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十将为开路先锋,随后的便是帝刑天本人。他的战马名曰战神,如同主人一般霸气尊贵,器宇轩昂,可是走着走着,战神却止步不前了。
与后方的肃严截然相反,因为阎罗十将中的某人因为某物的出现,发生了一点小骚乱。
如果有人眼力过人,会发现阎罗十将前面拦着一小团灰色的小球球。
那团灰色的小肉坨坨是什么东东呢?它就是我们明明憨小朴拙却又无敌嚣张小狼灰灰同志。
此时他正狼仗人势的拦在阎罗十将面前朝着嚣张狼语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让我见獒獒!”
可惜阎罗十将没有见过小灰灰,不知道它的来历,更听不懂狼语,瞧它灰不溜秋,四蹄短小的模样,只当是哪家逃走的流浪狗,上前赶了赶,那小东西居然东溜西逃,左躲右闪,跳着脚儿,叫唤的越发猖狂。
刑戮最没有耐性,粗声叫道:“好狗不拦路,快给爷让开!”抬起一脚便踢了过去。
哪知道这次小灰灰没有躲,被逼急了的兔子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是狼!
它借势跳起,用四只短蹄朝那只腿上一扑一抱,一低头,一张嘴,便硬生生从那腿上咬下一块皮肉来。再脖子一哽,只听咕噜一声,竟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刑戮疼的直咬牙,拔剑便要刺过去,却见小灰灰一下子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对着战神“嗷嗷嗷”一通乱叫。
兽类性情相通,战马嘶鸣一声,帝刑天的披风里终于伸出了一个小脑袋,揉了揉眼睛叫道:“住手!戮!”
人儿娇小,却是气力十足,威严也十足。刑戮满肚子怒火只能往肚子里咽。獒獒的身份虽然是个药奴,可是在阎罗十将的心中却不是一般分量,再加上帝刑天把她捧在头顶上,这个小药奴着着实实比主子还要主子,她的话谁又敢不听?
刑戮硬生生的收回剑,愤怒道:“小主子,这小畜生可把我腿上的一块肉都咬了下来了!”
那小灰灰见有獒獒撑腰,可嚣张的不得了,崛起屁屁对着刑戮示威似的乱扭两下,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蹦跶着短爪子,跳到獒獒怀里,还伸着短脖子,对刑戮示威似的龇牙做鬼脸。
见那毛茸茸的一团小肉球球竟然敢对自己这般嚣张无礼,刑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拳头就要砸,却又碍于獒獒,生硬的只做了个姿势便僵在那里。
獒獒想了想,十分认真的说:“消消气,这叫做‘不打不’……?”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忘记了那句话该怎么说。
帝刑天好心提醒说:“不打不成交。”
獒獒一拍手,“对!不打不成交!不打不结缘!”獒獒清清喉咙正儿八经似的调解道:“戮,你就看在小灰灰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的份上……请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万人静谧。
下一刻,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
刑戮的嘴角抽搐,脸几乎扭曲。
就连帝刑天也仰头哈哈大笑。
獒獒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难得她装着那些人的模样说一次话,竟这么好笑吗?她问道帝刑天,“我说的,不对?这不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情?世故?”
獒獒原本还有些困惑,可是低头一瞧小灰灰,自己也笑了起来。
小灰灰的身上斜挎着一只小包袱,红色的锦缎织成,它的脑袋顶上的一簇狼毛居然被人编成了两只冲天羊角辫,烧火丫头似的竖着。看起来好滑稽。可是再一细看,獒獒的笑意便渐渐收敛了。
那羊角辫上竟然插着一支发簪。
通体血红,月色下光华流动,不正是血玉簪剑?
这姬篱邪也够难缠的。铁了心要送,便变着法子的送到獒獒手上。
再把包袱打开,那只断了钩子又安装了假肢的蝎子王从里面爬了出来,同时爬出来的还有一只体型大如杯口的蜘蛛和一只长如筷子粗似手指的蜈蚣。
帝刑天道:“这三只应该是他的毒宠之王,看来这姬篱邪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你送过来了。”
“收?还是不收?”獒獒问。
帝刑天揉揉她的脑袋:“随你心愿。”
獒獒眉开眼笑,讨好似的拿脸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笑眯眯的说:“就知道主人是最好的。”
帝刑天冷哼一声:“臭丫头,就知道你早就垂涎了!”
