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喝彩,全场竟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太过瘾了!
标哥为达目的,向来是坚忍决绝,此时还没站稳脚步,跌跌撞撞就对着小忠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让你受惊了!”
小忠张口矫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又冲着小诺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如果说之前标哥还对对金泽滔的话还心存疑虑,什么铁司令的孙子,自己哪那么霉运,跟人吵个架都能撞上铁司令的家人。
但当他毫发无损地刚好落在小忠身前时,他就知道金泽滔所言非虚,不然,他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标哥不但能忍,他还聪明,跟小忠道歉,是对金泽滔的承诺,跟小诺道歉,完全是因为这小姑娘跟“小军哥”关系非同一般。
至此,在大家的眼中,金泽滔用一种大家喜闻乐见的,独特的方式,让标哥给自己的弟弟道歉,既嬴得了满堂喝彩,也为自己挣了脸。
小诺害羞得脸红朴朴的,还连连摆手:“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小忠回头看到金泽滔正对着自己微笑,他没有感觉到标哥的道歉有多少真诚,但他能从大哥发自肺腑的微笑中感觉到温暖和心安。
小军走了过来,金泽滔最后对标哥的肉弹攻势,再加上善良的小诺撒着娇为标哥说情,小军终于大度地挥挥手,象赶苍蝇一样让标哥赶紧从他视线里消失。
至此,场上的冲突已经圆满结束。屠国平被华似玉拦着听取了他简短的情况汇报。当她听说这个刚刚还狼狈万状的年轻人小军居然就是越海传说中的太上皇。铁司令的嫡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华家自开埠之日起就在扎根在香江,他们在这里生息,在这里壮大,也在这里辉煌,现在说华家在香江这个弹丸之地黑白通吃,呼风唤雨,一点都不为过。
场上这些红遍华语世界的影视歌明星。还不是被华似玉一个召集令就统统赶到唐人俱乐部集合。
在香港一向横着走路的华似玉此刻却心有余悸,铁司令的威名不但在越海流传,在香江,他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国内任何一位开国元勋。
有人说,四十年前,铁林一路沿着越海海岸线,一直打到粤南,差点没有率军解放香江。
华似玉很快将注意力从金泽滔转移到小军身上,金泽滔也乐得清闲,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回到舞台。金泽滔悄悄地从演艺大厅出来,边走边仔细欣赏着唐人的内部设施。
看得出来。在内部装潢设计时,唐人会所是下了苦功,化了大钱的,无论是色调、背景还是用料都十分讲究,甚至墙裙贴线条的镶嵌都十分契合,不仔细观察,你甚至都以为线条就是墙体的一部分。
这种细节上的严谨细致是金泽滔十分欣赏的,当他拐过一个弯,在一个保龄球馆驻足观看了一会,此时在玩保龄球的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年轻人大概都往演艺厅里凑热闹去了。
金泽滔又陆续看过几个健身场所,终于在顶楼一个角落,他意外看到了一个图书阅览室,这是个令人意外的发现。
阅览室面积不大,藏书和报刊也不多,但里面设计很既奢华又低调,让人一坐下来,还没翻开书,就有阅读的**。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聊聊几人正在悠闲地翻着书,有服务人员在一旁添茶加水,偶尔会送上一份小点心,让人感觉温馨,金泽滔觉得唐人在服务细节上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些小节,就是唐人独有的。
金泽滔随便找了把宽大的皮质沙发坐了下来,随手从旁边的小书架上抽出一本杂志,居然是一本《电影》杂志。
翻开杂志,见到一篇专访《放飞方飞》,讲述的就是知名歌星方飞的成名故事,通篇报道,十分励志,叙述了年轻人艰难的成才之路,没有为吸引眼球胡编乱造的情节。
现在的新闻报道,还是相当的正规和正面,说是专访,那就是专访,绝少揣测含糊之词。
当金泽滔一目十行看完报道,隐约见有人靠近,还以为是服务人员上来添水,抬头一看,却见一张好奇的脸正瞪眼打量着自己,似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一阵欢呼,紧挨着自己坐了下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不放。
金泽滔还犹自不敢置信,又对照着文中的配照,扬着杂志说:“真是你?”
方飞刚刚卸装,没了舞台上的浓妆艳抹,没了涂得血红的嘴唇和填得黑沉沉的眼圈,这个时候看起来,她更象是个刚出社会的青涩女学生,似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她呲着牙,瞪着澄亮的大眼睛,略微瘦削的脸颊配着尖下巴,令她看上去更显明媚动人,她随意地捋了捋短发,不答反问:“你就是那个功夫市长?咦,怎么一转眼就象变了个人?”
