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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重岳和陈建华一直不和,而马速和陈建华同床异梦,陈建华通过陈铁虎把持南门市委,已经隐隐引起了马速书记和温重岳专员的不满。
从现在情况看,公安大楼倒塌,造成重大伤亡,永州地委需要一个重量级的领导来承担此次事故责任,扳倒陈铁虎,杜建学顺利上位,既打击了陈建华,又拉拢了温重岳,这无论对马速书记还是对温重岳专员来说,都是笔合算的买卖。
而金泽滔赶赴事故现场重启搜救,就成了各方政治角逐的意外变数,马速他们算计陈铁虎,陈建华何尝不是在算计金泽滔。
各方都需要有人顶天立地,站出来为这起事故负责。
显然,由于金泽滔和陈铁虎两人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且不可调和,金泽滔的回来就成了对马速和温重岳最有利的变数。
他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两败俱伤,或一败一伤,对他们都没有损失,再说,金泽滔身后还有方建军省长撑腰,有省电视台随从,无论成败,都将对陈铁虎书记位置构成威胁。
更主要的是,在公安大楼倒塌中,陈铁虎的领导责任十分明晰,而让金泽滔和陈铁虎斗争,就是通过龙虎斗让陈铁虎的责任更加明确。
难道地委会不知道南门市委虚报伤亡人数,但他们却装聋作哑,难道地委会不知道陈铁虎几度修改公安大楼的设计,这才是大楼建设资金短缺,间接造成了大楼的垮塌。但他们却只字不提。
金泽滔是个变数。而这个变数。将会放大陈铁虎的错误问题和承担责任,这就是马速及温重岳他们的打算。
他们置金泽滔,以及他组织的成百上千干部群众生命安全于不顾,坐山观虎斗,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政治斗争的险恶由此可见一斑!
从京城回来,特别跟范副部长见过面后,因为南门设立军港基地事宜,金泽滔怎么都以为自己已经吃一堑长一智。
但现在才发现。和马速、温重岳他们比起来,在政治上,自己还是个刚入门的学生,要学习和领会的东西还很多。
至此,他对于温重岳和杜建学的所有政治幻想都破灭,但内心里,却又隐隐地觉得象去了个桎梏,突然感觉浑身舒松。
或许从现在开始,他才真正实现了人格上的自由和尊严上的**,他不再是人们眼中某某政治势力的附庸。也不用再担心因为维护某个政治集团的利益而罔顾正义和公平。
如果天还没放亮,那就模黑生存。没有什么黑暗能永远阻挡阳光。
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没有什么力量能永远堵塞视听。
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等候时机,没有什么人能永远平庸。
金泽滔和沈向阳对话后,一坐于旁边石块上,低头发呆,柳立海欲言又止,沈向阳叹息着摇头,任何人面对这种形同背叛的抛弃,心灵的煎熬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沈向阳在市委大院里,不拉帮不结派,做好份内事情,不管窗外风雨,政治倾轧和政治斗争之残酷,夏新平对他灌输很多。
他这番难得地置自身的原则和立场于不顾,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身后,也是因为金泽滔在这件事上站在道义至高点。
金泽滔终于抬起头来,柳立海急匆匆附耳道:“金市长,王培昌院长找你,伤员苏醒了,有重要情况汇报。”
金泽滔悚然一惊,连忙站起,被掩埋在废墟底下的伤员有重要事情汇报,那一定是有关其他失踪工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王院长正率领医护人员,忙着对大难不死的伤员创口进行清创处理,金泽滔一靠近救护车,其家属老老小小围了四五个人,带头的老人颤巍巍就要下跪。
金泽滔这回说什么也不敢让他们下跪,连忙说:“老人家,你这一跪,那是让我折寿啊,咱不讲究这一套,好不?你要谢,就去谢下去救人的两位小伙子吧。”
救人的年轻人此时就站旁边看热闹,憨笑说:“金市长,大家都说这一回,都是托金市长你的福,没有你贵人在旁边护佑,不要说救人了,只怕连我们都要折在这里面。”
李明堂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贴着纱布,歪着嘴呵呵地小声笑:“金市长,反正我的小命,是你一声大喝给喝回来的,我就不给你老人家叩头了。”
老人牵着个小女孩,说:“金市长,这孩子就是我家娃的女孩儿,就让这孩儿给金市长你叩个头吧,金市长,你勿推辞,叩上千个响头,都不能表达我们家的谢意,娃儿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啊,你救他一命,等于救我们全家。”
小女孩不过四五岁光景,脸上脏兮兮的涂满污垢,唯有一双眼睛却乌溜溜的煞是惹人喜爱,小女孩抬着头,女乃声女乃气说:“市长伯伯,我叫小糖儿,你救了我爸爸,我给你叩头。”
金泽滔伸手想拦,但一看他们一家人那热切的目光,不忍再拒,或许在他们心里,只有叩过头,才可能觉得不欠你什么,他们心里才会踏实。
小糖儿叩了一个头,金泽滔连忙伸手去扶,这小丫头却极是机灵地连连叩了三个头才抬起头来,额头已经见红。
金泽滔平生最怵人家对他三鞠躬三叩头,这下被这个鬼精灵的小女孩一个措手不及,三个头就给叩结实了,他一把抱起小女孩,心疼地抚模着女孩的额头说:“疼不?”