獒獒吐了吐舌头,原来,一切逃不过帝刑天的眼睛。
这一段插曲并未影响进程,转眼到达皇宫。
威严皇宫,连绵数十里,铜墙铁壁,城门高耸。
可是帝刑天麾下十万飞翼军,个个如狼虎,体魄如山,飞檐走壁,曾创过一夜攻下三座城池的记录,对付这已经兵力不足的皇宫,果然连半柱香的功夫也未需要。
天未明,十万铁骑已经踏破城门。初破晓,从主宫金銮殿开始,到慈宁宫,孝仁宫,熙寿宫,十宫十八殿,七十二处院落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完全掌控在帝刑天的手中。
不过帝刑天早已下令,不准杀人,不准行凶。所以,虽是逼宫,却并非血流成河。
或许是见大势已去,深宫内院,威严森森,却也冷气森森。宛若一座死城一般寂静,压抑。
九十九级玉石台阶上,威严的金銮殿堂,十九扇大门紧紧关闭。破晓之前的昏暗中,宛如一座奢华的坟墓。
帝刑天让众人守在殿外,孤身上前,推开厚重的九龙朱漆门,缓步步入。
大殿里的夜明珠却是暗的,整个殿堂,空旷,威严,却也阴气森森的。
帝刑天的步子很稳,很轻,却每一步都有脚步声回响在殿堂之中,更显阴沉诡异。
举目望去,帝昊天身着龙袍头戴帝冠正端坐大殿宝座之上。左右却没有一个侍卫随从。他音若铁石般问道:“殿下,何人?”
“臣弟,刑天。”帝刑天回答之时,脚步却未停,一步步踏上台阶。
皇帝说:“哦?你也知道朕是君,你是臣。帝刑天,你深夜逼宫,以下犯上?杀兄嗜弟?该当何罪?”
“君不君,臣不臣,兄不友,弟才不恭皇兄,皇兄,您说呢?”说话之时帝刑天已经走到帝昊天的跟前。
此时,手足至亲,两兄弟,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人面若冷霜,站着的人背影僵直。
他问:“皇兄,您果真要杀我?”
他稍稍迟疑,微微仰首,望着眼前亲弟,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墨色,再无犹豫,一拍龙爪扶手,只听“嗖嗖嗖!”一阵破土之声!
殿前地砖无数锐钉雨后春笋似的破地而出,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稍不留神,便会刺穿双足,而帝刑天反应极快一跃而起,又听“嗖嗖嗖”一阵嗡响,四处乱箭如雨一齐朝中间射过来。
地下顶上,四壁,原来都已暗藏机关!这是帝昊天最后一招必杀招!
帝刑天并未躲闪,虎躯龙腾,拔剑挥挡,直扑皇帝宝座!同时又痛心疾呼一声:“哥,你当真要杀我!”
帝昊天根本没有回答,再拍扶手,箭雨更密,可是下一刻,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了。那是帝刑天的手。
看不清帝刑天的动作,也不知道帝刑天是如何知道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穿过箭雨,蹲在他的宝座旁边,左手按住了机关,而右手中那把御赐的蟠龙宝剑已经明晃晃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一刹那,帝昊天僵若磐石,难以置信的望着帝刑天,眼中嫉妒火焰更胜。
帝刑天又问了一次,这次的声音极轻:“哥哥,您果真要杀我吗?”
帝昊天愣了一下,墨色再次划过瞳孔,随即冷森道:“如今,是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帝刑天声色平静,问道:“皇兄,那您说,臣弟该不该杀您?”