金泽滔笑说:“刚才那地方叫什么?”
方飞眨眨眼:“演艺厅啊?”
金泽滔摊摊手:“这不结了,在那个地方,有几个人是在演绎本我,你不是也在扮演着另一个你吗?”
方飞捂着嘴笑:“好象说得很有哲理,你刚才是在表演吗?”
金泽滔摇着头说:“当你愤怒,悲伤,失意的时候,就不是你自己,你瞧,我刚才愤怒了,所以,你可以理解成我在表演。”
方飞两只青葱一样的手柱着下巴,眼睛闪耀着好奇的光芒:“大家都在传说你是功夫市长,你真当市长的呀?当市长好不好玩?你为什么想当官呢?你功夫哪学的?你师父厉害还是你厉害?”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连珠炮似地从她的嘴里吐出,金泽滔夹着眼说:“你是歌手,我是官员,这两个职业是相近的。你唱歌是为了谋生,我当官是为了生存,你唱歌能唱出真性情,我做官能发掘真善美,你唱歌是赞美世界,我当官是改造世界,你瞧,从职业上来说,我们甚至是邻居。”
方飞皱起眉头沉思,金泽滔含笑凝望,却发现此刻的她面如桃瓣,眉似墨画,目若秋波,极是动人,也忍不住暗赞一声。
方飞摇了摇头:“哎呀,你说的话好深奥,唱歌怎么跟做官都能扯上关系,我唱歌怎么就唱不出做官的感觉。”
金泽滔笑说:“当你刚出道时,你只能打打下手,跑跑龙套,这是开始闯官场,慢慢地你有了听众,虽然不多,但终于嬴来了第一声掌声,那就是开始当官了,然后你走红了,开始出唱片,参加一些小型的演唱会,你终于当上不大的官,最后,你出专辑,开大型演唱会,从者如影,响应者众,你终于当大官了!你看,唱歌和当官是不是相通的?”
方飞愣了一下,最后有些失落说:“我不希冀大红大紫,就想有个安静的舞台,我安静地唱,你安静地听,仅此而已,但现实总是背道而驰,当官也这样吗?”
金泽滔愕然道:“若说身不由己,官场更比欢场,坚持本心就是,不必在乎形式,快乐唱歌,快乐做官,才不至违了初衷。”
“快乐唱歌?快乐唱歌!”方飞喃喃道,却忽然抓着金泽滔的胳膊,“我们一起跳舞去。”
金泽滔连忙说:“这里安安静静看看书,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吗,舞厅多嘈杂。”
方飞狡黠一笑:“你不是说要坚持本心,不必在乎形式吗?我现在就想跳舞,这是我的本心,你不爱舞厅,但心若静,舞厅也比读书厅。”
金泽滔被她一阵数落,只好苦笑着随她一路跌跌撞撞进了会所舞厅,舞厅不大,能容纳个三五十人共舞,此时,舞厅一片漆黑,有靡靡之音伴奏,舞池只隐约可见寥寥数人在角落游移。
自东源以后,金泽滔再无上过舞厅,此时在方飞的引导下,两人下了舞池,当他牵上方飞的手,搭上她的纤腰,心里却忽然泛起荒诞的反差。
前生,她就如神话里的女神,如灿星搬高挂天边,只可遥遥地远观欣赏,此时,她却如仙女下凡,主动牵起自己的手,他的心里却兴不起半点涟漪。
方飞没有受周遭人的影响,兴致勃勃地带着他跳起国标舞,节奏准确,步履轻盈,在黑暗中,两眼熠熠生辉。
金泽滔也慢慢地受她的感染,情绪渐渐地高涨起来,从方飞的引导,开始主动带着她起舞。
当一曲终了,中场休息的间或,看着快乐的方飞,金泽滔没来由地心头忽然涌上一段旋律,忍不住哼道:“仰望着天空,就像数星星时的模样,居然看到了,我放飞的希望……你那么璀璨,点亮了天边的太阳……是不是一片洁净的天空,蔚蓝的蔚蓝;是不是一块快乐的天堂,灿烂的灿烂。我一直看着你,希望!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金泽滔的腔调有些走板,但旋律却是那样的明快动人,方飞侧脸细听,舞厅内的射灯闪过,这一瞬间,金泽滔甚至能看到她精致的脸上细细的茸毛,方飞展颜一笑:“这个曲子叫什么?”
金泽滔喃喃说:“放飞方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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