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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过了十二点,电话是柳立海打来的,声音很着急:“金市长,罗立茂没敢惊扰你,电话打到我这里,城建局的任家农在海仓县一家宾馆嫖宿,被当地公安局当场抓了现场,我跟海仓的公安局联系过了,他们咬着不愿放人小说章节。”
金泽滔有些发懵,任家农大老远跑海仓嫖宿,还被抓了,这对于现在雄心勃勃,正准备放手大干的金泽滔,无疑是当头一棍。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会不会是有人栽赃,但联想到前几天卢海飞打传呼找不到他,这几天他行踪诡秘,好几天没见到他人影,事情应该不假。
金泽滔很快就收拾了情绪,没有在嫖娼是否事实这个问题上纠缠,又问:“除了任家农外,还有没有南门的其他干部?”
柳立海说:“没有,有个城关镇副镇长姓马的,跟他同住一个宾馆,但没有嫖宿行为。”
金泽滔沉默了一会,说:“让罗立茂找老王县长,不,现在是王书记了,按规定先处罚吧,人你去领回来,让他在家里休息,过几天再说这事。”
老王县长也在几个月前的永州人事大调整中升任县委书记,原书记调浜海当书记。
金泽滔放下电话,再也没有睡意。傻傻地坐客厅里发呆。何父何母也被这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何母见金泽滔两眼发直。心疼得直安慰:“出什么大事了,要不要紧?实在不行,就换个岗位,你看你,当个副市长,把自己瘦得跟个猴子似的,还半夜吓成这个样子。”
金泽滔拍拍脑门,歉然对关切注视着自己的两老说:“爸妈。没什么大事,只是半夜被电话惊醒,脑袋还在发懵呢,没什么大事,就是个下面分管的一个局长嫖娼被抓了。”
何母长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国家干部跑去嫖娼,抓就抓了,为这样的人伤神,不值当。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离天亮还早着呢。”
何军却面色严肃。问:“会不会其中有什么隐情?你下面分管的局长嫖娼,这事要传扬出去,这人的前程受阻是小事,怕是对你影响也不小。”
金泽滔又何尝不知,任家农嫖娼后面有只看不见的黑手针对的就是自己,就是道口改造工程,果然如刘志宏书记所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说在市委大院门前的示威,及之后的扔粪便涂狗血是一哭,那么任家农的嫖娼案就是二闹了。
这一闹果然厉害,直接把自己的一只臂膀给砍断了,不管这事最后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道口改造工程的进度不可避免要停滞下来。
金泽滔咧着嘴笑了:“爸,你放心,这事影响不到我,大半夜的,把你们都吵醒了,明天,我让邮电局过来看看,再加装一门电话吧,免得半夜一个电话吵得全家都不安宁。”
第二天,邱海山过来接金泽滔上班时,第一句话就说:“金市长,听说任家农局长昨晚上跑海仓嫖娼被抓了?”
金泽滔笑说:“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看来这事影响不小哇。”
邱海山着急道:“我提车的时候,市政府小车班的人都传疯了,说什么任局长一次嫖俩,还被公安局罚了五千元钱。”
金泽滔摇了摇头:“不是传闻,任家农确实嫖娼,而且还真的是一次嫖俩,这老小子头发没剩几根,精力还挺旺盛的。”
邱海山吃惊回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快下车的时候,金泽滔象是对邱海山说,又象是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犯错误了,该按什么规定处理,就怎么处理,对了,你过会和卢海飞一起去道口看看,带上小娃和聪明两人,把任家农手头的工作负责起来,任家农倒下了,道口改造工程不能倒下。”
没等邱海山回话,金泽滔就下了车,邱海山扭头看低着头下车的身影,在走进市府大楼的玻璃门时,已经高昂起头,只觉得眼圈莫名地一热。
金泽滔经过自己办公室时,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已经开着门的杜建学市长的办公室。
杜市长坐在办公室里,正黑着脸和办公室主任裘星德说着话,见到金泽滔满面春风进来,指了指前面的座位,裘星德连忙站了起来,对金泽滔笑了笑,泡了杯白开水,掩上门离开了。
杜建学没有说话,盯着金泽滔看了一阵,却见他神色不易,仍如刚进门的满面笑容,刚刚还拉长的脸也渐渐地浮起笑容,说:“你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我很欣慰,你准备怎么办?”