帝昊天面如死灰,眼神却阴森嗜血充满怨气:“你看看上头这牌匾,帝刑天今天你可以杀我,可是他日地下你有何颜面去见父皇。又有和颜面去见我神龙一族的列祖列宗。”
帝刑天点点头,“说得好,说得对。原来皇兄还记得父皇。”他稍稍停顿,“那么,杀你之前,给你看一样东西,也好让你死而盲目。”帝刑天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锦卷轴,递到帝昊天面前。
那卷轴上金丝绣着蟠龙,显然出自帝王之手,帝昊天脑子一嗡,便颤颤巍巍的拿了起来,一点点展开。
属于先帝的威武字迹赫然出现眼前。这一细看,竟然是先帝留给帝刑天的另一份遗诏——
“……论武功德能,建立功勋,次子刑天,深肖朕躬,本可承宗庙。只是我神龙一族,原是苍穹主君,而今却土地分裂,九夏沸腾,生灵涂炭。固外观大势,内审舆情,长子昊天继承大统,次子刑天封炎武王,征战各方,收复失地,统我大夏,辅佐兄长。望兄友弟恭,共建昌荣。昊天继位,若有心胸,我儿刑天不得以功勋自傲,不得生谋反之心。若昊天无帝王心胸,忌弟功高盖主,予以加害,朕必痛心疾首,泉下不瞑,我儿刑天可诛之代之。——愿此书永不得见于世。”
看完先帝遗诏帝昊天愣在那里,双手颤抖,久久不能言。
帝刑天再看一次先帝遗诏也是心中感慨,目眶泛红,“帝昊天,你看清楚了没有?你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他让你做皇帝,我征战四方,只为守护你的皇位!而你做了什么?”他拎着哥哥的衣领子,“今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如果要想坐这个位置,不论是凭遗诏,还是凭实力,我帝刑天易如反掌。只是我的目光不在这三尺宝座之上,我要的是我神龙一族收复失地,霸主天下,重获苍穹主君之位!”
帝昊天抬头望着帝刑天,这才明白自己这些年是多么的可笑。他永远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强烈存在,而今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大的一截!他居然妄想和帝刑天一争高下。
上天不公,命运不公,父皇也不公啊!
原来,父皇早早给了幼子遗诏。他帝昊天若容不下他,他便可以废之取代。
说不准帝刑天就等待着自己给他这样一个借口!好诛之代之!
帝昊天心如死灰,闭目冷笑:“上苍如此不公,他将最好的全部都给了你!父皇的宠爱,文武大臣的爱戴,文武双全,雷霆手段,狡诈计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你!最最可恨的是,就连玉姬的目光也永远追随着你!”
帝昊天再睁开时,眼中墨色渐渐凝结越发深暗,疯狂嫉妒清晰可见,“父皇偏心,在世时便一口一个我儿刑天,而我是什么?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我不服!不服!我明明才是长子嫡孙,皇后所生,为何?自小他便从不多看我一眼,却日日夸你赞你宠你,即便年幼时,他夜里将你搂在怀中熟睡,而我六岁则要独居冰冷的东宫!”
帝刑天看着被心魔逼得疯狂狂颠的哥哥,心中沉痛,“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我都是父皇亲生,又怎分孰轻孰重?”
“难道不是吗!”帝昊天心中积郁终于爆发,将前程往事咬着牙根说起来,竟然字字带血,句句怨恨:“你敢说他不偏心?十五岁那年秋猎,我在深山被狼群围困,父皇正欲来救,却听见你坠崖的消息,他当时想也未想便转身策马而去!”帝昊天拳头握紧,目中深幽如一团浓墨,“我永远记得他当时离去之时的背影,冷漠无情,将我孤身留在狼群里!”
“不!当时是因为正有明辰将军来救,父皇才抽身离去!”帝刑天说。
“是吗?即使这样又如何?这足以证明父皇心里只有你!”
帝刑天沉默片刻,说:“哥,你只记得父皇转身救我,那你可还记得进山前夜,父皇将唯一一件护体金丝软甲亲手给你穿上?你有金甲护体,而我却没有。你又是可知我为何会坠崖?”
帝昊天不答。
帝刑天继续说:“因为你说玉姬允诺给你一个机会,条件是你必须采天谷幽兰去求婚。为此,皇兄整日为此事愁眉不展。那日我与你比赛狩猎,却见悬崖上长了一株天谷幽兰,我便想到采了那花赠与你。谁知悬崖高险,这才不慎从悬崖跌下。”
帝昊天明显一怔,记忆将他拉回了那个风雨欲来的黄昏——
威严冷森的皇帝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怒狮一般的奔向帐篷,鲜血染红了皇帝的战袍,染红了少年衣衫。而此时,刚被救出狼群的皇子只是远远的看着,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嫉妒,可是看着少年的模样又有一些心疼难过和担忧。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过去,拉住少年满是鲜血的双手,生硬的说:“弟弟,你会没事。”
少年却将手缓缓张开,一朵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幽兰花正在掌中盛开,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哥,你可以去求婚了。”
皇子又惊又喜,问:“你怎么会有?”