小女孩眨眨眼:“疼!”
女孩的爷爷在旁边作势欲打,喝斥说:“死孩子,给市长伯伯叩头,咋能说疼呢,一点不晓事。”
金泽滔模着她脑袋后面的两支冲天辫,朝她爷爷摆了摆手说:“是个好孩子,说真话,不说假话,伯伯奖你一颗糖。”
小糖儿眼睛笑成一条缝:“谢谢伯伯,小糖儿最爱吃糖。”
孩子爷爷又是在旁边数落:“这孩子就是不晓事,市长伯伯日理万机,哪能身上都带着糖呢。”
在老人的眼里,当领导的,就跟中央首长一样,都是日理万机,哪还有功夫吃糖,这话显然是逗小糖儿开心的,哪能真当回事呢,只是小孩子嘴馋,不知道深浅。
金泽滔却从兜里一模,还真给他模出一颗巧克力糖,这还是在昨天傍晚在华似玉的会馆里随手模来准备在路上充饥的,哪知道,现在还真派上用仗了。
小糖儿一声欢呼,不说这颗糖儿糖纸精美,上面印着的全是外国字,就是闻着那股香味,周围孩子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小糖儿。
小糖儿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嗅了又嗅,才依依不舍地放进口袋里。
金泽滔惊奇地问道:“小糖儿,你咋不吃呢?”
小糖儿却一个用劲从金泽滔怀里挣月兑了下来,蹦跳着往救护车上跑去,边跑还边说:“妈妈说,爸爸现在要补充营养,伯伯这颗糖一定是最有营养的。”
金泽滔眼眶一热,差点没有掉泪,这孩子也太乖巧懂事。
对城里孩子来说,好吃的,莫不是先往自己嘴里塞,好玩的莫不往自己怀里装。
工地上成长的小糖儿虽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比任何城里孩子都要肮脏,都要破烂,但她的这颗心,却纯净得跟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单纯正巧拍到这一幕,看着他变戏法似的居然真模出糖,好奇地打量着他说:“你咋跟机器猫一样,口袋里老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金泽滔不解说:“我什么时候老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单纯一手抬着摄像机,一只手白生生地摊在金泽滔面前:“我不管,跟了你一晚上,干了一晚上,手脚发软,四肢无力,没有报酬,还不管饭,皇帝也不差饿兵,你总得给块饼干充充饥吧。”
金泽滔越听眼睁得越圆,这都什么跟什么,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两人都干了什么暧昧事。
金燕在旁边红着脸吃吃笑,单纯也渐渐地嫣红了脸颊,那支手仍倔强地伸在他的眼前。
金泽滔只好在口袋里模呀模,还真给他模出块饼干,也是从华似玉的会馆里顺来的。
单纯睁着那双好看的美眸,翻来覆去看着那块饼干,还喃喃说:“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是机器猫的口袋。”
这时候,小糖儿走了出来,眼里还抹着泪,手里捏着半块巧克力糖,一边走还一边抽泣:“市长伯伯,爸爸只肯吃上半块,我想让他快点好起来。”
金泽滔又从口袋里模呀模,模出一颗不知道什么糖,看糖纸,应该是榛子糖,递给小糖儿说:“这颗糖给你吃,你手中的给你爸爸,不就都吃上了。”
小糖儿拍着手又蹦跳了回去,这一回,围观的孩子们都知道市长伯伯的口袋是个百宝箱,都纷纷围了上来,不好意思开口,都是仰着头嘴巴直咂。
金泽滔又是模呀模,终于模出一把的糖,各色各样的都有,塞给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说:“不许抢,公平分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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