金泽滔吹吹冒着热气的杯口,小口地喝了一口水,说:“没有怎么办,就象喝白开水,热了,就先放放,凉了就不会烫嘴。”
杜建学挥挥手:“我不是问任家农的事情,我是问道口的事情。”
金泽滔放下茶杯,说:“我让卢海飞接手他手头的工作,现在应该出发了,不会影响大局。”
杜建学点点头:“你有安排就好,任家农让他先停职检查,迟些再作处理。”
任家农昨天半夜出的事情,今天一大早连驾驶员都知道了,若是说没有有心人在背后推动,那就是侮辱杜建学和金泽滔的智商,而宣布先暂停他的职务,也是为了平息传言的进一步发酵,想必这幕后推手也不是真要置任家农于死地。
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金泽滔迅速让卢海飞接手道口的工作,就能使他们的注意力很快从任家农的事件转移开来。这既侧面保护了任家农。也表达了金泽滔绝不妥协的强硬态度。
杜建学对金泽滔的处置方法和态度都很满意。面对复杂情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正确的决定,诚如曲向东所说的,他天生有处理复杂矛盾的冷静头脑和沉着心态。
杜建学声音低缓,尽量使谈话气氛轻松,他说:“不管任家农怎样处理,他都不适合再在这个岗位工作,你有什么想法?”
金泽滔从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就考虑这个问题。他一大早赶到杜市长办公室,也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
他说:“城建局班子平均年龄偏大,而且大多数是技术干部出身,综合素质都不强,不适合担当局长大任,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要借重城建部门的很多,我认为,可以考虑从外面调入。”
杜建学微微一笑:“你不是让卢海飞去接手任家农的道口改造的工作,他不合适吗?”
金泽滔有些意动。如果单是从工作的执着程度和认真负责态度考虑,卢海飞确实是合适的城建局长。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说:“城建部门,专业性很强,卢海飞这辈子还没接触过城市建设和规划工作,让他贸贸然接手城建局,只会让目前人心浮动的城建局更加混乱,再说,他还是年轻,资历太浅,没有接受过基层岗位的锻炼,怕是压不住阵脚。”
杜建学听着眼前更年轻的金泽滔侃侃说卢海飞太年轻,不但没有感觉好笑,却仿佛理当如此。
心里不由感叹,不容小视的年轻人,领导干部所要求的大局意识和清醒头脑他都具备,更难得的是他开放创新的工作思路,和把思路变为行动的实践能力,而这恰恰是很多领导干部所缺乏的。
他能谋全局,也能谋一域,他已经完全具备独领一方的基本素质和能力。
杜建学没有再提卢海飞的事,说:“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借重城建规划的地方很多,你说说,什么人能挑这个重担?”
金泽滔犹豫了一下:“杜市长,你还记得东源原来有个副镇长,叫谢凌,东源镇第一个大学生,同济大学的城市规划专业的高材生,对城建规划很有想法,现在调到县城建局任副书记,副局长。”
杜建学连忙婉拒:“金燕的事就不说了,这个官司都打到温重岳专员那里去了。就连上次地区公安处安排调整到南门公安局任副局长的柳立海,曲向东最后都把账记在我头上,跟我发过几次牢骚,这个谢凌我知道,正被曲向东当城建局的接班人培养,他能放手才怪。”
金泽滔皱着眉头道:“要不先试试,南门的城建局不能没有领头人,南门的大好局面也不能没有强有力的城建局支持,大不了,等我们物色到合适的人选,我们就放他回去。”
金泽滔也是病急乱投医,堂堂城建局长,怎么能说借就借,说放就放,杜建学有些意动,现在正是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启动的关键时刻,万马齐喑,只等一声令下,就将打响南门经济和城市建设的攻坚战,缺少城建这个主力军,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杜建学自言自语道:“试试?”
金泽滔重重点头:“非试试不可!”
杜建学拨了个电话,用的还是免提:“老曲呀,吃过早饭没有?”
金泽滔忍住笑,看了一下手表,都快九点了,再过两小时该吃中饭了。
曲向东不苟言笑:“什么事?”
杜建学看了下窗外的天气,无话找话:“今天天气不错啊,有空来南门老营村钓钓鱼,很不错的地方。”
金泽滔低头闷笑,杜建学表面上挺洒月兑的,但看起来还是不惯求人。
曲向东有些不耐烦了,说:“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