少年昏死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在……路边采的。”
帝昊天猛地一惊,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天谷幽兰之所以叫做天谷幽兰是因长在天堑悬崖,又怎会长在路边?他只是当日不愿多想,他只记得得此花时的激动和开心,他只记得当自己拿着天谷幽兰送给玉姬,那春日之下衣衫明媚的少女望着那株兰花久久不语。他只记得他紧张的手心冒汗,他只记得他终于等到了少女微微一点头。
帝昊天看着帝刑天,眼中墨色渐渐散去,“你……”只是一个“你”字,便半天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帝刑天又说:“你可知父皇为何独独宠我?”
帝昊天失神的摇头。
帝刑天又将一份书信交到帝昊天手中,“这是父皇亲笔所写,他临去时,连同那份诏书一同交给我,他说,希望此生永远不会有机会交给你。可惜,我们让他失望了。”
帝昊天回过神来,打开书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体,却不似以往公文那边霸气刚硬,带着一点柔和之气,一字一句的看下去,居然看得他泪流满面。
“……我儿昊天,将来一国之君,顾疏离,磨练心智,磨练心胸,磨练钢骨。所谓幼子可娇宠,长子则不可娇惯……”
寥寥数笔,父爱如山。
帝昊天看完信件,竟然像跪倒地上像个孩子掩面哭泣。“父皇……”
帝刑天拿着遗诏,拔剑出鞘,厉声问道:“帝昊天,你可知罪?”
帝昊天闭上眼睛,跪倒在遗诏面前,“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帝刑天,你杀了我吧!”
“好!既然如此,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帝刑天抬剑若雷霆,剑影冷冽,杀气森森。
长臂一挥,剑影掠过头颅,一缕青丝翩然而下。
啥时,大殿寂静如死。
呼吸声都已经不存在。
好半天,才有一个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着,微微的颤抖着,缓缓响起来:“你……这是为何?”
没有人不怕死,帝昊天也一样。只是他不知为何,事到如今帝刑天还不杀他。
帝刑天收剑入鞘:“父皇遗愿未了,大夏未统,失地未收,刑天还得征战四方,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劳烦皇兄你还得在这个位置再坐一坐。不过,你若再有异动,我宁可随便从大街上抓一个人回来做傀儡皇帝,也必诛之!”
帝昊天难以置信的望着帝刑天,“你不做皇帝?”
“我若想坐,谁也无法阻拦!”帝刑天硬声说道,便头也不回一步步走下台阶,最后,又沉声说了一句:“皇兄,莫让皇位迷住了你的双眼。错失世上更多珍宝!”
帝昊天坐在这皇位之上,突然觉得孤零零的,一阵空虚寂寞。他眼中墨色忽明忽暗,他挣扎着握紧拳头,额头冒汗,望着帝刑天离去的背影,心头一窒,喉头一哽,月兑口叫道:“弟弟!等等!”
“真是没用!这样就心软了!”突然,另一道声音响起来,如同利剑划破瓦砾,尖锐刺耳。
帝昊天顿时像被人念了紧箍咒一般,难过的抱头痛呼:“出来!你这个鬼东西!朕不再受你摆布!”
那凶神一边威逼,一边利诱:“你难道不想除掉帝刑天?你难道不想占有外面那个绝色小美人?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你难道不想要?乖乖听话,去,把外面的小美人抓回来!”
帝昊天的脚步像是不受控制,几乎就要抬步向前,可是却有被自己拼命拉了回来,跌回宝座之上,拼命的摇头,一边对帝刑天吼道:“拔剑!刺向我!”
帝刑天哪里肯拔剑,将剑柄握的咯咯作响,却不知如何帮忙。他若拔剑,杀死帝昊天,混沌元神将无从附体,不攻自破,可是他怎能杀死帝昊天?他若不拔剑,那便得全凭帝昊天自身的毅力!
