬篱邪,纵身一跃,双足如蜻蜓点水,踏上墙头,踏上树梢,再踏上假山之巅,几点飞跃,人已经到达白狼跟前,再向前一掠,如游龙出月,一把从白狼背上将獒獒抓起,“獒獒,跟我走!”
那白狼王嘶吼一声,回头瞪着帝刑天。而后者霸气一笑:“有本事跟过来!”双足一蹬,又是几个蜻蜓点水,重新跃上高强,屋脊,一路飞奔,直往藏书阁。
那狼王见獒獒被抓,一转身也追随而去。
帝刑天飞走在屋檐之上自然畅通无阻,而狼王奔走在院落之中,无数高墙,庭院深深,四面是敌,围困厮杀。它一边急着寻找獒獒去向,一边还要对付迎面而来的御林军,那凶残却不顾一切的急切可想而知。
獒獒回头,看着底下那正不顾一切亮出獠牙,撕咬着敌人,欲要杀出重围追上自己的啸月,一股歉然涌上心头。
她拽拽帝刑天的衣衫,“飞的,头晕。下去!”
帝刑天见獒獒不适,并未多想,跃下高墙,继续向前奔去。绕过几处院落敌人已经稀疏,藏书阁设在天轩院内最僻静的在一处偏僻角落。越往里走越是安静。
再行入几进院落,血腥厮杀渐渐远去,奴仆丫鬟全部藏匿,放眼望去竟如一座死城,全无人迹。
绕过月牙门内是一座桃花林,桃林深处便是藏书阁。
帝刑天拉着獒獒步入桃花林,因为花密林深,所以他走的极缓,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远离的刀枪剑影,仿佛这里是一方世外桃源。头顶的圆月还是那一轮,却不是血月,此时看起来依旧纯洁而美好。
帝刑天不自觉的将獒獒揽进怀中。他低声在她耳边问:“你可嫌我满身血污?”
獒獒摇摇头:“不,我,看不见血。”
帝刑天驻足,低头正视她道:“嫌也罢,我不会放你离去!”言罢,伸手将獒獒紧紧抱在怀里。
獒獒却不似以往温顺,有些不自在的扭动挣扎。
帝刑天的眸子越发的暗沉,如同宣誓般道:“放心,绝不是让你染上污秽!”
獒獒伸出一只小手指,指向林子深处:“……听……”
帝刑天没有放手,只是侧耳聆听。
桃林深处竟然响起了女子的娇喘吟哦之声。
那声音,娇媚难耐,带着祈求,充满诱惑。空气中似乎都充满着某种异香。
帝刑天原本定力很强,十分自制。可是此时怀里抱着温温软软的人儿,又听着那怪异的声音,身体里竟然生出一股奇异的火焰,顺着心脏,沿着血管燃烧起来,神智也有些浑浊。
獒獒仰头看着帝刑天,接触到獒獒天真坦然的目光,而一向冷硬的铁血硬汉此时竟然有些脸红,额头也冒出细汗来。
他将獒獒稍稍推离,有些尴尬的清清喉咙,粗声道:“不准听!不准瞧!非礼勿视懂不懂?这声色有些诡异!”
獒獒却丝毫未受影响,目光清澈,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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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