帝昊天抱头挣扎,痛苦不已,凭借意志试图摆月兑混沌的纠缠,可是那混沌元神却依旧在作垂死纠缠,帝昊天又叫:“拔剑,刺我!你听到没有!刺我!”
帝刑天铁石心肠,可是对待亲兄,却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帝昊天竟也是血气男儿,竟然一咬牙从龙椅上滚下,扑到了满锐钉的地上,顿时,血流遍地!
“皇兄!”帝刑天痛呼一声,狂奔过去,却见帝昊天身上鲜血淋漓,不知被刺穿多少血窟窿。“哥……”他又喊了一声,蹲到地上,伸手想要去扶他,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处下手!
帝昊天面色惨白,冷汗如雨,哆嗦着双唇道:“没事……朕很抱歉,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也差点害了你……这是朕……应得的报应……”
帝刑天握住帝昊天的手:“皇兄……你要坚持住!”他又厉声问道:“狗畜生!你到底要什么!”
那混沌道:“哼!到底要什么?要回我的血!要回我的命!要回我的真身!你封印了我们,却将她放逐轮回,你以为你守护得了她一生一世,便能守护她生生世世?我告诉你,欠我们的,我们会一一讨回来!”
帝刑天听得一头雾水。
帝昊天决然道:“我若将死,你能犹存?”
那混沌却依旧不死心的阴森挑拨:“哼!好一个兄弟情深,帝昊天,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弟弟杀了你的玉姬!你难道不心疼?你难道不恨他?他夺走了属于你的父爱,甚至夺走了玉姬对你的爱,你难道不恨帝他?”
墨色就要弥上双眼,帝昊天一咬牙,猛地甩开帝刑天的手,再次朝锐钉上扑去,锐器破肉的声音听得人肝胆颤抖,鲜血从他的胸口涓涓不断的流了出来,他奄奄一息说道:“刑天,弟弟,是你……用自己的血让我赢得了她……她本爱的人……就是你……今天为兄我还给你……将欠你的……一并……还给你……”
“不!哥!不是!”帝刑天不过一切的扑过去,手掌也被刺得鲜血淋漓,可是他什么也不顾的,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目眶欲裂,眼睁睁看着兄长如同血人一般躺在自己面前,却毫无办法!
他一个凡胎*,对付一个没有实体的凶恶元神,又能怎么办?
只听帝昊天毅然决然的说了一句:“你是!是你害死了玉姬!鬼东西!朕死!你能犹存?”说完竟然不顾一切,将锐钉对准心脏,猛扑了过去!
“不要!”大门猛地被推开,一道娇俏的身影奔跑过来,几步踏上台阶,朝帝昊天面前一站,朗朗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这里!”
帝昊天看见那女孩,眼若明净,浑身一震,心灵竟然像被洗涤了一样,顿时目中清明,脑中清醒,大吼一声:“滚出去!”
那一团墨气便从他的天灵飞了出去。然而它不甘心,竟孤注一掷直扑向獒獒:“还我真身!”
“獒獒,小心!”
獒獒却并未躲,拔出腰上那从未动过的老旧葫芦,拨开塞子,对准那团墨迹叫道,“进来!”
混沌元神惊呼一声,那一团浓墨,居然被那只葫芦吸了进去。
帝刑天惊出一身冷汗,看了看獒獒,又看看那只葫芦。
獒獒用手摇一摇,竟然就是半壶墨迹在葫芦里面晃动。
帝刑天现在也顾不得询问,将帝昊天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扶起来,靠到龙椅上。
獒獒将那只老旧泛黄的葫芦重新挂在腰上,取出另一只崭新的葫芦,从另一只葫芦里倒出一点粉末混合涂抹,让帝刑天为帝昊天敷到伤口。
不一会儿,伤口凝结,不再有鲜血流出。
帝刑天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兄,你现在怎么样?我扶你回寝宫休息?”
帝昊天摇摇头:“朕,没事,朕,有话要说。”
事实上,帝刑天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这才顾得上问獒獒,“你这葫芦怎么回事?”
他这才想起来,她的腰上挂着七颗泛黄老旧的葫芦,她平日没事的时候老是喜欢把葫芦拿在手中把玩,或者对着它们说话,想当初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她碰都不给碰那七只葫芦一下。总是宝贝似的收着。他当时就想,那葫芦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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